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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他5(羡忘)魂穿警察羡×冷血杀手机he

2021-04-29 23:03 作者:欲归处  | 我要投稿

  魏婴看着江澄留下来的盒子发了许久的呆。

  其实自打江澄进门,他的睡意便消了,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听见那人非常干脆的承认身份时,还是忍不住心惊了一下,然后有些失望。

  他也算是性情中人,昨日一番畅谈,深觉同江澄还是有几分志同道合的地方,到头来对方仍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头。

  好像他来到这个时空,遇到的人多多少少都和他背道而驰。

  也或许,就是他和这个时空格格不入。

  “……我观察了很久,宫主对这破盒子十分看重,说实话,我以为这是绝情蛊的解药,才偷来的。但现在看来不是,这东西于我没什么用,如果宫主只是派你收回此物,我直接交给你也没什么大不了。”

  “当然,如果你接到的任务是为玄夜宫铲除我这个异徒,也在意料之内,你可凭你的本事来取我的命。”江澄有些自嘲的笑笑:“左右也只剩下这小半个月了,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只有一点,我知道你从前的手段未必光明磊落,但这是玄夜宫的事情,如果你最终牵累了无辜的人,无论怎样,我都会让你付出代价。”

  这盒子与画上样子相差无几,看着十分旧了,应该算得上是个老古董。

  他对这种看起来民国时期风格的东西很熟悉,因为当初花了两年时间来追查的嫌疑人陈邵,就是个狂热的民国古玩的爱好者,他还记得当初第一次勘察这个人的住所时,被满屋子民国风格的装潢惊了惊,同行的小女警还开玩笑说跟穿越了似的。

  “蓝湛,你说你杀人就杀了,为何要再大费周章的剖心呢,吓死人了……”

  “是宫主的命令,我只是执行。”

  “真变态……”

  想起曾经和蓝湛有一搭没一搭的的聊天,魏婴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

  同样的民国风格摆件,同样的作案手法,还有这不可能出现在这个时空的东西……他没法再相信只是巧合。

  他既然能出现在这个时空里,那别人呢?

  玄夜宫主为什么就那么看重这个盒子,莫非就跟电视上演的那样,这就是开启时空交叠的钥匙?

  “陈邵!是陈邵!蓝湛,他肯定和你们宫主有关系……”

  这么一回头,魏婴才发现屋里空荡荡的,他想这些想的太入神,连蓝湛何时离开了也没有发觉。

  魏婴在温府转了一圈也不见人影,反倒是见到了提着药箱子正要来看他的温情。

  “又劳烦温小姐了,其实我那就是扭了一下,不碍事的……”

  总归是欺骗在先,魏婴每每看见她,总觉得有些羞愧。

  反倒是温情笑的很友好,打药箱里拿了两瓶药丸出来道:“我看了,魏公子脚伤是不严重,只是这天不冷,公子你这身上已经这般凉,我想你可能是体虚体寒之症,就备了这些药,可又琢磨着,还是来找公子诊一诊脉好些。”

  他用的是一副死人身子,要不是有他都不知道要烂成什么样子了,可不是凉的么。

  魏婴终于想着,不动声色的将手往袖子里缩了缩,笑道:“不劳烦了……我、我以前看过,就是体寒,老毛病……那个……多谢温小姐好意,这两瓶药我收下了。”

  温情并不强求,只是温和的笑笑。

  “温小姐可有见着蓝湛么,我这饶了一大圈也不见他。”

  他这一问倒是成功转移了温情的注意力,女子愣了愣:“一个时辰前我便见他出去了……魏公子不知道?”

  出去了?

  魏婴心下一紧,就听一声柔柔的唤:“阿情。”

  抬头原是江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院门口,身侧跟着一个白色的身影,眉眼低垂,神色暗淡。

  “蓝湛?”魏婴见他左肩上部衣裳划破了一道口子,隐隐渗出一点点血,便连忙快步上去,对江澄说话的语气便添了一丝警惕:“发生什么了?”

  其实他大概心里有数,说不准便是蓝湛急于完成任务,同江澄交过手了。

  蓝湛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任他护着。

  反倒是江澄笑的很坦然:“闲来无事,蓝公子说他会些功夫,我们便切磋切磋,这伤委实是我鲁莽了,实在对不住。”

  “蓝公子是我们家的客人,你瞧你办的事!”温情重重的剜了他一眼,福身道:“蓝公子对不住,我会说他的……这伤,我帮你看看吧。”

  所幸是倒也伤的不重,只是划破了一个小口子,只要不沾水,过两日就应该没什么事了。

  魏婴这才松了口气。

  “魏公子也见了,蓝公子没什么事,阿情替他上着药,我可否能单独同你说两句话?”

  就像忽然按到了开关,一直显得沉默内敛的蓝湛忽然躁动起来,一双总显得空洞的眼睛里折射出奇异的光,瞬间死死的盯住了江澄。

  “蓝湛你别着急,没事的。”

  江澄不能在温情面前暴露身份,应该也不敢对他怎么样,蓝湛的性子太闷,许多事他问起,他也总不愿说,还不如问江澄来的快。

  “你就是白罗刹的那个鬼侍?”

  魏婴警惕的盯着他,并不回答,只是道:“你们交手了?”

  江澄笑:“算不上,说真的,以他的身手,和我齐名罗刹,我亏的很。”

  “你放心,我无意杀他,你也瞧见了,我爱的人,是济世救人的医者,纵是有那段往事叫我配不上她,但我不愿同她背道而驰。”

  这个人把爱说的很坦然,坦然的让魏婴愣怔了片刻。

  “你对他什么心思,我看得出来,但是我劝你,不要走这一条不归路。”江澄顿了顿,似乎在措辞:“白罗刹是我看着从玄夜宫里走出来的,他比你想象中的要冷心寡情……他这种人经历的绝不是你作为丞相府里的公子哥儿能想象的,我不问你最初为什么被这个人吸引,但你们,绝非同道中人。”

  “你可知道为何从见着的第一眼,我就能觉察他的身份么?”

  魏婴眨眨眼,不动声色。

  江澄耸了耸肩:“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本能,只要眼神接触,我们就能觉察到同类的气息——魏公子需得知道,像我们这种人,从来就没有爱人的能力,也没有被爱的资格。”

  魏婴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摸透他的身份的,但他知道这都不是重点,于是道:“那阁下与温情,就是同道中人了?你这般说,温情姑娘知道了,不会伤心么?”

  江澄手中的扇子轻轻敲着手心,沉默了半晌,笑叹:“所以我不是他的良人,不会真的娶她,我可与你挑明了说,我体内的绝情蛊快要发作了,没有解药,活不了几天,所以我现在做的一切,仅仅只是为了拖延几日罢了,把这一场美梦做完。”

  魏婴看见,玄夜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黑衣罗刹,将目光挪了挪,隔着开着的窗子,去看那个正低头忙活的女子,他知道他爱的女子最喜欢他笑,所以他还是笑着的。

  笑着,但偏是无端落寞填满了眼。

        觉察到自己的失态,他很快笑了一下,正色道:“我觉得也够值了,玄夜宫里人人都是恶鬼,她把我从地狱拽到了人间,就算命数有归,最终死在人间,也是我的福气。”

        他说:“白罗刹能碰上你,说不准也是他的福气,你若是执意走那条不归路,那就把他带来人间,毕竟你比他……像个人。”

         魏婴还想说些什么,可抬头见温情出来了,拧着眉跟江澄闹着小脾气,便带着满腹的心事进了屋。

  方才男女有别,温情只好将他的衣服剪破了一个洞,魏婴进来时,蓝湛正隔着一道屏风换衣服。

  “……今日,是你找的江澄,是吗?”

  他隐隐觉得这整整一日的时间,自己似乎和蓝湛冷战了,这并不是他的性格。

  “是,我去偷袭他,但,胜不过他。”

  总算还没晾着他,魏婴笑了笑,他其实心里有些堵,走到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理解不了这个时空里为什么有这些你死我活的困境,或者简单一些,他在同情江澄,因为他的心愿也仅限于做这一场梦了,想起江澄死后温情还会难过,就觉得无比愧疚。

  他不是心里能藏事的人,有什么,他习惯直说。

  蓝湛沉默了好一会儿:“你在求我放过他?”

  “我就是觉得,东西他也还回来了,他反正也活不了太久。”魏婴觉得自己这话多多少少显得圣母,就好比他抓一个杀人犯,不可能因为别人说一句这个嫌疑人上有老下有小他就能放过他。

  “我只有六天,等不到他毒发。”

  魏婴沉吟了片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也没办法……你们宫主……”

  想起这个把蓝湛变成杀人工具,还有极大可能在另一个时空残忍的杀死了一个少女的变态,魏婴语气染了很大情绪,他把自己先前的推测与蓝湛说明白,然后随意靠在榻上,自语道:“总算留在这儿有点回报,陈邵……老子迟早有一天送他上刑场。”

  蓝湛微微拧眉,心不在焉的整理着腰带,目光在他身上停了一会儿,几番犹豫,才问道:“江澄,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他吐槽你武功水平不高,还说温情把他从地狱里带来了人间,让我也试试带你。”魏婴耸了耸肩,江澄那一番话他委实是似懂非懂:“蓝湛,你说江澄的武功真的那么高?你偷袭都不敌他?”

  “我当年进玄夜宫的时候,已经错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资质有限,功夫的确算不上好,等级晋升,多半要趁对方受了伤,算趁人之危吧。”

  蓝湛从前并不喜欢和他提起过去的事情,每每触及,多是要转移话题或者干脆不答。

  魏婴愣怔了片刻:“那,你以前执行任务,碰上功夫好的怎么办?”

  蓝湛漆黑幽深的瞳孔瞧着他,像要把他吸进去似的:“你不会想知道的。”

  魏婴想起,江澄曾不止一次,明里暗里的说过,蓝湛执行任务的手段,不那么光明磊落。

  他从前总觉得,要判断一个人到底怎么样,是要靠相处起来亲自感受的,可是现在,他和蓝湛在一起相处,有一年多了,扪心自问,自己究竟了解了他多少?

  世人口中的白衣罗刹,江澄口中的白衣罗刹,自己看到的蓝湛,那么多面,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吗?

  “蓝湛,既然都挑明了,咱们不伤及温小姐,行吗?”

  他是充满期待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蓝湛垂眸沉默,沉默到他的心一寸寸的往下沉时,才略点了点头。

  “好。”

  仿佛乍见天光,蓝湛看见,那人的眼睛亮了,朝他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

  他知道,那个人始终有着骨子里去不掉的正直善良,他或许可以迁就他无可奈何的恶,但抗拒他本性的狠戾无情。

  于是在任务时限的第九天,江澄死了。

  是穿着一身由温情亲自做的喜服,热热闹闹的商量着即将到来的婚礼时,于大庭广众之下,死于绝情蛊毒发作。

  那个人死前的痛苦挣扎,还有望向温情的眼神,着实叫魏婴惊了一惊,他少见的有些惶恐,悄悄拽住了蓝湛的衣角。

  蓝湛平静的望向他,低声解释道:“是绝情蛊毒,提前发作了。”

  耳畔是温情撕心裂肺的哭声,这女子一生为名医,此刻却全然诊不出心爱之人究竟因何痛苦挣扎。

  他握着哭的不成样子的女子的手,很费力的吻下去。

  “阿情……”

  “别怕……”

  “对不起啊……”

  那个人再也不挣扎,他推开了他深爱的人,冲上去夺下蓝湛随身佩戴的短刀,于脖颈间引出一道血色,他离蓝湛很近,温热的血溅在他的白衣上,宛如冬日白雪里盛开的红梅。

  他的梦,差了一点结尾,终究是没有做完。

  魏婴再呆不下去了,他的人生里,从未有过这般徒劳的,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这种感觉让他浑身都觉得冷。

  是温家老爷子先冷静了下来,面对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悲剧,安抚了悲痛欲绝的女儿,哑着嗓子对两人道:“实在对不住二位,这厢事情我们还需处理,劳烦二位暂且回偏院吧,明日一早我着人备下些盘缠,便不留你们了。”

  这一回,魏婴一时似乎失去了言语的能力,茫茫然的由蓝湛带着回到了偏院,脚步始终稍显凌乱,暴露着他内心的慌张。

  “吓到了?”蓝湛语气很平和,第一次主动来安慰他。

  魏婴点点头,很快又胡乱摇摇头:“绝情蛊……怎么会忽然提前发作了?”

  老实说,就这么巧,绝情蛊毒就在这一天的这个时候发作,卡在任务时限的最后一天,作为目标的江澄还是死了……若说和蓝湛无关,他是不信的。

  蓝湛微微垂了眼不搭话,他并不擅长在魏婴面前撒谎。

  绝情蛊实际分母蛊和子蛊,玄夜宫的所有杀手,最初种进身体的为母蛊,蛰伏在体内,每个月会苏醒一次释放毒素,靠着解药,可以让母蛊很快重新沉睡,但母蛊与匹配的子蛊一旦相遇,就会很快苏醒释放毒素,被寄生者即刻便会毒发。

  “发布任务那天,宫主不相信我能杀了他,就把黑罗刹的子蛊给了我。”

  魏婴心下一沉,张了张口,嗓子里却堵成一团,发不出声音来。

  他脑子里很乱,尤其是看见蓝湛一双淡漠的眼睛。

  但他不能指责,蓝湛从来没有答应过会放过江澄,当然,他也不能放过他。

  这个时空的秩序,让他觉得艳阳底下都身体发冷。

  魏婴不记得自己究竟沉默了多久,总之是靠坐在窗边好久,他有点怀念从前的生活,怀念井然有序的规则,和只要他愿意努力,愿意付出,就可以让人善恶有报。

  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把蓝湛放在了恶的分类里,立马打了个冷战,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清理出去。

  他缓了缓情绪,转头见蓝湛就坐在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他发了多久的呆,他就看了他多久,看见他终于有了动作,才终于开了口:“明日回去吧。”

  还有最后一天时限,是该启程回去了。

  魏婴默默的点点头。

  “你为什么还在怪我。”蓝湛直视他的眼睛。

  魏婴闻言下意识惊了片刻,视线对上他的目光,又赶紧慌乱的移开:“没、没有。”

  蓝湛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很轻:“魏婴,你有没有过,拼命想要活着的经历?”

  没有。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好像在他的世界里,想要活的功成名就不简单,可是如果仅仅是活着,并不算是难事,他长了这么大,也有过许多烦恼,因为功课作业,因为毕业论文,因为工作恋爱……可从来没有想过,仅仅活着就要拼尽全力。

  “你没有,你从来没有过,但我就是这样长大的,我杀过很多人,他们都跟我没什么深仇大恨,但我和他只能活一个,我没得选择。”

  蓝湛觉得有些委屈——这是一种很陌生的情绪,尽管活在地狱里这么多年,关于白衣罗刹的传闻十有八九都是诅咒,他也习惯于对这些置若罔闻。

  但是,他不希望魏婴也这么想,非常不希望,不知道为什么。

  他望着沉默不语的魏婴,心下一阵烦躁,这屋子里对他来说空气都快要不流动了,闷的厉害。

  “那……既然你有子蛊,为什么不早些……”

  “那是下签之法。”蓝湛抿了抿嘴角:“他死在我的刀下,比绝情蛊来的痛快的多。”

  “也因为子蛊种植体和母蛊寄生体之间需要绝对亲密的接触,我近不了他的身。”

  是了,从第一面起,江澄就在防着蓝湛,他是知道的。

  魏婴愣了愣:“你是何时……”

  他猛地收住了话头,因为他脑海里隐约冒出来一个想法,并没有完全成型,带着许多臆想的猜测。

  但他现在开始慢慢觉得不对了——蓝湛的性子从来警惕,他像只刺猬似的,总不愿轻易被人靠近,到现在为止,他从不相信温家的任何一个人,却独独在那时候,允了温情为他上药。

  “子蛊可以寄生,对自己的母蛊有独特的感应,我把它种在了温小姐身上……放心,子蛊不会寄生到没有被母蛊寄生的个体,温小姐不会有任问题。”

  江澄大概至死也没想到,自己最后竟是间接的死于挚爱之手,他那般拼尽全力靠近和拥抱的人,带着对他最为致命的毒。

  这确实是件残忍的事,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这已经是蓝湛唯一的出路。

  “可你还是觉得我手段很卑鄙,对吗?”蓝湛很少同他说这么多话,尤其是以这样平静,可是困惑而委屈的语气。

  魏婴人生里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对自身能言善辩这一认知的准确度有多少。

  他觉得自己没错,可算下来蓝湛也没错,可不知道为什么,尽管都没有错,却在无形之中难以契合。

  可分明不该是这样的。

  良久,他听见那人似乎是笑了一下,很轻,有点无奈:“魏婴,我早说过,我们不是同道中人。”

  这话从最初,蓝湛就同他说过了,后来江澄也说过,他先前是真的不大在意这些话,可是现在,这句话却在冥冥之中给了他答案。

  谁都没有错,只是非同道中人,仅此而已。

这里是要解释一下的哦,魏婴不是圣母心,他一直很充分的理解蓝湛迫于生存压力做出的选择,从理智来说是对的,但是因为他生长的环境和接受的教育问题,他是一个正义善良的有点轴的人,他不是在谴责或者怪罪蓝湛,只是情感上没办法很快接受他觉得很残忍的做法,这次的矛盾是魏婴真正意识到两个人的不同,也是魏婴“渡”蓝湛的开端,无论发生什么,魏婴都不会放弃湛湛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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