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 《永安》 卷飒 福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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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花国扶植幼帝当政，太后垂帘，致使外戚权势滔天，民不聊生。彼时四下反旗高举，终是有一队军马从东方杀来，前烨郡郡守华卷一举攻破城门，花国统治就此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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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大典虽未举行，华卷这举手投足都已是帝王风范。他纯黑直襟金纹长袍加身，领口袖口绣着流云滚边，镶金发冠固定起一头长发，正随意靠在龙椅上，下面跪了一片前朝余孽。
“四姨夫五舅母都找来当官，好一个花国的锦绣天下。”卷的语气轻蔑，“拢共就这么点人？”
一旁的小吏恭恭敬敬：“回殿下。冷宫里还关着一个前朝嫡长子，听说他天生异瞳身带不祥，故没有让他来见您，怕脏了您的眼。”
卷还没说什么，底下跪着的一个面相丑陋的黄发老人突然狰狞地大喊：“天要亡我花国！废后诞下异瞳太子，此等不祥，我不亡谁亡！”
话音未落，这人就被卷一脚踹倒，鞋跟踩在脖子上重重一扭。
死相之惨，无以名状。
卷一勾唇：“带路。去看看。”
冷宫位处偏殿以西。花国人当真阴损，好歹是堂堂嫡长子，竟给扔到这废妃弃后所待的清冷紧窄院子，一年到头见不到几丝生气，更别说在里面住上十余载了。
飒飒正曲腿坐在破席上，异色眸子里反射着窗外单调的天空。他一出生就待在这里。母亲本是皇后，他是花国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却因天生异瞳被不轨之人冠以厄运之兆。母亲被当做妖女杀害，他被丢进冷宫靠别人可怜一口粥饭苟活了下来。
如今国亡了，狱吏作鸟兽散。本想着等他的不过是口塞麻核被绑去断头台，没成想未来的新皇竟亲自来看他。飒飒神色平静地看着窗外，对室外久违的喧闹无动于衷。
反正不会更坏了。不是吗？
“哎？殿下，这地方不吉利，您还是不要进去……”
“滚开。”
卷本以为会看见一个瑟缩在角落里的脓包废物，见到他就会奴颜婢膝地爬过来求他饶一条命。结果却是个少年偏着头坐着，对他的出现置若罔闻。
卷一下就来了兴趣。
两个手下走过去粗暴地把飒飒拖下来跪着，少年瘦弱单薄的身躯一下子砸在砖石地板上，不用看也知道膝盖会蹭破一大片。
卷的神情一下子冷了：“都给我滚出去。”那两个手下顿时吓得魂不守舍，战战兢兢地自己滚了出去。
“叫什么名字？”卷走上去蹲在飒飒面前抬起他的下巴。
不看倒好，这一张脸着实让卷眼前一亮。虽然疏于打理，脸上脏兮兮的，但那眉眼五官却生的极好，睫毛长而微卷，侬丽又不带女相。果然是异瞳，他的左眼纯黑如黑曜石，右眼则是琥珀般的浅棕。内眼角极细致，带着钩子勾住卷的心。
“没取名。只有个小时候被人呼来喝去的贱名，叫飒飒。”他的语气不卑不亢，嗓音温凉，别致的眼眸并没有看卷。
“读过书吗？”
“识得几个字。”
“多大了？”
“差三个月满十九岁。”
卷突然不忍心将这个无辜的少年划分到前朝余孽的肮脏队伍里去了。
“五日后是我的登基大典，会册封后宫。你来做皇后可好？”问出这句话，卷自己都愣了愣。
飒飒更是大惊，漂亮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愤怒，气血一下子上涌，用力一把拂开卷抚摸他脸颊的手：
“荒唐！我贱命一条任你杀剐，别想用那种事来羞辱我！”
好一身清骨。
卷喜欢。
“来人！”卷吩咐几个下人，“带他下去收拾干净，好生照顾着。若有半点怠慢，当心你们的脑袋！”
——
大典前一日，卷忙完一大堆政事已是酉时，突然想起来南苑还伺候着一个飒飒，便传了步辇过去。
怕他做些伤害自己的事，飒飒无论干什么，总有几个婢子在一旁看着。说好听点叫服侍，难听点叫监视。卷到的时候，他正百无聊赖地用草枝逗弄清水里的金鱼。
沐过浴，打理好头发，飒飒穿着月白色衣袍，领口处点缀了些金丝，身型纤瘦，在暮色的风里显得孤独又单薄。
掌灯了。
飒飒一抬头。他并不想看见卷，扭头就往屋里跑，却被卷从后面追上抱起来，稳稳放在椅上。
“想好了么？明日入宫嫁我？”卷语气暧昧，轻易捉住飒飒想要抽他耳光的手，还团在掌心揉了揉。
“放开！”飒飒满脸怒容，“我说过，这般羞辱我不如给我个痛快！”
“倘若我这般不是为了羞辱你呢？”
飒飒听出了卷莫名的淡淡哀伤。卷也不等他的回答，把他按在椅子上坐好，撩起他的衣袍下摆。
那日果然是擦伤了，卷叹一口气。不过好在伤口不深，又有太医配的良药，已经愈合了大半。卷又取出祛疤的药膏为他细细涂抹。
明日要登基的新皇半跪在地上为自己上药，飒飒怎么想都觉得不自在。他动一动腿，却被卷一把握住脚踝。
“我这么个身世，亲生父亲连姓氏都不肯给我，我又如何入你后宫？”飒飒犹豫半天，终于开口。
“你要这么想倒也正常。朝廷里那帮老头子早都上书骂我八百回了。”卷撇撇嘴。
“不过这也好办，”他直起身，“明日起我便是你夫君，以我之姓冠你之名，你叫华飒飒，不就成了？”
“这，这不妥！”
“哪里不妥？”
“这！……”
飒飒“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气的耳朵红，卷笑着揉了一把他的软发，贴在他耳边说：“再给你最后一晚上考虑考虑明日嫁我这事。如果实在不乐意……”
男人坏笑：“那便只能我来娶你了。”
——
次日，新皇登基，改国名为华，定年号永安。意气风发的卷接受着万邦来朝。而飒飒第一次觉得卷站在天涯之巅，像个太阳。
他琥珀色眸子在阳光下晶莹透亮。
宣布册封飒飒为后，群臣敢言不敢怒，纷纷道贺着百年好合。只是史官等了老半天没等到下文，才小心翼翼地问了句：“皇后赐居何处？”
卷想了想，说：“既然与朕成婚，便与朕同房同榻。如果非要赐居……那就永宁宫吧。”
飒飒嘴角抽了抽。永宁宫……那就是卷的寝宫啊……
当晚从步辇里下来，被卷一把扛起来抱进房间里的时候，飒飒才恍恍惚惚意识到出了什么大问题。
夜宴上喝了些酒。飒飒基本上没沾过酒，这时候倒还清醒，不过总归是晕晕乎乎，被卷放倒在床上又坐起来，眼睁睁看着卷脱衣服。
男人肌肉线条明显，腰腹没有一丝赘肉，看起来力量感十足。卷看着眯着眼睛欣赏自己的飒飒，突然起了逗逗他的念头。
卷身上哪都好看。尤其是手，既匀称又修长，轻轻划过飒飒脸颊的时候，简直是两件艺术品碰撞在一起，迸发出惊心动魄的美感。飒飒脸上已经染上薄粉，皱皱鼻子，一点一点被卷压进床褥里。
“我们如今是什么？”卷吻了吻飒飒的软唇。第一次亲它们，卷只觉得好软好香，使劲含吮说不定还能尝出甜味，轻轻浅浅的酒味给这样纯情的亲吻添上色.情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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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飒彻底被耗尽了体力，卷结束时眼睛还是红的，看着精神有些恍惚的飒飒，万分珍惜地把人抱住，认真亲吻。
清洗完躺进被窝，飒飒十分依赖地往卷怀里蹭了蹭。有点沙哑的小奶音听得人心里痒痒的：“其实……你也不必这样。”
“不必怎样？翻云覆雨？颠鸾倒凤？”卷知道他听不得，却存了心思逗他。
果然见飒飒红了脸，用拳头抵一抵他：“我是说，你不必这般强娶我。
“因为……我总归会爱上你的。”
好幸运，遇见了你呀。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