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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他抽莫合

2021-01-07 13:52 作者:方策゛  | 我要投稿

烟吻 黑道文学 野性向

摸鱼短打 粗糙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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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椅旁的人将老簿子重重摔下台子,“旧账不察,债贷混杂,这谁的?”

  

  我吊儿郎当坐没坐相,挨了背后金万堂一通指点,慢悠悠推了下眼镜,拢了拢上衣第三粒纽扣,站起来认罚。

  “这呢,吴家的账。”


  那所谓九门协会会长的老头眯起眼,上下打量着我,似有片刻迟疑,张海客低咳了一声,那老头扫了眼高椅上的人后瞬间壮了胆气,冷笑一声开始算旧账。

  “三爷有理啊,当年掀翻了天谁不知道,架空几家势力险些灭门,要不是你给提的醒,现在这九门协会也成不了,今天也找补不了你这账……”


  我听着烦,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盘玩手里的老数珠,听一半手一顿,戏谑笑了笑。

  “协会?”


  金万堂听着不对味,着急火燎敲了两下桌角,示意我收声。

  我抬起眼。

  “协个屁。”


  说就说了,我无所谓。


  那老会长是尹家人,没什么好品性,就是钱多事多脸皮薄,听罢气得手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气急败坏一锤案板,无数穿中山装的打手自门后隐出来,无线电短暂交流后试图向我靠近。

  我见惯了这阵势,环视着四周,准备动手。

  

  “别动。”


  就在许多黑影将靠近我时,高堂之上冷冷传下两个字,掷地有声,所有人的动作瞬间停下来。

  我顺着所有人的目光望过去,看到张海客略有些震动的脸,随着我们向后看去,显出了身后斜靠在椅背上宴会主人。


   闷油瓶穿这身云纹长西装,窄腰长腿,气势低且惊人,远比其他姓张的更合身,强大神秘担起了这张家族长的身份。堂上人略抬起眼,本一副不愿掺和这些脏事的姿态,如今发声众人也始料未及。  

  张海客变了脸色,停留在我身上的眼神逐渐加深。


  我正了正领口,随手顺了个青苹果,在两侧叫嚣声中有恃无恐退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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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两年我犯得那点小错被新月饭店贴公告发通稿声讨了半年,到两天前九门发帖请来喝茶,我本来看了一眼就知道没好事,没打算理。

  但没办法。

  他们给的太多了


  我松了松领带,百无聊赖摆弄了两下袖扣,摸了根烟叼在嘴里,听到长回廊尽头的门钥咔哒一响。

  我向下一勾眼镜,看着神态隐秘的几个黑衣人从门后闪出,死死盯着我,三三两两作不经意状向我靠近。

  

  我用指节略一推镜框,想着我仇家挺多,但要是在他新月饭店出事还能讹上一笔,想着把烟啐掉,又咬了口苹果,慢条斯理仔细挽起袖口,活动了一下脖颈。

  就在他们走到长廊中央,眼神开始佯装躲闪,手摸向腰后,一触即发之时。

  

  回廊尽头的门锁又一声响,着一身长云纹西装的闷油瓶出人意料出现在众人眼中。

  “族长,族长你不能……”他身后似乎有人追劝,他遥遥望了一眼我,又沉默看了一眼我们之间对峙的局势,反手把身后的人怼在了门外,落了锁。


  一时两方无声。


  第一个人被从五米外哀嚎着被甩到我脚边时,我还用脚给他挪了挪地,后来就直接懒散倚着窗台吃苹果,不闻不问纯看戏。

  闷油瓶打架方面是个狠角,拳拳到肉,甚至听得到肌肉相撞时的闷响,他行云流水缴械了个防暴棍,手里打了个花利索反手甩了出去,一个后空翻解开人锁,臂力惊人单手过肩把个成年男人摔撂在地。


  也因此剧烈活动生生崩开了衬衫的三颗纽扣。


  说实话,这身行头影响了他发挥,跟个套子一样制约了动作幅度,旋身发力时大衣衣摆随风猎猎,抬腿踹人时也无法做到完美。

  他说过他不喜欢这身衣服,箍得难受,早上哄了半天才给他穿戴妥当,来的路上还摇摇我的手引起注意,指着他紧绷的腰线,跟我说紧,不舒服。


  但还好,他是张起灵。


  当他领口大敞,袖口挽到小臂,身上蒙了层薄汗站到我面前时我苹果还剩一小块,看着他呼吸起伏加快了些,被打湿的前额发遮了眼,深深看着我。

  “正好,给你留了一口。”我把恶趣味啃出来的心形苹果肉展示给他看,以示奖励。


  他由于剧烈运动暴起的青筋看起来将要撑爆衬衫袖口,有力的小臂先一步揽住了我的腰,两人贴合,他凑近。

  “你就这么不管不顾离席,影响多不好。”我说风凉话,挑挑眉。

  

  他停顿一下,就着我的手咬了那口苹果,慢条斯理看着我拆分吃下肚,似乎不喜欢隔着镜片与我对视,轻轻伸手勾下了我的眼镜。

  “随便。”


  他语毕发力,揪住我衣领旋身一抱,力道惊人提进了背后的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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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腻是张海客发现的。


  闷油瓶仍稳坐高堂,面色淡漠气场迫人,我扣着领扣若无其事落座,拇指略抿了一下嘴角,收着力慢慢坐到椅子上。


  满堂满座的人似无察觉,对我仍是敌意却畏惧眼神,至维持到散席,张家族长起身,众人致意。

  在他身边静立的张海客在他带起的步风中似嗅了什么不对,他皱了皱眉,眼四处扫了一下,落在了我身边那牒圆润小巧的青苹果上。

  他与我神似的眉眼略一震。


  他看到我不经意松了松领带,纯黑,印着流云暗纹,在我的白底衫上显得招摇又扎眼。

  人潮开始移动,被裹挟其中的张家族长步入长廊,裸露的小臂忽暗忽显,露出手腕上充当绷带绕了三圈的,一条纯白领带。


  我微笑致意,重新戴上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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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出大门时,看到早已退场的张家族长斜倚在车门旁,只穿件衬衫,黑色大衣随意搭在结实有力的小臂上。他似是犯了瘾,低头划亮打火机,点上了一根烟,在了了烟雾中目光看向远方不知处。


  直到我靠近,才发现他抽的莫合。

  野啊。

  我暗骂有好东西不给我留着,面上不动声色。他注意到了我,衔着烟转过头来看我,注视着我与几位大人物假意寒暄,做足风度。


  “赏口。”

  我站到他面前,饶有兴趣嗅到莫合粗砺的烟味,几乎把漠北的烈风灌入我鼻腔一般。

  “你抽不了这个。”

  他摇头,叼着烟看我,眼神将把我看穿一般,简单又意味深长,带着一丝餍足的懒散。


  “那你还馋我?”我凑近。

  他无可奈何低头笑,两指夹下烟,用指尖碾熄,单手捞紧我,最后一缕烟香在我耳畔燃尽,温热和形化的烟粒摩挲过耳廓,扰得人方寸大乱。


   我与风共尽一根烟,不知风是否有瘾,但知我对眼前人成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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