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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三)宵月

2021-04-22 00:39 作者:Z_yz信天翁  | 我要投稿

宵月

足球场中央,舰船们兴高采烈地聚在一起合影,双手各持一枚金牌,嘴里还叼着两枚的凯旋成了全场的宠儿。

信天翁站在观众席最高处俯瞰整个运动场,他在寻找眼睛如繁星夜空的女孩。“该死,还真不见了!。”信天翁一拍脑袋,飞奔下观众席。

宵月这丫头,转眼就不见人了,春月她们在宿舍也找不到她。真是头疼……宿舍不在,只能在外面了。

信天翁快步走着,没有搭理跟他打招呼的舰船,心里想着跟宵月的往事。

一个月前,信天翁在一棵大树下坐着轮椅,看着深秋的夕阳缓缓落下,温吞吞的阳光把宵月的影子拖得很长。

宵月在煤渣跑道上迈开步子跑步,小口喘息,穿过秋风吹下的落叶,绕着旁边的小湖,一次又一次经过信天翁面前。

宵月每次经过时信天翁都会看他一眼,信天翁能看出宵月是想对他说些什么。

宵月跑了六七公里后才停下来从远处走回,信天翁把水杯递过去说道:“抬起头来呼吸,不要立刻停下,去走走。”宵月很听话地绕着大树走了几圈,喘息声也平缓下来。汗珠在下巴滴落,娇嫩的肌肤在被汗液浸湿的运动衫下若隐若现。

“真要练习跑步的话还得在运动场练习,你来着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吗?”信天翁听到身后有踩踏枯叶的声音。

宵月走到信天翁面前,伸出双手似乎想抱上来,但又收了回去:“我现在满身汗,先等我换件衣服……不许偷看。”

宵月到信天翁身后背对着他,但在脱衣服时遇到了问题。

“春月不在……指挥官能来帮下我吗?”宵月在身后扎了个几乎跟自己一样大的马尾辫,这导致她很难脱下上衣。

信天翁连忙转过轮椅,宵月的衣服正卡在马尾辫上,信天翁一手抓头发一手把衣服慢慢扯下来。宵月接过衣服用来擦去多余的汗水,晃了晃马尾辫说:“指挥官什么都看不到的。”

“是啊。”信天翁只能看到宵月纤瘦的手臂和偶尔露出的肩膀。

宵月穿上一件干净的打底衣,这她自己一个人就能完成,接着理了理黏在脸边的头发,确认自己打理好后转过身来看着信天翁。

“指挥官……”

“说吧,这里没有其他人。”信天翁温柔地抚摸宵月头发上的白色挑染。

“我之前说过要保护指挥官的。”宵月垂下眼帘,看着信天翁的大腿。

信天翁的心里抽动了一下,宵月确实这么说过。信天翁立刻回过神来,说道:“会好的。对了,你是要参加运动会吧?”信天翁转移话题。

宵月点头。

“那……如果你拿了冠军,就教你约会。”信天翁想起宵月很久以前问的问题。

……眼前的景色与记忆中朦胧重叠,只是更加寂静,只能听见凄凌的风声。

信天翁高估了宵月的心理状况。

舰船心理学指出所有舰船在无法达到指挥官的要求下会产生自责和失落感,小部分舰船会因为性格特点而出现人类常有的现象……“她们和人类一样会堆积负面情绪,最终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

天啊,这段还是我亲自写的论文。信天翁心想。

终于看见那棵大树了,信天翁放慢了脚步,不出所料宵月果然在那。她正躺在长椅上盖着自己的头发枕着自己的手臂,几片落叶在靛青色的头发上像巨浪中飘忽不定的小舟。

鼻息声很重,一定是大哭过一场。

长椅下有一块反光的金属,信天翁拾起被随意丢在地上的铜牌,用手抹去上面的尘土收进衣兜里。

跟鸢尾的驱逐舰赛跑也真是辛苦你了。信天翁捡走宵月身上的落叶,脱下大衣盖在她身上。


“指挥官是你吗?”宵月一直都没有睡着,一颗“星星”透过靛青的头发和信天翁对视。宵月又立刻把脸埋进头发里,沉闷地说:“宵月没事的,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

信天翁直接把宵月抱起来,宵月的身体本来就又轻又小,被抱起来之后还蜷缩了起来。信天翁坐在长椅上,让宵月坐自己大腿上。

拨开遮脸的头发,宵月两眼有点肿,脸发白又带两点红,嘴巴鼓着在对信天翁突然地肢体接触表达不满。

“要哭就来找指挥官,好吗?”信天翁把宵月搂紧。

“好。”宵月觉得信天翁怀里很温暖,更加贴近了一点。“指挥官,宵月又……”

“我们现在就在约会呢。”信天翁打断宵月的话。

“是、是吗?”宵月用大衣紧紧裹住自己。

“约会就是男女之间做一些互相表达爱意的事情,比如男生给女生披上衣服保暖或者像我们这样抱在一起……”信天翁试图用自己惨淡的感情经历以及从电视剧里看来的歪门邪道滔滔不绝地讲着,宵月偏着头听得入迷了。

“更亲密些可以是接吻、咬耳朵和做那些你会拿刀砍我的羞羞事。……”

“那种事也算吗?”宵月认真地问。

“只有双方订下海誓山盟、为彼此厮守一生后才可以。”

“那宵月想保护指挥官一辈子,这也算海誓山盟吗?”

信天翁没有说话,看着宵月如晴朗夜空般澄澈的眼睛笑了,接着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宵月脸上的红点迅速扩散成两圈红晕,挺直腰来想亲吻信天翁的额头,但只能啾在脸上。

宵月害羞地在信天翁怀里缩成一团,信天翁也把下巴贴在她的头发上。


……“时间不早了,该走了。”信天翁说道。宵月微微颤颤地站起。

“指挥官,先帮我换件衣服吧,很抱歉弄得你满身汗。”宵月解开发带,当着信天翁的面掀起上衣。

“敢偷袭的话就等着吧。”宵月发觉信天翁的眼神不对。

“我才不想挨刀子呢。”信天翁帮忙把衣服脱下。

“没带干净衣服……”

“穿我的外套吧。”信天翁脱下轻薄的挡风衣,给宵月穿好,拉上拉链。“暖和吧?”

宵月把衣服里的头发理好。“又薄又暖,很舒服。”

信天翁穿上大衣,掏出铜牌递给宵月,“输赢无所谓,尽力了就好。”信天翁摸摸宵月头发的白色挑染。

宵月没有接过铜牌,眼睛黯淡了一些,低声说:“不想要这个……”

信天翁有点疑惑,半蹲,外骨骼发出滋滋声,和宵月平视,“怎么了?尽力而为……你说过的,不要勉强自己。”

“那种感觉很讨厌……那种看着自己被超越的感觉……”宵月抬起头看信天翁,眼角带着泪水,“指挥官你体会过这种感觉吗?不管怎样努力,别人总会跑在你前面,看着自己被一点一点拉开差距……我只是想为你拿枚金牌……”

信天翁听到这心都要碎了,握宵月肩膀的手颤抖着。

“没关系的……”信天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俯下身来,抱住宵月的同时小心翼翼地亲吻她。

宵月也抱住了信天翁,小小的身躯尽力贴近着。

能感受到温热的泪水从宵月的脸颊流来。

宵月紧张得不敢呼吸,生怕打断了俩人之间的接触。

……

“哈……哈……”宵月挣脱开来,大口喘息,满脸泪痕。

信天翁用手轻轻抹去宵月脸上的泪水:“哭了就会变丑了咯。”

“宵月很坚强的。”宵月除了泪水没有其他地方能看出悲伤。

“走吧,她们估计在收尾,去参加娱乐项目吧?”信天翁起身,伸出手。

“好。”宵月牵住信天翁的手,用手指感受那些旧的或新的伤疤、食指的厚茧以及温暖。

……

“指挥官好笨拙……”宵月说着挽住了信天翁的手臂。

两人三足踩气球比赛,宵月和信天翁一组,结果三组混战时,喝饱醋的栖拖着一脸懵逼的贝法一脚一个气球,第一轮进攻6秒时间就把另一组人淘汰了。第二次进攻宵月拖着不知道往哪迈腿的信天翁防守,贝法配合着栖5秒就把信天翁和宵月脚周围的三个气球全部抬走。

“哈哈……抱歉啦。”信天翁和宵月站在一旁,把两人脚绑在一起的绳子还没解开。

宵月玩两人三足确实很强,如果直接把信天翁踹倒甩着的话那胜算很大。不过栖看到信天翁牵着一个小女孩就火冒三丈,“我觉得您可以当潜艇部队的战场指挥。”贝法的评价。

“为什么?”

“您玩两人三足时就像潜艇舰长,极具攻击性、不怕死的赌徒、不顾风险选择最大收益的目标……”

……

热闹的运动会结束了,因为西侧是山,太阳落下的时间会更早。

信天翁把宵月送到重樱宿舍门前。

“谢谢指挥官。”宵月羞涩地笑了一下,就像含苞待放的茶花。

“别忘了这个。”信天翁掏出铜牌。

宵月愣了一下,最终接了过去,两手手指翻转这块金属,打磨过的光滑部分映出自己的面孔。

“谢谢。”

“记得我说过的话,尽力就好了。”信天翁依依不舍地摸摸宵月的头,“去找你的姐妹吧。”

宵月在进门前回头看了眼信天翁,他还站在那看着自己。

宵月的身影消失在关上的门后,信天翁的心瞬间空了下来,仿佛灵魂被抽走了一部分。

“唉……愿意守护我的人不多,谢谢你。”信天翁站了一会,转身离开。

……晚上

信天翁放下防身刀,把誓约戒指放到台灯下观察,确定戒指内侧的字没有刻错,然后把戒指塞回盒子里,把桌上的银碎屑收集进一个真空袋里。

信天翁站起,把大衣扔到挂衣架上,脱掉保暖打底衣和裤子,在衣柜的全身镜面前看着自己。用手触摸大腿上的外骨骼,顺着贴身的导电纤维摸到脊椎的神经接口。

信天翁一咬牙,把三个接口内的传输线全都拔了出来,同时左腿瞬间失去知觉,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剧痛让信天翁晕厥了几秒。

“啊……”信天翁大口喘气,等痛觉减少后给外骨骼解锁,然后把外骨骼彻底地从腿部分离。

还好后面就是床,信天翁靠着床然后手和单腿发力……

后面有人托起了信天翁的肩膀,力气还不小。

宵月跪在后面的床上,双手绕过信天翁腋下上

把他抬上床,两人姿势意外地……。(这里很诡异的不过审)

“指挥官好轻。”宵月站起来把信天翁往床的中央拖。

“谢谢……”信天翁虚弱地说道:“上一次这么拖着我的人已经战死了。”

“难道还要我跪在你旁边给你包扎吗?”宵月把信天翁拖到正常的睡觉位置然后轻轻地放下来,信天翁正好枕着枕头。

“你怎么来了?”信天翁赶紧展开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

“指挥官的衣服,我洗干净拿过来了,”宵月指了指椅子上那件红色衣服,“我们担心你一个人会出事,所以就把门的反锁功能禁用了,宵月正好进来时看到你倒在地上,被吓呆了。”

宵月说完就转过头去,偷偷抹眼泪。

舰船们总是把信天翁受伤当作是自己的无能,信天翁也为消除这种现象操碎了心。

先是坐着轮椅带舰船们上街游玩,大办节日庆典,又是举行运动会,但似乎这永远都抹不去所有人心里的那层阴影。

宵月扫视房间里的物品,目光落在桌上的一个反光物体上。

“你在看着那个东西?本来就是给你的,去拿过来吧。”信天翁碰碰宵月的手臂。

星星眼死死盯着那枚戒指,两只手捧起戒指盒,谨慎地递到信天翁面前,跪在旁边。

“感觉会偏大。”信天翁一手拿盒一手取出戒指,“左手伸过来吧”

信天翁坐起来,轻轻托住宵月的手,将戒指戴上她的无名指。

“宵月……宵月没有准备白无垢。”

“你今天才知道约会是什么,怎么会准备白无垢呢?”信天翁微笑着摸摸宵月的头。

“那……指挥官觉得宵月很笨吗?”宵月不断转动手,端详戒指的花纹和宝石。

“有点笨,好几次很明显的表示了,你却还傻乎乎的不理解背后的感情。”

“一直以来,指挥官是这么看待我的吗…?我真的是有点笨啊…”宵月有点脸红了。

“你也不是喜欢我嘛,不然你怎么会这么想拿一枚金牌呢?”信天翁哪壶不开提哪壶。

“emmmm……”宵月嘟嘴,“总之从今以后,宵月愿意赌上一切,保护指挥官,回应指挥官的每个期待,和指挥官永远在一起。”

……



最近的精神状态非常差,我尽力把主线写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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