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长篇同人：来自黑暗的问候」（六）NO.275（下）

       强劲的风压冲击着立香的脸颊，让他无法再睁眼观察“地面”的情况，那张巨大的嘴张开，露出黑暗的内里，仿佛要吞噬一切光芒，立香只能尽全力尝试调整姿势，让自己能最大程度的承受冲击力。

       虽然在他的常识里，这种高度的坠落下，没有任何存活的可能性。

       立香闭着眼睛，静待着落地时的粉身碎骨。

       在某一瞬间，眼前突然暗了下来，立香知道，他大概已经进入了那张巨口的内部，但却仍旧没有等到那落地一瞬的冲击。

       良久，周围的气流不再迅猛，面前的风压也已然消失，立香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石头的地面上，依靠着石头的墙壁，不过因为周围都是冰冷的石窟，所以与其说是墙壁，不如说是洞壁显得更为合适。

       立香抬头看去，却找不到掉落下来的那张巨口，也看不见那道本应露出光亮的天际线，头上只有一片黑暗的石顶，在不知名的光芒下幽幽闪亮，偶尔滴下几点冰寒刺骨的水珠。

       「可能是……合上了吧」立香这么想着，回忆起掉落下来的过程，却发现有些记不清了，甚至无法清晰的估算，自己究竟落了多久，又是怎么抵抗住了高空坠落与大地的亲密接触，这些记忆就像是被人从脑海中撕扯而出，再也回想不起来。

       「或者……我从始至终一直在这里？」

       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想法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斑驳破碎的记忆阁楼中又显得有些合理。

       「如果是这样……那前面的事情……」

       “就当作是梦好了。”冰冷而寂静的洞穴中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如同漆黑如夜的深海中亮起了一盏灯，并不一定是希望的曙光，但一定会很刺眼。

       “谁？”立香警觉的看向四周，却只能见到幽暗微光下的森然石影。

       他扶着洞壁站起身，鼓足气劲大声喊道：“有人吗——！”

       长时间的孤单流浪，让立香急迫的想要见到这道声音的主人，急迫到已经来不及在意，洞穴中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危险，黑暗中是不是沉睡着什么不能被唤醒的存在。

       ——————

       但是没有回应，无论是人还是其他的什么。

       立香站在黑暗中，精神恍惚，开始怀疑是否是自己幻听了。

       “命运不就是这样吗，给你规划好从生到死的每一步。”同样的声音再次响起，立香条件反射的再次大声喊道：“你是谁——！你在哪——！”

       “既然如此，一定还有需要我去完成的事情。”

       立香没有再次喊叫，这道声音就像是一道广播，声音很大，但却是在自说自话，根本没有打算交流的感觉，也就是说自己的声音完全没有被听见，无论是对方听不见，还是对方只是一个机器，都可以解释。

       立香看着面前沉浸在幽光下的石窟，迈出了步伐。

       而此时的外界——

       “玉环姐姐，立香他……”玛修看着躺在床上的立香，略有些担心的询问道。

       立香安静的沉眠着，在平静之下，是荒原，森林，迷雾，灰白与孤寂，幽暗与冰冷。

       “放心吧，”杨玉环浅笑道，“他一定可以的。”

       玛修轻点了点头，伸出手抚摸着立香的脸颊，看向窗外摇摇欲坠的残阳，金红的余晖染了半边天空，与扑袭过来的深蓝夜色交接在一起，似是燃烧，似是融合。

       “玛修，”杨玉环端来一杯热茶，“迦勒底现在怎么样了？”

       “谢谢，”玛修接过茶杯，“现在还是一切安好，我出来的时候也没感觉哪里不对劲。”

       “是这样嘛……”杨玉环略低头沉吟。

       玛修饮下一口热茶，温暖与清香充满了整个口腔，并慢慢向全身扩散。

       「看来黑暗的那一边还没有开始侵袭，无论是对于立香还是迦勒底，都是一个好消息。如果侵袭是无可阻止的，那么这无疑是一个先发制人的好机会。」

       杨玉环长舒一口气，略微安心的看着立香。

       但她并没有发现，粉色秀发下，玛修的澄澈的眼眸中，混杂着一丝阴霾，就像是窗外浮绘一抹霞光的深蓝夜空，在不知不觉间，星星连成了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