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登法环同人文第四十四章：往日之影
“君王联军？”
“是。”
“哪几个君王，联军是干什么的？”褪色者追问道，他想了想又说道，“对了，你叫什么？”
“奥加，”这位叫做奥加的骑士回答道，“圣树军团、红狮子军团、格密尔军团，还有黄金一族的军队组成了君王联军，是交界地曾经存在过的最为强大的军队之一，如果它不分崩离析的话。”
“你们组成联军要干什么？”
“讨伐王城。”
“为什么？”
“我是军人，上级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但我能做的只有杀戮。”
“成功了吗？”
“呵，”奥加苦涩地笑了一声，坐在火堆旁的士兵也笑了起来，“如果成功的话，盖利德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是王城把盖利德变成这样的？”莱尔问道。
“不是，是玛莲妮亚。”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褪色者的语气有些不可置信，玛莲妮亚疯了吗？
奥加看着眼前的篝火，火星跳动着，将他的思绪带回了往日之影。
王城战场
城里的人推出来，城外的人就打回去！在夜晚，每过三个小时，联军就会发动一次大规模的攻城行动，直到云层中出现第一抹曙光，照亮战争以外的世界，这些士兵们所看不见的世界。
“将军，城门将破、大军已至，我们为什么要撤退？！”红狮子军团的指挥官们齐聚一堂，向拉塔恩将军讨要个说法，他们的军队在这场战争中损失惨重，就这么撤回盖利德的话，他们没脸面对盖利德的父老乡亲们。
“玛莲妮亚背叛了我们，”拉塔恩说道，“那群背信弃义的小人将会在盖利德掘地三尺！”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这时奥加问道：“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盖利德会因此毁灭吗？”
“我不知道原因，”拉塔恩说道，“但我只知道一件事情，如果让他们在盖利德胡作非为，那么我们的故乡便会毁于一旦，我曾把它从星辰之中解救，现在我将再次捍卫那片土地。”
众人沉默着，奥加的思绪又回到了遥远的红狮子城。
在拉塔恩将军宣布进军罗德尔的那一晚，奥加兴奋地整晚没有合眼，他的脑海中已经幻想着他是第一个冲入城中，取赐福王首级的人。
第二天，整个军团都已整装待发，他挥舞着红炎长枪，肩上挎着碎星大弓，弓身饱受历练，刷着一层红漆，背上背着箭矢，用陨石制成的碎星箭头，还有龙鳞做成的尾羽。
他站在弓兵军团前，拉起强攻，朝东方的太阳射出了一支紫色的箭，宣告了战争的开始。
大军已然开拨北征，他随着军队穿过了送行的人群，宽阔的大道上聚集了成千上万的男女老少，他们穿着最显眼的衣服，佩戴着最精美的珠宝，欢呼雀跃，向前进中的军团致敬。
他几乎没有看清任何一个人的脸，但却唯独记着一位姑娘。
一个年轻的姑娘，有着一头浓黑的秀发。编成的辫子从后颈垂到腰间，就像是她的脖子过于娇柔，担不起这头美发一样。她穿着最轻柔的白衣，将用托莉娜睡莲编织成的花环戴在了奥加的头上。
睡莲的芳香让奥加陶醉，他已经记不清女孩的脸了，但他记得女孩脖颈上戴着一条串着坠星的项链，还有女孩的眼睛。
那是他见过最漂亮的眼睛，深邃的绿色就像奥加年少时奔跑过的森林。
“我们现在就班师回城。”拉塔恩下达了最后的命令，众人也立刻行动了起来，撤退的号角吹响了。
距他们不足五千米之外的王城郊外，圣树军团已经向盖利德进发了。
“所以联军就这样解散了？”莱尔发笑地说道，“你们的联盟就像是纸糊的一样。”
奥加苦笑一声：“你不懂我们对盖利德的感情。”
“你们失败了，对吗？”褪色者问道。
......
......
......
没人去回答褪色者的话，一位士兵涨红了脸几乎要哭了出来，地窖里的氛围压抑到了极致。
到了最后，奥加才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我们......成功了，但......”
“但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褪色者猜测道，”你们没能阻止玛莲妮亚，所以盖利德变成了这个样子。”
“是，”奥加的声音渐渐地恢复了过来，“她开花了。”
“什么？”莱尔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又在奥加周围绕了几圈，接着又拍了拍奥加的头盔，来确认他有没有被外面的世界吓坏脑子。
“开花？”褪色者同样惊讶。
“是，女武神开花了，不知道是什么花，在那之后我便没了意识。”奥加说道，“当我再次醒来时，盖利德就已经变成了这个鬼样子了。”
接着，奥加咬牙切齿地继续说道：“如果再让我遇到那个狗娘养的杂种，我一定会把她杀的片甲不留。”
轰的一声，地面上传来了一声巨响。
褪色者很少在自己家乡听到过这种声音，却在别的地方听到过很多，包括关卡前方的废墟、卡利亚城门前的大道，还有风暴山丘的旷野上。
绝望的呼喊声像是幽鬼一样透过缝隙袭来，街头正在流着血。
“我们得上去救人。”奥加二话不说就打开了地窖的门，但随之而来的毒气瞬间就将他掀翻在地。
莱尔立刻便开始了祷告，一层金色的薄膜轻轻的滑过众人的铠甲，将红色的毒气隔绝开来。
褪色者慢慢地摸索了出去，破烂的衣布窗帘正翻飞着，一些灾难过后的幸存者们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废墟里奔跑着，也不管前面是什么。
褪色者看见一个幸存者上一秒和腐败眷属撞了个满怀，下一秒他的头就在腐败眷属的嘴里了。
褪色者拔出名刀月隐同腐败眷属厮杀了起来，士兵们则开始维持秩序，将还活着的聚在一起，奥加拉起强弓，将那些想要靠近的腐败眷属全都钉在地上。
“快！回镇子上！”奥加大声地说道。
砾石飞扬，盖利德的尘土同样阻挡着腐败眷属的视线，士兵们将幸存者团团围住，小心翼翼地护送着他们回到大道上去。
但一棵歪脖子树上突然飞下来了几只幼年的腐败眷属，刚刚才镇定下来的人们又慌乱了起来，此时这里的局面几乎要失控了。
褪色者将刀从这些恶心虫子的头上拔了出来，他把眼前的这只杀了，就会有另外一只飞过来想要他的命，但他用余光看见了另一边的情景，所以褪色者也不敢恋战，在又宰杀了一只虫子之后便撤回到了幸存者的地方。
奥加此时命令士兵要像驱赶羊群一样驱赶这群幸存者，他们的脑子已经被吓坏了。
士兵们用剑与长矛击打着盾牌在人群后方快速推进着，奥加和褪色者则在前方指引着人群向镇子上跑去，只有这样的末日场景才能催生出这样的荒诞场面。
就在几人以为万事大吉时，前方传来了一阵雷声。
雷声越来越响，也越来越近，这声音直击人的心灵，摧毁人的心智，已经有一些胆小的人吐出了胆汁痛苦地在地上哀嚎着。
“维持阵型！”褪色者强忍着恐惧，不希望别人开出来。
他们太天真了，以为这样就能回到奥加所说的镇子上，现在，他和奥加把自己害死了不说，就连莱尔、那些士兵，还有幸存者们也要搭上去。
一阵怒吼扫过了大道，紧接着又是一声，刚才的雷声似乎是这只生物的呼噜声，看来是他们打扰了它的美梦。
吼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快，仿佛是一个齐天的巨人挥着铁锤疯狂地砸在铁砧上。地面跟着颤抖了起来。
“我的老天爷......”莱尔绝望的叫了一声，他手中的剑也掉在了地上。
血红色的天空映衬着这头龙的影子，无比巨大的翅膀伸展开来将来自东方的阳光全都隔绝在外，它的身躯已经完全被腐化，它的鳞片变得惨白，就如同那些异变的植物一样。它的头变为了恶魔的头，它自身也变为了无可止步的杀戮，无法平息的怒火，无人幸存的噩梦。
这只龙比褪色者所见过的任何一头龙还要巨大，他是这么认为的，宁姆格福湖中的那条龙与它相比就像是个宝宝一样，这只参天巨兽似乎想要对他们发泄怒火，仅仅是缠绕在它周围的猩红腐败就能让所有人死在这里。
“艾格基斯......”奥加低吟一声。
“你认识它？”褪色者急切地说道，“太好了，我们有救了，你快让它放我们走。”
“曾经认识，但灾难过后没人知道它在哪里，现在我们知道了，它就藏在大龙飨教堂下面。”
“大龙飨教堂？”
“以后再跟你解释。”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褪色者的声音有些颤抖。
“为盖利德而战。”奥加平静地说道。
“而战还是而死？当然，我非常希望是前者。”莱尔看着眼前的这头参天巨兽，“但如果真打起来的话我觉得百分百是后者。”
“奥加，战死当然很光荣，但你不能因为光荣葬送了所有人的命。”褪色者劝说道，他承认他怕了，他不想死在这里。人生最大的幸运，莫过于在他年富力强时发现自己的人生使命。他拥有这样的幸运，所以褪色者不想让这份幸运维持的时间太短。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褪色者大手一挥，将众人用一层金色的流光包围了起来：“下水。”
他看向了这一望无际的沼泽，但没别的路了，往前走他们所有人都会死在那只怪物的肚子里，现在只能去腐败沼泽地里碰碰运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