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au]withertale凋灵传说——第二十九篇
衫斯和诺伊回到回音花田，早已醒来的凯多正在一朵朵的听其他花里的录音。看见两人回来后，凯多一路小跑了过来，兴奋地汇报着自己听到的一些八卦内容。
“姐姐你知道吗？狗来米和狗媳儿副官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就在这哦！”
“姐姐，姐姐！安黛因她居然真的洗澡的时候也穿盔甲欸！”
凯多滔滔不绝地讲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样子。
“真没想到你敢把这么小个孩子自己放在这里啊。”诺伊无奈地拍了拍凯多的头。
“呃，他都8岁了，不算小吧。”衫斯耸了耸肩，“在当初像他这么大的孩子早就上战场了。”
“战场？”
“你不知道当年的人怪大战？”
“只在托丽尔的书上看到一部分，”诺伊摇摇头，想了想后补充了一句：“而且当初连魔法这种东西都没听说过。”
见诺伊十分认真的样子，衫斯低头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结界加固才过了几年啊……”
“什么？”诺伊没听清楚。
“这个我知道！”凯多跳了起来，指了指（用嘴）身后的回音花田，“刚才那边有朵花告诉我结界是因为人类和怪物的又一次矛盾才加固的！细节是——”
“行了，别聊你那些不知道哪来的破八卦了！”衫斯捂住了凯多那张还在喋喋不休转载回音花内容的嘴，转身对诺伊说道，“路上我再跟你解释，现在我们要去瀑布的居民区。”
“去那边干嘛？”
“笨蛋，打完一场你不累吗？”
“哦哦！对哦！”
于是三人就朝着居民区进发了。一路上也有各种对于诺伊来说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一台放在岩洞旁边的钢琴，它在凯多和诺伊的双重摧残下只能发出完全不在成调上的曲子；再比如后来碰见一条长走廊，从岩石上方不断滴下的水都快让那里成为阴雨天了，甚至有怪物贴心的放了伞在旁边；最有趣的还得是一尊石像鬼雕像，它独自坐在雨中，诺伊把伞插在了它的手里，周围就响起了莫名的音乐声。
“这样它就不会淋着了，”诺伊拍了拍雕像的胳膊，“歌也挺好听的。”
“你别做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了。”衫斯往旁边侧了侧身，让她躲到自己的伞下。
三人继续走着，衫斯也履行了自己的话，给诺伊科普人怪大战的事情，过去发生的真实事件在她听起来就像是传说一样。当他讲到怪物们发明出魂放的时候，诺伊想起来之前在遗迹地下室帕派瑞斯和小花的战斗，忍不住问道：“那你也会魂放吗？我还从来没见过呢。”
“我当然会，而且我觉得你不会喜欢我对你使用魂放的时候的，那代表我们的关系会十分的——怎么说呢，十分危险。”衫斯看向诺伊，左眼闪了一闪，随后很快暗了下去。诺伊识相地嗯了一声。
瀑布的居民区建在一条宽广的地下河旁，这条河和之前塞壬所在的地下湖是连在一起的。路程并不远，经历过刚才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后，大概在衫斯刚刚讲完一场战役的时候，三人就到了。
跨过一座长桥后，三人正式来到了区内。此时时间正是午夜，居民们大多都还在梦里，街道上十分安静，连护卫队的巡逻兵都没有。
衫斯拉着诺伊和凯多来到了一家普普通通的便利店，那是一所有两层楼的洋房，下面卖货，上面住人。衫斯有规律地敲了敲门后，二楼的灯就亮了起来。
“我们算不算是打扰人家休息啊？”诺伊小声地问道。
“那你等白天再过来然后被某些嘴欠的告诉安黛因说我领了个不知道哪来的新面孔回来吧。”
衫斯往后退了两步，门被推开了，从里面出来的——令诺伊和凯多都无比惊讶——一只看起来很老很老的驼背乌龟。
“姐姐，他就是传说中的葛森。”凯多小声对诺伊耳语道。
葛森和衫斯互相对了下眼神，接着慢悠悠地侧身让开了门口，一言不发地让他们三人进屋。
四人围桌而坐，没有人说话，气氛十分凝重。葛森缓缓地沏了一杯茶水，衫斯赶忙接过来，给所有人都倒上。
“不错，礼节有进步。”葛森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声音苍老却又十分有力。
诺伊歪过身子，趁葛森抬头喝茶的时候对衫斯耳语道：“衫斯，葛森他到底是谁啊？”
还没等衫斯回答，葛森的声音又传来了：“直呼名讳？好你个丫头，不懂礼数么？”
“呃……对不起，葛森先生，诺伊她今天可能有点太累了，一句失言而已，还请您见谅。”衫斯轻轻拍了一下诺伊的后背，又对葛森简单地说了一下刚才的战斗，诺伊和凯多坐在一边，完全不敢插嘴。
“如此说来，确实是我有点太古板了。”葛森朝诺伊看去，目光却平淡如水，“抱歉，年轻人。”
这目光很像查拉的眼神，给人一种他已经看透全世界的感觉……不过查拉可比这个怪老头好相处多了，诺伊如此想道。
“你那把剑，留下。”这是葛森跟诺伊说的最后一句话。
时候不早了，诺伊放下剑后没有再和他们交流什么，便直接按葛森的意思带着凯多上楼休息了。关上房间门后，凯多长舒一口气，压抑半天的情感终于释放了：“太棒了！！”
这突然的喊声给诺伊吓了一跳，凯多连忙解释道：“你不知道吗？葛森先生可是当年人怪大战中最厉害的一批怪物！有传闻他甚至比国王还要强呢！”
“啊……？”
诺伊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桌旁压抑的气氛，实际上是葛森的灵魂力笼罩着他们三个。
“那他年纪已经这么大，居然还……”诺伊不敢想葛森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姐姐，怪物不可貌相啊。”凯多坐在床边，随便晃悠着两条腿。
诺伊躺下后，脑袋几乎是贴到枕头就睡着了。凯多虽然并不困，但还是躺下了，避免发出声音打扰诺伊睡觉。
诺伊进入梦乡后，本想去找查拉谈一谈最近的事情，却意外地看见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死亡空间白花花的天幕现在漆黑一片，满天都是飞舞着的黄色星星，跟那所谓的“存档点”一模一样。
查拉正站在远处观看这唯美的流星雨，仿佛在等着诺伊来造访她一样。
“晚上好。”
“嗯……晚好。”
短暂的问候过后，查拉又转了回去，面对着那灿烂的流星雨，问道：“你觉得你最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当然是你的地下冒险啊，”查拉双手插着兜，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一直有在关注你，但我有的时候搞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
“唔……？比如哪里？”诺伊走了过来，顺着查拉的视线看去，天幕上的流星群还在不停地划过天空，留下一道道金色的轨迹。
查拉没有回答，诺伊便从最后一次看见查拉的时间点算起，往后绘声绘色地介绍着每个事情。大部分却都是和衫斯一路上经历的东西。
“啧，那我就直说了，”查拉转了过来，打断了诺伊，眼神里还是流露出平静到有点诡异的感情，“你觉得到核心，有几成把握能修好它？”
诺伊挠了挠头，低头沉默了许久，半天才回复道了一句不知道。
“那你就想想吧，怪物们毕竟还是怪物，”查拉朝诺伊走了几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如果发现这条路行不通，他们就一定会找之前的方法的，一定不要抱有过高的期待，好么？”
“但……但是……”
“你不用拿衫斯他们举例子，我和怪物相处的时间比你多多了！”查拉的后半句话突然失去了之前的平静，很快她又调整了过来，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总而言之，时刻保持警惕吧。”
“好……”
像是注意到诺伊的脸色不对，查拉补充道：“抱歉，我有点激动了，你刚才是不是什么问题要问？”
本来诺伊还想对查拉分享一下自己内心的一些事情，但是这种想法已经在查拉的话传到耳朵里的时候就破灭掉了。
于是她回答道：“没……没有。”
查拉得到诺伊的回答后，一反常态地歪了歪头：“真没有了？”
诺伊点头。
查拉用手托着下巴，双方沉默。与此同时，刚才还炫彩夺目的流星雨已经停了。
“我明白了，”随着天幕渐渐由黑转白，查拉又恢复了以往的笑容，“那你就去好好休息吧，也许之后还有一场恶战呢。”
还没等诺伊反应过来，就已经离开梦境了。
时钟指向凌晨两点，仅仅两个小时的睡眠完全不足以让诺伊回复精力，但查拉的话回响在耳边，使她完全睡不着了。
仔细算来，每一次要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候，他好像都不在场，诺伊静静地想，纳普斯特那次是，亚伦这次也是……不过亚伦这次好一点，至少他没让我受那种致命伤——但这是因为托丽尔还是他自己想这么做的？
不……不对，我不应该这么依赖他，他能够不惜和护卫队的闹掰也要来帮助我这个人类，这已经是很大的牺牲了……
诺伊翻了个身。
但是……他一路上这么照顾我，到底是为什么？如果说，从遗迹出来之前，是因为托丽尔的原因，那从遗迹走出来后是难道因为船夫所说的那些核心什么吗，为什么衫斯那么相信他的一面之词呢……
正在诺伊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卧室门被轻轻推开了，诺伊条件反射地朝门口扭过头去。衫斯正靠着门框，手里拎着半瓶啤酒，问道：“你没睡么？”
“睡不着……”诺伊摇了摇头，坐了起来，双眼不敢直视衫斯，“你刚才和葛森——葛森先生他谈了什么？”
“哦，刚才葛森跟我谈了一些……关于你那把剑归属权的问题，不过那不重要。”衫斯把门带上，坐到床边。
诺伊躲闪般地挪了挪身子，但衫斯显然没有注意到，自顾自地说着：“葛森先生是我的贵人，是他把我和帕派瑞斯推荐到皇宫的，后来啊——你怎么了到底？”
“没……没什么，你继续说吧。”诺伊眼神躲闪，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我到底该怎么问他呢……诺伊犹豫不决。一方面，她想知道到底为什么自己能得到这种照顾；而另一方面，她想起之前训练时衫斯的回答，那一次是多亏自己及时反应过来，才可能避免了不必要的尴尬……
但是这次，情况很不一样了。
“衫斯，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诺伊深吸一口气，与衫斯四目相接。
衫斯一愣，示意她说下去。
“到底为什么，你要一直保护我？”
“因为船夫说核心……”
“不，在那之前，在雪镇的时候我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你要那么保护我？”
“啧……麻烦！”衫斯灌了一口酒，然后把和托丽尔约定的事情全盘托出了——当然，逃离安黛因之后的那晚在餐桌上的那些话被他“选择性”忽略掉了。诺伊听得一愣一愣的。
“所以，你要感谢我们伟大的王后，也要感谢我这么热心肠！连护卫队都不要了！”衫斯笑着拍了拍诺伊的肩膀，“明白了吧？快点睡吧，还有两个小时我们就要走了。”
他起身要走，诺伊却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襟：“那，如果没有托丽尔呢……？你还会这样子帮我吗……”
衫斯投向诺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随后他假装没看见诺伊期待的样子，什么都没说，最后在门前呆立了几秒，便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