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碎骨者 斯拉卡:Waaagh!之先知——第十二章:碎骨者的降世
第十二章
碎骨者的降世
有什么东西碰了碰俺的肩膀。可能是一只手?
不过由于俺正被兽人们包围着,大家全都在互相推搡并且大喊大叫,这倒并不令人惊讶。诡异的是,其触碰到俺的地方会有灼痛感,并且俺有一种这意味着什么的奇怪感觉,但在俺还没弄清楚那是什么之前就被推开了。
俺正试图回忆起俺被派来这里是干什么差事的,以及如果俺不执行的话有谁会杀掉俺,此时人群中传来一阵巨大的肉质爆裂的声音,一个兽人开始大声叫喊。
“没奏效!这根本不起作用!俺在说名字,但它们只是瞅着俺就像该死的普通屁精!”
“继续尝试,”另一个兽人喊道。在四周那些推搡的身躯间,俺看不到超出一打长牙距离之外的任何东西。但在不大的空间里,俺仅凭气味就知道这里一定有十几个或更多的兽人。随着又一阵巨大的撕裂噪声,俺绝对确信听到了俺的名字,尽管俺以前从没听到过。
“玛卡伊?”那个兽人透过因沮丧而咬紧的獠牙问道。接着人群挪动,俺看到了那是子弹。俺不明白俺是怎么知道那是他的名字的,但俺就是知道。他的声音听上去怒不可遏而又绝望万分,他面前的是一个屁精,正惊恐地低头看着刚刚被塞到其手里的那面粗糙旗帜。子弹将一块血迹斑斑的巨大石头举到半空,满怀期待地盯着那个屁精,随后当什么也没发生时,他又恼怒地咆哮着把石块放了下来。哐嚓!
“下一个!”子弹厉声说道,此时刚刚开瓢的屁精被扔到了他身后的一堆里,而那旗帜也被从其手中夺走,交给了排队的下一个屁精。
“玛卡伊?”子弹问道,又一次什么也没发生。哐嚓!“下一个!”
玛卡伊?哐嚓!下一个!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过了一会儿俺突然想到,俺是被派至这里来取新到的弹药的 - 并且要特么加急,如果俺不想自己的头被吃掉的话。但接着俺旁边的那个兽人就被另一头兽人的巨大金属手臂撞到了一边,同时那种诡异的烧伤刺痛感玩意又出现在了俺的肩膀上。这肯定是一只手,俺现在认为,而且是一只很大的手,正在用力地抓紧。
“玛卡伊!”子弹面对着下一个注定要被毁灭的屁精怒吼道。然而在俺意识到之前,俺就已经回答了他。
“在这里,头目。”俺尽可能地大声喊道,接着这名大块头死颅的脑袋惊喜地猛然转了过来。他过于惊讶随即丢掉了石头,所以那个屁精反正还是死了。但是没有人注意这个。他们都在看着俺。这可把俺吓得肠子都要掉出来了,因为俺还在努力试图弄清楚俺是什么。所以俺做了最自然而然的事情,畏缩不前。
“抢了俺该死的卡车啊,”子弹用一种敬畏的语气低声说道。“这是他,对吗?他就是这样畏缩的。”随后他注意到了那只放在俺肩膀上的手,当他的目光向其所依附的什么人望去时,愤怒在他的眼中绽放。
“等一下,”他在一股深沉的咆哮中说道。“是……你把头目的手放到那里的?”
“是的,”格鲁斯尼克冷淡地回应道,就在这一刻,俺记起了格鲁斯尼克的概念,并回头越过俺的肩膀望向了他。那肯定是头目的手。是碎骨者的!但出于某种原因,其并没有连在碎骨者的身上。它被固定在了某种框架上,与那名兽医所佩戴的挽具相连,让他可以通过拉拽操纵杆使其手指移动。
“俺认为,”那名兽医说道,“既然他不在了,俺不妨做一些……改进。并且既然这只手已经闲置了,俺觉得这值得一试。顺便说一句,不用谢。”
“俺不会无缘无故地感谢你,”子弹厉声叫道,而且俺有种感觉,如果不是那些站在两侧的大个头改造兽人们,他会马上开始攻击那兽医的喉咙。
“你会的,很快,”格鲁斯尼克平静地说道,但子弹无视了他并转过来对俺说话。
“是……是的,见到你真好,小不点儿。但情况可不太好。你看到在那座废墟里发生了什么。世事……难以预料。头目流了很多的血,并且 - ”
“他死了,子弹,”格鲁斯尼克插嘴道,而如他所言,俺对最后所见之事的记忆就如同头目亲自用一记头槌击中俺一样。
“他不可能,”那个身材瘦高、有着蓝色纹身的战争头目嘶声说道。“他会挺过去的。俺们都知道。现在赶快滚回你的洞穴里去。小子们在上面打得很凶,而俺们需要玛卡伊去跟他们一起。他们需要看到那面旗帜,从而知道头目很好。”
“不,子弹,”格鲁斯尼克说道,还是那么平静且冷淡。“他可不好。俺们远不止于此。然而,俺们确实需要玛卡伊。但他要跟俺一起下去,而不是到上面去躲子弹。俺们必须……为此打一架吗?”在兽医旁边,一个改造兽人威胁性地转动起了自己那巨大的钻机手臂。
子弹看起来像是正在用尽他对先知的每一滴信念来回避那显而易见的答案。但最终,就像在尤克上头目亲自教给俺们所有人的那样,他设法将冲动放在了一边。
“好吧,格鲁斯尼克。你得等到天亮。而玛卡伊?如果他想耍什么花招,也许……噢,他可能会先杀掉你。但还是试着大声喊,好吗?”
‘俺知道你在想什么’,当俺们身后的门关上时,格鲁斯尼克如此说道。
“俺在想你一直很忙,”俺低声说道,同时伸长脖子四处张望。正如这名兽医在哈米吉多顿上的设备比其在锈钉的住所更进一步那样,这次也同样比之前更进了一步。这里有俺从未见过的机器 - 极其巨大的旋转物体在黑色的光线下发出噼啪声,由激光塑造而成的轮廓漂浮在半空中……俺不是个技霸,所以俺不知道该怎么说,但你明白的,对吧?这里也有一些熟悉的东西,但完全是崭新的规模。如高墙般的一排输血史古革,用管子连到大桶状的血液搅拌机器上。一缸俺认为是鳗鱼史古革的东西,它们的棘刺在噼里啪啦的蓝色闪电下被照亮。还有那个……?是的。那只是一头血淋淋的巨兽史古革,为了防止其发狂,它的头已经被取了下来,但它的胸膛仍在上下起伏,一对锻炉风箱叮当作响地维持着它的生命。但与穹顶中间的结构相比,即使是卡车大小的野兽也只能算是一个小细节。
是碎骨者。至少是他的大部分。这名兽医不仅仅是把他的手拿掉了 - 看起来他似乎决定把先知重新整装一遍,将他拆成了俺数不清的碎片,然后把它们固定在一个巨型的、大致是兽人形状的脚手架上。全部这些都是用管子和一束束冒着火花的电缆串在一起的,当格鲁斯尼克的两个改造兽人开始绕着工作台上的绞盘缓步前行时,所有的零件立刻开始组合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看起来像是战斗堡垒碎片的东西开始从厚厚的天花板上沉下来,被叮当作响的铁链锁住,俺目不转睛地盯着,眼球几乎要从脑袋里掉出来了。那是盔甲。俺所见过最大的一套盔甲,一边有只巨爪,看起来像是能把一台无畏当作一根史古革肝脏香肠般切成两半,另一边是一把枪,让当时在尤克上德格梅克的射击武器都显得像是鼻涕精的弹弓。

所有的东西都降了下来,当每一块都固定好后,一整队的屁精爬了上去开始焊接,钉牢以及捆扎。最后,一个巨大的角状剪影从穹顶的最顶端降下,挡住了后面的光线。先知被砍掉的头颅。当它在两个庞大装甲肩膀之间的凹穴中就位时,一排泛光灯在脚手架周围砰地一声亮了起来,碎骨者的脸扭曲地朝着俺们,眼睛里没有一丝生命的活力。
“俺改变想法了,”当俺能找到说话的勇气时,俺目瞪口呆地对格鲁斯尼克说道。“俺觉得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特么疯子。”
“那个词是天才,玛卡伊。”兽医冷笑着,大步走向穹顶下那具神明一般的尸体。
“俺还想知道,”当俺脑子里有足够的空间去怀疑时,俺说道,“你怎么会碰巧把所有的设备都准备完毕,正好就在头目死的时候。俺知道你是个卑鄙的讨厌鬼,但是 - ”
“啊!”那兽医喊道,同时转过身来,残忍地咧嘴一笑并举起一根手指。“俺就知道你在想这个。不知怎么地这一切一定都是俺的计划?是这样吗?俺设计了这一切,引诱碎骨者去送死,这样俺就能将他复活成为俺的私人傀儡?”
“是的,”俺说道。因为公平地讲,这正是俺刚才所想的。
“好吧,忘了它,”格鲁斯尼克说道。“俺可能是通过鬼祟的手段发现了碎骨者的计划 - 毕竟,俺确实花了很多时间在他的脑子里。并且俺可能在这里设置了一些……应急措施,以防与拉格纳的决斗对先知不利。但这全部都是一个阴谋?不,玛卡伊。俺只是个机会主义者,仅此而已。”
“不相信你,”俺龇牙低吼道。
“俺希望你不会,”格鲁斯尼克说道,咧嘴笑得更厉害了。“但你不觉得,如果这一切都是俺做的,俺至少会对此沾沾自喜吗?”
“合理,”俺说道,此时他正踱步到一个看起来像是从长满真菌的铁皮巨人里掏出来的发电机旁,并开始轻拍启动开关。
“看啊,玛卡伊,”格鲁斯尼克皱起眉头,全神贯注地盯着旋转的刻度盘说道。“如果你还坚信俺在这里所做的是不怀好意,考虑一下这个。你可能比任何活着的兽人都更恨俺,没错吧?”
“是的!”俺带着些许热情嘶声说道。
“很好,”那兽医说道。“如果你不是如此那就太奇怪了。但现在想想这个。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俺为什么 - 为什么,玛卡伊 - 要中断俺终身的工作,去纠正外面那些白痴想把你带回来的愚蠢尝试?就算俺心怀不轨,可你真以为俺会蠢到要求你进入俺的实验室 - 像你这样又矮小又可悲的家伙 - 让你至少有机会为了干掉俺而战吗?”
“好吧,你确实是这么做的,”俺说道,想到这里就开始咯咯笑了起来。
“俺确实这么做了,”他承认道。“但那是因为俺有一个很特么好的理由。俺需要你在这里,玛卡伊。或者俺推断……诸神需要你在这里。头目需要你。”
“你已经有足够的屁精来帮你拿取和搬运东西了,”俺指着那些正在脚手架上干活儿的生物说道。“为什么还要费那么大劲,把你最不喜欢的屁精弄出伟大绿潮来做这项工作呢?”
格鲁斯尼克随后低吼了一声,但那是兽人因为思考得太多而疲惫不堪时发出的那种低吼,而非威胁性的。
“因为尽管听起来很疯狂,玛卡伊,俺认为你是唯一真正了解碎骨者的生物。俺花了很多年的时间试图比你更加靠近,而俺从未成功过。”
“因为你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给他造成痛苦上了,”俺嘘声说道,同时将拳头攥成了可怜的小肉球。“俺一直侍候于头目,以及诸神。而你只是想把他逼疯,让他变成一头听命于你的巨型怪物。或者仅仅是……供你消遣。”
“姆哼,”格鲁斯尼克平静地说道,一边点着头,一边从长牙间剔出一块腐烂的肉渣。
“那么,你不否认吗?”俺说道,不确定该怎么理解。
“不,”格鲁斯尼克说道。“俺觉得这很明显,真的。俺只是喜欢在各种东西上做实验。以及伤害它们。”随后他伸了一个懒腰,他的肩膀因其长久以来一直俯身于碎骨者的头骨而变得驼背,发出了一种听起来很恶心的碎裂声。“不过俺也是在侍候诸神,以俺自己的方式。”
“啥,把最伟大的兽人逼疯,就为了开玩笑?别胡扯了,格鲁斯尼克。”
“一直跟碎骨者待在一起,”他嗤之以鼻,不赞成地摇着他那张又长又残忍的脸,“而你从没发现他的力量完全是来自于他的疯狂。你怎么就没看到,当俺越发深入他的脑壳,诸神的声音就越发洪亮?以及,它们的声音越洪亮,碎骨者的功绩就越伟大?玛卡伊 - 碎骨者的痛苦就是他的力量。”
俺讨厌这种说法里有那么大的道理,而当俺抬头看着俺们头顶上那张巨大的、死气沉沉的脸时,俺意识到这是千真万确的。
“如果这是真的,”俺说道,此时格鲁斯尼克拉下了一根大控制杆,发电机随着一声捕获闪电的尖叫而启动,“那你需要俺是为了什么?”
“因为俺觉得是你帮助他忍受了痛苦,”格鲁斯尼克说道。那声音几乎是耳语,不知怎么地,好像他怀疑外面的头目们可能会无意中听到他。“俺恨你,屁精。你恨俺。但你觉得俺们为什么,作为一个物肿,会在俺们能拿到的所有东西上涂上黑白格子?”
“因为它们看起来真的很致命?”俺知道这是正确的答案,于是冒险说道。
“跟俺们有两位神祇是同样的理由,可怜的家伙,”格鲁斯尼克争论道。“明显的差异。伟大绿潮是一回事,但要形成一个整体……俺想你可以说它需要各种各样的东西。而碎骨者成为今天的碎骨者 - 哼嗯,或者更确切地说起码是在跟拉格纳战斗之前的他 - 是因为俺们俩。”
“是的?”俺说着,松开了自己的拳头但又交叉起双臂来,所以他仍然知道俺没有信任他。
“是的。只是做个例子,你认为是谁在德格梅克身上安装了仿生义眼,这导致他当时在锈钉对碎骨者开的每一枪都没打中?不管你喜不喜欢,屁精 - 而你不会喜欢的 - 这些年来,俺已经和你一样在很大程度上都是诸神计划的一部分。对俺来说接受这个也同样痛苦,但你仍然和俺一样,是它们接下来计划中的一环。”
“那么,那是什么?”俺提问道。
“不知道,”格鲁斯尼克说道,他咕哝了一声,把一根巨大的电缆从发电机处拖到重新组装先知的脚手架上,然后将其塞进一个跟他整个身体一样厚的插座里。“至少从长远来看是这样。但俺知道此时此刻,需要你过来帮俺拉这个真的、真的很大的控制杆,这样头目就可以回来解决剩下的问题了。”
如果那只是根控制杆的话。但格鲁斯尼克从来不把任何事情讲清楚。那根控制杆 - 事实上,那整个巨大的发电机 - 根本不是为了让碎骨者起死回生的。那只是用来制造一股兽医需要的足够大的电场,以启动他为这项工作所准备的真正机械装置。
当然,他是在其已经启动,且无法停止的情况下才告诉俺的。那时候他还跟俺说,这个过程有五分之四的可能性会失败,将俺们、先知以及半个星球都炸成碎片,那会让烟尘看起来很大。所以放轻松。
那兽医说主发电机在太空中。但这也是另一个维度,因为它非常不稳定。就像俺之前说的,俺不是个技霸,所以这些你得自己搞明白。最重要的是,它会从天上的一个洞里射下大量的电能,直接进入先知的脑袋,而俺们只有几分钟的时间 - 当然,格鲁斯尼克不知道具体是多久 - 让他做好准备。
爬上头目的肩甲,俺恐吓兽医的屁精们将一根巨大的软管吊起到碎骨者的嘴边,然后用一个卡车千斤顶撬开他的下巴,这样俺就可以用他的长牙将软管固定住了。俺朝站在无头史古革旁的格鲁斯尼克点了点头,随后他带着一种纯粹的、令人厌恶的欢乐,打开了上面的液压装置。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史古革巨兽肺里的全部空气被工业破碎机通过一根软管强行抽离,还随同着大部分肺脏一起的那种声音,不过俺确信你能想象得到。
这之后格鲁斯尼克开始大喊着什么‘不稳定校准’之类的话,接着一个巨大的警报器响了起来,差点把俺们俩都震聋了。显然,俺之前看到的那缸鳗鱼史古革是计划的一部分,但由于发电机要着火了,再也没有时间做任何聪明的事了。所以格鲁斯尼克在头目盔甲的侧面破开了一个口子,正好在他肚子的上方,随后将整个缸子倒了进去,水和所有的东西。现在俺会告诉你:俺敢拿自己全部的牙齿打赌,他那样做没别的理由,完全是为了自娱自乐。
然而在这完成之后,最后一颗铆钉固定到位,封住盔甲将头目固定在一起直到其自己的身体能够完成这项工作,除了等着看俺们是否会被俺们自己炸进伟大绿潮之外,就没什么可做的了。当时警报器真的很烦人,所以格鲁斯尼克向其开了枪。在随后的寂静中,俺看着他,他也看着俺。
俺想知道,在匆忙地准备好先知的躯体以迎接他的归来之后,俺们是否会找到一些共同点,但没有:那共同的眼神告诉俺们,俺们俩都还像以前一样痛恨对方。俺猜测,俺们是一对格罗德。
无论如何,就在那时,一道如同搞哥本人那灼热的尿一样的光束从屋顶猛烈地冲了进来,伴随的声响大到都算不上是噪音,然后一切都变绿了。没办法知晓那台机器是否工作正常,或者俺们是否已经炸飞了这个世界并最终进入了伟大绿潮。
好吧,反正在发生下一件事之前,谁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