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离别的苦

*开个酸甜苦辣的小合集
*没有生离也没有死别，是小吴病了


入秋后常下雨，温度一下就降了下来，雨村临山近水，昼夜温差要更大一些。

张起灵去巡山了，吴邪贪凉，睡觉没关窗户，结果半夜下起了雨，早上起来感觉鼻子不透气。

就是寻常感冒，他不想去打针，张起灵又惯着他，就采了草药给他喝。吴邪怕苦，他特意研究过，这药喝进嘴里没多大苦味。

不过喝了一周，感冒没好反而开始发热，不能拖着了。吴邪的抗议没管用，被张起灵和胖子硬带去了医院。检查做了一通，就是平常的风寒，一直没好是因为他的身体抵抗力不行了。吴邪的身体前几年透支的厉害，大伤小伤数不胜数，尤其是肺，说句千疮百孔也不为过，大夫说很不乐观，县医院资源有限，建议他们去大医院看看。

张起灵沉着脸联系了黑瞎子，胖子给解雨臣打了个电话。第二天，三个人就飞去了北京。

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解家那个医生看着检查结果皱着眉摇了摇头，说：“别的都还好，肺是不可能痊愈了，只能用药吊着。”

用药吊着。也就是说吴邪下半辈子离不开药了，他的肺就跟个定时炸弹一样，没事的时候怎么都好，一旦点了火引了线就无力回天了。

吴邪心里有数，不想身边的朋友担心。他向解雨臣笑了笑，然后握住张起灵的手。

张起灵亲自回了一趟香港，跟张海客两个人翻了两天两夜的张家古籍，总算找到一些对吴邪身体有用的药方。

他回了雨村，不再去巡山，吴邪开始了一天三顿药的日子。为了保证作用大一些，这药纯得很，也苦得很，连吴邪的破鼻子都能闻到家里的中药味，草药占的比例又大，喝进嘴里苦的人麻舌头。吴邪无数次怀疑这药喝了是不是能怀孕。

他也想多活几年，也想好好养病，但病得久了，人就变得蔫嗒嗒的，脾气也不太稳定。

午睡醒来吴邪就闻到了从前厅飘进来的药苦味，外面淅淅沥沥的在下雨，听得他心情烦躁，想再睡一会呢，摸了摸被子，因为下雨沾了些潮气，盖在身上不舒服。

没办法，他爬起来往外面走，走到门口又听到了张海客的声音，心里的火气又大了一些。

他不喜欢张家人，更不喜欢张家人来打扰张起灵，尽管张海客是张家人里态度最好的，他还是不喜欢。

吴邪推开门就看到张起灵在熬药，张海客坐在他旁边跟他说话，张起灵时不时的回一句。

张起灵时间火候把握得很好，吴邪午睡醒来药刚刚好。他把药倒进小碗里，走到吴邪面前跟他说：“喝药了。”

吴邪蹙起眉头。

他知道自己应该听话一点，每次看到这个人窝在一个角落里摇着扇子为他熬药的时候，吴邪的心里就很难过，他觉得张起灵是不应该被束缚的，无论为了什么。所以他一直乖乖喝药，但他今天莫名的很叛逆。

“小哥，我不想喝。”他说。

“一定要喝。”吴邪闹着不喝药不是第一次了，张起灵没当回事，握住吴邪的胳膊，把药碗放到他手里。

吴邪没接，“我真的不想喝，很苦。”

张起灵又说喝了给他吃糖，然后端着药碗往吴邪嘴边送。

吴邪不知道被挑到了哪根神经，突然发火，他撇开头大吼很苦不想喝，然后大力把那个碗推开，张起灵不防，药碗脱手掉到地上，滚了几圈，立住了。

动静不小，把正在上厕所的胖子都惊到了，他急急忙忙跑出来问怎么了，看到地上的药碗叹了口气。

“小哥是为了你好，天真，好好喝药才能好起来啊。”胖子哄他。

吴邪看了看那个碗，又看了看张起灵，没说话，转身回了屋。

卧室门被关上后张起灵才蹲下来捡起那个碗，汤药撒了大半，就碗底还剩两口，他抿了一口，皱眉，真的很苦。

张起灵叫了声张海客，问他还有别的药方能用吗？

“族长，这方子是目前为止能找到的对吴邪的病最有用的了，有什么问题吗？”张海客问。

“太苦了。”张起灵轻声说。

“良药苦口，哪有中药不苦的？”张海客说着走到张起灵对面，想跟他说不能太纵着吴邪。

但他蹲下后，看着张起灵的样子愣了愣，卡在喉咙里的话没说出口。

这个他认识了一百多年的弟弟，现在就蹲在他面前，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药碗，眼眶红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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