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世》1（7）

第七章：地狱之门藏玄机 “喂，孙子，爷是你祖宗，快过来给爷磕一个！”獠阴牟足了劲，左手掐着腰，右手指着天，歪着脑袋，吊儿郎当的冲着波涛汹涌的湖面喊。话音刚落，对着魔眼湖的乌云便在天上翻滚起来，闪电打得越来越亮，雷劈得越来越狠，直接冲着獠阴就过来了，在地上劈出个大坑。 獠阴眼疾手快地跑远了几步，变了个嘴脸兴奋道：“嘿，它还真能听懂人话，这头给爷磕得响。” “别闹。”善渊退后了几步，十分警惕着周围的变化，明显那乌云和魔眼湖是发怒了，不高兴了。 獠阴见善渊十分谨慎严肃，便也收起了嬉皮笑脸，跟着安静了一会儿，那天上就不打雷闪电了，湖面也恢复了平静，像一潭死水。 二人离远了些，獠阴轻声问道：“这是什么奇怪现象，要不找雷公电母问问？” “别闹。”善渊低声道，“在听到人声时，湖是先起的漩涡，才会有天上的雷打到湖里，人声越大，打到湖里的水花越大。湖先动雷再打，这不是因为打雷而引起的湖面变动，是湖先听见人声，它再引起天上打雷。” 闻言，獠阴刚要激动地拍手，就放慢了动作，拍了个没有响声的手，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是湖在主动吸引着雷声闪电劈到漩涡里。果然是这魔眼湖能听懂人话，它吸引着雷给自己激出水花节奏，难道是在回应我们，它会说话？” “去上面看看，从劈出雷的位置看魔眼湖，定能发现其中玄机。”善渊抬头望着那片乌云，脸上虽面无表情，但能看出他眼中的坚定。 二人轻手轻脚地飞上那片乌云，只瞧此时的天万里白云朵朵，形态各异，唯独魔眼湖上方的是片大乌云。獠阴不禁发出啧啧的声音，感叹道：“人家都是一团白滚滚的，甚是可爱，偏就你黑漆漆，灰了吧唧的，你好意思吗，要不下回给自己敷点粉再来。” “给自己敷点粉再来，敷点粉再来，再来。”周围开始回响着獠阴的话，獠阴吓得一激灵，浑身起鸡皮疙瘩，直嚷嚷着有人装神弄鬼学他说话。 “獠阴，安静。”善渊拍了下他的肩膀，解释道：“这就是你的声音，我们现在说话，这云都能收集起来传到湖中，你看下方。” 獠阴低头向下看，又不自觉地趴在了云上向下观察，在善渊看不见他那张脸的瞬间，由活泼无辜的样子转为了阴沉，露出了狡黠的微笑，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魔眼湖。 这样俯瞰下面，那湖生在荒凉大地的正中央，由似恶魔血水般的湖慢慢向四周大地散开，变橘变黄，方圆百里不近万物生灵，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远处连着的都是一座座直插云霄，可通往天上的高山。在这样的环境下，獠阴脑海里一闪而过出一个想法，这湖确实是恶魔之眼，在这里睁着眼阻止那些想借着高山升天的生灵。 獠阴一手撑地站起身，道：“刚才我们在下面，这云都能听得这么清楚，现在我们就在这儿，那岂不是......” “我们站在这上面说话，它就没打雷，但湖面有动静，我们需要做个实验。”善渊坐在了云上，双腿伸出云外悬空。 “你别说，我看看我们是不是想到一起去了。”獠阴满眼笑意的坐在善渊身边，整理了下衣摆，手里变出一块大石头捧着，一脸得意道，“咋样，是不是想到一块去了，咱们的声音传到下面不够大，就让这块石头让声势来得更猛烈些。” “准备好了，就扔下去吧。”善渊的脸上没什么反应，但獠阴总觉得他在点头在应声，在回答他们是想到一块去了。 “一，二，三。”獠阴数了三个数，一边瞄准湖中心大力地将石头扔下去，一边大声地欢呼尖叫，制造声势。 那石头以飞快的速度降落，咕咚一声，血红的湖水泛起千层涟漪，激起一大片水花，仿佛要溅到天上去。就在一瞬水花消失，魔眼湖开始波涛汹涌的打着漩涡，獠阴在上空观看，它就是一个一直沉寂的恶魔突然被惊醒，怒目圆睁地看这人世间，谁能逃脱它的掌控。 渐渐地，漩涡越来越急，像是有人在它的眼球中央挖了一个空洞，深陷下去。 獠阴越看越入迷，不自觉地被什么吸引着，在整个上半身子伸出的时候，他掉了下去。他在空中什么也抓不到，只能任凭自己坠落，怎样挣扎都飞不起来，感觉地上一直有东西在把他往下拽，而且很大力。 不过，在他掉下去的同时，善渊就跟着跳了下去，抓住了獠阴的手。本以为善渊可以将他拽上来，可善渊也被连累地往下掉，二人只能一上一下抓着手保持一点平衡，以极快的速度被那魔眼吸了进去，彻底跌落湖底，顺着漩涡被水冲走。 二人被冲地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只能听到哗啦啦的流水声。顺着水流和那股神秘的力量，二人愣是用身子骨撞出一条路，直滚了好久，才停了下来，周遭也出奇的安静。 不过，獠阴此时没有心思看别的，直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喘气，一路被磕碰到不少伤，正疼得他起不来身。 “善渊，善渊。”獠阴伸出胳膊在地上乱摸，妄想着能摸到善渊在身边。 “我在，你怎么样？”獠阴听见了几下脚步声，这声音又轻又稳，一听就知道是谁，他再睁开眼时，善渊已经在他身边了。 獠阴勉强撑起身子，扭了扭脖子，迅速扫了眼善渊全身上下完好无损，才道：“我没事，善渊，这是哪啊？” 善渊扶着獠阴站起身，二人观察了下四周，这场景几乎和魔眼湖一模一样，找不出半分差别。獠阴瞬间脑子一嗡，疑惑道：“不对啊，我们掉进湖里，不是被冲进地下了吗，这怎么又回到地上了，这不还是魔眼湖吗，真是撞鬼了。” “我们的试验是对的，云上无人，湖吸引的就是雷电，云上有人，就把我们吸进去了。”善渊微微蹙眉，双眼有些发红，散发出的气场可凌驾于这死亡谷之上。 “那这魔眼湖会吃人，还吃了又把咱吐出来了，嫌咱们不好吃。”獠阴一脸笃定的胡编乱造，又亮出狼眼，发着蓝光遥望了下远方道，“哎，善渊，这里不对劲。你别看它装的像个人似的，这不是之前那个地狱之门，好小子，在这跟我装蒜呢。” 善渊回眸看着獠阴，獠阴便绘声绘色的继续说道：“你别看这地方处心积虑的建造的跟那真地狱之门一模一样，但你看这魔眼湖，一潭死水，咱说这么久，它都没动静。还有那边的山，不灵不灵啊，人家真的那都仙气飘飘，极其通灵性，你再看这一帮假玩意，我没感知到任何舒服的地方，完全死气沉沉。” “你看那儿。”善渊指着他身后的方向，叫獠阴回头看了看。不看还好，这一看，獠阴就想把刚才的自己塞进地缝里，还有脸在人家面前显摆嘚瑟呢。真相就在自己身后，他却没有回头望一眼，哪怕就一眼，他也不会绕了一大圈跟人家分析的头头是道。 原来，善渊让他看的，是证明这是另一个地狱之门的证据，也证明那魔眼湖确实把他们吃了，没有吐出来，反而把他们送到了与地狱之门一模一样的地方。 这里唯一与真正地狱之门不一样的点，就在这个魔眼湖不远处，直对着一座城门，上面清清楚楚地刻着女娲城三个大字，这是之前那个地狱之门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