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学院同人》(格亚向)深蓝新生潮汐:PART 04 真实溃于缄默
调查行动的第二天晚上6点左右，太阳还没下山。距离学生们出岛已过去32小时，这段时间岛内外风平浪静，看来近期很难取得有效进展，这种情况目前仍在预料之中。
克雷格岛上的图书馆中，西利欧对照着学生们发来的最新调查报告，翻阅着相关图鉴。
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到吸了一口凉气，“这个真实活动迹象与目击者描述的形象……恐怕是凯尔派！”
“派！？……啊噗噜派？！”德里奇坐在一旁昏昏欲睡。
“不是苹果派是凯尔派！”西利欧面露嫌色，“你又大白天喝酒了吗？”
“蛤？！那是淡水生物吧！我们这里是海港噢。”德里奇心虚，直接无视西利欧的诘问。“那玩意还能下海的吗？”
“理论上讲是不行的，会产生很严重的脱水症状。”西利欧不再打算追究这些细节，继续对比着学生寄回来的调查书的内容。
保罗也在一起翻阅着寄回来的信件，似乎又发现了什么，停下把茶杯送往口中的动作。“这里说是他高两米长三米，一般的凯尔派会长那么大的吗……”
“这玩意儿我只在书上看到过……还从没见过真的。”那些长篇大论的信件德里奇一封也看不进去，讲道理他也不知道自己坐在这里干啥，如果可以的话果然还是更想和学生们一起去岛外。
“凯尔派是一种领地意识极强的淡水生两栖类动物，外形像马，有巨大的尾鳍，一般不会主动袭击领地外的人类。繁殖方式为卵生，幼崽一出生就会捕食。它们体型一般在一米五到两米间，与普通的马大小相近。”
体型已经够奇怪的了，要是真下了海应该也没什么特别需要惊讶的。
“如果真是那玩意儿的话……”
“比起这个我更在意它是怎么来到这的，它总不可能自己大老远跑这来。”德里奇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鉴于眼前的人说话时常一针见血，西利欧推了推眼镜以表示少有的赞同。“看来我们得调查一下对岸近期的关口入境档案了！”
“也对，在这里讨论这个也没意义，情报难道还能自己飞来不成！？”德里奇准备起身出发去联系警卫队。
忽然有什么东西撞上了窗户，发出一声闷响掉在窗台上，然后持续敲击着窗沿。
是一只渡鸦，而且根据其爪上的金边标记，还是一个位高权重之人发来的信件。
西利欧打开窗子，轻轻取下渡鸦身上的信笺。“是沙亚特阁下寄过来的。”说罢便开始阅览信件中的内容。
德里奇准备先等等看，也许信上会有什么重要的内容。无意间瞥见一旁的保罗神色凝重地望着对岸灯火通明的城镇，思索着什么。
“怎么，很担心他们吗？”
“要说不担心那肯定是骗人的。”保罗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对他说的，转过头无奈地笑了笑，“如果能离开学院去帮忙就好了呢。”
德里奇笑着摇了摇杯子，“你大可放心，那群小子可是我和西利欧带出来的，不会出事的。”
“出事了！”西利欧盯着信惊呼一声，然后继续阅读，神色开始凝重了起来。
“……”德里奇面露难色，思索了一下再次开口尝试安抚保罗，“没问题的！就算会有鸡零狗碎的小事，这一带那么多年都保持着和平安宁，绝不可能有什么大麻烦。”
“我们有大麻烦了！”西利欧放下信纸。
德里奇被打脸整得浑身不自在，走上前去一把抓走西利欧手上的信，拿到瞟了一眼以后才发现上面的字迹实在是难以名状。“所以这讲了些啥啊！”
“沙亚特阁下一周前感应到在港口镇上有一位个体觉醒了EP，但不清楚其身份。”西利欧简短的总结了信件上的内容，“因为昨天学生出发支援的行动，使其认为这次的事件可能与EP有关，所以现在才告诉我们。”
“那……有没有可能……”保罗忽然站了起来，“水怪传闻开始盛行也是在一周前，再加上那怪异的体型和海水的适应性……”
西利欧明白保罗想说什么，方才读信时他也是这么想的，沉重地点着头，“凯尔派十分聪明且通人性，具备相当程度的思考能力，觉醒EP并非不可能。”
这可是相当糟糕的情况。
“喂喂那大事不妙了吧。”德里奇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很好的应对方案，总不能把才派出去的臭小子们给喊回来，于是安静地盯着眼前的人，想继续听听他有何高见。
“计划不变！对岸近期的关口入境档案还是得查！”西利欧虽然嘴上说着大事不妙，但现在已经一点惊慌的样子也看不出来了，让人不免怀疑这是否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那得赶紧行动才行，线索已经飞来了，总不可能再飞来第二次！”德里奇披上外套作势要走，窗外忽然又有东西撞了一下，然后敲打着窗子。看起来又是一只渡鸦。
西利欧也觉得有点尴尬了，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去取信的动作。
保罗坐在一边默默地用信纸遮住了自己的脸。
德里奇侧目，“我们等下把这鸟给炖了吧！”
西利欧只当这话是个玩笑，轻声催促着:“先看看信的内容。”
德里奇收了信以后还是把那鸟给放了。盯着上面的内容飞快地阅览了一遍:“不是说要找近期的入境档案吗？看样子不用查了，嫌疑人来了。”
“怎么说？”
“上月有一个移动商队经过港口镇子，驻扎了一段时间以后就离开了，但有个贩卖野生动物的商人留下了。说是在行商期间与当地警卫队产生了财务纠纷以及酗酒闹事，所以现在还在拘留着。”德里奇一口气没喘乌拉拉说了一大串，并且没有一丝要停的迹象，“那家伙今晚会到大桥这边办理罚金缴纳手续，需要学院方的审查并签字盖章，明天就放了。”
“我们这里又不是法院……警卫队的人自己不就能处理这事了吗……”如果是以往，西利欧根本懒得理会这样的信息，警卫队那边一点主见也没有早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现在却能感觉到这也许能成为线索，“那正好，我这边也有事要问他，去看看吧。”
“学院这边怎么办？”德里奇象征性地问了一下，然后用充满信赖的眼神盯着保罗看。
保罗果然站起身来，拿起了摆在桌子旁的佩剑，“这边交给我吧！好久没活动身子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算是个见习骑士，即使只有灵体也还是能发挥点作用的。”
“那就拜托了，我们尽量午夜前就回来。”西利欧点了点头，直接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图书馆。
德里奇没急着走，拿起桌上的胶带把自己的嘴缠了一圈。
“教官您干什么？”
“如果可以我今晚不打算再说话了！”嘴巴一张胶带又给撑破了。
保罗有些想笑，心里却明白教官的奇葩举动因何而起：“我不会说不要担心这种话，毕竟小心使得万年船。但是即使是这种剧变的事态，我也坚信大家能出色的解决。”
“那群小毛孩本事我绝对相信，我唯一担心的是他们不老实。”德里奇神色渐渐轻松起来，“不过总不可能整出个孩子什么的吧！那就忒离谱了哈哈哈哈哈！”
对于宝宝，亚戈必须做出一些行动了。
在和学长跟奥斯卡他们组一起吃过晚饭后，马上就决定去一趟港口警卫队，这两天时间塞的太满，还有一堆突发事件，一时间都忘了报告有捡到婴儿这回事。
晚饭时听奥斯卡说格兰特跪了搓衣板，亚戈心底又好气又好笑。
等到送别学长他们以后，亚戈还想再挖苦两句，但一想到这家伙一边低头扒饭一边委屈巴巴的样子，竟莫名心疼了起来。
算了，这事就此打住。
这个黑历史就让他永远沉在海底吧。
小家伙在亚戈光秃秃地小臂上摸索了一会儿，然后又开始笑嘻嘻地拔着上面的毛。
亚戈算是明白了，这小崽子唯独喜欢薅自己的毛。
手感就那么好吗？
疼是一回事，关键是对形象不太好。
不过还好自己的毛长得快，上午才薅得光秃秃的手腕下午又开始生出薄薄的一层。怕不是自己在无意间用了什么效果超级好的生发剂了。
格兰特盯着亚戈的手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么小就一堆奇怪的癖好长大还得了。
好在小家伙嗜睡，不一会儿又眯了。
警卫局的正门装潢很气派，两个人刚准备进去，就碰到了一大帮人火急火燎地往门里钻。这怎么看都是一副出事了的画风。老天爷看来是一刻也没打算让自己歇着。
【进去看看？】亚戈朝格兰特使了个眼色，仿佛在这样说。
【孩子咋办？】格兰特挑了挑眉，仿佛在这样回应。
【见机行事！】亚戈又使了使眼色，抱着孩子径直往门里走去。
格兰特杵在原地，最后那个眼神他没太读懂:“扔了就跑？！”
两人刚一进门就发现这里跟过年似的，亚戈立马把孩子用衣服裹住保护起来，生怕给闹醒，格兰特也一步上去挡在前面开路。
好不容易挤出人群后，亚戈见到了警卫队的负责人，他正蹲在桌子底下，默默地招着手。
亚戈见状，轻轻地把宝宝交给格兰特，让他放进了自己婴儿背包中，弯腰钻了进去。
格兰特见状也钻……，钻不进去，索性双手抱膝蹲在外面。
三言两语的沟通使亚戈很快理清了现状。
现在出了事，但并没有完全出事。
外面那一大帮子人是因为新船庆典而来的，由于要获得庆典当天的摊位营业许可所以人总是一批一批地来。
这本不是什么值得深究的事，问题在于这批人中有一些人的来意并非庆典。
而是水怪！
在这样一个商人交头接耳的地方，如果有水怪的消息在这不胫而走，那对治安就是个很大的隐患。为了不至于引起恐慌，警卫队的人迅速将与水怪事件相关的几人进行了隔离，带去了审问间。
可现在的人手基本上全部都在处理庆典相关的事宜，这就导致水怪事件无人问津。
“综上所述！”那个负责人欢快地竖起食指，“水怪事件相关人员的审问可以交给骑士大人吗？”
亚戈这才明白这位负责人先生的意思，结合之前尤里乌斯学长给的情报。
看来这帮警卫队的家伙是真的完全不想管水怪的事情了。
这幅姿态完全就是把见习骑士们当成了镇场子的工具人，准备在大搜捕筹备完成前一直做一个吃瓜的。
【你们愿意管的话，就交给你们了～】格兰特也听明白了这大概的意思。一股火气直接涌上头顶，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被亚戈一把抓住胸脯。
“你不是说过要教教他们怎么去保护别人吗？”亚戈的一抹笑瞬间浇灭了格兰特的火气。
虎脑袋上耳朵耷拉了一瞬，很快又立了起来:“人在哪里？我们来审！”
话虽如此，进了审问室亚戈才渐渐感到浑身不适。
自己一个渔村的小伙子连城都没进几天，哪里懂得审问这门学问。用手肘捅着格兰特，不停地使着眼色，【人要咋审？】
“不知道！应该就和小说里差不多吧。”格兰特稍微有点得意，“我可是在奥斯卡那补了不少课呢。”
“行！那我试试！”格兰这么一说亚戈瞬间放心了不少。
总之应该和小说里差不多就对了。
一边这么安慰着自己，一边和格兰特一起在桌旁坐下。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你们千万别害怕……”被问那人气喘吁吁的，面色十分惊慌。
“你放心，我们是骑士！我们不会怕！”亚戈顺势安慰。
那人顿了顿，“我被水怪绑架了！但我逃出来了！”
格兰特战术后仰，“水怪是哪一位？”
“不是哪一位！最近的传闻听过没？”
亚戈抓起旁边一张纸，想要画出那只马形的怪物让对面来辨别。还没动笔，忽然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格兰特:“我不会画画……”
“我也不会～”格兰特回答。
亚戈又开始疯狂使眼色:【这不就没法按小说剧本走了吗？】
“噗嗤～”不知为何格兰特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亚戈半恼。
“我想起高兴的事情～”格兰特还在憋笑。
噢这倒是和小说接上了。
亚戈猛地拽住格兰特的衣领疯狂摇晃:“奥斯卡都给你看了些什么鬼玩意儿！！”
“那怪物长啥样？”格兰特被晃的头晕，索性直接追问。
“大泥鳅似的！”那人回答。
“是大泥鳅？不是马？”亚戈停止摇晃格兰特的动作。
如果外形是泥鳅不是马就意味着……
“不是那个真货啊。”格兰特难掩一副失望的表情，被亚戈拿手肘捅了一下马上重新坐定，“即使这样也不能不管呢。”
“这个假货也得赶紧给他办了！”亚戈附和着，“这帮子山贼不快点处理了，调查到的信息也是乱七八糟的。”
“那就请快点出动吧！我老婆和我媳妇还有我爱人都还关在里面呐！”那人忽然站了起来，语无伦次。
“还有其他被绑架的人？”亚戈不想去过问别人家混乱的家庭关系，目前有更加要紧的事。“还有多少人？”
“大概还有十七八人，都关在一起，那帮家伙的老窝在镇子的东南边……”
亚戈赶忙站了起来:“我们必须立刻组织搜救行动！”
“喂！那是西奥的地盘。”格兰特小声提醒。
“既然这样那他就更需要帮助了！”
“你有计划没？”
“我们可以组织一小支精锐，只以救出为目的而行动。”
格兰特嫌弃道:“这计划烂透了！”
亚戈的耳朵耷拉了下来。
格兰特立马改口:“不过我喜欢！我们开干吧！”
两人说完直接出了审讯室，一眼撞见两个熟悉的人影。
尤里乌斯和奥斯卡此时正穿着宽松的浴衣站在大堂，一人手拿一个脑袋大的棉花糖，笑嘻嘻地和周边的商人谈论着什么。
奥斯卡一下子发现了两人，笑容瞬间消失，慌张地把棉花糖藏到了身后，用另一只手扯了扯尤里乌斯的袖口。
尤里乌斯被这么一提醒，很快也发现了二人，欢快地招着手。
“你们怎么跑来警卫局来玩啊？”格兰特笑着打趣。
“我们没有在玩！”奥斯卡急忙解释，“这是在调查明晚庆典的销售位注册商人们！”
“我明白！”亚戈抬手示意打住，“想要调查某个群体，那么融入其中也很重要。”
尤里乌斯好奇起来，“你们又在调查什么呀？”
“说起这个……”亚戈顿了顿，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你们对拯救人质感兴趣吗？”
尤里乌斯忽然两眼反光！奥斯卡在旁边无奈地笑了笑。
看来已经什么都不需要解释了……
亚戈在心底默默感叹着。“也许我们还挺有默契的呢！”
“亚戈格兰要吃糖吗？”奥斯卡把藏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手心握着一根空空如也的签子。“我的糖呢？”
“糖粘在你屁股上了！”尤里乌斯小声提醒，“好像一个巨大的兔子尾巴！”
西利欧和德里奇选了跑的最快的马，到达港口据点以后栓都没栓，直接去找了负责人。
不管怎么说，把老家扔给保罗一个人还是太为难他了。自己这边必须要赶紧完事赶紧回去才可以。
签字盖章之类的授权工作完成的飞快，但西利欧并没有打算直接离开。他要见见那个被拘留的商人，问一些问题。
警卫队方面对学院人员的献媚态度让德里奇浑身难受。不但点头哈腰地满口答应着，还专门准备了一个小房间，甚至自行泡好了茶。
“一股子腐败官僚的味道……”等其他人走后，德里奇小声感叹着。
西利欧不否认这样的说法，默默地喝了一口桌上名贵的红茶，而后眉毛紧锁，“啧！暴殄天物。”
不一会儿，他们要审问的人到了。
来者是一个稍微有些上了年纪的啮齿族男人，五十来岁左右，毛色黑灰，佝偻着背，看似十分孱弱，灰色松鼠尾巴几乎快有他半个人那么大，耷拉在地面上扫来扫去。
“晚上好，泼留希金先生！十分抱歉以一个不怎么高雅的形式邀请到了您。请这边就坐。”西利欧一如往常动作优雅地推来椅子置在桌边。
名为泼留希金的啮齿族商人面色有些惶恐，能看出来他对于任何事物都保持着警惕的态度。
西利欧直入正题:“您所贩卖的动物中有凯尔派这个物种吗？”
“曾经有，目前暂时没货。”商人的回答也很干脆。
“曾经是多久前？”
“到上星期为止，那家伙死掉了。”
看起来这家伙还不知道外界近期发生的事。
“我们几天前打捞到了一具凯尔派的遗体，想要确认一下这是否是属于您的私有财产。”西利欧决定先扯个谎，如果让那家伙知道自己摊上了事，之后再想问出什么就难了。
“它有什么特征？”
“深蓝色鳞片、体型巨大。这是目前可以透露的。”
“那就是我家的那只了。”
“为何如此肯定？长得大的凯尔派不是没有。”
“但能称为巨大的也只有那家伙了。”
听到对方如此笃定，西利欧也来了兴趣。“我们目测了一下，那家伙整整有三四米那么长，是有什么特殊的喂养方法吗？”
“不。它是个二手实验品。”
方才提起的一丝兴趣立马又被拉了下来，西利欧基本上可以预见到这背后有着一些不太人道的内幕，留意了一下德里奇的反应。
【我虽然讨厌不人道的事，但还不至于这样就发火～】德里奇扬扬眉毛使了个眼色，仿佛在这样说。
【那我可就要继续这个话题了～】西利欧也使了个眼色，仿佛在做出回应。
两人的加密通话全被这个啮齿族的商人看在眼里，心底暗暗感到自己到摊上事了，默默决定无论等下对方问什么，总之要把自己身上的锅甩个干净。
“二手实验品吗？”对这个词西利欧并不陌生，自己曾经也是个学者，也曾见过往昔的同僚为了一己私欲干出过践踏生命的恶行。
之后的信息宛若竹筒倒豆子一般，让德里奇有些接受不来。
凯尔派最早由弗洛丁国境内的一位公爵饲养。公爵之子是一名生物学者，热爱着各类动物。
但那份【热爱】并非是在心理层面上。
凯尔派所接种的药物目前没有任何销售记录，可以确定是违禁品。
药物接种后，整整数年也没有产生任何变化，这使得公爵之子很快对其失去了兴趣，最后交由中介廉价处理，卖给了旅行的商人。
殊不知药物的潜伏期罕见地长。
药物效果使其体型更加膨大，一定程度上为其增加了观赏性。但相对的也急剧加速了体内器官的衰竭。
同时也因为药物的作用，凯尔派体内的胚胎也跟着膨胀了起来，当商人发现了它的繁殖迹象时事态已无法挽回，这样下去，难产而死只是时间问题。
在商人眼中看来，这是一笔亏本买卖。
当初贪便宜买下的家伙仅短短数月就变成了一个臃肿的怪物。
在向公爵之子申请理赔后，商人追回了自己当初买下凯尔派的钱，但对方早已对它失去了兴趣。交由商人自行处理。
于是在上周，商人途径克雷格岛的周边港口，在海边遗弃了它。
淡水生物被弃置于海洋，以及不断腐朽的身体和几乎要破腹而出的胚胎，无一不在宣告着这只庞然大物气数已尽。
但因为某些原因，它存活了下来，并且极快地适应了海水环境。为港口一直以来的安宁蒙上了一层阴影。
它想对二足行走的存在复仇吗？
还是仅仅在继续顺从着自己的生物捕猎本能？这些就不得而知了。
到此为止，西利欧从商人的口中问到了以上情报。而德里奇早已愤然离开房间。
“这样任意放生动物，您不怕引发外来物种入侵吗？”西利欧没有丝毫怒意，或者说即使有也不会写在脸上。
“一条大点的水马……不至于吧……我还寻思要不了两天它就嗝屁了。”商人的表情开始有些惊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并没有，感谢您的配合。”西利欧微微一笑，合上手中的记事册，站起身走向房间门口。
德里奇正背靠墙贴在门边，思索着什么。
西利欧在他身边站定，先开了口:“我还以为你做海盗时早就已经习惯那些乱七八糟的黑暗面了。”
德里奇无奈地摆了摆手:“这哪算什么黑暗面？只是一帮人楂的金钱游戏罢了。”
“这会让你对捕杀那只怪物的决心产生动摇吗？”
德里奇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不会！”
“我猜也是。”西利欧稍微显露出一丝来自心底的笑意，但很快又收了回去，“不过这下子，那个水怪有EP这种事恐怕是实锤了。目前看来效果可能是自我再生之类的。”
“目前的情况与你的预估偏差了多少？”
西利欧自嘲道:“几乎可以说全在计划外，真伤脑筋。”
德里奇感觉当前的话题有些沉重，索性催促起来，“行了，我们赶紧回去吧，保罗一个人喝着茶可是会寂寞的啊。”
西利欧没有回话，点头示意赞同，轻轻扶着门把手准备关上离开。
“对了，那个水怪有名字没？”德里奇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也许在捉捕那怪物的时候喊它名字它会有反应呢。而且你不是说那玩意儿通人性吗，也许能听懂人话，可以让尤里乌斯试试。”
“你是想说尤里乌斯的EP也许能派上用场吗？”对于这种不怎么靠谱的意见西利欧本不想在意，但是眼下的情况，知道的多总比不知道要好。顺势问一下也少不了一块肉，于是在门缝中把头探进房间向着那个愣住的商人询问道:“能把那只凯尔派的名字告诉我们吗？”
“它叫温蒂妮。”商人这样回答，“还有事吗？……”
“没有了。感谢配合！”西利欧没有再多说一句，与德里奇径直离开。
回学院的路不长，即使慢悠悠地骑着马前行也能保证在午夜前到达。
“真希望那群孩子可以老老实实听话，安全至上地进行任务呢。”西利欧默默地感叹着，心里头还是担忧得不行。
“可别太急着立功，连小命都给丢了。”德里奇想要缓解一下气氛，却忽然感觉自己的言语十分有问题，“收回收回！刚刚那句话我收回！”
老实说，西利欧本没有指望能得到多大的情报，比起查清水怪的来历他更在意学生们的安危。
果然明天要调整一下分组，让学生间同行的人数增加才好，两人一组还是不太保险。
和德里奇说了这个想法以后，对方一脸不情愿地赞同着，好似这再次抹杀了他出岛去耍的理由。
既然分组要调整，新的计划也得跟上进程才行。
“反正总不至于又要通宵吧……”德里奇摊了摊手。
“看来我们又得通宵了，德里奇教官！”
“……”
当两人重新回到图书馆时，保罗正好也巡逻回到了这里，在互相分享了已知的情报后，三人重新坐在了书桌边。
西利欧已经重新泡好了茶，除了夜已深，这幅场景宛如三人刚刚开始翻阅信件的时候。
德里奇重新面对西利欧坐下，一边继续翻阅着报告，一边将茶杯送往嘴边。
茶叶的味道总是淡淡的，果然还是咖啡的浓郁更合胃口。但在这样安静的夜晚，偶尔这样子细细品味一下也不错。
然后随手翻阅起下一封信件。
“噗！————”德里奇刚喝的一口红茶全喷在了西利欧的脸上，方才营造出的一股安宁氛围刹那间荡然无存。
“我知道你更喜欢咖啡，但也不用对红茶那么大反应……”西利欧没有生气，嫌弃的表情转瞬即逝，掏出手绢优雅地擦拭起被沾湿的衣领和眼镜。
清理结束后，重新面向德里奇正了正座椅，缓缓拿起一杯新倒的红茶送到嘴边。
德里奇清了清嗓子，面向西利欧转述了方才阅到手中报告的内容。
“亚戈他们当爸爸了……”
“噗！————”
______to be continu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