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架老师的图片衍生(家犬)
三观略清奇,是一个救赎的故事(?)攻之前被当做受的家犬养,受一直在帮助他重新做人。虽然有些艰难,但最后两人还是在一起了。写得还是比较亲妈,很多情节都忍住了没有写,但是如果大家接受不了这种设定最好还是别看!因为攻之前是真的被当狗,还是有点非常规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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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犬》
新的子嗣降生时,为他蓄养一只‘家犬’,是家族长辈们沿袭了多年的祖制。
没有人说得清这条奇怪族规的起因,也有人试图违抗这样毫无人性的规矩,拒绝为自己的孩子饲养‘家犬’,可令人意外的是,没有家犬的孩子,往往没有到成年的年纪就会夭折,哪怕之前无病无灾。
每一位挑战者都不约而同地遭受了血的代价,渐渐地,也就没人去反抗了。于是,‘蓄养家犬’的规矩就一代代传了下来。
‘家犬’的饲养并不轻松。‘预备犬舍’中有捡来的孤儿,有贫苦人家卖来的弃婴,也有其他家族为了讨好而送来的孩子,‘预备犬’们的来历五花八门,但送进了‘犬舍’,便都是‘犬’了。
‘犬’的品相除开他自身样貌之外,还有血统这一条,而‘犬’的血统就与他的来源地挂钩了。其他家族送来讨好的孩子,是‘名品犬’,自己搜罗的弃婴和孤儿,就是‘普通犬种’了。
‘名品犬’和‘普通犬’们虽然都住在‘犬舍’,但吃穿用度还是有些许的不同,他们也往往比‘普通犬’更招人喜欢,或许是因为将这样一群原本都能做‘骄子’的人物当爱宠养在身边,更能满足他们的虚荣心。
我的犬也是一只‘名品犬’,严格说来与我颇有渊源,因为他的生母是我某位被赶出了家门的姑姑——因为不愿意养‘犬’而与族里大吵了一架,然后被赶出了家门。后来同某个小家族的子嗣结了婚,死于难产。她要是知道自己因为不愿意屈服这种制度逃离了家族,她用命生下的孩子却被当做献礼的‘犬’送回家族,估计能气活过来。——所以,他虽然是我的‘犬’,但也与我有几分血缘关系,四下无人我又心情不错的时候,还会叫他两声‘表哥’。
第一次和他见面,是在我六岁的时候。
那时候我已经快上小学,在参加完族里一位长辈的生辰宴后回了家,第一眼便看见客厅中多了一个大笼子,上头还盖了一块颇为厚重的呢绒红布。我好奇得不行,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便伸手把布给扯了下来,然后一眼便看见了笼中的他——微长的黑发有些乱,脖颈上拴着一条黑色的皮项圈,连接着一根铸在铁笼子上的铁环。
他埋着头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听见动静后许久才抬起眼来,充满戾气的眼神把我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摸出兜里的糖果颤巍巍地递进铁缝中,又飞快地缩了回去。
他坐了很久没有动,警惕地望着我。我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便从兜里掏出另一块糖,剥开纸吃给他看。我含着糖块儿不敢有什么别的举动,僵持许久他才慢慢挪过来叼走了糖。
他就像一条真正的犬一般低下头,衔起地上的糖含进嘴里,用舌头把糖纸剥掉吐了出来。
虽然动作诡异让我无法理解,但姿态实在是有种奇异的流畅和漂亮,加上他的脸蛋精致得不像话,让我实在是很喜欢,于是在察觉到他吃了糖心情还不错后,我伸出手试探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他警惕地弓起身,朝我龇牙,可含着糖块的小孩一点威严也没有,我半点也不怕他,硬生生把人薅了个爽。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他当时做得那么好,是经历了多少非人的苦痛。
只是当年的我对那一无所知,甚至感到好奇和有趣。
后来我的父母回来了,见我和他玩得不错,便把他放了出来,正式地向我介绍他就是我的‘家犬’。
我没听清父母说了什么,只是敏锐地感觉到他的情绪又低落了下去。但我又不敢忤逆父母,只能不耐地硬熬着,然后在他们的长篇大论结束后迅速把人带回了房间。
那是我和他第一次同床共枕,也是我继承家主职位前的最后一次,期间间隔了快二十年,因为第二天我的父母就发现他躺在我的床上,然后狠狠地责罚了他一顿。
父亲拿着棍棒狠狠地击打他的背部,母亲温柔地哄着哭闹的我,拉着我的手却像铁钳一样有力。
我看见他蜷着身体,发出狗一般的哀鸣。
那时的我什么也不懂,只是因为身边也没什么同龄人,难得有人和我一起玩便一时忘了形。我不理解为什么平日里温和的父母这样对待我的新朋友,为什么我温柔美丽的母亲要一脸严肃地告诉我:‘他是家犬,你是主人,你们身份有别。’
我只知道,他一定很疼,否则那么优雅漂亮的一个人,怎么会蜷着身体哭得浑身发抖。
我从来没有那么深刻地觉得,我的父母,像是我从未认识过的陌生人。这世上的每个人,都像洪水猛兽。
他一直很乖,但在我成长的这些年里,还是没少挨揍。有的是因为我教他识字被发现,有的是因为他开口和我讲话,但更多的,是因为我不听从父母的安排。
我一不听话,他们就会打他。
他们知道我心疼他,便用他肆无忌惮地辖制我。我没有办法,只恨自己软弱无能,没法保护好他,在许多个寂静的夜里,我摸到他容身的储物间,给浑身於伤的人擦药,边擦边气得掉眼泪,呜呜咽地和他说话,大多是些什么:“表哥,我对不起你,我一定会努力当上家主,把你救出去。”云云。他很少讲话,因为除我之外的人都不允许他发出人声,而我又常常不在家,哪怕在家也得等父母都睡熟了才能摸来和他讲两句话。但他的嗓音却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低沉,又带着一点微哑,有时候咬字会有点生涩含混。而每当我抱着他哭的时候,他总会有些慌乱地安慰我,情急之下嘴里讲得颠三倒四,我又听不清他想表达什么,但他轻拍我后背的动作却坚定又轻柔,带着治愈人心的力道。我于是渐渐被他安抚了。
我有给他带一些教材、书籍和蜡烛,没法给他用电灯,因为储物间里压根儿没有拉线。我很愧疚,但他却表现得很感激,轻轻蹭过我的脸颊,然后很高兴地把这些违禁物品藏在他的窝边。
我有心让他拜托‘犬’的身份,让他在没人的时候站起身,又勒令他必须要学习课本之外的知识。我会给他带书,每月都会抽考他一次,要是不过关,便好几天不搭理他。他原本就是勤奋好学的个性,只是一直有些畏惧我的父母,不敢站起身,在我的央求与恐吓之下,他总算是听取了我的话,悄悄地为‘做人’做准备。
我是在十来岁的时候,第一次梦遗。负责叫我起床的管家发现了这件事,便告诉了我一些生理常识。我也有心教给他,便从图书馆里借了两本科普类的书带给他。
我没有翻开,也不知道为什么图书馆的书里会有同/性/恋的科普,甚至贴心又大胆的编者还放了几张配图,所以当我抽查他功课却得到一个吻时,整个人震惊得落荒而逃。
我从来没想过会和他发生什么,但是猝不及防贴近的脸却成了我那天梦遗的对象。
后来我很认真地亲自给他补了几节课,简单地讲了讲性向的问题,当他疑惑地看着我、问我:“喜欢就是想要靠近、想要亲吻、想要永久陪伴吗?”时,我点了点头,不知为什么,又咽回了酝酿了好久的那句‘但你我之间不是喜欢。’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没有一天不是在为了‘成为家主’的理想奋斗。我曾独身一人远赴国外去为家族洽谈,险些没被卷入黑/道纷争里弄死;也遭受过许多大大小小的意外,有的是天灾,有的是人为,但是我活了下来。终于在26岁那一年,用了点漂亮的小手段,如愿以偿地让前任家主退了位,然后成为了家族中最至高无上的存在。
那一天,他第一次像个人一样走出了储物间。他站在阳光下,许久才睁开了眼睛。那一刻,我觉得我这二十年来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
感谢我从前百折不挠地培养他学习,他的脑子很好使,不过三两年的光景就可以做我的二把手,帮我处理繁杂的家族事物了。我获得了家主至高无上的权利,也不得不承担责任与这些琐碎的事物。但我一点也不后悔,因为我终于可以让他正大光明地坐在我身边,躺在我床上,和我形影不离。
对了,因为做了太久的‘家犬’,他产生了一些心理问题,有时候也会不自禁地想要履行他的‘义务’。只是除了口头上叫主人之外,还格外僭越地想帮我解决生理问题。——我想这或许也有当年那本‘科普书’的责任。——可恶的是,我从小就喜欢他的脸喜欢得不得了,所以没有一次能成功拒绝他。
每每意乱情迷间,他总是会说起当初我向他解释‘喜欢’含义的那句话:“‘喜欢就是想要靠近,想要接吻,想要永久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