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春天:孩子离开的日子
2019年,《四个春天》在电影院公映。这是导演陆庆屹用一台带摄像功能的索尼照相机记录的爸爸妈妈的四个春天。
爸爸大约生于30年代末,大学毕业后在贵州独山县的中师当物理教师。妈妈是独山当地人,因为和爸爸都喜欢唱歌走到了一起。
三个孩子中,姐姐在东北上大学留在了沈阳,哥哥和弟弟陆庆屹很早就离开了家乡,在北京工作。除了春节和一些特殊的日子,孩子们才会从沈阳、北京回到独山县和父母相聚。
2013年的春天是平静而欢乐的。在家里,爸爸跑步、熏腊肉、烤香肠、浇花、养金鱼,妈妈打毛衣,做鞋子,踩缝纫机,做豆腐、烧菜、准备给孩子们带走的家乡美食。春节,舅舅、姨等亲戚们来拜年,热闹异常。
爸爸妈妈的生活中没有“赌书消得泼墨香”,但歌声和音乐让生活充满了诗意。他们拉着二胡合唱,爬山摘野菜唱歌应合,被姐姐撺掇着喝交杯酒唱歌庆祝金婚。虽然,没有孙子让爸爸妈妈有点遗憾,姐姐生病让他们隐隐担心,但他们非常满足这样的生活了。
2014年的春节,爸爸妈妈仍然十分欢乐地和两儿子一起过年。这年10月姐姐的病逝,爸爸妈妈的生活发生了变化。从那以后,爸爸妈妈常常会去山上给姐姐的坟清理杂草,修排水沟,第2年还在墓地旁边的空地开了几畦菜地。直到2016年,哥哥教爸爸妈妈使用手机微信,笑颜再次在老人脸上绽放。
平常的日子里,爸爸帮妈妈焗油,将白发染黑;妈妈帮爸爸理发,打理清爽再出去拜年;妈妈身体不好,两人一起上山采药;自家种的树结出了果子,计划好分给一家家亲戚。椅子坏了,爸爸自己修;电器坏了,爸爸自己修。没有“贫贱夫妻百事哀”,他们乐观地生活,自立更生。
孩子们在遥远的另一个城市,爸爸妈妈安静自得地生活,虽然盼着孩子回来,但送别又太伤心。大概爸爸看到鸟儿在家里筑巢,看到鸟儿飞走,都会想到自己的孩子吧。
面临失去爱女的痛苦,他们没有哭泣,只是默默地承受,让时间消解生离死别的痛苦。
导演不是专业人士,拍摄的最初动机只是想记录爸爸妈妈平时的生活。直到2015年产生了做成纪录片的想法,最终将250个小时的素材剪辑成不到2小时的片子。出乎意料的是,导演的这部处女作获得了第12届FIRST青年电影展最佳纪录片、第55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纪录片和最佳剪辑、第28届上海电影评论学会奖华语十佳影片,引起了北漂一族的共情。《四个春天》在腾讯视频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