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丐明）两情相悦（五）

“……我不明白，如果你们已经做出了决定，要我遗忘，要恪守规则，那么为什么还要同意阿止离开明教，甚至让沈嵘再次踏入明教。”

陆君祈看着张立强，“你们应该杀了他，永绝后患，不是吗？”

“少主，诚然整个明教都在等着你长大，但你也是个孩子，”长老的眼中带着长辈的慈爱与包容，“我们恪守着先祭祀的规则，却也希望你们能够自由。”

“我们允许君山来人，不是为了所谓的利益，而是予以你们彼此重逢的时机。”长老看在燃烧的烛火，“只是，人心难测，若是不记得过往，忘却未尝不可。”

“因为他不认我？”陆君祈问道。

“沈嵘已经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了，少主，他是沈大当家，却未必是五年前的沈嵘。十五岁的沈嵘会为了爱情流泪，二十岁的沈大当家早已学会如何掌控人心。”长老叹气，摇了摇头。

……

“如果你真的曾经跟我阿哥是恋人的话，他为什么不记得了？”陆栖止被尹漠城搂在怀中，看着沈嵘，“我凭什么判断你说得是真的？”

“很遗憾，我没有任何办法证明我所说的真实性，”沈嵘腰间的铃铛被风吹动，撞到身上，微微发出声响，“他很谨慎，谨慎到连我自己都快要怀疑，他是否真的爱过我。”

“既然如此，我不信你，”陆栖止拍了拍尹漠城的手，示意对方放开自己，“我不可能因为你的一面之词，就决定帮你，更何况，我哥没有任何记忆。”

“他有告诉过你关于我们身世上的事情吗？”陆栖止摸着下巴，“你可以说点更具体的东西，也许能让我相信你。”

“阿祈说过，以自身的苦难来博取同情是很不好的事情。他把过往说给我听，并非是希望我的怜悯，而是要我明白——”

五年前

“少主，这位公子身上的伤势已无大碍，他该离去了。”长老与十五岁的陆君祈说到，“希望你不要忘记承诺，我们付诸珍贵药材救他，您要自愿忘记他。”

“长老，我……”陆君祈握着沈嵘的手，“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吗？”

“有缘总会再见的，”长老安抚到，“你还有三天的时间与他告别。两情相悦固然珍贵，但少主，大人的规则里，两情相悦只是小孩子的游戏。如果不能改变规则，你只能结束游戏。”

沈嵘重伤醒后，看到爱人站在窗边，低声唤到，“阿祈……”

“沈哥，你醒了，”陆君祈笑着给沈嵘戴上了面具，“我带你到明教四处看看可好？”

“这里是明教，西域里，遍地黄沙上诞生的文明，它是养育我的地方，也是我这一生的故土。”

“阿止在闭关，以后有机会我会介绍你们认识的。”

“这里是三生树，我要给你看最美的极乐引，这是我对你的爱。”

“这里是明尊像，是明教信仰的神明。”

“沈哥，我很想陪你一直走下去，但是大人们告诉我，游戏要结束了，我要忘记你了。不过别难过，我们一定会再见的，在一个合适的未来。我相信你一定会来找我。”

“我一直都觉得以自身的苦难来博取同情是很不好的事情。就像当初我把过往说给你听，现在我把分离告诉你，这一切一切并非是祈求你的怜悯，而是希望你知道——”

“明尊在上，庇佑大漠生灵，世间万物，生而平等，不因身份、地位、过往更迭。”

“规则禁锢自由，浪漫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