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天光将倾 第一卷·茫茫夜雨长，问何处是心乡11
作者：弥园
主题：赛博仙侠 注：此文为代发 就像每一次的呼唤都想有所应答一般。人类对于情感的任何付出，都渴望有所回应。 满心欢喜的哈瑞此刻便如同所有故事里，烂俗到极致的男人一样，盲目且自信。 “她看到我了，她喜欢我。” “她对我笑了，她喜欢我。” “她和我说话了，她喜欢我。” “嘿嘿…嘿嘿…” 听着隔壁工位传出的某种阴暗又带着湿气的傻笑声，明显影响了努德的工作效率，不得已出面提醒一下。 很快哈瑞的幻想时间便被隔壁前辈用略高于隔断一线的沉默注视给打断，哈瑞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重新让自己回归到工作状态之中。 只是内嵌在脑里的私人通信器不断哔哔作响，提示他收到了一条新的私讯。 “嘿，今晚下班要再一起出门逛个街吗？似乎第三环道那边新开了一家卖外骨骼配件装饰的门店耶，听说设计师还是从设计之都「鹤望兰市」深造来的。”
卡隆坡的贫民区里，一处用数个窝棚拼接而成的小型工坊中。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人类关于情啊爱啊的那些破事儿了。” 一位外披白大褂内里却穿的像机械师的人，鲜血混着机油的污渍遍布他的大褂上。重新调试了自己戴在头上的数个探镜组合而成的“眼睛”后，对着躺在床上的郁垒做机体测试。 继续说道:“但是你又不能否认这种玩意儿存在的价值。就算我不理解，但是每天到我这换装配件的人可真多。毫不夸张的说，我这小铺子可全靠恩恩爱爱的大家给养活了呢。” “做生意嘛，总不丢份儿的。”郁垒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左右调试了几下，关闭了一些可能产生不可控情况的防火墙设置。 而一旁某头企鹅拿起了一块类似于马来西亚刺剑、底部没有握把却安装着万能插版的奇怪玩意儿，对着空气划拉了好几下。 “老板这是啥玩意儿，武器？古董？” “啊…上周客人特别订制的仿生型配件，模仿鸭子那部分做的。鸭子你知道吗？说起来我都是第一次知道还有这种生物，要不是客户发来的生物数据，我还真不相信有玩意儿的那家伙能长成螺旋状的。” 在附近人称老李的机械维修师兼职附近唯三勉强还有救人手艺的老师傅。他手上动作不停，测试着郁垒机体各种参数。 而一旁的阿基雷德如遭雷劈一般，赶紧把手上“这玩意儿”丢了出去。正要开始弹射起步，准备在满屋子惊叫乱窜时，郁垒一个响指直接关闭了它的义体，避免它影响到今日的机体检测。 自从昨日意外遇到那位神秘仙人，经历了那种莫名对视。迫使郁垒不得已暴露出一部分本质才得以脱困，他始终对于这种事心有戚戚。于是今日便来到了卡隆坡唯一一处他信得过的检修处，检查机体有无隐藏问题，以及是否被植入了哪怕是他也未能察觉到病毒。 至于这为他检修的“老李”何许人也，放在附近也算得上一号人物。各方混混都要给上一个面子的老技师了，平日里经常帮附近居民进行机体的更换和维修。因其至今尚未传出拆解客人肢体进行贩卖的消息，因此成为了附近为数不多口碑还行的维修师。 但只是如此的话，可未必够资格给郁垒做上检查。要说起二人的相识，郁垒至今回想起来也只觉古怪，只是某种念头让他忽略了深究。 七十年前从北边大陆一路流落到卡隆坡之时，郁垒当时已是灯枯油尽。整个人报废度达到了惊人的35%以上，整条右手臂更是彻底遗失。 而当时等在海边的正是“老李”，一位自称认识他老熟人的老李。还刚好携带有大量的义体素材，帮助郁垒迅速稳定下了状态的机械师老李。
“真是搞不懂现在年轻人的想法啊。”老李丝毫不关心那头企鹅发现了什么，继续从一旁拿出一根电笔抵在郁垒的额头上。 “生物电基数正常，你现在还是维持着正常人的状态中。你的各种遮掩手段也都在正常运行的，你不开放权限的话，我也看不出来问题。” “体表体内各种伤势我也检测过了，最多眼部神经有点过载烧毁了几段视觉神经，这都是小问题。刚才检修的时候，我已经重新给你接了几根进去。”老李放下电笔，拿起一旁登记单看了一眼。 “至于你最在意的，是否有仙人级病毒植入的痕迹。” “很遗憾，我没发现任何踪迹。” 老李手上还沾着鲜血混着机油的恶心混合物，丝毫不在意地往头上抓了几把，略带无奈的说道。 “嗯？这不是好消息吗。”不知什么时候重新启动的阿基雷德又跑到跟前来说道。 老李顿时用一种看败家子的眼神看着那头还没人小腿高的企鹅。 “唉不行的我跟你说，干我们这一行不能说好消息的，一定得报忧不报喜，这样才能多收钱知道吗？哪有上来就说客人，哎呀您身体倍儿棒的。那还怎么赚钱，一定要使劲往坏里说，快死了最好，掏钱再慢一点就要一命呼呼了那种，把他唬得一愣一愣。当然你觉得这算是好消息的话，那就是，反正事后咋样了你也找不到我，对吧。” 老李指点着阿基雷德做这行里的门门道道，而后者顿时一副深受震撼的模样，赶紧继续求着这位“至圣先师”再传授点经验。 郁垒再次自检一遍确认无误后，重新启用了所有的日常防火墙机制。从手术台上坐了起来。“谢了啊老李，又麻烦你啊多不好意思呢嘿嘿。” “不好意思就把账结一下吧。”老李面无表情地看着郁垒的“道谢”。 “哎呀这不是手头紧吗，过段期间过段时间。”郁垒打着哈哈。 而老李似乎真没打算跟他掰持下去的意思，反而自己主动转移起话题来，“不管多久来看，何先生的这份手艺，我始终望尘莫及。” “是啊。”郁垒抬起手臂，看了看自己那肤色偏黄根本看不出改造痕迹的左手小臂。 “那…” “不过你以后再这样，可能得换一家店帮你做日常检修了。”老李打断道。 “嗯？”郁垒木然抬头，只听到对方说道。 “我要死了。”老李很平常地看着郁垒说道。 “啊！？”这一声情绪波动十分大的声音，是一旁阿基雷德发出来的。 “快没时间了吗。”郁垒也很平常看着对方说道。 “对，我快死了，老死。”老李应答道。尽管对方那动作麻利到看不出丝毫老态。“很自然不是吗。” “是啊很自然，毕竟活了这么久。”郁垒却没有丝毫的疑惑，顺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 “是啊，一个人活了这么久就要死了，很正常。”老李开始收拾起工具来，包括那根被阿基雷德随意摆弄过的“配件”。 “可是正常人可不会活了这么多年啊，一百五十打底吧？这可是第三阶修士都未必能达到的地步。”郁垒摸索着下巴，还是琢磨出了一些不和谐的地方。 只是老李继续说道，“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秘密，就像你一样…” “郁垒。” 老李用的不再是卡隆坡本地的一种发音非常夸张的语音，而是用得非常纯正的古东亚话。 郁垒比了一个ok的手势，也不再继续坚持这个话题。 “多久下葬。” “多久呢…”
穿行在忙碌不休的人潮之间，哈瑞隔老远就看到了在另一处月台上等着他的“陈小姐” “这边这边！啊…抱歉抱歉，麻烦让我过去一下。” 哈瑞在蠕动的巨型人流中缓慢前进。 历经万难终于站到陈小姐身边之后，一时之间想先伸手打个招呼，结果意外把原本藏在身后想给对方一个惊喜的仿生花束给掏了出来。又是惹得对方一阵嬉笑。 有些尴尬的哈瑞抠了抠自己的脸皮，强行找了个话题说道:“啊…阿陈，你上次说的那家店，我们要不要…” 可还没待哈瑞说完，陈直接笑着打断道:“诶？阿陈吗？哈瑞先生可真是有点大胆到冒犯呢。”顺便点破了对方的一点小心思。 听到对方直接揭穿之后，哈瑞的脸色更像是煮熟的番茄羹。够红也足够沸腾。但是好在陈小姐并非上得理不饶人之辈，一点坏心思的戏弄逗得对方手足无措就是她想看到的了。 于是她出口解围道。 “不过我不反感这样哦，哈瑞先生。”
上班时的干劲是充足的，可是约会的过程却是“兵荒马乱”的。至少对哈瑞而言是如此。 “约会”这个词原本在他的人生规划中，最起码是在四十岁之前都是不会出现的一件事。20岁出头的他此刻在面对时，自然是毫无经验毫无章法了。 更何况，陈小姐又是如此地喜爱“捉弄” 他呢。 哈瑞提着、挂着、拎着、叼着各种包装的礼品袋，跟在陈小姐的身后像是忠诚的卫士，同时也再一次感叹自己找了个好工作。才得以让他在这次约会中，不至于捉襟见肘让陈小姐看了笑话。这一些普通商品的消费，他还是能买得起的。 走进一家叫做“袍泽”的小店，门口悬挂着「八宝膳」的Logo，昭示着此门店属于谁家旗下的产业。 “吃惯了公司发的那种营养剂，第一次吃到…嗯，这种是叫料理的食物吗？很奇妙…”一时词穷的哈瑞找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眼前精致装盘的食物，尽管原材料依旧是成本不算太高的合成肉，但是口感已经远超公司平日分发的，吃起来如同浆糊一般还无味的营养剂。 只是他贫乏的唇舌难以鉴别什么是料理，什么只是果腹的食物，哈瑞一心的心思都在对面端坐的女性身上。 陈小姐此刻前身微倾，熟练地用着刀叉分食着盘中还略微带有血丝的肉排。偶尔一仰一俯划出的曲线，都能让哈瑞的心神在涟漪中不断偏转。素净的玉手看似纤细羸弱，却可以十分干脆利落地将盘中食物骨肉分离。哈瑞幻想着自己此刻便是对方的盘中之物，被陈小姐那近乎迷药一般诱人的唇齿，来慢慢咀嚼他的血肉。 恰逢只是三分熟的肉排之上捎带的血丝，掠过陈小姐的嘴唇。本就鲜嫩的唇色，更染一抹摄人心魄的猩红。 一点坚守和克制宛如风中残烛，在有意无意下营造出的氛围中，快速失守。像是盲目之中突然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哈瑞鼓起了勇气站立起身一把握持住陈小姐的双手。 “阿陈！…有一…”哈瑞话音未落，一阵巨响突兀响起。二人身后的墙壁轰然坍塌，原本位于二人身后的一对情侣早已顺着被轰散的墙壁一同被横飞出去，无头的尸体掩盖在断裂的墙体下一动不动，只有涓涓血流流淌而已。
一名明显半荒原人模样的壮汉端着一把还在冒着白烟的动力锤站在大洞面前嚣张大笑着。 半身皮肤在长期异化之后显得黢黑无比，一直蔓延到头皮之上，显得整个人黄黑两间。全身上下也只有少部分敏感部位，用兽皮混着金属板穿插而过当做衣物。至于手里的那把动力锤，反而像是正经地方出掏来的合格产品，哈瑞只是粗心一撇便认出那把锤子乃是出自「益民民生」的一把民用工具。不过他显然没想到民用工具在针对民用建筑方面，也会有着如此出彩的作用。 “哈哈哈，你们这些城里人吃什么啊？也让我尝尝呗。”嚣张的壮汉手中的动力锤此时已经散热完毕，他再度拉动扳机。 这次对准的方向是… “阿陈快逃！”哈瑞目眦欲裂，来不及转身，抓着于陈小姐的手就往另外一处拽去。 可在他看不见的另一面，陈嘴唇微动，两个哈瑞根本听不见的音节悄然说出。 “蹲下。” 哈瑞只觉脚踝处，有什么东西别了自己一下，迫使着他受力不均滚倒下去。击发的动力锤刚好从他原本站立的高度横扫而过，哈瑞险之又险地躲过这绝命的一击。 “向前。”恰好松开手的陈退到一旁去，右手五根指头藏在桌下仿佛弹奏着一架看不见的钢琴一般纷飞起来。 动力锤毫无停滞地砸在整间店内的支柱上，击飞的碎石打在哈瑞背上，后者一吃疼惨叫一声本能地向前爬了出去。 “翻开。”陈此时再度退却到几人视角盲区之外，隔着十来米的距离，居然毫无声息地拉开了原本放在二人桌下礼品袋的外包装。 惊慌之下翻滚到之前堆放着二人存放礼物的地方，看着包装已经打开因为震动滚了出来的外骨骼启动装置一时之间愣了神。 回想起这不是刚陪着陈小姐前往一家只接订制外骨骼装置的门店提到的新货吗。本来哈瑞还在担忧自己的工资是否承担得起一整套外骨骼的高昂造价，但如果是陈小姐坚持想要的话…他已经做好了明天回公司就签署超级加倍的加班合同。 但似乎好像陈小姐早在订制的时候，就已经全款交付完成了今天就是去提一下货而已。 想到这里了，哈瑞更觉陈小姐是一位值得娶回家的好女人了，根本没有把他当初刷卡机器的坏心思。 “穿上。”无声的字节，哈瑞依旧没有听到。 只是他再次想到提货的那时，陈小姐说的话。“我是按照那部电影里的力霸王画的外形，没想到人家真的能做出来耶，甚至参数方面也和电影里的差不多，虽然功率还比不上天穹机造那边制造的量贩性金属义肢。但是作为收藏品来说完全够了啦。” “不过我真的很憧憬他耶…有一天…我是说以后有一天，哈瑞先生也会成为我的英雄吗？” 哈瑞记得那一天歪头对着他笑着说话的陈小姐。 很漂亮。 所以，他要保护她。 “哈瑞，要成为英雄吗。”陈的嘴唇再次微微开合，不远处的哈瑞竟也巧合一般自言自语说出了同样的话语。
“启动啊…啊啊啊啊！”哈瑞一把抓起那根像腰带抠在自己的腰带上。 就连那嚣张的荒原人一时半会也没能反应过来这人干嘛突然大吼一声，眼瞧着这半天也没个反应的，顿感自己被人戏耍了。 于是恼羞成怒地也不顾动力锤的散热完毕，直接挥着砸了过来。 “…快插入外挂模组，哈瑞先生！。”一旁的陈小姐愿以为一切已经顺利进行，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如此愚笨。明明自己事前就无数次在他心里注入过暗示，让他完全明白这套外骨骼装置的使用方式，不得已才大声提醒道。 闻言哈瑞一拍脑袋赶忙想起来，这套外骨骼设计充分还原了原作之中的英雄主角，是通过一种外置的数据硬盘，插入其中才能变身成不同的形态。 一听到陈小姐的提醒，才连忙赶紧趴下去在一众袋中来回翻找。 进而又恰逢其时地又躲开一次向着脑袋挥去的重锤。 “你真该死啊城里人！”那壮汉见两次袭击都落空，干脆手里的锤子换了个握向，直接单手挥动朝着哈瑞毫不讲理地怒劈而去。 只是同样的机会，一旦错过便再也没有了第二次。哈瑞已经从袋中的各种杂物中，摸索出了那一块长得有点像五取蕴的外接式模组，直接插入到腰带上卡槽中。 “认证通过，赤焰祝融神打已加载。” “Crimson Raging-fire，Casting the World！（绯红怒焰，铸造此世！）”一阵机械音从腰带之中加载，顿时大量的流质高温熔铁从「荒」之上迅速下载，浇筑在哈瑞身上，吓得后者大声尖叫，却发现根本不烫。 下一秒钟，一身流淌熔岩纹路，整体银黑相间的外骨骼迅速覆盖在哈瑞身上。 “让你久等了陈小姐，接下来就让我做…” “当！” 好不容易成功启动外骨骼之后，还没来得及装完给陈小姐狠狠耍一次帅。就被那荒原人的动力锤狠狠地砸入到地板之上。 哈瑞只觉眼冒金花，好在外骨骼装甲的出力参数多少还是真实的，这点程度不至于让他和后桌的两个倒霉蛋一样马上落地开花。 缓过神来，双手伸过头顶一把抓住锤子的锤面单膝发力，重新站了起来。 全身铠甲红光大作，身上装有的投影灯迅速在四周成相，制造出熔岩流动的镜像。 “Crimson Smash！（绯红粉碎）”哈瑞本能地遵从机体的提示，猛然一拳挥去。 汹涌火焰特效宛如火龙咆哮席卷而出，一拳就将荒原人打飞出去，撞破店面的墙壁落入隔壁的一家门店之中。 夺回到手上的动力锤居然还发出提示音，“工号7482员工追回公司失物，感谢你为公司财产维护做出的贡献。” 哈瑞呆呆伫立在原地，陈小姐恰逢其时地围上来一脸仰慕的神情看着哈瑞说道:“哈瑞先生你太厉害了…！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肯定就…” 就连一旁刚刚看戏的众人连带这家门店的老板也赶忙跑来，送上了几张优惠券随时欢迎哈瑞的再次光临，随后看到对方身份铭牌上悬挂的“益民民生员工证”，更是手一挥给二人今天这顿直接免了单。 而另一旁被轰入隔壁门店的荒原人，只是在胸口留下了一个硕大的拳印之外，身体并无大碍，很快就重新站了起来。 毫无战斗经验的哈瑞丝毫不知道补刀的重要性。沉浸在众人的夸赞中。更巧的是，这隔壁一家门店刚好就是直连了北城区益民民生工业区厂房名义下的一间仓库。光是面前摆放的动力锤就有数十把，更别提还有诸如除草枪，烧烤枪，气枪等等一些威力更大的“民用工具”。 荒原人顿时大喜，伸出宽厚的手掌向着面前的枪械抓去。 “暂无权限，停止访问。” 本来毫无阻隔的货柜上突兀亮起八个红字警告，让荒原人怎么伸手也无法够到。 可还未待他恼羞成怒之时，似乎有什么东西窜入这间仓库内。只是完全不懂术法的他，自然不会感知到网络的波动。仅是直觉带来的躁动，很快便被愤怒压了下去。 “认证通过，允许访问。” 只听“滴”的一声，所有货品解除了安全模式。荒原人瞬间大喜过望一把抄起两把枪械握持在手中来回比较，眼神里更是映照更加暴盛的欲望。 他丝毫没有想过为什么封锁良好的仓库货品，却突然解锁。 他不在意，就像他此刻根本不在意整件屋内随着验证通过的同时，所有的联网设备也都开始运转起来了，好像有什么外部人员接入了其中一样。
“所以我会讨厌这种城外的猴子随便进城，真是碍了我走在街上的每一眼啊…” 更突兀的一位身穿酒保服饰的年轻男子，手上似乎上一秒还在用湿巾擦拭一个杯子，动作都尚未停歇。 他放下杯子，单手一点。原本数条隐藏在暗中，想接入荒原人脑中的数据线，全部立马重新缩回原处。在欲念祸行的修士视角内，更是能看到一处光标惊恐地顺着数据接口要沿路逃窜回，公司工业区直连的本地网络服务器之中。 “要是真让你这样把自己下载到这荒原人身上来，可真就做不了人咯。”说完欲念祸行从胸前的口袋中取出一块印有漆黑狰狞兔头，背景是几道抓痕logo的U盘插入到荒原人的太阳穴。 对方并没有做义体改造，所以他选择的方式是“硬插”。 霎时间鲜血迸射开，一块u盘宛如匕首狠狠凿入可怜的大块头脑内。无需通用接口，u盘感知到鲜活的血肉后便立马开始工作。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作为牺牲品的荒原人毫无知觉，仍旧沉浸在获得新武器的亢奋之中，正要挪步从倒塌的货架之中爬出时。 太阳穴突然传来的剧痛，还没待他看清血柱喷射的方向，他便感觉到一股恶意席卷上他的天灵盖。 一种极端的痛苦在搓揉他的肉体，仿佛有一个粗暴的机械师在重新拼装他的身体。 他感觉到自己的四肢连同躯干都失去了他的控制，他的身体仿佛在四处蔓延一般向着周围的所有武器伸去。 伴随着撕裂和溶解一样的剧痛，他惊恐地看着这些工具不断地在和他的身体融为一体。 更让他感觉到恐怖的是，虽然他失去了全身控制，可他仍旧明悉，做出这一切指令的来源。 都是他的“大脑”。
谁也不知道此时的房间内，某处巨大的冰柜里居然还藏着一人一鸟。 “我超，老板这活儿是不是太惊悚了。一眨眼过去这家伙咋就突然被Ai妖怪骇入了。”一只企鹅趴在黑暗的箱体比划着对另一人说道。 “我看到了，是有人把妖怪直接插入到了他的脑子之中…” 而在城中的另一侧，一位负剑的少年侠客原本坐在一处屋檐上晃荡着双腿。突然听到手机的提示，从剑鞘里抖落了出来查看。 “检测到周遭妖魔出现，请立刻前往镇压。” “编号蛮-331。” “「工业暴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