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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2.21凌晨2点13分

2023-02-25 00:13 作者:雷德克里莫  | 我要投稿

因为过于有画面感,当时醒来就立刻在手机备忘录上码了大致内容,早上起来接着回忆整理了细节。故事情节纯属梦中所得,如有雷同既视感问我潜意识去,本人一问三不知。

以下正文:

尽管街对面就是灯红酒绿的夜生活一条街,但是有着米黄色灯光路灯排开的这一侧的居民区却是出奇的安静。正因如此,一波波从霓虹中纵情喧嚣完出来的男男女女们,往往会走到这边的明亮下沐浴和歇息。不过人群也只是止步于街口,至于像叶脉一样往内延伸进去的小巷里,那就真的是一片死寂了:无星月的初秋凌晨两点半,再亮的灯也驱散不了此时的黑暗。

沿着巷口走进去,喧闹的声色刺激立刻就被完全吞没了。如果不是仅有的路灯的站岗,肉眼很难在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帷幕里分辨出天地——这就使得不远处灯光下紧紧相拥的一对男女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远远地简单打量一下两人,男孩没啥特别的:20多岁的样子,中等身材,穿着橙帽衫白球鞋牛仔裤,和巷口那些年轻人的画风别无二致。但与之亲昵的小个子女孩就有点特别了:她黑发过肩,只披着一件似乎随时会掉下来的、一眼就与这略感凉意的时节格格不入的白色纱裙。最让人在意的是,她是赤脚的,白瓷质地般的精巧小脚正踮在冰冷的柏油路面上,细弱的手臂轻挽着男孩的脖颈,投入地仰吻着男孩。两人的身体就像前后两个花括号,放松而优美。

他们就这样示爱着,很是甜蜜。但过了一会儿,男孩的身子逐渐往前沉了下来。他浑身开始颤抖起来,呼吸越来越短促,像是陶醉其中,又像是想挣脱这温柔的束缚。他的身体越压越低,颤抖的幅度也越来越小。他的眼睛开始翻白,喉咙里吞吐着声音,双手上下抓着女孩身后的空气,全身都紧绷了。最终,他失去了意识,原本紧绷的肌肉像断了的弦一样瘫软下来,双手垂下跪坐在地上。

女孩轻轻地接住了男孩,缓缓地把他扶到了墙边靠着。收拾好了男孩的四肢,女孩低头看着不省人事的男孩,轻抿了还湿润着的嘴角,面无表情地深吸了一口气,往后站了一小步。她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男孩,她的耳朵也静静地听着周遭的声音——她正在等待着什么。

划破宁静的响动如约而至,一股像直升机降落一样的下沉气流突然拍在女孩身边,拂起了纱裙的花边。女孩闻声立马抬起头,一双贪婪而邪恶的红眼毫无过程地瞬间出现在女孩的眼前,近得几乎紧贴女孩的鼻尖,似乎快要把它们身后黑暗的夜空映红了。

女孩对此没有一丝惊恐,反而用和刚才完全不一样的充满杀意的眼神恶狠狠地同红眼对峙着。僵持了好一会儿,红眼在空中向后画了几圈圆弧,它们的主人翻了几个花哨的跟头,另一端的一双黑色尖头皮鞋脆生生地砸在了女孩一臂远的面前。

皮鞋往上,是一条松松垮垮的深紫色束脚裤,与之搭配的却是一件板正的白西服。再往上看,红眼之下是一副棱角分明、颧骨高突的病态中年男人面孔,并且还雕刻着几乎快开到耳根的饥饿的狞笑。作为回应,男人也死死盯着女孩,或者说把目光楔进了猎物身上:

是的,女孩是男人的猎物。原本他们最基本的食物是青壮年人旺盛的生命力,但是通过狩猎人类来直接摄取营养的方式过于原始:单纯从人身上剥夺来的生命力纯度比较低,这种初级的食物是无法满足他们那比青壮年的生命力更旺盛的食欲的。四处寻找受害者的结果往往是费时费力却只能勉强果腹,规模搞大了引发了骚动还会招致道士术师之流的退治。于是,从比自己弱小的同类身上汲取富集浓缩纯化后的生命力成了他们进食维生的另一种主要方式,高效的同时通常还不会有什么风险:无关人的事,人自然不会管。

只不过在刚才的交锋过后,男人意识到自己的判断失误了:女孩外表柔弱的身躯下隐藏了强大的气息,这时已然卸下伪装。男人能强烈感受到,女孩实力绝不在自己之下。况且,如果眼前这副模样也是伪装出来的话,“女孩”的力量可能就超过自己了。

闻血而来的鲨鱼,可能反而成了别人的猎物。察觉过来的男人暗自吃了一惊,但很快他冷静了下来,并且调整状态做好了大打一场的准备。他的理由有三:第一,他最近饿了太久,身体再不进食,不出一个周就会撑不住,因此不能轻易放过任何机会;第二,女孩体内的能量纯度和含量都少有的高,高到让他无法拒绝;第三,最为重要的一点,女孩的力量目前没有继续增强,自己搏一把还是有胜算。
尽力维持着瘆人笑容的男人,脑海中正在思绪万千地构想着各种对策,眼前的情形却再次让他感到了意外:女孩并没有像预想的那样猛扑上来反击,而是奋力向后一蹬,腾空飞走了!愣了一下,男人立刻也跳了起来追了上去,脸上的笑容旋即释放得更加放肆了:她刚才的气势一定是在装腔作势,她肯定是打不过我所以先跑了

男人一边得意地想着,一边加紧追逐着女孩的跳跃。两道黑色的闪电划过城市上空,远离市中心向着郊区奔去。他们飞速穿过大街小巷,一步步地蹬踏着电线杆、路灯、树干这些直立的物体,一次次地发力向远方弹射。

眼看男人即将追上女孩,他已经伸出爪子扑向了猎物,准备结束这场追猎。不曾想,一股莫名的力弹开了爪子。鲜有失手的男人又被震惊了一次,他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两团高速旋转的黑影围绕在了女孩身边。男人每试图抓捕一次,他们就完美抵挡一次。

多次全力进攻无果后,男人追逐的身影消失了。但这并没有影响前面逃离的女孩,她依旧飞快地向前冲刺着,越过了郊区的地界,奔向了附近的村子。
女孩降落在农家的一个后院,院子里很空旷,只有中央突一口八边形的古井。古井前有两个男孩严阵以待,他们看上去与之前被女孩吸取生命力的那个“食物”男孩年龄相仿。稍微有点特别的是,右边的男孩眼珠全白——他是盲人。女孩走向两人去,两边互相点头示意后,三人一起面对女孩过来的方向,静静地等待着猎物。

“来了。”盲孩轻声打破沉默,最先像猫一样灵活地转过身,“盯”着井口。不一会儿,井下传来了沉闷的咆哮,紧接着一团泛着紫黑色光的水滴形雾气刷地从井里腾空而起。

此时,三人手中已经各拿好了一支写有符咒的黄纸制的冲天炮,在雾气即将全部脱离井口的瞬间,几乎同时向雾气发射了黄纸炮。接连三声短暂清脆的爆炸后,伴随着一阵怪异而震慑心脾的呻吟声,雾气的光亮明显暗了下来。

盲孩麻利地掏出一个摇铃,对着雾气开始念念有词摇动起来。另一个男孩也抓住时机,立刻解下腰间一个扁圆形紫黑玻璃瓶子,拔开了系着不知名红色绳样的塞子,奋力投向了雾气。这团雾气并不像看起来那样缥缈,它像个实体一样挡住了瓶子。瓶子在空中悬停了一会,然后垂直掉入了井里。一声玻璃落地脆响后,雾气像阿拉丁神灯收起灯神那样,慢慢向下流淌收束,汇聚成细股被吸入瓶中。还留在外面的雾气部分越变越浅、越变越小,那怪异的呻吟也渐渐微弱了。

三人手中这时又各自捏好一枚红纸制的土鞭炮,快步冲到井边上,拉开架势准备扔下去进行后续的爆破。然而就在这关键的最后一步,朝着院子这边的窗户传来的动静打断了他们的作战计划:屋内男主人打开了灯和窗户,伸出头来冲三人骂道:“大半夜不睡觉放鞭炮摇铃铛发神经病啊?快给我滚出去!”

三人看着男人,又面面相觑看了看彼此,呆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无奈地收起了红纸炮。盲孩叹了口气,搭档撅起了嘴,女孩依旧面无表情。苦着脸向屋主人赔过不是后,三人拖着沉重的步伐,轻轻地带上了大门,不甘心地离开了后院,最终也没来得及去确认井里的情况。目送三人全部离开后,男主人才关上了窗户。

“你这次怎么不让他们自己驱完魔?这不是放虎归山嘛?不像是你会干的事。”男主人回到床边坐下后,枕边的妻子埋怨似的质问他。

“还不是时候,”男主人摇了摇头,“灭了这家伙只是治标不治本。”顿了一会儿,他补充说:“我要放它出去,顺着找到它们的老窝,把它们连根拔掉。”说完,关上了灯,院子里又归于寂静。

井底,黑色玻璃瓶的塞子已经掉落,瓶子和塞子分开躺在水底。除此之外,干干净净。刚才被关押在里面的东西,此刻正艰难支持着自己暴露在外残缺不成形的躯体,扶着村口的土墙石槛,气若游丝地喘息着,一点点缓慢挪动着逃离现场。

“接下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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