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约，一生相守（part12）

此为东方project二次创作，含有人物，世界观设定崩坏等要素，记得与官方设定（即一设）进行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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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仍是原样，不时传来的啾啾鸟鸣，围墙与大门并没有掉漆的现象，门环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轻扣门扉，心里期待在门环扣门扉的同时，大门敞开，一个笑容映入我的眼帘——唉，现实还是将我拉出幻想，金属碰木头的响声过后，什么也没有发生。右手轻按大门，却发现似乎没有锁上，于是双手推开大门步入院子，转身再将其轻声关上。

    和我以前遇见的环境相同，角落仍有树荫遮蔽，只是枝头上的叶子不似之前那么茂密。在步入院子那一瞬间，心中却有浓浓的惆怅，无名的失落与空虚环绕着我。我曾期待，在我不注意时，有谁轻轻用手指头戳我肩膀，在我回头时没有发现，而后那手指头再戳我，直至我捉住指尖转身时，发现一个笑脸正对着我；我曾期待，看见一个身影在月光下起舞，优雅的舞姿令我心动，使我起身与其共舞，一同挽手旋转，舞毕拥抱彼此。

    然而，虚妄的期待只是徒增失落与空虚，望着空旷的院子，我才意识到院子中仅是独自一人，更添心中的苦楚。抿嘴，握紧双拳，紧闭双眼，想抑制住这股悲伤，我不愿再让那些痛苦的记忆浮出水面，令我身心俱疲，而院子，无声地诉说着我所思念的身影已然消逝。步入屋子，我选择通过此转移我的注意力。

    屋子内部我没见过，与她相处时我不好开口要求参观，她也没有提出是否入屋的询问，因此我们多数在院子中消磨时间。摸索不久，我便进入一个房间，看着陈设似乎是闺房，没有得到主人允许的话我肯定不会进入，只是…唉。床椅之类大概扫了一眼，吸引我注意力的是靠在窗边的书桌。笔砚纸依旧整齐摆放，在书桌的一角却发现袋子似的，做成方块形的东西，里头全是纸张，纸张上似乎有记录什么东西，好奇的驱动下，我还是伸手拿了一张出来，开始阅读。

“大概在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妖忌就带我来这间屋子住。当时我有点害怕一个人住在这里，妖忌晚上就在客厅里休息顺便守着我，那是六七年前的事了。十多岁的时候妖忌就放心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了，所以只在三餐的时候才过来。现在我感谢妖忌能这样一直陪着我。”

妖忌？这些文字难道是她记录的身边事？我便拉开椅子坐下，会不会那些纸张也是同一类型的，类似于，日记？我轻舒一口气，抽出第二张纸，可是我看了一眼后，却被深深吸引住了。

“今天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的屋子里会迎接一个客人，是一个金发小姐，她穿着紫色道袍，留着金发长发，容貌姣好，里外透露着优雅的气质。我觉得她可能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可是我很害怕那些东西会出来攻击她，她问我的时候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天哪，那些东西还是出来了，而那个小姐也中招了。

我拼命喊着，想叫它们停下来，但根本没用，我太害怕了，双手捂着眼睛，等到我缓慢挪开手臂，我根本没想到那个金发小姐还活着！她太厉害了，她是第一个活下来的！然后在妖忌来前我赶快叫她躲起来，妖忌刚开始问我时我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我意外发现树上有一个人的尸首，就这样和妖忌解释了。

之后那个小姐出来的时候，问她她却说是碰运气，鬼才相信嘞！所以和她告别的时候，就希望她能再来一次，因为我真的很想知道她是怎么制服我那些东西的。”

“我知道了，那位小姐的扇子应该就是她制服那些东西的法宝！但是，她竟然不是驱妖师，好奇怪呀。之后，我想试着和她交个朋友，但是，我只有‘西行寺’这个姓氏，而那个小姐有‘八云紫’这个完整的姓名，我要怎么和她说呢……”

“太棒了！我现在有一个新名字‘幽子’！太谢谢八云小姐了！不过，我觉得‘幽幽子’会更好听些，所以我也有完整的姓名‘西行寺幽幽子’了。如果可能的话，我把新名字告诉给妖忌，到时候听他说‘幽幽子大小姐’，想想就觉得有意思。”

“越来越喜欢紫了。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晚上，在月光下，和她一起欣赏音乐，与她共舞的时光。而且，她好厉害，她和妖忌是能让我心安的两个人，她提出我们一起外出时我刚开始以为她疯了，但是她就是能做到我们出门时相安无事。外面的世界，的确和紫描述的那样很精彩，我们还在集市里挑了一把蛮漂亮的扇子，拿它来跳舞太适合了！它无愧做为我们友谊的见证。”

语言风格的活泼，字里行间透露着俏皮，令我心头一暖，似乎，再一次听见她的声音，是她凑近在我耳边，轻声诉说着之间的秘密。貌似，我们之前那些欢乐的记忆，透过这些文字再次唤醒，我已然有一段时间没有体验过这种纯粹的欢乐了。而且，随着阅读的进行，我大概对之前苦苦思索的问题有了答案。

“今天妖忌告诉我一个很吓人的消息，西行妖的力量越来越强，它的樱花居然会随风飘散，吸引人们前去送死！我好害怕，那些樱花会不会真的会飘到我这里来。妖忌已经为我寻找新的庇护所了，多么希望紫和妖忌能一起陪在我身也，就是三个人待在一起。

我不希望，人们在躲避我这些东西的同时遭受西行妖的威胁。”

只是，接下来这张，不单让我寻找到大致的答案，也让我心里有种道不出的悲凉，

“听说，人在逝世后，会先去阎王那来评判所拥有的善恶，随后选择转生。如果是这样的话，在我出生前变成我的那个人，会是女魔头吗？又或者是西行妖的诅咒才让我身边也有这些杀人的东西。

不要，我根本就不想拿它们杀人，可是我又没办法叫它们停下来，我怕我会在很多年后，会被当作杀人犯去和阎王碰面。不过，如果我有什么办法，比如，和紫他们一起杀死西行妖这个杀人犯的话，会不会，阎王会稍微原谅我？我身边那些东西能杀死人和一些妖怪的话，树妖也可以吧。

可是我利用它们，西行妖也会杀死我的……”

而且，纸上似乎有留些空白，这段文字后面的另一段令我揪心的文字——似乎是专门写下的，

“对不起……紫，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也不想是这种局面，局势越来越艰难了。我很高兴能够认识你。真的，我不希望和你分开，感谢你能够一直陪着我。

紫，你相信转生吗？我觉得转生有可能是真的，可以的话，在杀死西行妖后，有可能你在以后看见这样的我：身也不再有那些杀人的东西，仅仅是一个能和其他人生活在一起，见面的时候能说出‘西行寺幽幽子’的少女。那个时候，再也不会有开放樱花，吸引人们走向死亡的樱树。

希望，你不要对此见怪。

对不起……”

阅读过程中我发现有些墨迹像是沾过水一样，那些地方的质感触摸起来和纸的其它地方有些不同，大致想象得出，幽幽子当时书写这些文字时，心中的痛苦使她落泪，泪水滴在纸上打湿纸张。我不怀疑，逝者的安身之处是冥界，但我对转生则打个问号，在我看来，每一个灵魂都是独一无二，不会是他者的重复。幽幽子的灵魂也是，她绝不是什么女魔头的重复，她就是她。可是，她不明白的是，与西行妖同归于尽，其实是阻碍她走向冥界啊。阅读之后，我将这些纸张按照顺序摆好，放回袋子里，起身收拾书桌，保持与来之前的布局一样，之后离开卧室而至屋子门口。

    我没有离开这间屋子，而是选择坐在院子中，就像从前和她坐在一起一同畅聊一样。打开裂隙，示竟工具人中的音乐家演奏那首曲子，那天晚上配合幽幽子独自起舞的曲子。熟悉的琵琶声起，我选择闭眼聊听，在琶声渐停，开始奏笛时，我缓缓睁开双眼，所见似乎，再次是美好的景象：

那个倩影，持扇起舞，手抚周围那些如蝌蚪样的死灵、于死灵间挪动脚尖、舞袖，甚者，起舞之时，外围的树结有樱花，樱花随风而落，细小、密集，落如雨，她在樱花雨间，开扇，遮面而留下眼神，待欣赏猜测能从眼神之中读出什么。于月光下起舞令我着迷，樱花雨中的舞姿一样令我心动。可是，不要！倩影与我相视一笑，转身时，她的身姿却化作一瓣瓣细碎的樱花，向上，随风消散，那些樱花雨也直接幻化为碎片，我想伸手抓住那些飘散的樱花，可抓得愈多，它们像是有穿透能力一样，从手指缝中透过，直至，什么也不剩。

什么樱花，都是幻影，伴随曲子终了，院子还是院子，我仍旧是一个人。

    再一次，我忍不住了，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滴在手背上，我紧闭双眼，但还是抑住不了眼中的泪水，我没有想到，如今孤独带来的痛苦，远比我想象的巨大。我明白，那个与我共舞、与西行妖同归于尽、身为人类少女的幽幽子，已然消逝。但是，我只想：

再一次，看到她翩然起舞的样子；

再一次，欣赏她，那优雅的舞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