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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安】The First Day

2022-01-31 11:09 作者:青云不是青色的  | 我要投稿

是微博那边的活动文w

现pa小情侣过新年🧧本来想发的是另一篇,想想大过年的还是轻松点好hhh希望大家喜欢

也祝大家新年快乐!!😘

 

 

 

 

 

安迷修把右手上提溜的袋子全塞给左手,空出来的手塞进套着米色高领毛衣的脖子,被自己冻得毫无血色的手指刺激得一抖。他咬着牙坚持等到右手慢慢在温暖的皮肤接触下恢复知觉,才敢把指纹按在感应锁上,伴随着机械女音嘀地打开房门。楼道里的寒风一下子畅通无阻地闯进黑暗的客厅。

 

他想了想,还是选择顶着扑面而来,差点让他喘不上气的气流走到楼梯间窗口唰地拉下玻璃窗,终于阻隔了更多试图挤进的寒气。天地良心,要知道前几天出门还只需要一件薄薄的秋衣再加件外套。南方的天气一直这么难以琢磨,活像他那个性格和上蹿下跳猫儿似的爱人。

 

他拍开玄关的开关,客厅里几何形状金属吊灯和一路延伸到走廊的灯带反应一两秒后,忠实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点亮整个家。冬季天黑得早,六点多进到屋里就像一下子被一块不透光的布蒙住眼睛。

 

开着门的房间里还是暗的,边缘略显模糊,像一个要把什么吸进去的黑洞。雷狮貌似还没回来,可能正被堵在路上。安迷修想起回程上没打通的电话和马路上堵了怕是有几公里的长队,免不了有些泄气。

 

 

他把手上的东西放下,一扭头却看到餐桌上搁着的袋子,接着肩膀上一沉,被毛茸茸的脑袋抵住蹭几下,而后直起身来。背后的人身高刚好可以把脸埋进他脑后的棕发,一双熟悉的手臂带着绝对不可能是刚从外面回到家中的熨贴暖意环上他的腰。

 

 

“雷狮。”

 

 

安迷修表现得毫不意外,有点艰难地在人怀里转过身,用手指挡住他凑过来的嘴唇,语气平和,但带一点严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无论几次他都要疑惑雷狮是怎么做到走路悄无声息,和幽灵似的。刚开始同居那会他没少被爱人的这个行为吓到,而雷狮似乎也很乐于见到他被吓到的样子。现在他早已习惯,雷狮却依旧热衷于这么干。

 

雷狮看样子刚睡醒,柔软的头发乱糟糟地翘着,迷糊着眼睛不满地嘟囔试图躲开他的手指索吻,听到他的问题还真的杵着回想了一下。平时挺狡猾一个人,这幅样子颇为难得,安迷修看得暗自好笑。

 

 

“......四点。今天提前下班,手机没电了本来想充一会再打给你,结果睡着了。”雷狮看着安迷修平静盯着他的青碧色眼睛,透亮的颜色里倒映出一个小小的被弧面夸张拉大的自己,自知理亏地移开目光,手指不自然地擦过高挺鼻梁。他生得过于好看,仿佛被精心雕琢过的面孔露出点无辜模样就叫人忍不住心软,哪怕早知道这家伙骨子里蔫坏。

 

安迷修叹了口气,抬手替他理顺几绺发丝,仅剩的那点恼火也烟消云散在这几个动作里。“算了……大过年的不和你计较这个,你这段时间加班加得也确实太累了。”

 

 

手顺着发梢滑到雷狮的脸颊,身上已经开始回暖,手指却还是微凉的,准备收回时被雷狮一把握住,放在唇边轻碰一下。

 

“我饿了。”对方的语气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安迷修看着那双紫水晶样漂亮的眼睛,无奈地笑出来。“知道了,我去做饭,但你得帮忙。”

 

“行。”雷狮无谓地耸肩。他不是不会做饭,应该说自己生活过一阵的人都没法不学做饭,不然就靠外卖活。雷狮没少嫌弃外卖食材基本都不大新鲜还多油乏味,不如自己尝试。只是和安迷修住久了,总被年长些的爱人习惯性地照顾,手艺略显生疏,但总不至于忘干净。

 

 

 

 

旁边冲洗蔬菜稀里哗啦的水声掩盖不住客厅电视传来的节目,嘈杂得让人心思有点烦乱。安迷修不知道在没有观众的情况下是怎么做到把节目效果炒热的——他只觉得吵闹。他把削了皮的土豆狠狠剁下一块,刀太钝了,得换。他告诉自己要记得。

 

“雷狮,你把电视关了吧,有点吵。”他等到水声终于停下才冲黑发青年拔高点声音说道。翠绿玉白的小棵白菜被捞起备用,等会打算切点肉稍微盐腌一小会和白菜煮汤。红薯叶和葱叶已经沥干在一边。安迷修没有买太多菜,两个人吃不完,多了要放坏。他怀疑雷狮是不是边洗菜边玩,一点菜洗了这么久。

 

雷狮甩甩手上的水,走出厨房瞥了眼挂起的时钟又倒转回来。“过几分钟春晚就开始了,放着吧,有点节日气氛。”

 

“......好吧。”安迷修把其他话咽进肚子,平时也没见他有这种仪式感,不过大过年的,给点气氛也没什么。

排骨已经炖在砂锅里,过一会再把焯过水的土豆块投进去。汤也已经占上了电磁炉的位置。他打开煤气炉把铁锅架上,倒一层油等它冒泡,银白发亮的沙丁鱼滚进热油煎得金黄,六尾整整齐齐地排队躺上瓷盘。

 

“你放那里的袋子里装了什么?”他问道。

 

“我姐拿给我的,老家那边的卤鸭和炸萝卜丸。”雷狮从那个普普通通的红色布袋里拿出切好片的鸭肉和萝卜丸,两个塑料餐盒盒壁上蒙了水汽看不太真切,油味和卤香味却一丝一丝逃逸出来。他探头向安迷修征求意见,“鸭肉昨天吃过了,明天再开吧。打开吃不完放外面久了又不好吃。”

 

真是挑嘴,安迷修失笑。雷狮口味很刁,同样的菜他上一顿可能吃得正欢,晚上再热了放上餐桌就不愿意碰,说是嫌不新鲜。“也可以,你夹几个萝卜丸出来,鸭肉先放冰箱冻着,放上面那层就行,别塞冷冻柜了。”

 

红薯叶被大把投进爆了蒜的锅里,遇热噼里啪啦作响,一下淹没了后面雷狮的回应,他忙着翻炒变成墨绿的菜叶,锅铲碰撞锅底和蔬菜里水分被迅速沸腾的声音不绝于耳。盛进菜碟的叶片软滑略咸带着蒜香,连对素菜缺乏兴趣的雷狮也会偶尔挑着拣几筷子。

 

 

“不弄点肉?”雷狮扫了一圈做好的菜,选择性地无视砂锅里算得上是荤菜的土豆炖排骨,蹲下从塑料袋里拎出块五花肉,还在空中晃了晃,被单独装在透明袋子中的五花肉看上去挺新鲜,挑食材这方面安迷修比他在行些。他盘算着配上冰箱里的青辣椒可以简单炒一个小炒肉。

 

安迷修把红薯叶装盘,又去看汤锅里的白菜煮得怎么样,百忙之中抽空瞥了他一眼,“你想吃就自己弄一点,不过别切太多,到时候吃不完又倒掉。”也算是默许,平时安迷修倡议的是杜绝浪费,倒难得破例一回。

 

“放心,我有数。”他找了把还算锋利的刀,应该能够完整地把五花肉片成片。目测着约莫切了一半,把剩下的塞进冰箱。安迷修把其他菜端出去时瞄了下案板上在雷狮眼里少得有点可怜兮兮的红肉,眼神相当不赞成,显然认为他切多了。雷狮不为所动,他用脚趾想都知道安迷修会说什么,于是他选择抢占先机:“吃不完剩下的我负责。”

 

安迷修面无表情,满眼写着你乐意就成。他干脆先把碗筷摆好,又把汤锅端上桌,留给雷狮发挥空间。春晚已经开始了一阵,大红幕布万年不变,主持人也总是那几个,他差点以为自己穿越回到了去年这个时候。那会雷狮刚搬到这里一起住,连那天怎么在寒风中拖着大箱小箱进屋都感觉和昨天一样。

 

一年过得实在是太快了,他想。看看钟表时间不算很晚,刚从工作中脱开身,忽然得到放松让他有点不适应,只是垂头盯着悠悠冒白气的饭菜发呆。过一会觉得这样对自己脆弱的颈椎不太好,又把酸痛的脖子往后仰靠在椅背上。他想起来第一次见到雷狮也是大冬天。他们就像和冬天这个季节杠上了。

 

 

 

那时候他在国外工作了一阵,临近年底的时候格外忙碌,这点可能国内外都一样。甲方各种奇怪要求饶是安迷修脾气再好也气得头疼,他好不容易改完方案才逃也似地出了公司。

 

第二天就是周末,街上人很多,面对这个平常的周五大部分脸上无悲无喜。安迷修和他们擦肩而过,将柔软的骆色围巾向上拉遮住下巴尖。街边圣诞节各类彩灯装饰甚至还没有拆干净,就这么一直挂到现在。这些节日后依旧悬挂着的消耗品在路灯下闪烁黯淡的碎光,衬着街边老旧的建筑颇有点繁华落尽的感觉。冷空气钻进他的围巾,溜向他的手脚,直至填满衣物的每一丝空隙。他呼出一口气,感受到热量一点一点消散。

 

前面空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建了个滑板公园,刚好临近安迷修上下班的必经之路,不知算好事还是坏事。每回都能看到一群踩着各种材质滑板的年轻人在斜坡或U型滑道上呼啸而过,欢呼惊叫声和滑轮碰撞摩擦在粗糙地面上的噪音决不能称得上叫人愉悦。加之安迷修对这项危险运动兴趣不大,他更喜欢剑道武术一类行云流水的顺畅感。

 

他像往常一样走过,偶尔因一声尖叫或是花哨的动作下意识略微移目,也不过只顷刻便收回,继续自己大路途,与每一个寻常人别无二致。

 

稍远处一个矫健的身影跃入半空,跨越十几层宽阶梯如扑食的猛禽稳当地降落在地,径直撞进他的视野,这下由不得他不看了。他的动作可真老练,安迷修暗想着。他目送着年轻人一个利落的尖翻重新融入滑来溜去的人群。多么旺盛的精力。

 

 

他没有停下脚步,直到即将走离能听见公园人群喧嚷的范畴,一人携了阵气浪掠过他脸侧,风拂起安迷修的鬓发,搔得脸颊微微发痒。那人在离安迷修五米左右的路灯下脚一刹停住,重心偏移踩起滑板提在手上,并回头看向他。

 

是刚刚那个引起了他注意的人,安迷修认出了那块黑色背景用紫色荧光颜料喷上英文“Ray”字样的滑板。先前在暗处只能看到略显模糊的身形,导致安迷修都没有注意到他的模样。

 

青年穿着黑色高领内衬搭配涂鸦风格图案的连帽外套。兴许是刚运动完身上发热,袖子挽了起来些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他个子高挑,身材比例似乎很适合去当模特——安迷修发誓这是设计学久了的职业病。路灯暖黄的光打在他漂亮的脸上,照得那双猫眼熠熠生辉。灯光削弱了他身上本该咄咄逼人的侵略性,连带着柔和地模糊了面部轮廓,安迷修几乎要产生“这个人很好相处”的错觉。

 

“你好,”青年开了口,用的是他熟悉的普通话,并慢慢地露出一个招人喜欢的笑容,这让他看上去像黑暗中慵懒地伸展腿脚的美洲豹,优雅地甩着长尾。“想不想一起喝一杯?地点你来定。”

 

 

 

 

 

“喀哒”,瓷盘磕在桌面上的细微声响将他惊醒,雷狮放下菜碟,用探寻的目光看着他:“安迷修,你是困了吗?”

 

安迷修赶紧摇摇头拽回自己飞到十万八千里外的思绪,发觉自己也饿得不轻。“没,想起一些以前的事。”他起身给两人盛了饭,连着筷子递给雷狮。看到那盘卖相还成的辣椒炒肉,有点惊讶地挑了挑眉,“做得还不错,我还以为你会把炒菜技巧忘光。”

 

“我权当你是在夸奖我了。”雷狮厚脸皮地接下他话里的调侃,在安迷修旁边坐下。他将饭碗往自己的方向拢了拢,夹了片炒五花肉挟了米饭扒进口,貌似吃得很投入。

 

安迷修伸手也夹了片肉,顺带挑起几茎红薯叶,绿色汁液把米饭也染上色。米饭挑了好牌子,晶白匀润,在嚼咬间落进胃中。“入门级别罢了……别得意。”他见雷狮没有往常一样顶嘴,知道这家伙八成是不爽自己不告诉他发呆的原因。于是稍微停了下进食的动作,状似不经意道:“我刚刚想起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了。”

 

“唔,”雷狮筷子不停,眼睛却往安迷修那边瞥,对上爱人放柔和些的双目,又若无其事地收回去。他拿起勺子捞了块土豆丢进碗里,“怎么,悔不当初?”

 

“那倒没有,”安迷修敲了下雷狮试图去翻找排骨的筷子,“你嘴里怎么就没句好话,一眨眼在一起这么久了我就不能是感叹一下时光荏苒吗?”他挑了两条煎沙丁鱼,把附在鱼骨上的鱼肉拣出,扔一半到雷狮丢了几块骨头的小碟子。雷狮动作自然地塞进嘴里,煎得焦黄香脆的部分被咬得嘎吱作响。鱼肉很新鲜,他没忍住自己夹了条回来自己啃。

 

“我没这么说,”雷狮咬着鱼肉的话语含混不清,他优雅地偏头咬掉鱼边骨,安迷修一边嫌他吃法龟毛一边感叹雷狮小时候的家教实在是很好。尽管雷狮本人对此嗤之以鼻,认为这很没有必要,举手投足却依旧时有彰显着有过的良好教养。“只是以后还要度过很长时间,你现在开始回忆未免太早了。”

 

安迷修愣了一下,有些张口结舌。他把饭菜咽下去,以免自己给噎着,略尴尬地抬手挡住开始发热的脸,“......真想不到你会说这种话。”

 

“很奇怪吗?”雷狮端碗喝了口汤,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还是说你对我们没有信心?”他一脸无辜地看着安迷修,仿佛受到了什么天大的误解。

 

“不是,没有,”安迷修拿着筷子的右手撑着额头,左手慌乱地晃几晃,逃避般的动作惹得雷狮想笑,偏偏面上还得绷着正经表情耐心等待下文。“啊算了不说这个,先吃完饭。”安迷修自暴自弃地舀勺排骨肉汁淋上白饭,往嘴里塞一大口,鼓着腮帮子嚼。这个举动很大地娱乐了雷狮,他决定在这个问题上放过安迷修。

 

 

 

对两个人来说量过于大的晚饭最终竟也被消灭了大半,安迷修给菜肴套上保鲜膜送进冰箱打算着明天早上热一热配着粥当早餐。那人承诺好的厨房卫生被他三两下风风火火地搞定,留给安迷修的活是洗碗,倒也算得上平摊。

 

毕竟只有两个人,再怎么吃也就只有几个碗碟,并不需要太长时间。安迷修把手往门口挂上的毛巾上擦擦,换了没多久的毛巾还是柔软干净的,手感颇佳。他没忍住多摸了几下,心想今年一定要跟雷狮说说,养只猫。不用是名贵的品种,可以是苗条灵巧的狸花也可以是心宽体胖的大橘,或者漂亮可爱的三花。性格乖巧些,能在他们下班的时候喵喵叫着迎接他们,在他们坐下时团在他们膝盖上打呼噜。

 

雷狮已经坐在沙发上百般聊赖地刷起手机,瘫在沙发上没个坐相,等到安迷修抽了本书走到面前才挪了挪腾出点位置,导致两人不得不挤作一团。雷狮把手臂搁在安迷修的肩膀上噼里啪啦地打字抢红包,安迷修干脆也不管那么多,一只脚搭着雷狮的腿半躺着看书。室内的气温依然微凉,雷狮不知道什么时候找了块小薄毯披在两个人身上,构建出一个温暖的小窝。一个看书一个开始打游戏,暖融融地相互依偎着自得其乐,反而让被当成背景音的电视略显凄凉。

 

安迷修翻着米白细腻的纸页,他其实并不是很想在环境不算安静的情况下阅读,哪怕是自己很喜欢的诗篇,看着看着又开始神游天外。他记得雷狮向他发出邀请后,他思考半晌选择了离公司近的一家清吧。带着人走出去几百米才想起来,他本来可以拒绝这个并不说得上是盛情的邀请,但他并没有停下。

 

 

也许是因为工作时间太长带来的疲惫让他的身体叫嚣着需要放松,也许是难得遇到的本国人叫他放松了原应紧绷的神经,亦或是被那股独属于年轻男孩身上的蓬勃生命力所吸引。总之出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将信任交予这个认识不到几分钟的人,并带着这个男孩走进放着轻音乐的场所。

 

他很少来这种地方,介于下班还没吃饭就随便叫了份主食,询问过服务员后选择的一杯低度数酒饮。年轻人撑着下巴看他,眉眼弯弯惹得服务员小姑娘不敢直视,被有些卡壳地询问后轻笑着点了和安迷修一样的酒。

 

菜上得很快,意面入口带着奶油的浓厚,撒上的罗勒叶增添了香味,略烤过的口蘑被咬下释放出具菌类特有气息的鲜美汁水。那份酒饮端上来时呈现淡淡的粉色,冰块让杯壁挂上细小的水珠,薄荷装饰在顶端,比起酒类更像是女孩们在咖啡店里边嬉笑边啜饮的蜜桃苏打水。石榴果肉的酸甜和冰凉气泡一起在口腔中炸裂,几乎掩盖了酒精的微苦,吞到嗓子眼又觉得热乎。刚认识不久的男孩举杯和他手中的玻璃杯一碰,随着玻璃碰撞的清脆声响,含着笑意道:“干杯。”

 

安迷修瞪大眼睛,看着他抬手饮下一口,看见他濡湿的柔软嘴唇和鲜红舌尖,因室温较高而顺着脸颊流入脖颈的汗珠。鼻尖还萦绕着奶油蘑菇意面的香味和酒液的清酸微苦,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膛里有力地搏动,砰,砰砰。

 

他们对饮谈笑,酒饮度数低,不至让人喝醉而能让大脑感到温暖晕乎却依旧清醒。迟来的自我介绍并不打搅气氛,他们聊着天,聊自己,聊家人,自己的学校。眼前这个叫雷狮的俊美年轻人竟是安迷修同一个大学的学弟,目前正独自一人出来旅行。雷狮叫他学长,说我们可真是有缘。

 

安迷修不知哪里冒出的想法,借着那一点酒精壮了胆,红着脸舌头都有点打结,问雷狮,你要不要来我家过年三十?话音刚落,他就有些后悔,暗骂自己太不谨慎,雷狮是独身出行,在异国他乡大概不会贸然去陌生人的家里。

 

雷狮倒像被唬了一跳似的,状似惊讶地说,学长,你醉了?

 

我没有,安迷修答道。只是一个人过新年,有点无聊,你若不愿意就算了。

 

学长说的什么话,雷狮又恢复那副从容的模样,过年能有个人一块也好,何况我也是自己一个人旅行,我想学长也是这么想的才会邀请我的,对吗?

 

 

 

雷狮那边传来和春晚喜庆气氛格格不入的音乐,安迷修凑过去看,发现他正皱着眉应对一个游戏页面,各色的长条形按键下落在横线上,看上去有点像很早之前的节奏大师。难得看到雷狮面对游戏露出难色,这引发了安迷修的好奇,“这是什么?”

 

“凯莉推荐的游戏,说是一种音游,”雷狮一面应答,按击屏幕的手指不停上下左右移动,然而按键似乎躲着他的手指,安迷修看过来的几秒间瞥见雷狮点出了好几个“good”,最后还漏了两个。“这个难度我不太适应......算了。”说话间他又漏了几个键,干脆点了退出按熄手机屏幕,松了松崩紧的手腕靠在安迷修身上。

 

安迷修抬眼看见钟表上的时间显示不早,推搡一下趴在自己肩膀上的爱人,“该去洗澡了,再晚些你就该抱怨太晚了不想动。”

 

雷狮眼珠骨碌一转,“再等等,”他恢复了懒散的大爷模样,“起码等过了十二点,很少新年开始能过得这么放松。”

 

安迷修叹气,认命地换了个坐姿。雷狮说得某些方面是没错,因为新年,他们提前下了班还因为疫情不用为了拜年到处跑,也不用招待客人和熟悉的不那么熟悉的家伙们扯嘴皮子,一遍接一遍重看春晚回放。他对这些东西从来不见热衷,雷狮是个怕麻烦的人,同样并不乐意。然而在国外,这些都是他们所想念的。他那天把雷狮带回所住小公寓,两个人拿着手机看春晚直播,明明不是什么稀缺玩意,安迷修却看得热泪盈眶,一个劲地抽纸巾抹眼泪,雷狮还没有彻底暴露他的恶猫本性,贴心地给他拍后背。看来环境对人影响巨大。

 

春晚结束在安迷修平时早已睡熟的点,安迷修已经低着头开始犯困,被雷狮毫不留情地拍起来,自个跌跌撞撞地进了浴室。他那困倦样让雷狮有些担心他直接在沾水瓷砖上跌骨折,于是跟着进去耐心地等安迷修速战速决式地洗完。安迷修洗澡一向是速度与效率并行,以最快的速度洗得尽可能干净,不需要等太长时间。

 

两人终于得以相拥而眠在独属他们的世界时,新年的晚钟早已响过,窗外风声伴他们入梦。

 

 

 

 

安迷修在透过眼皮的橙红色明亮光线中醒来,光束从没拉好的窗帘缝内淘气地逃逸进入房间。雷狮还在睡着,柔软的发丝闪烁丝绸般的光泽,阳光衬得他耀眼,合着眼帘的模样又使他柔和不少,让人看着就不自觉勾起嘴角。

 

安迷修伸手抚摸他的爱人精致的面颊,他们认识的第二天早上,他在躺得横七竖八的床上睁开眼的那一刻,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张漂亮的脸。他感受得到自己的心脏,自己的大脑诚实地告诉自己,就是这个人了。

 

雷狮被他不安分的手摸得清醒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人拉进怀里试图再睡一会,布料摩挲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萦绕。安迷修回抱住他,在他耳边轻轻地笑,亲吻他的唇和他道早安。

 

早安

 

新年快乐,我的少年。

 

 

 

 

 

 

end.

 

第一次参加活动就当死线战士,不愧是我(

几次写着写着都差点睡着,emmmm

很简单的故事,就是小情侣的生活,加初识的回忆,所以为什么这么点东西拖了这么久呢……

因为在几个题材直接反复横跳许久,这写一点那写一点最后才确定下来,甚至在死线前一天,我依旧思索题目无果(

后面写得有点赶但就这样吧,看得乐呵就好

 

总之希望你们看得开心!!!祝雷安和大家新年愉快!!过一个快乐的2022!!😘也希望大家能给我更多的评论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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