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liella］第六章
该怎么调查千穗理呢？
音羽坐在座位上冥思苦想，老师讲的课一句也没听进去。
如果直接找同学们打听，难免传到对方的耳中。音羽还是打算做的隐蔽一点。
“音羽同学？”
可千穗理是怎么调查音羽的呢？按对方的话来说，千穗理甚至近距离偷偷观察过音羽，可音羽居然都没有发现！
“音羽同学！”
学校里有什么“百事通”一样的人吗？没关注过呀……
“音羽，音羽！老师叫你呢！”后桌的同学用手推了音羽一把，小声提醒道。
“啊？啊！”音羽对上了老师不善的目光，腾地站了起来。
“音羽同学，上课的时候请不要走神。”老师拍得黑板“啪啪”响，板着脸道，“这些知识是学习空间魔法的基础，基础中的基础！如果不听的话，你后面就都听不懂了！”
这话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音羽扫了一眼黑板上的板书，既繁琐又难懂，同样的原理，可可的魔法书上有更简便更好懂的描述。
“老师。”音羽举起手，还没等老师有什么反应，便自顾自地讲了起来，“您不觉得您讲的内容有些繁琐吗？如果说可以通过灌输魔力来开辟一个空间，那为什么不能直接用魔力覆盖物体表面，直接进行传送呢？”
所有人都看着音羽，整个教室陷入了沉默。
音羽顿了顿，解释道：“这样做不仅可以节省开辟和稳定空间的魔力，还能节约速度。我不能理解——”
“啪！”老师狠狠地把书拍在了桌子上，吓了音羽一跳。
“胡闹！这理论是谁告诉你的？”老师怒发冲冠，声音大的隔壁班都可以听得到。
“呃……我，我自己悟的啊。”
“你自己悟的？那你可真是个大天才！自以为悟出点门道，就沾沾自喜，不听课了，是吧？”
“没，没有啊……”音羽有点被吓到了。虽然严格地说，确实是因为音羽看完恶魔之书后已经懂了，所以走了下神。但是老师的这个反应……是不是有些过于激动了？
老师捂着胸口顺了顺气，指着音羽问道：“你以为这个理论是你第一个发现的吗？你知道那些把这个理论付诸实践的人都怎么样了吗？他们的身体要么是因为被魔力反噬自我毁灭，要么是因为顶不住空间乱流而被扯碎。”
“我们没有魔物那样的身体强度，更没有充足的魔力！我们只是人类！”老师悲叹一声，又道：“音羽，同学，我记得你没学人类发展史对吧？”
音羽摇摇头，她没时间选修这种学科。
老师把书整理了一下，脸上的神色有些莫名的悲伤。他的视线看过了全班的每一个同学，最后停留在音羽身上。
“音羽，你的天赋很好，但是不要让它成为捅在身上的刀子。”
音羽想要反驳，却不知从何处开口。
“今天，我们也不讲空间理论了。就讲讲人类发展史好了。”老师找了个凳子坐下，进入了讲故事的状态。
很久很久以前，在人类建设起如今的王朝以及联邦之前，在人类掌握魔法之前，人类只是这个世界上最底层的生物。
那时候的世界是魔物的天下。以恶魔和神族为首，魔物们凭借强大的肉体和对魔法灵敏的感知力，在世界上割据着自己的势力。
那时的人类，只不过是连文化都没有形成的，魔物的猎物。
或许是出于怜悯，或许是出于其他原因，神族的知识之主，为人类降下了“甘露”。他引导人们聚集成部落 ，开垦荒地，选出领袖来领导集体。他传授人类文化，引导部分人掌握魔法，使得人类终于能与魔物抗衡，不再处于一个猎物的状态。
神族的知识之主，赋予了人类生存的权利，但也仅此而已。人类在面对强大的魔物时，依旧毫无反抗能力。
人们开始祈祷，祈祷知识之主再次降临，拯救他们。
“真是一群贪婪可爱的家伙们啊，你们渴望知识的样子真有趣。”
可是应召人类祈祷而来的，并不是那位神，而是一个满面笑容的恶魔。
同为知识之主的恶魔拥有着完全不输于神族的知识储备。她传授给所有人类魔法的知识，让每一个人类都可以使用魔法，但是恶魔的魔法太过强大，人类经常因为各种原因而惨遭反噬。
出于“有趣”的目的，恶魔改善了魔法，使其能够被人类所适应。
而人类也开始不断地学习和改动魔法，使魔法越来越契合人类。
终于，人类有了掀桌子的资本。他们建立王朝，反攻魔物，将整个世界进行大洗牌。人类一跃成为神族与恶魔之下的第三强大的种族。
可以说，真正赐予人类当今地位的，是那个恶魔。
然而，人类并没有将恶魔奉为救世主，倒不如说正相反，人们将拯救他们的知识之主视为了洪水猛兽。他们警惕后代，任何见到她的人，都必须立刻上报，否则按照猎魔人律法，包庇者一律杀无赦。
因为人类知道，知识之主帮助他们崛起，并不是怜悯，而只是因为有趣。
“有趣”，这种词语居然会用在人族的命运上。人类无法接受，也不会去接受。谁也不知道，这个恶魔会不会因为有趣，再利用一些未曾听闻的魔法，将人类完全灭绝。
这个恶魔的名字至今还刻在猎魔人圣殿的狩猎榜的榜首。其存在一天不灭，人类一天就无法安睡。
这就是知识之主——唐可可。人类社会的缔造者，一柄达摩克里斯之剑。
所有学生都听呆了，哪怕是了解过相关知识的同学，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音羽，你所学习的理论，是先贤们用血肉换来的理论。”老师语重心长地教育着音羽，“我不希望有一天，你会被自己的天真的灵感反噬，明白吗？”
音羽忘记了她是怎么回答的老师，她的脑子完全是那些恶魔的影子，当她反应过来了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校门口。
虽然在此之前，她预想过这些恶魔是很危险，很厉害的家伙。但是……知识之主？人类社会的缔造者？
音羽发现自从遇到了香音以后，她每时每刻都处于一个震惊的状态。这次就连知识之主都出来了，下次还能怎么样？告诉她她的父母实际上还活着吗？
“音羽，你怎么一个人站在校门口啊！”一个不久前才听过的声音出现在了音羽的背后。
看都不看就知道是千穗理，音羽估计一辈子也忘不了她的声音。
“没事，怎么了吗？”音羽调整了一下僵硬的表情，转过身面向千穗理。
“我也没事，就是看你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所以过来关心你一下。”千穗理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说了出来。
可恶啊，她笑的好天真无邪。
音羽看着这张脸，莫名的很想搓圆捏扁。我有这么多烦心事，你却这么无忧无虑！
但是音羽忍住了，她不想把两个人的关系搞得奇奇怪怪。——况且千穗理还学了一手唐可可的魔法，这事儿音羽可没忘。
“对了，千穗理。你不是要召唤魔物吗，什么时候？”音羽试探着问道。
千穗理没有一点防备，直接回答了“今晚”。
“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能……去观摩吗？”
“可以呀！欢迎欢迎！”千穗理惊喜地拍着手，没有感觉到一丝不妥。
太顺利了吧……
“你为什么这么容易就……同意了啊？”音羽不太能理解，原本她还打算跟踪来着。
千穗理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但还是嘿嘿地笑着：“契约仪式不是得有家人在旁边保护嘛。我……没有家人，而且也不方便请求老师的帮助。”
看来千穗理确实打算遵守不外传魔法的约定，这让音羽有些意外。
“你都答应我了，可不许反悔啊！”千穗理眨着大大的眼睛，发动了卖萌攻击。
“不要对我卖萌啊！我，我才不吃你这一套！”音羽的心“噗通”一下被击中了，发觉异常的她连忙放出了狠话，“我只不过是可怜你，才会帮你！懂吗？”
千穗理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地点头，看得出来确实很高兴。
“呀！王子大人旁边的那个人是？”
突然，音羽的迷妹们聊天的声音传到了两个人的耳朵里。
“是新转来的，她和王子大人好像啊，不知道是不是姐妹！”
“应该是吧！另一个虽然不是帅帅的，但是好可爱啊！”
“我赌王子大人是姐姐！”
“不不不，我赌王子大人是妹妹！”
音羽很讨厌这种被议论的感觉，而千穗理更是满脸惊恐，似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家伙，比我还怕这种场面。
音羽叹了口气，一把抓住千穗理的柔软的手，拽着她离开了学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