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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摘』形影不离

2023-07-24 00:50 作者:岐亦Kimata  | 我要投稿

《形影不离》 西蒙娜·德·波伏瓦 117个笔记 ◆ 版权页 >> 您从来都不知道,从我遇见您的那一天起,您就是我生命的全部。 ◆ 序言 >> 她们所受的教育给她们施加了条条框框,不能过于亲密,彼此之间以“您”相称,尽管如此,她们之间的交谈是西蒙娜跟其他人从未有过的。这份无名的情感,按照传统的说法叫作“友情”,燃烧着她崭新的心,使她惊叹,让她迷醉,这样的情感如果不是爱又会是什么呢? >> 她知道扎扎对她并没有同样的依恋之情,也并没有猜到她的感情如此热烈,但是只要能爱着,其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 为了抵抗虚无和遗忘,她只能求助于文学的魔法。 >> 当面对一个谜团,疑问层出不穷时,人会变换理解的角度,提出不同的观点,做各类解释。 >> 这样令人迷惑的友谊如同爱情一般,曾让蒙田就自己与拉博埃希的关系写下:“因为是他,因为是我。” >> 小说的虚构性,意味着我们需要破解书中对现实世界的一些映射和变形。 >> 根据冷冰冰的科学客观性,她死于一种病毒性脑炎。但是一系列由来已久的致命因素彼此串联、交织成网,紧紧地网住了她的整个人生,最终削弱了她、耗尽了她,将她逼入绝境,让她走向疯狂和死亡。 >> 这种串联究竟是什么?波伏瓦也许会回答:“扎扎死于特立独行。”她是被谋杀而亡,她的死是一起“精神谋杀案”。 >> 因为扎扎与众不同,她无法“学会适应”—这个阴森的词语意味着要将自己嵌入预制的模具中,模具里有一个为您准备的空格,和其他空格挨在一起。但凡超出空格的部分都会被抑制、碾压,如同废料一般被丢弃。扎扎无法将自己嵌入其中,于是人们就压抑了她的独特性。罪行、谋杀正在于此。 >> 不期而至的自由,是她家任何一条家规所不认可的。 >> 那群人不懈地围困她,她成了“社会义务”的猎物。 >> 孤独这项特权她无法享有。 >> 在她家所属的阶层,女孩子不应该特立独行,不可以为自己而活,而是要为他人而活。“妈妈从没有任何事是为了她自己而做的,她一生都在奉献自我。”有一天她这样说道。 >> 在这些使人异化的传统的不断浸润下,一切活生生的个性化发展都被遏制在萌芽状态。 >> 然而对于波伏瓦而言,再没有比这更恶劣的丑陋行径,这也正是小说意欲揭露之物:一个可说是哲学性的丑陋行径。 >> 之所以说是哲学性的,是因为它侵害了人的境遇。 >> 肯定主体性的绝对价值,这是波伏瓦思想和作品的核心,并非个体—某一号样品—的价值,而是独一无二的个性的价值,这种价值使得我们每个人都是纪德所言“最无可取代的存在”,成为在此时此地就具有这种自我意识的存在。 >> “去爱昙花一现的事物。”(2)哲学思考也为这种不可动摇的基本信念提供支持:“绝对(l'absolu)”是在人间、在世上、在我们唯一和独一无二的存在中发生的。 >> 一个女孩子要么嫁人,要么进修道院,无法根据个人性情、爱好来决定自身命运。安排婚姻的是家庭,通过组织“相亲”,根据价值观、宗教、社会等级、经济状况等标准来挑选合适的对象。这个阶层的人结婚讲究门当户对。 >> 扎扎的悲剧在于,在她内心最深处,一个同盟暗地里支持了敌人:她没有勇气反抗一个神圣且心爱的权威,于是死于该权威对她的制裁。即使母亲的责备侵蚀了她的自信和对生活的热情,她也接受了这些责备,甚至要为给她判刑的法官辩护。 >> 她不得不“学会适应”—这个残酷的词应运而生—自我否定。 >> 当然,欺骗他人者先被欺骗。一切自动归于宗教,一切都变得合理。“我们只是上帝手里的工具。”卡拉尔先生在女儿死后这样说。 >> 扎扎之所以屈从,是因为她发自内心地相信天主教,而对一般人而言,天主教只是一种方便的、流于形式的实践罢了。 >> 她在精神世界的严肃与真诚却只换来对自己的侮辱与折磨,将自己逼入内心矛盾的绝境。因为跟很多人不一样,对她而言,信仰不是一种讨人欢心的上帝的工具,也不是为自己寻找理由、进行自我辩护、逃避责任的手段,而是对沉默、晦暗、隐而不显的上帝痛苦的质疑。她折磨着自己,内心撕裂:应该按照母亲的叮嘱,听话、变愚钝、服从、忘却自我,还是应该像朋友鼓励的那样,不服从、反抗,充分发挥上天赐予自己的天赋与才能?上帝的意志是怎样的?上帝对她的期许是什么? >> 提及新婚之夜,她毫无掩饰地说:“这是一个要去经历的糟糕时刻。” >> 即使在最细微的欲望中,她都怀疑存在着罪,肉体之罪。悔恨、恐惧、负罪感让她心神不宁,对自我的谴责加重了她对弃世的向往,强化了她对虚无的欲望和其他令人不安的自毁倾向。 >> 但对我们而言,她的小说难道没有完成她赋予文字的近乎神圣的使命:抵抗时间,抵抗遗忘,抵抗死亡,“承认瞬间(l'instant)的绝对在场,一瞬即永恒”吗? ◆ 献言 >> 致扎扎今夜,我两眼含泪,是因为您已经死去了,还是因为我还活着?应该把这个故事献给您,可我知道,您已经不在了,不在任何地方,我是通过文学手法在这里跟您交谈。不过,严格来说这并非您的故事,而只是一个受我们启发的故事。您不是安德蕾,我也不是这位以“我”名义说话的希尔维。 ◆ 第一章 >> 别人告诉我:只有我品行良好,虔诚敬主,上帝才会救法国。我可不能逃避责任。 >> 人们相信一些东西,但不是故意要去相信的,只不过因为头脑中出现一些念头就要被惩罚吗? >> 这些死去的东西已经又死了一回:塞满麦秸的鸟类标本的羽毛开始脱落,干枯的植物露出裂纹,贝壳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 我从未遇到过像这样特别的事。我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一片空白,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安德蕾紧紧贴着母亲,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脸庞起了微妙的变化。我觉得有些不自在,便扭头不再看她,尴尬中也许还混有几分嫉妒、些许渴望,以及对神秘事物怀有的那种恐惧。 >> 风吹过头顶,树叶窃窃私语。风声让我激动:从地球的一头到另一头,树木之间在互相交谈,它们也在跟上帝言语。这是一种音乐,也是一种祈祷,在飘上云霄之前穿过了我的心灵 >> 我们彼此寒暄着,就像大人们一样。但是我且惊且喜地发现,我内心的空虚、每天的无聊乏味只有一个根源:安德蕾不在。要是没有她,活着就不再是活着了。 >> 当她在钢琴前坐定,当她把小提琴放在肩颈处,聚精会神地倾听自己指尖流淌出的音乐,我似乎听到她在自言自语—相对于她内心深处隐秘进行的这种绵长的自我对话,我和她平日里的聊天显得极为幼稚。 >> 也许写得乱七八糟的,但这封信完全是为您一个人写的。 >> 在书里,人们无所顾忌地说出自己的爱恨,敢把内心的一切倾诉出来,为什么在生活中做不到?我愿意不吃不喝走上两天两夜,只为了见她一个钟头,减轻一点她的痛苦,可是她对我的心思一无所知! >> 也许,没有上帝的世界是无法解释的,但是上帝也解释不了太多东西。总而言之,我们对世界无法理解。 >> 我只能想象出一种爱:我对她的爱。 >> “教理书上说我们应该尊重自己的身体,那么在婚姻中卖身和在外面卖身一样,都是罪恶的。”她说。 >> 我们所关心的那些问题,只能依靠自己来解答。 >> 一些词句从我嘴里飘出来,但是没有任何含义,飘进耳里的,我也听不懂。我的脑袋里充斥着喧嚣与黑暗。 >> 我第一次清醒地意识到,在这微笑背后隐藏着一个陷阱。从前我经常羡慕安德蕾享有的独立,突然之间,我觉得她没有我自由。在她身后有这段历史,在她周围有这座大宅、有这样一个大家族:一间牢狱,出路有人仔细把守。 >> 不明白为什么不幸,这是一种更大的不幸。 >> 我低下头。安德蕾活在不幸当中,这个念头让我感到难以忍受。但她的不幸于我如此陌生:彼此之间会接吻的爱是什么样子的,我并不了解。 >> 永远!这个词第一次如此沉重地砸在我心上。我反复默念着这个词,头顶的星空无边无际地延展着,我真想尖叫。 >> 每一种汤匙、勺子、刀叉真的都有特别的用处吗?我们真的有那么多种需求要满足吗?这个隐秘的地下世界应该浮出地表,在浩大、美妙的节日里得到充分展示,就我所知,这样的节日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举办过。 >> “世界上只有贝尔纳为我本身、为我本来的样子爱着我,因为我是我而爱着我。”她怯怯地说。 >> “希尔维,您如果不信主,怎么能够好好活着?”“可我喜欢活着。”我说。“我也喜欢活着。可正因为如此,假如我相信自己所爱的人会彻底消亡,我会立刻自杀。”“我可不想自杀。”我说。 ◆ 第二章 >> 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走出自己的家庭,他却感觉待在家里无比舒适,这让我惊诧不已。他摇摇头:“我永远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幸福。” >> 他说在所有人身上都有某种可爱的东西,正因为如此,他很讨人喜欢:在他的认真注视之下,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很可爱。 >> 十五岁那年,我对舞蹈课简直深恶痛绝!我会感到一种无以名状的不适,像是反胃,像是疲倦,又像是忧伤,我不知道这种不适因何而起。自从发现其中的缘由,我就很抗拒跳舞,随便一个人仅仅通过触摸就能影响到我的心灵状态,这真是极为荒谬和令人难堪的事。 >> 在成长的过程中,她惊愕地发现在福音书的教导与正统派人士的行为之间存在巨大鸿沟,所谓的正统派人士往往自私自利、心胸狭隘。 >> 尽管她厌恶愚蠢,但是并不那么看重聪明的价值。 >> 我不太清楚她究竟在寻觅什么,但对于一切既定价值,她都持有同样的怀疑态度。 >> 虽然她对我而言依然非常重要,但现在我的世界里有了其他人,也有了我自己:她不再是唯一了。 >> 直到那时,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安德蕾的美是隐秘的:从眼底的一道波光、脸庞刹那的神采流露出来,但不是那么明显。突然之间,她浑身散发着美,她的美昭然可见。 >> 不过一旦艺术与文学声称自己表现了生活,帕斯卡就会指出它们是虚假的。他说在现实生活中,情感与情境不像书本中那样微妙或戏剧化。 >> “到多大岁数才有权去想:这是永远的事?” >> 再者,他之所以对修道院有所期待,不过是将它视为藏身所,借以逃避时代、逃避成年人的责任,这些令他感到恐惧。 >> “白天,没有一分钟是属于我自己的。” >> “有些人我们很喜欢,但我们不去拥抱。”安德蕾说。“有些人我们拥抱,但我们并不喜欢。”穿粉格子的说。 >> 我喜欢玫瑰。玫瑰是一种讲究礼节的花,死时依然鲜活,枝头弯曲如行屈膝礼。 >> 我徒劳地在这张发黄的脸上寻找相册里的那位年轻姑娘。可她拥有回忆,我想。什么样的回忆呢?她如何使用这些回忆? >> “我不知道。在我们这个阶层,婚不是这样结的,”安德蕾说,她苦涩地补充道,“因爱成婚,这是靠不住的。” >> 不表白,这封信就是满纸谎言。 >> 等着瞧吧,一旦他担心你们的关系面临危险,他就会确信自己的感情。 >> “人们常说,之所以要去相信,是因为荒诞不经,于是我觉得事情看上去越是荒唐,越有可能是真的。” >> 她跟上帝的关系不会很简单,至少我敢肯定:她无法说服自己上帝是善的。然而,她不想触犯他,努力想让自己爱上他。要是她像我一样,从信仰不够单纯的那一刻起就失去了信仰,事情会简单很多。 >> 反抗母亲,也许就是反抗上帝本尊,但是在服从时,她的表现也许配不上自己得到的上天恩宠。 >> 每家都想比别人家做得更好,每年都想比上一年更出色。 >> 什么都要尝一口,对什么都要毕恭毕敬,否则可能会冒犯到某人。 >> 关于性的问题,我曾查阅了很多资料,在童年和青春期,我的身体有过一些幻想,但无论是我广博的科学知识还是微小的个体经验,都不足以让我弄明白肉体的各种状态如何跟温柔、幸福联系在一起。对安德蕾而言,在心与身之间存在着一条通道,这条通道于我是神秘未知的。 >> 也许她以自己的方式在爱着安德蕾,问题在于:以哪种方式?各人有各人的方式,我们人人都爱着她。 >> 我挖出一株秋水仙,心想这种花是否真的有毒。这些有趣的花朵既带有乡土气,又很精致,赤裸裸的,就像蘑菇一样,一枝独挺地从土里钻出来。 >> 没人会发现我没穿连体衬衣,我们身上总是穿着过多的东西。 >> 夏天奄奄一息,灌木丛像被染红了一般,而花楸树的小红果逐渐转成了黄色;在清晨呼出的白色气息映衬下,秋天的古铜色更显炽热,这是我喜欢的景象:树木挺立在晨雾弥漫的草地上,如火焰升腾,光辉耀眼。 >> 如果您也像我一样,觉得自己被围捕,您也会有这股勇气的! >> 从她的嘴里说出来,陈词滥调便褪去了俗气,因为她的嗓音和眼中的笑意如此真诚。 >> “我应该把自己的生命用来反抗那些我爱的人吗?” >> 我本想握住她的手,向她表示点什么,但我被囚禁在我们严肃的过往中,动弹不得。 >> 安德蕾之所以失败是因为她甘拜下风,而我不一样,我想要成功,我一定会说服他的。 >> 花圃的形状规则有序,天空纯净透彻,一切都让我更加确信:即将借我之口发言的是常理,是实情。 >> 对安德蕾来说,这场离别会让她心碎。如果必须有一个人受苦,为什么偏偏是她? >> 为了能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她跟母亲抗争。她所取得的所有胜利都被悔恨感所败坏,即使怀有最微小的欲望,她都觉得可能有罪。 >> 从出生之日起,安德蕾就注定要长成这些女人的样子,然而她并不像她们。 >> 她经常迟到,并非因为她无所顾忌,而是因为她彼此相悖的顾忌太多。 >> “我所有的不幸,都源于我缺乏足够的信任感,”她接着说,“我必须相信妈妈、相信帕斯卡、相信上帝,那样的话,我就会觉得他们并不讨厌彼此,也没有谁想要让我受苦。” >> 当时的场景,我反复请他告诉我,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最后我简直分不清这是我自己的回忆还是他的转述。 >> “您这样看着我,是想看我脸上有没有罪孽的标记吗?我向您发誓,我不是罪人。我一直在抗争,一直在抗争。”她激动地说。 >> “我以为我会有离开的力量,我以为我会有。可今天早晨,当我醒来时,我意识到我做不到,所以我是来求您可怜可怜我的。” >> 我模糊地意识到安德蕾是因这种白色窒息而亡。坐火车之前,我在那些洁白的鲜花上放了三朵红玫瑰。 ◆ 译后记 >> “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形成的。” >> 波伏瓦似乎代表了世人眼中法国女性的形象:独立自主,追求个性解放与自我实现。但其实独立自主的“法国女人”也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形成的,确切地说是二十世纪历次女性解放运动造就的产物。 >> 这部小说的故事发生在百年前的法国,跟同时期的中国相比,女性似乎并不享有更多自由:未婚女子的生活充满禁忌,夜里不能独自出门,无法单独跟男性约会,即使已经订婚,跟未婚夫也不能有过于亲密的举动。中产阶级家庭的女儿若接受高等教育则被视为走上邪路;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男子结婚,繁衍后代,为家庭奉献自我才是她们的人生使命。 >> 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难免出现小说中的悲剧:一位花季少女因为礼教束缚,热烈追求爱情而不得,最终郁郁寡欢而死。 >> 波伏瓦曾说,她之所以写书,写那些让她得以成名的书,都是为了能够讲述自己的少女时代,毕竟谁愿意去关注一个无名之辈的成长往事? >> 小说创作于一九五四年,这一年波伏瓦四十六岁,正值生命与事业的巅峰。她终于有足够的声望资本来诉说生命中最刻骨铭心的一段友谊,纪念逝去的友人,使其在文字中复活。 >> “乖顺”意味着服从既定秩序,也预示着日后一切冲突乃至悲剧的发生都跟“不乖”有关系。 >> 从此,没有安德蕾的世界不再是完整的世界,不再有让人活下去的欲望。 >> 安德蕾,这位在学校睥睨众生、不守规矩的小姑娘,长大后面临宗教戒律与世俗礼仪的残酷夹击,她试图抗争,却发现这是一张冲不破的网、一堵过不了的墙。 >> 她曾用斧头砍伤自己的脚,以鲜血淋漓的负伤来逃避没完没了的社交活动,为自己争取少许独处的空间。但几经挣扎,她终成一头困兽,世界逐渐对她关上了大门。 >> 从某种意义上讲,安德蕾是希尔维原本可能的一种命运。安德蕾死了,希尔维作为幸存者活了下来。 >> 若屈服,是在抗争中屈服;若反抗,是在犹豫中反抗。没有谁真正乖顺,也没有谁彻底叛逆。希尔维和安德蕾的青春,正如很多人的青春那样,不是大江大河向着大海一往无前,而是滚滚岩浆在地下奔袭寻找出口。 >> 看过波伏瓦生前影像资料的人,大概都会对她的嗓音留下深刻印象。干燥、迅疾、冷峻,毫不拖泥带水,听她讲话,仿佛置身一座由钢筋水泥与玻璃构筑的现代建筑中,那里没有温柔的花花草草,没有繁复的装饰雕琢,我们所能感受到的是一种纯粹的时空律动。 >> 希望用中文讲述的这个故事,听起来仍然是波伏瓦的声音。 ◆ 影像资料 >> 感受到有一个人能完全理解您,能绝对相信彼此之间的友谊,人世间再没有比这更甜蜜的事了。 >> 但我最起码拥有了一点独处的时光和不说话、不玩乐的权利。 >> 我愿意向世界献出很多东西,只要我们俩共度的时光能无限延长。 >> 当我要给每个人在心中留一个位置时,会发现我的整个心都是属于他的。 >> 我发现信里表现出来的只有疑虑,这出于话语比文字更容易中断。 >> 你是一个卓尔不群的人,唯一一个让我觉得带有天才标志,而非富有才华、成功、聪明的人,唯独你将我带至安宁之外,快乐之外…… >> 此刻我觉得自己依恋着大地,甚至依恋着我自己的生命,这种依恋之情是我从未有过的。 >> 西蒙娜,我全心全意爱着您,您这位无视道德的优雅女士。 >> 每一页都是幸福,书写幸福的每个字母越来越大。此刻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爱您,亲爱的往昔,亲爱的现在,我亲爱的形影不离的扎扎。拥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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