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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局长断案处—仲马(下)

2021-10-24 21:13 作者:子虎菌  | 我要投稿


        “如果我没有遇到你,我现在会是在哪里,漫天星光洒落一地,编织成你眼睛里的绮丽……”,冰探长的手机放着最近很火的《星光里的你》,厚重的窗帘阻隔着下午的阳光,一个人躺在黑暗的房间里,似乎要被孤独和无助吞没,长时间没有打扫的家似乎有老鼠的吱吱声。我为什么要和他吵架呢,明明不想的,是因为自己要被丢下了吗?冰探长的手臂放在额头上,闭上眼就能看到那天的阳光,很刺眼。


        “探长大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很久没看到局长兴高采烈的模样了,冰探长上前搂住他的腰,“什么好消息啊,这么开心。”,“本局要升职了,上次剿灭毒贩团伙的行动大成功,上面给认定功勋,决定让我去总署。”,“所以……你要走了吗?”,冰探长把头埋进局长的胸里,不自觉地抱紧了他,“嘶哈……嘿嘿,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局长脸上的表情由僵硬转换为痛苦再迅速切换为憨憨的笑只花费了一秒,“你怎么了?”,冰探长揉了揉眼睛,像是进了沙子一样。“老子就是有点舍不得你们,哈哈,不过下一任局长的事我都安排好了,春哥回来了,就让他接我的班,你看……”,“不要……不要……”,这是冰探长第一次在局长面前哭出了声,像是受伤的小狗,被他抱在怀里。


        明明我很害怕失去他的,怎么到头来却希望他走的越远越好呢。那天被叫进局长办公室的时候,局长站在桌子前,手背在后面,“过来,让本局亲亲。本局有礼物送给你。”,“有什么话就站在这里说吧,我就不过去了,你是马上要去总署的人了,属下站在这里就好。”,冰探长知道看到局长眼里动摇的光,像是风中的烛火。“你过来,你看这是什么……嘿嘿,我写信给总署说我不去了,就在这,陪着我的探长大人,你说好不好?”,局长的语气像是讨糖吃的孩子,等着冰探长的回应,冰探长走近之后从局长手里夺过信件,揉的像是此刻的心情一样褶皱之后丢在角落里,然后转过身,“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局里我会和春哥一起打理好的。”,是得到糖了,可这糖是苦的。


        我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呢,冰探长用被子捂住了头,里面发霉的怪异味道让他忍不住咳嗽,他是应该有更好的出路的,不能因为我们这群家伙把他捆绑在这。是啊,每一个人都是自由的,他也是,我又有什么权利把他束缚在我身边,阻止他飞向一直渴望的蓝天呢?想起灰仔之前找到自己,“冰仔,阿泰哥的事情……其实都怪我,不然凭他的本事,当个总署的局长也是绰绰有余,他心里肯定是不甘心的,所以你有空的话,帮我照顾好他。我不想他一直被那群只会嘴上功夫的人指点。”,“嗯,我会的。”,现在或许就是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吧。“我是不是应该向他道个歉,这样分开的也算体面。”,冰探长穿上鞋子,匆匆地出了门。


        白昼右手的手机掉在地上,发出震动的声响,被淹没在乐园里的背景声中。“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仲马慌忙的解释,“是我主动凑上去的,不怪你。”白昼略显害羞的笑着,他怀疑自己入了迷,仲马身上成熟和保守的气质和他少年一般清脆的嗓音像是两个季节,一个入了秋,一个还停在仲夏。“你手机掉在了地上。”,仲马捡起来看到了亮着的屏幕上显示着21个未接来电,“好多未接来电。”,“谁打来的?”,“氯化氢。”,“那个面瘫不用管,一定是叫我回家的。不过,我们晚饭还没吃,今晚去吃自助怎么样?”,“要不然……还是打过去问问吧,免的他担心。”,“那我们边走边说,不然去晚了可就没位置了。”,“嗯。”,仲马握紧了白昼的手。拨通号码,电话响了两声被接通,“喂,白昼,是你吗?天黑了,要我去接你们吗?听我说,最近”,氯化氢还是第一次一连说这么多句话,“你怎么和我爸一样啰嗦,我和仲马在一起,很安全的。你上次也看到了,他的身手比你好多了。好了,没什么其他事我就先挂了,我们还要去吃晚饭。”,“不是,最近接连……”,话还没说完,那边的声音突然断了,“还挂我电话,生气了吗这是。”,白昼把手机揣进口袋,“他可能不是故意的。”,“走,不管他了。”


        “仲马,你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不过身手倒是比氯化氢那个家伙好多了,和你在一起安心多了。听局长说你以前是打拳击的,给我讲讲呗。”,白昼搂住仲马的脖子,马路两旁来来往往的车辆疾驰而过,把昏黄的路灯碾碎在地上,“其实……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了。”

        “嘿,仲马,这次比赛也要加油哦,赢了这次,你就是本市最年轻的大满贯拳击手了。”,聚光灯不停的闪烁着,记者蜂拥而上的采访,属实让仲马有些紧张,周围的粉丝举着应援牌不停的挥动手臂,“你是最棒的,我们相信你。”确实,这是他人生里很重要的一次比赛,或许说是很重要的一个转折点,是摘下最年轻的桂冠还是成为众人嘴里茶余饭后的谈资只不过在挥动拳头的瞬间,他告诉自己在打倒对手之前绝不会倒下,那是燃烧的火焰,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神会偏爱信念感更强的人,即便在此之前被打得鼻青脸肿。仲马喘着粗气,扭了扭头上红色的缎带,汗水进了眼睛,看不清对手出拳的方向,肚子上不小心挨了一拳,感觉食物要喷出来,像洗衣机旋转烘干一般把肠子扭转在一起。仿佛能够听到周围传来的嘘声,“果然还是太年轻,经验不够。”,不会到这里就结束的,仲马颤抖的起身,对面许是看清了仲马体力已经接近透支,侧身滑步准备以一记刺拳终结比赛,某种程度上是应该终结了,仲马没有闪躲,而是让这一拳生生打在了自己的下巴,嘴角开始流血,对手未曾料想吃了这一拳还能站在原地,就是这个机会,仲马后撤步,以腰身为轴积蓄力量,“仲马,拳王阿里的蝴蝶步你学会了吗?”,“嗯。”仿佛这一记勾拳是教练和自己一起挥出去的,巨石一般砸在对方的头部,对手想要稳住身体的时候,“我不会输得。”,仲马的呐喊在拳击场回荡,一记迅猛的上击拳打在对手的胃部,“十、九、八……三、二、一。”,当裁判举起仲马的手时,全场爆发出排山倒海的欢呼,像是雷鸣,像是最热烈的宣泄“他做到了,他做到了。”,仲马站在原地,想要走下台,可是他发现自己的双腿动弹不得,果然是太累了,看来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他再一次尝试,却失重般跌倒在地上,只记得周围的人很乱,很乱。神是会偏爱有信念感的人,但是也会在天平上加上对应的筹码,这样,才能平衡那些抱怨不公的信徒。


        “医生,他怎么样了。”,醒来的时候看到棕熊教练在和梦歌医生谈话,“永冬症,现在还没有彻底治愈的办法,我只能尽力去尝试。”,“这个病严重吗?”,仲马能够看到教练脸上表情的变化,“永冬症,患者的身形以及各种生理特征会停留在某一个特定的阶段,即便是已经成熟的人,看起来也可能和少年并没有什么两样,所以又被成为“冻结的青春”,就好像身体停在了夏天,灵魂却走进了秋天,这两者永远无法同时抵达生命的严冬,并且内在肌肉会加速萎缩,最终无法呼吸……”,梦歌医生没有接着说下去,因为那是每一个人都会走向的结局。“求求你一定要想办法救他。如果是钱的问题,我可以把这些年的收入全部用来救他,他那么有天赋,将来一定会比我更加有出息。”,那么强硬的棕熊教练竟然也有软弱的一面,仲马笑了出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我是不是该自己一个人悄悄离开,才不会打扰他们。不过,在离开之前,我还有好多想做的事。”,仲马在纸上写了离开之前想做的99件事。


        最后一件了,回到图书馆再读一次大仲马的书,那天的天气不错,遇到了守在窗边安静的白昼,灰白的羽织被风吹起,点成一幅画。他向白昼打了招呼,和他的名字一样,是能带给人好心情的,和自己带的《黑色郁金香》格格不入,那天他不记得书里的内容,脑子里只有白昼的笑。怎么让我在离开的时候遇到一个如此有趣的灵魂呢?要不要加个联系方式,算了,自己马上都要走了,要来也没用。是,仲马准备在做完这最后一件事之后准备以一场意外结束自己的生命,可以是车祸,可以是触电。


        回家的时候,下了大雨,来往的车辆速度很快,像是为这一场预谋已经的意外做足了准备,溅起的水花打在衣服上,雨幕遮掩了一切,就在这个小巷子的转角吧,不会有人发现的。渐渐刺眼的车灯划破了黑暗,仲马的雨伞掉在地上,他回过头想看看自己来时的路,灯光打在远处的黑雨衣上,有人躺在地上,灰白的羽织和红色的血水,是白昼,车辆的引擎轰鸣,雷声划破夜空,“咔嚓。”,车辆好像撵到了什么东西,司机停下来检查。


        “什么啊,原来是一本书。黑色郁金香,真晦气。”,司机回到车上调转车头,仲马没有迎接预想中的天堂,而是冲向了黑色雨衣,因为他还有第一百件事要做,“我要救他。”或许剩下的时间还可以做第101件事,102件事,只不过……希望是和白昼一起。

       “氯化氢,你醒醒……坚持住,我这就叫局……我这就叫医生。”,冰探长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颤抖着打给医院,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冰探长把自己的警服脱下来帮氯化氢盖住裸露的下半身,右胸上的枪伤流出的血在野草的叶子上开始凝固,夜晚的空气凉飕飕的,像是有针扎在冰探长的背上,“喂,梦歌医生,你快来救氯化氢,他……”,“先别着急,冷静点。你把位置告诉我,我马上带人过去。”


        医院里惨白的灯光,以及大声呼喊避让的声音,冰探长跟在手术架后面,看着急诊室的灯亮起。“别告诉……白……”,没有说完的话被紧闭的大门隔断。“你是冰探长吗?”,一只黑豹坐在冰探长旁边,漫不经心的问,“是。”,“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局长他……”


        “氯化氢竟然不在,我以为他会有耐心在家里等我的。”,白昼拿出钥匙打开家里的门,正想开灯,却发现停电了,“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仲马跟在身后,“怎么了?”,“停电了,本来计划吃完晚饭之后一起来家里看电影的,看来计划泡汤了。”,白昼边说边摸索着抽屉里的蜡烛,他记得这是有一次过生日留下来的,不过记不清是哪次了,“好痛,”,白昼摸着自己不小心撞到椅子的头,“没事吧。”不知道什么时候仲马靠了上来,抱住了自己,“吹吹就不疼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唔”,白昼感受到仲马湿热的唇和他粗重的鼻息,黑暗里大脑开始被仲马身上甘冽而温柔的气息占领,白昼伸手拉住了仲马的领带,仲马配合着把手探进自己的衣服摸索着,整个人被压在桌角,黑暗里只有两个人的喘息和衣服滑落在地上的声音。


        局长手里捧着野玫瑰走回局里,脸上装作平淡的表情,他最爱我采的花了,跑了这么远的山路,送给他,一定会喜欢的。局长把玫瑰藏在背后进了局子,却撞上正准备匆匆出门的春哥,“你怎么才回来。”,“怎么了?”,局长扶着办公室的门,找寻着冰探长的身影,“氯化氢胸口中弹,冰探长……被人挟持,现在还不知道……”


        野玫瑰掉落在地上,被踩的粉碎,连同局长的心脏。



后记:

耳边少了你的晚安,

时间好像慢了一半。

我开始习惯,突如袭来的孤单,

不用再追问该不该,沉默就是你的答案,

最开始的我们,就不该过分依赖,

现在戒掉了早餐,少了温暖的陪伴,

我所有的遗憾  都与你有关,

兜兜转转 换来曲终人散,

心有不甘 拥抱得太短暂。

(守护最后的你)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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