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路口第四节
我瘫倒在床上,心理惊恐万分,如坠深渊深不见底,这里可能不是医院,更像是一个监狱,关押着死犯。
“没事吧?”荔枝有些担心,温柔的神情让我有些心动。我,值得你这样对我?
“没事,荔枝,我想离开这里了……”我看着她,几乎乞求般的声音。
“离开?这里是不能离开的……”荔枝看着窗外的花树,兀自说道,我心里一楞,忽然像是坠入了冰窖,全身寒冷异常。我已经明白自己已经离不开这里了。
我看着窗外飞走的鸟儿,鸟儿啊?你们怎么能这么自由,想飞就飞,想停就停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离开?”我有些急躁,我重重地锤了一下墙壁。
“这里,位于一个人烟稀少的国家,这个国家基本上被我们组织控制,我们在这里,就像是皇帝在帝都一样”荔枝向我解释这里的情况,也让我认识到,这个组织背后的力量是多么庞大,已经控制了一个国家了吗?
我不由想起那个外国打来的电话,那一天,就是这个电话改写了我的命运,难道这一切都是他们设计好的吗?
只是为什么会是我啊?
我慢慢妥协了,认输了,我的眼神暗淡了,我的心冰了。
荔枝敏锐地注意到我的变化,她安慰我说,“不要放弃希望,你要相信,人生中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有利于你。”
有利于我……我实在看不出来,这种事情,我已经不在是我,或者我已经消失了,怎么有利于我,我回想着那个人的眼珠子,它正死死地盯着我,我就像是被钉在耻辱柱上,我的心底正燃烧着无情的痛苦,灼烧着痛苦不堪。
就在这时,我的脑部另一个信号出现,是主管计算的那一块,它完完全全占据了感情这一块,代表计算的信号,理性,冰冷,缺乏人性。
我的脑内被计算器的信号波动占有,我再没有那样的情绪波动,剩下的只有冰冷的躯壳。
“你怎么了?方淳?”荔枝焦急的问我,她完全不知道我的变化,可能注意到了一点。女人这种生物都是很敏锐的。
“我没事,不用担心”冷漠的语言,没有半点儿情绪波动,我就像是换了一个灵魂一样,又或者,之前的那个我是假的,现在这个我才是真的?
另一个我,沉睡了?还是消失了?或者他就是我呢?这些都不得而知只是现在,主宰我的身体,是冰冷的机器。
“方淳……”
我被一次又一次带走,一次再一次被带回,荔枝的等待,荔枝的笑容,荔枝的“欢迎回来”。通通都变得多余起来,我再也不能理解那样的感情,我只能理性的计算数据。
用数据来判断一切,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天窗外的花儿枯萎了,荔枝看着那朵枯萎的黄花,她说:“这朵花一直陪伴着我到今天,从育种一直到枯萎……方淳,你醒过来好吗?不要沉睡了。”
她突然朝我看来,一步一步地走来过来,她伸出她那如削葱根,骨节分明手指摸着我的头,有点像温柔的邻家姐姐一样温柔,然后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电流蹿进我的大脑。
“嗡……”
不知道是什么声音,我就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脑袋眩晕起立,一个个图象出现在我的脑内,是荔枝的模样,每一张都不同,每一张都相似。我……这是怎么了?
我像是渡过了一个长长的冬眠一样,再次醒来,我竟然看到荔枝正含情脉脉地盯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
“嗡……”
又是一声尖锐的鸣笛声,就像是救护车发出的声音一样,整个病房发出了轰鸣的声音。
“不好,被发现了”荔枝看了看周围,她转过身来,对我说:“方淳,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这里你不能在待下去了,你只能逃了……”
“这个是整个医护地区的图形,赶紧走,不要管我……”荔枝神色很是急切,她抱着我的手臂,塞给我一张图纸。
“怎么回事?”我有点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来不及细说了,快走,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
“嗯,我相信你”我大步迈开步伐,推开房门,飞奔起来,我从来没有这么快过,就好像把所有的力量激发,在我的背后追着一群人形魔鬼。
我跑,他们追。像是警察抓贩子一样。
我拼命地跑着,脑中出现了图纸上的线路,我照着线路,在这个不知道有多大的病区内,上窜下跳,像是一只猴子一样灵活。
从这个隔离区跑进那个隔离区,从A病区跑到B病区,看着就像迷宫一样的地图,交错纵横的路线。一个不小心就会走入错误的道路。
我不停地跑啊跑,累了也不敢停,甚至不敢回头,只是隐约能感觉到背后跟着一群挥手弄足的医生。
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看到了曙光,那是一扇敞开的巨门,门外,是希望,是新生!
我朝着那扇大门,投胎似地跑,疯狂地跑,体内的能量让我永远极快的速度,然而能量也剧烈的消耗着。
终于,我跨过了这扇门,希望之光并没有照在我的身上,展现在我面前的,是一片蓝色的海,广阔无垠。
这里被无尽的大海包围着,在他背后是一个巨大魔堡,原来,他一直生活在一个独立堡垒里,堡垒是暗黑色金属做成,堡垒成半圆形,好像一个大锅盖一样罩着这里,这里并不像荔枝说的那样,这里不是一个人烟稀少的国家,这是一个独立王国,这里是一个孤岛……后面一群穿着白衣的人形怪兽已经追来,我心里一横,算了,拼了吧,我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这群恶魔手中。
他望望那片大海,心一横直接一头扎进了那片大海里面,追在后面的头头见状骂了一句,随即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传出一阵怒吼,什么跳海了?好呀好啊,宁死不屈是吧,给我派人下去回收,不管怎么样把他给我带回来,不然你就等着喂鲨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