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白阿尔丹×T】翼空之巅（六）

虹色的再见

　　 傍晚时分，正是学生放学、人们下班的时候，太阳枕在地平线上，宣告着它也要去休息了。

　　商业街上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人们在进入店铺又回到商业街，光临商业街上的店铺。一个位于偏僻角落的糖果店里，一个男人光临了。

　　店主停下手上干的活，回过头望了一眼客人，又转过头继续干活，边忙活边问光顾的男人。

　　“找到了吗？”

　　“没有，这届学生里蓝发的马娘真的太多了。把正确发色的档案挑选出来后，接下来等着我的是另外一大摞档案。”

　　“所以，这么久了，你只记得她的头发颜色，没有其他的特征？”

　　“没有。”

　　男人说完这话后，店内重新回到了男人进来前的寂静，偶尔出现一点货物搬运的声音。

　　“唉，要是知道她的瞳色就好了呀。”

　　男人的这声叹气被店主听到了。店主从后边的货柜回到柜台。

　　“你给我描述一下你找的那个马娘10年前的模样，说不定我还记得呢。”

　　“好吧。我把当年和她的合影给你吧。”

　　男人把合影递给店主。店主左手拿着照片，看着合影上的小马娘，右手托着下巴，在记忆深处寻找着关于她的信息。

　　“这头发很明显是水蓝色啊，你怎么不从这个发色找而是从蓝色这个大范围开始找？”

　　“十年过去了，万一发色变了呢，可能会变深一点，又可能变得浅一点，也有完全没变的情况。综合起来，我就从蓝色开始找了。”

　　“你除了翻档案就没做其他什么的？”

　　“肯定不只是翻档案啊，每天下午，我都会在学园里的随机地点放纸飞机，每次都是被那个目白阿尔丹捡到，但没有绝对的证据前，我还是不确定她就是‘M’。”

　　店里再次陷入了寂静，许久，店主才打破了这份难熬的寂静。

　　“我想起来了，”店主把照片放在柜台上，慢慢地往下说，“那年，你带着那个马娘来，那实在是一件大事，于是我就一直观察她，水蓝色的头发、一双很漂亮的紫瞳、眼睛水汪汪的，很可爱。”

　　老人家虽然平时沉默寡言，但是很关注自己周边发生的事，有着惊人的记忆力，平时不说，藏在心里，可一旦说出来，能讲述许多人都注意不到的细节。

　　“紫瞳吗？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发工资了我来你这买一箱棒棒糖。”

　　“给我坐下，我还没说完。”

　　店主的话又让刚起身的男人安分地坐回去了。

　　“这个月初，店里头来了个马娘客人，可以说是照片上的她的长大版，个子大概1米6。她是这个月的第一位马娘客人，来我这买了根巧克力棒。”

　　“巧克力棒，什么牌子的？”

　　“就这个，这个算普通牌子，她应该知道，旁边有更好的，而她只要这个。”

　　店主把巧克力棒从柜台内拿到男人面前，这款巧克力棒确实让男人想到了什么。

　　“好吧，我回去再整理整理档案，谢谢你，店主，再见。”

　　“再见。”

　　搭车到学园后，男人根据店主给的线索，再次整理了档案，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份档案——目白阿尔丹。

　　蓝发，符合，和店主说的水蓝色头发也符合。紫瞳，符合。身高1米62，也符合店主说的。

　　“如果真的是她的话，那就该做点什么了啊……”

　　男人啃着巧克力棒，看着照片，又看了眼目白阿尔丹的档案。

　　直接去认，难免会有些尴尬。要不，就用训练员的方法，拉她入伍，再相认，看看人对了没。男人又想了想，觉得不太行，自己的实力不如那些老练训练员，没有绝对的把握，目白阿尔丹很有可能被他人抢走。

　　既然对方知道自己在特雷森学园，那就用老方法吧，投放纸飞机，在纸飞机上写上信息，写信人吗......就用“X”吧。

　　一连好几天，阿尔丹都能看到一架架普通纸飞机在学园的不同地方起飞，每每有一架纸飞机落地，她都会满怀期待地打开，希望里面有一些信息。结果总是令人失望的，纸飞机内没有一点墨水。

　　今天，有点不一样，一架彩虹纸飞机从一个训练员的办公室飞出来。顺着那道彩虹，阿尔丹很容易找到了它。不一样的纸飞机，会带来不一样的惊喜，阿尔丹打开了它，里面的内容让她大吃一惊，要不是能克制自己，自己一定会跳起来吧。

　　“是你吗，‘M’？”

　　她很想说是，但，眼前只有这架纸飞机，而且，无法回信。回头望一眼发送纸飞机的办公室，里面是黑着灯的。

　　之后的每天，她都能收到彩虹纸飞机，每一架纸飞机写的内容都不一样，她把这些信息整理起来后，能得到以下内容。

　　童年友人“X”就在特雷森学园内任职训练员，每天都在观察马娘们训练员，物色人选。

　　“嗯……既然他当了训练员，自己就当他的担当马娘吧。”阿尔丹这么想着，觉得自己干劲满满，在今后的训练中自己要更加努力，成为训练员们的讨论对象，自己讨论度上来了，他就能看到自己了。

　　除了每天整理档案，放放纸飞机，男人，不，现在改称呼他为“X”了，他也会到操场上，看着马娘，一开始是谁都看看，现在的目光已经慢慢向一个人凝聚。

　　选拔赛的前一天，“X”跟往常一样，早早来到观众台，和其他训练员一起，看着马娘们挥洒青春，其他人的目光固定在一个马娘身上没一个超过3分钟，只有他一直盯着那个蓝色倩影。

　　一位训练员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跟他说话。

　　“不错啊你，居然看上了目白家的大小姐——目白阿尔丹。”

　　“目白家？”

　　“你不知道目白家吗，目白可是个大家族，出过许多有名的马娘，许多人都希望能和她们家的马娘签约呢。”

　　“那这个目白家，平时都住哪里呢？”

　　“郊外。”

　　“郊外”这个词让“X”想到了些什么，他赶紧抓住这个机会追问。

　　“目白家住的地方是不是……”

　　他根据小时候的记忆，把“M”住的地方向对方简单描述了一下。

　　“对对对，就是这个。”

　　又跟这位训练员谈了些有的没的后，“X”找个借口离开了观众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目白家马娘的档案挑了出来。

　　“目白阿尔丹、目白善信、目白多伯、目白赖恩、目白光明、目白麦昆，蓝发的只有一位……看来‘M’就是目白阿尔丹了。”

　　明天就是选拔赛了，一个难题又摆在他的眼前，怎么让“M”，也就是目白阿尔丹认出自己是谁呢？他和她从未在特雷森学园内直接见过面，只有他知道目白阿尔丹，目白阿尔丹却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还是用老方法吧，“X”从抽屉里拿出彩虹色的纸，在背面写字，折折折，纸变成了纸飞机。借着夜色的掩护，白色航线悄悄地再次通航了。

　　选拔赛，在特雷森内设的赛事。通过这场比赛，赛马娘们可以找到与自己契合的训练员，一起度过两人三足的三年，一起去创造两人的辉煌。

　　所以，特雷森学园内的赛马娘都把选拔赛看得至关重要。赢了，自己挑训练员；输了，等训练员挑自己。

　　对于今天的参赛马娘之一的目白阿尔丹，她的想法只有一个，让“X”看着自己在赛场上的表现，成为自己的担当。看到房间里的纸飞机后，她更是坚定了这个想法，要在赛场中拿到第一。

　　“选拔赛上，不论你跑的怎么样，我都会和一架纸飞机来到你身边，能成为我的担当吗？”

　　由此，阿尔丹的斗志超过了选拔赛上的所有人，和她一组的马娘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赛场了，她们跑的应该是选拔赛而不是日本德比这类重量级赛事。

　　进入闸门时，那股可怕的气势消失了，阿尔丹正在看着观众台，向观众台微笑、招手。即将开闸前，那股气势再次压在了其他马娘上。

　　整场比赛，所有人都被阿尔丹威慑到了，没人想超过她，整场比赛仿佛都被阿尔丹主导了。理所当然地，如同程序被预先设置好的那样，阿尔丹赢得了这场选拔赛。

　　比赛结束后，围在阿尔丹周边的训练员不能说是人头攒动，至少也可以说是水泄不通。新人训练员、熟手训练员、中坚训练员都围着她，劝说她进入自己的队伍，成为自己的担当。

　　“目白阿尔丹小姐，请加入我的队伍吧，我们一定会创造辉煌的。”

　　“目白阿尔丹小姐，请和我签约吧，我们一起，三冠不在话下。”

　　“目白阿尔丹小姐，请成为我的担当吧，虽然我还不成熟，但我会做到最好的。”

　　诸如此类的话，还有很多，她作为目白家的大小姐，不能蛮横地全部拒绝，只能一一婉拒。

　　“感谢您的邀请，但是我不能接受，很抱歉。”

　　“受到您的邀请是我的荣欣，但是很抱歉，我不能接受。”

　　“谢谢您，但是对于您的邀请，请容许我拒绝，抱歉。”

　　每拒绝一个后，她都环视下周围，期待着那架纸飞机能带她摆脱困境。

　　拒绝了一个又一个，训练员不减反增，许多人都围过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训练员才能和她签约。

　　纸飞机呢，还没飞来，他和它为什么还没来。

　　一个男性训练员终于挤到了阿尔丹前。

　　“目白阿尔丹大小姐，能否跟我说几句话呢？”

　　“请吧，我会认真听的。”

　　“比赛了之后站在这，也挺久了吧，吃块巧克力棒。”

　　阿尔丹接过面前这个男人递给她的巧克力棒，看到包装后，看向他的眼神已经没有拒绝的坚定了。

　　“有兴趣和我组队后，一起再到商业街上玩玩吗？一起再逛街，一起再看鱼、拍照、抓娃娃，回到十年前。”

　　“啊......”

　　“请你收下它。之后就是同意，或者拒绝，就是你的选择了。”

　　阿尔丹收下了男人的物什——一架彩虹纸飞机，在太阳下散发着光芒。

　　“嗨，目白阿尔丹，你就是‘M’吧，可算找到你了。我是‘X’，叫星天海，希望能成为你的训练员。”

　　纸飞机里还有一张他俩小时候的合影。

　　阿尔丹对着他微微一笑，把纸飞机和照片一样一只手拿着。

　　“您能成为阿尔丹的训练员，我不胜荣幸。训练员，以后请多指教。”

　　听到这句话后，在场的人都逐渐散开，纷纷回到观众台上，继续观看下一场比赛，物色人选。

　　现在，他和她，十年后，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