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文征集】恶魔随记①

个人主页：https://space.bilibili.com/5368314

“你们必须重生。
——《约3.7》

这句话是否于地狱同样适用？

它于千百年后被提出，但预言总是因具有同一性而贯穿始终，溯流而上。那时魔界...亦或者说地狱 仍算得上一个新词——刚从具有独尊地位的神祗口中被创造出来的，与气息一并存活的崭新物什。无人知晓这意味着什么，但尽管天堂不常有负面词汇，依附其上的都算不得什么足以令人乐观的东西。

Uriel前来时气氛骤然变得嘈杂焦躁，好似一股烈焰自身底升腾直上却于心口倏忽间转变为刻骨冰凌。Lucifer在拐角处落座，平静的双翼拢住袍大半张脸，我不知所措地注视祂，未知、未知，这真是...。

Uriel的嗓音被不容置疑的天使威严所充斥，多年以后我会察觉这是地狱从未有过的。我在其中寻觅过往怜惜或悯恤的踪迹——一无所获。上帝的旨意就可如此轻易剔除一位大天使自诞生那日便充盈着的良善？绝对正确兴许本身就是个谬论。祂淡漠地宣布我们将深陷烈火与黑暗的泥潭，作为惩罚一一怀疑论者活该如此。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说。我们一直生活在烈焰中，辅以黑暗才得以谋取生存。

这句话并无勘误，若暗夜于此缺席，谁又能够定义光芒为何物呢？但问题在我当时并不知晓“堕天”一词确切意味着什么，甚至Uriel也不一定透彻，它听起来像是一些我从未体验的别样思绪与...一道道永无法逾越的鸿沟。譬如时间。譬如生命。譬如渴望。

天使是何时开始凋亡的？永恒的议题。先从左翼，时间被一千次放大延展，焰舌自羽翼末梢处舔舐旋上。漫长而繁冗，簇簇火苗并未展现丝毫靠拢之意，你稍侧头颅便可瞧见焦炭般的灰烬与新生，它们于黑暗衬托下像是一块块被小刀剜去的空白。继而是右翼，苦痛于此刻方辗转拉开序幕。感官在此好似并不具备实体化，一切都在熔岩中瘫软，烈火肆虐侵蚀，无从抵挡。当你想起呼喊时才发觉自己早已无法发声，便只得眼见着往日光鲜亮丽的身躯于上帝怒火中扭曲变形。而后你醒来，沐浴第一缕不再属于你的阳光，在此过程中干瘪枯菱的灵魂向你宣告——

——这就是地狱。

我依旧无法从第一视角叙述全过程，多年以后我才发觉永恒苦痛的创造者显然就是上帝本身。这太宏大也太高深莫测，而我们不过是平衡之下必然的祭品。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于基督降世后做出了合理解释，“你们必须重生”，他这样说。

嘿，老不死他儿子，你真把颁布地狱永久游览权这一举措定义为重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