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10|飒卷/十卷【HCY水仙文】
PS：
1.本文小打小闹，小情小爱，情节纯属虚构，主角是飒飒，嗯。
2.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3.阅读本文请带着当时时代背景来看。
卷儿本想等能下床了就去十辰于那里求个情，这两日可以先闭门摆烂，所以那求饶的话术也就没仔细认真地过一遍。结果第二天上午他好像隐约听见十辰于进了他房里，他一时语塞，索性把被子一拉，蒙着头装睡。
十辰于才进来就看到床上那一团睡得稀烂，大有长睡不起的架势。
“醒了吗？”
卷儿暗自思忖，诈他，绝对是诈他，不能说话，继续装睡。
安静……
“起来吃饭吧，饿了三天想必也知错了，我叫人做了烤鸡腿。”
烤鸡腿！
卷儿警觉起来，蒙在被子中的双眼瞪圆了，虽然可能是诈，但是万一是真的呢？
他小心翼翼地把被子褪下来一点……再褪下来一点……额头露出来，眼睛……
随着双眼重见天日，外围环境也一点点能够看见，但最恐怖的还是映入十辰于的脸，卷儿抓着被子边，和十辰于对视了三秒钟，倏地一把拉过被子把自己蒙起来。
被骗了被骗了，根本就没有烤鸡腿，只有可怕的十辰于。
卷儿简直要哭了。
下一秒，被子被人掀开，十辰于拎着他后背的衣服把人提溜起来，卷儿被迫盘着腿在角落坐直，看着只身前来的十辰于瑟瑟发抖。
没有烤鸡腿，没有仆人，没有早餐，他被骗了，十辰于可能是来杀他的。卷儿一想到这里就迅速把被子团成一团抱在身前，小声道：“十爷早上好，没什么事我继续睡……不不不，是闭门思过。”
十辰于只知道家里的风筝失窃了，而卷儿最有可能是动风筝的人，只是屋里并无什么不妥，只有桌上扔着的两张满是油的油纸，和一兜子桃花糕。
“我我我……我太饿了，我让青桃去后厨拿的。”
卷儿赶紧解释，眼见着十辰于自己拿了一块桃花糕放进嘴里，他突然想起飒说过不要让十辰于吃，可惜阻拦失败，十辰于品了品嘴里的味道，又看了眼卷儿膝盖上缠着的圈圈绷带。
“严重吗？”
“啊？”
卷儿愣愣地发问，转而才意识到他在说自己的腿，他点点头，又拼命摇头，“没有没有，一点都不严重，你别过来。”
十辰于上前查看的动作果然停下，改为转身离去。
“着人请大夫来看一眼。”
……
卷儿发觉，自己和十爷的关系就这么进入的蜜月期，当然是他以为的蜜月期：因为腿伤他可以足不出户，虽然没过两天就能下床活蹦乱跳了，但他还是决定在十爷面前装死；十爷也不再搞一些危险事件，就连睡觉也只是安分地抱着他睡，虽然有一种被当成抱枕的错觉，但是总比屁股开花要好得多。
蜜月蜜月，这特么不是蜜月是什么。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很快卷儿又发现，他和十辰于的关系进入了冰山期，十辰于最近不知是怎的，心情一直阴雨绵绵，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卷儿只好躲着他，十辰于也就随他去了。
然后卷儿转念一想，嗯？这不比蜜月更蜜月？人生的终极形态不就是这样的吗？
自由自在，有钱有闲，想出就出，想吃就吃，还不用卖屁股。
太幸福了，简直太幸福了。
……
这天四月初三，卷儿一起来就被换上青白色的长袍，上头最多的花样是几片竹叶，素得不能再素了，卷儿莫名其妙地被一切从简，脑袋上的发髻都是一个玉白色的簪子穿过去，搞得卷儿几乎以为十辰于挂掉了，他只要参加一个葬礼就free了。
直到看到同样一身素简的十辰于，卷儿才知道自己free了，但没完全free，今天的饮食清淡，菜样又少，卷儿吃了一早上的冷食，弄得全身上下寒津津的，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吃都没吃饱。
管家总觉得卷儿是个不太稳定的定时炸弹，破天荒地劝卷儿今天在外头多玩一会儿，晚些回来。卷儿深觉有诈，追问之下才得知，今日竟是十辰于心上人的忌日，约莫四五年前的样子，那孩子赌气之下跑了出去，之后就再没回来。
果然和飒说的一样，卷儿觉得有些惋惜，便追问道：“那人姓甚名谁，说不定我也可想法子找找。”
管家只是摇头，说不必找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卷儿却觉得他在糊弄自己，只不过不愿意透露姓名罢了，他灵机一动，故意道：“管家不愿说便罢了，大不了我再去一趟房间，看那些书本子还怕不知道此人是谁吗？”
吓得管家又一把把人拽回来了，满面愁容地喊着“祖宗”交代了，“那孩子叫立风，当年华府同你家里一样，所以立风是被家里卖到十府上的，与我们爷一起长大，感情又交好……不管卷公子是否能找到，今日且暂时出去玩吧，等过了晚饭的时再回，切勿惹恼十爷了。”
话既然已经如此恳切，卷儿觉得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又从管家那里敲诈了一两银子才走，带着青桃就去了集市。
集市还是一如往常的热闹，他买了两串冰糖葫芦，看着青桃吃得还算开心，便压低声音道：“青桃，我们去桃花楼吧。”
“桃花楼？那是什么地方。”
卷儿压低声音在青桃耳边说了两个字，惊得青桃瞪大眼睛，“主子，这种地方去不得，十爷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打你板子的。”
“没关系，他今天不是为了立风寒食吗，闭门不出又怎么知道我去了哪儿呢。”
……
卷儿拉着青桃一路跑到桃花楼，没想到这桃花楼锣鼓喧天，似是在欢庆什么，进了门才知道今日桃花楼总官老板心情甚好，酒钱免了，凡来楼中寻欢作乐都赠一盘桃花糕，于是卷儿又兴致勃勃地拉着青桃去“消费”，准备挑两个模样乖巧的温顺少年，结果这一挑就碰上了桃枝，再然后就是桃枝告诉了飒，最后一主一仆俩人被飒抓回了桃花苑。
“让你讨名分你不讨，竟天天往我这桃花楼里凑热闹，怎的，生怕自己不是青楼里出来的？”
一身红袍的总官大人穿得依旧那么露骨，只是黑衣变红，领口大开，翘着腿抚摸怀里烟杆子的动作更见张扬风情。卷儿却好奇地四下望了望，哪里都红红的喜庆极了。
“今日是怎样，桃花楼经营十周年？周围竟如此热闹。”
“我的生辰啊。”
飒对准烟嘴用力地吸了口，胸口刺的荆棘蔷薇就在烟雾缭绕中若隐若现的，桃叶还在两人惊诧的目光中牵着一根线交到飒手上，飒似是来了兴致，从舒服的摇椅上起身，拽着风筝线放起风筝来。
“我也想放风筝，你这个和我房里的长得真像。”
卷儿眼巴巴地望着飒手里的风筝线，结果被飒轻飘飘地弹了个脑瓜崩，“你既然来了，寿礼可有备下？”
“没有，十爷在家吃寒食呢，我肚子都要饿死了，哪儿给你筹备贺礼啊。”
卷儿委屈巴巴的，转而眼睛一亮，把自己吃剩下的两颗冰糖葫芦拿到飒面前，“我用这个和总官换。”
“十爷每年这个时候都吃寒食，你既出来了，就不必管他。对了，你这糖葫芦可是豆沙馅的？不是豆沙馅的我可不吃。”
飒的视线在糖葫芦上打量一圈，还是接过了，把风筝线递给卷儿。
“我喜欢没馅儿的，不过巧的是今天刚好买了豆沙馅儿。”
卷儿高兴地放起风筝来，飒坐回摇椅上，很快把剩下两颗滚圆的糖葫芦吃了精光，嘴里酸酸甜甜的，倒是比那山珍海味吃的舒服。
他命人上了一盘桃花糕，又带了一壶桃花酿，“你今儿就在这儿吃过晚饭再回去吧，不然回去也吃不饱，晚上还有歌舞看呢。”
卷儿和青桃欢呼，今天出来果然是出来对了，这桃花楼果然比十府有趣百倍。
一个不小心，那风筝线骤然断了，许是今日风大，卷儿急得跳起来去抓，可还是没抓到，只得眼睁睁看着风筝飘远，他急匆匆地去扯飒宽大的袖子，“总官，那风筝飞远了。”
飒也望着天空飘摇不定的风筝，像只真的自由了的燕子，与那不停的礼炮声相伴，也不停地飞向未知的远方。
“无妨，飞了便飞了。线断是命，飞远了落下也是命。”
……
卷儿在桃花楼看了一天的歌舞戏曲，又把小肚子吃得圆圆的，桃花楼的桃花糕只三月、四月供应，应季糕点，错过就无，他当然得一次吃个够了。飒又给了他一个红色的手环，意味着那是来寻欢作乐的客人，免得像上次那样被人抓去当小官。
卷儿在各个房间里骗吃骗喝，连带着青桃的口袋都鼓起来，两人满载而归，唯有路过某些房间听到里头咿咿呀呀嗯嗯啊啊的，有些不堪入耳罢了，卷儿红着脸拉着同样红了脸的青桃跑路，躲在桃花苑里吃肉喝酒。
青桃头一回来这种地方，但吃到了许多她从未尝过的东西，毕竟她生下来就是为奴为婢的命，所以不由得感激起卷儿来，反倒是卷儿边拍着胸脯边海吃海喝，做出些“有我卷儿在就不会叫你饿着”的保证来。
……
到最后，卷儿就缩在总官大人才能躺的摇椅上睡着了，再度醒来身上披着白色的毯子，飒摇着白玉扇站在他面前。
“闹了一天了，该回十爷那里了，青桃在桃花苑外等你。”
卷儿的脑袋耷拉下来，他不想回去，如果让十爷知道他玩的这么疯，怕是又要罚他。为什么就不能让他和飒待在一起呢？飒对他好，由着他胡闹，他才不要去见那个老冰块。飒像是知道他心里想的似的，给他拿了一小袋桃花糕，卷儿的脸色这才由阴转晴。
“飒飒。”
卷儿打着哈欠张开手臂，飒把人从摇椅上抱起来，卷儿就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飒身上，被焐热的小脸蛋贴着他侧颈，热乎乎软乎乎的。
“其实十爷人挺好的，我养病这些天他日日都来问候照顾，没有你说的那么凶啊。”
“是吗，那你跟他过日子去吧。”
飒揪了揪卷儿的小耳朵，若不是怕把人吓到脱落，就捏一把软弹的小屁股了。
卷儿听了这话果然死命摇头拒绝，一秒钟切换了话题，“我今晚可以在这里睡吗？”
“以后有机会自己再想法子溜出来吧，今晚不行，今晚怕是还有的闹呢。”
飒意有所指，卷儿却困唧唧地搂着飒的脖子，“啊……又有人点你招待啊，生辰都不放过，真讨厌。”
“是啊，这种人最讨厌了。”
飒顺着他的话说，又由着他挂了会儿，才拍了拍他的屁股，“好了，你坐轿子回去，轿辇已经在门口了。”
“嗯，好，”卷儿用力地在飒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趴在他耳边道，“生辰要早点休息，新的一年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好，谢谢我们卷儿。”
卷儿抱着一袋桃花糕离开，走了半道又回头招招手，飒目送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夜里风起了，吹得飒单薄的红袍有些凉，他随手唤了两个仆人来，吩咐下去。
“去把桃花苑的正门、侧门都打开，迎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