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岛屿读书 第二季 第五集
第五集 语自在
《显微镜下的大明》是一部非虚构作品,把政府发的公文连在一起,连成一个事件,没有人物关系、故事内核,需要原创一个故事出来
书中的人物对白和戏剧中的人物对白有区别么?
戏剧(剧本)是一种视听语言,虽然有字幕,但观众还是会先听。比如写一个反;派,作品里可以写,这个人恶贯满盈,罪大恶极;但在影视作品里,必须降低语言的密度和语言的典雅程度,尽量让读者可以一下反应过来
小说的语言是相对比较自由的,可以用隐喻或插叙,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把信息传递给观众;电视剧是一种视听语言,信息必须通过视觉或者听觉的方式传达
写小说注重氛围、感受、抽象的东西
“一束阳光,温柔的照进窗子来,照到每个人心中。”——没法拍出来——小说作者转行成为编剧最困难的地方
当代作家如何写历史小说?如何虚构对话
写《大医》,民国背景,翻阅《申报》中的广告,从中看当时人的口语化的风格,是当时最鲜活的语言
乔治·桑德斯 《林肯在中阴》
困扰他的也是,那个时代人说话的腔调
余华在写《文城》时也遇到了这一问题,去看了鲁迅、老舍、巴金的书,看他们的对话,点缀性的用他们的腔调;比如把她全部变成伊
苏童《武则天》唯一的历史小说,不喜欢用传统的历史小说里人物对话的调调,少用形容词,少用带有情感色彩的词汇
“还原历史是个伪命题,不可能用百分之百原汁原味的语言,用完全现代的语言,反而是一种风格”
元代的白话体,最有借鉴意义;介于雅言和市井口语之间(当时人看是白话文,我们现在看有一点古代文言)——这种隔阂和距离是正好的,即是说,让文章稍微带点古味就够了
中国一直有市井语言和文言语言,两者并行不悖
金庸等武侠文学作品,使用了一种类似于白话,但又带有一点古典韵味的语言。现在,还在使用这一语言,比如写侠客,纵身七尺,高高在上;一剑过去,顿时听到虎啸龙吟(说书)
文言文的魅力在于固定性,从古至今没有大变过
创作作品时如何处理对话?
尽量少用说,冒号,双引号
西班牙语作家擅长通过转述的方式,通过叙述的语言,描述要说的话
余华93年开始使用电脑创作
马伯庸“没有手稿的作家”
马伯庸在嘈杂的环境写作
跳上火车,再转公交车,就到了《收获》编辑部
“把悲伤留给读者,把欢乐留给自己”
“把悲伤留给虚构,把欢乐留给现实”
马伯庸:不自觉地使用《活着》的一个句式,时空的沧桑感
马伯庸认为,余华并不是纠结于句子的精妙,而是真诚的表达自己内心想写的东西。一个人只有处于最放松的姿态,写出来的文字才是舒展的(读者是可以感受到的)
幽默是文学里不可或缺的东西,欧美文学,最正统的文学史,都跟幽默文学有关。
《十日谈》《堂吉柯德》
“三言二拍”
幽默,有时候是一个细节,有时候是一个行动,一个表情
情绪是写作过程中自然流露出来的,而非刻意为之
作品中真正的幽默是一件“皇帝的新衣”,是由一个小孩子把内心的话表达出来,把想掩饰的真相揭露出来
写幽默写的最好的:毛姆、老舍
幽默是一种不经意的坦率,这种坦率是最有意义的
方言:不仅是语言问题,背后是人的性格、生活的方式、处事的方式
对不起您,耽误您的脚落地了。
作品里的方言是经过筛选的,过滤过的,一方面保留特色,一方面不至于让人看不懂
方言写作的度的问题
以不加注为好,既突出方言特点,当地文化,又让人能看懂
叙事生动、抒情含蓄、达意雄辩
读演会
《威尼斯商人》
朱生豪翻译的莎士比亚
马伯庸:刚开始写作的时候特别喜欢翻译体,用翻译体讲述中国的古典故事,造成一种语言的疏离感;现在是在回归中文的语法体系,中文的四声系统、平仄体系,以及古典诗词建造出的积淀,会把我们每个人导向中文本身的表达方式
《出师表》
老父亲要出远门,放心不下自己的傻儿子,絮絮叨叨的状态
狄金森 标号861首 “劈开云雀,你会发现音乐”
杜甫厚重,人生的厚度和历史的厚度在他诗里都有所体现 “沉郁旷达”
《三十周岁时漫游若尔盖大草原》
一个诗人,如果不是现实主义的,他是一事无成的;但如果他只是现实主义,没有超越现实的想象、浪漫、达观,他也是一事无成的
东北话是一种天然具备有悲悯色彩的幽默,东北人的好笑背后是一种自嘲,一种解构
观念、习俗来自西方,但还是要从中国古典文学来吸收中国气派、中国调子
文本:用眼睛看;读出来;演出来,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不同的表达方式会呈现不同的质感与气质
表达的魅力在于表达本身
作家最重要的不是技法,不是人生经历,而是一种表达的冲动。有想说的,就拿起笔来写,当这种分享的过程完成后,作家的身份就消失了。
作家是一个状态,而不是一个身份。
中国古典文学提供新方法、新经验、新态度
语言之美,只能从传统中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