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主人」番外3·一般的恋爱（2）
不是铃声，而是震动。在听到细微的震动声后，我从久违的香甜满足的睡梦中醒来。 虽然单调的声音只震了不到三次就断了，但我在幽静黑暗中沉睡的精神已经浮出水面了。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闹钟的声音，于是便伸出手在床头边摸索，但摸了一会却什么也没摸到。我这才睁开眼睛，抬头看到的是韩组长刚从床上起身的背影。 从他耳边的话筒里传出了语速稍快的英语。意识到我醒来的韩组长一边专注于通话，一边回头看了看我。 “……” “对不起。” 他用口型对着我说道。我迟钝地摇了摇头。韩组长听着电话那头快速传达完的内容后微微皱起了眉头，随后伸出手把被子拉到了我的下巴上，他长长的手指轻抚着我的脸颊又扫过我的眼角，我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闭上了眼睛。 床在晃动，穿过卧室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门被关上了。他可能直接去门外通电话了，于是我侧耳听着门那边隐隐传来的低沉又准确的发音。 我终于在朦胧的黑暗中睁开了眼睛，手机屏幕上的数字清晰地映入眼帘。 凌晨12点10分，我算了算，实际睡着的时间不过三十分钟。可能是我睡得太熟了，感觉身上软绵绵的很舒服，每次眨眼间，深深的困意就会沉重地压在我的眼皮上，为了不让自己再睡着，我干脆坐直了上身。 不到十分钟通话就结束了，我听到他走下楼梯的脚步声，没过一会儿门缝里便透进了一层黄色的光。我静静地坐着，眨着我沉重的眼睑，直到我又听到了他爬上楼梯的声音。 悄无声息打开门进来的韩组长在看到我后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不睡觉？” 在安静的房间里，他发问的声音显得低沉而粗粝。我见他身上披了一件衬衫，于是抬起了靠在床板上的头问道。 “您要去公司吗?” “不会太久的，我三十分钟内就回来，你先睡吧。” 他随意地坐在床头，用一只手扣上衬衫扣子，斜视着我的表情变得很微妙。 “有很着急的保密文件要发过来，因为安全问题家里接收不了，所以我必须得去一趟公司。不是开会，我不会像上次那么晚的，睡觉吧，我马上回来。” 现在看来，他穿的不是正装，而是轻便舒适的黑裤子，白色衬衫的第一颗扣子还开着，也没有系领带。 我看了一眼手表，又把自己蜷缩在柔软的被窝里。 过了午夜，公司应该没有人了，大门和照明也肯定都关了。最近因为新项目的原因，部门有时会配合美国那边的时间来工作，如果现在还要韩组长凌晨亲自去公司接收的话，那就说明咨询部里此刻没有别人。 我和目不转睛看着这边的韩组长的视线撞在了一起，于是我不再迟疑，立刻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 “我也一起去吧。” “……你去了也没事可做的。” “如果不碍事的话，等您的时候我也准备一下明天的工作……” “不是，我只是去接收个文件而已，用不了多久。与其大半夜跑去过，不如在家好好休息，这样明天工作才会更有效率。” 话虽如此，但韩组长好像并没有要阻止我的想法，也没有阻拦我走出被窝，他反而为了方便我下床，还帮我扯了扯被子。我把最近在他家睡觉时穿的睡衣褪到月退上从床上站起来，被子的柔软触感还残留在我光 溜溜的皮肤上。 即便我留下，但因为他不在身边，原本舒适的床也会在几分钟后变得陌生。 我放下对被子的留恋，抓住了衣柜的把手，回过头对着还坐在床上看我的韩组长说道。 “我换好衣服就下去，去车上等我吧。” “我知道了。衣服随便穿穿吧，没人会看的。” “好的。” 我按下衣橱的照明开关，直到我从里面关上柜门时才听到他走出房间的声音，走下楼梯的脚步声也渐渐模糊了。 我总觉得如果自己出去晚了他就会把我留下，所以我赶紧摸了摸衣架。挂起来的衣服密密麻麻的，好像比上次来的时候又多了，我从家里拿过来的只有每天上班要穿的正装。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用指尖翻看着挺括的新衣服，随意从其中拿出了一件看起来很普通的短袖t恤。衣服的颜色很白，质地也很柔软，他可能把价签撕掉了，上面什么也没贴，这样的衣服应该不会太贵吧。 我脱下他那件代替睡衣的衬衫，叠好之后刚一转过头就无奈地停住了。 衣橱里面挂着的全身镜映出了我穿着内k的 身体。在明亮的灯光之下，白皙的皮肤上满是斑驳，从rt周围到大月退内侧都有红色的 温痕，脚踝和月退上也留下了模糊的手印。 我看得脸都红了，感觉时间也被耽误了，于是我立刻背对镜子穿好衣服，接触皮肤的t恤面料很是柔软。堆放在架子上的裤子整整齐齐，我捡起最上面的一条，虽然是浅色的长牛仔裤，但穿起来好像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闷热。 我再次照了照镜子，又用手指大致梳理了一下头发，近看嘴巴微微有些红肿，唇尖和眼角都染上了红色，用韩组长的话来说，“谁看都知道是刚❤的样子”。 公司里应该没有人吧？我急忙关了衣柜的灯，一手拿着袜子，一手拿着手机，然后迅速跑下楼梯。 玄关的灯还亮着，看来韩组长应该没走多久。鞋柜上放着一排挂着标签的鞋子，我犹豫再三挑选出的白色运动鞋就像裹住了脚一样，是非常合适的尺寸。 确认门已经锁好后我赶忙从走廊跑到电梯前，刚按下按钮电梯门“咔嚓”一声就开了，看来他下到停车场之后又把电梯帮我按上来了。 到了地下车库，门一开我就穿着新鞋跑了出去，在闷热的停车场里，一辆辆停驻的车辆从我身边掠过，韩组长的大块头汽车正在柱子旁闪着光，透过挡风玻璃我看到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韩组长。 “……啊。” 我在车头前停了下来。正在看手机的他抬起了下巴，随即将透过玻璃窗看过来的视线固定在我身上，他皱了一下眉头又立刻舒展开了。 我挪动着僵硬的四肢，慢腾腾地来到驾驶座的一侧打开了车门。摆脱睡意的余韵后，我的心脏也正在慢慢地回速跳动。 “我真的……可以吗?” 我轻轻地把头探进来，小心翼翼地问道。驾驶座好像已经被他调整过了，比之前稍微向前拉了一点，车内也因事先打开好的空调而变得凉爽。 “像个小孩子一样。” 他看着我说。 “说你是高中生，我也相信。” “急着收文件，如果我开车的话……” “没那么急，所以不要太在意。现在这个时间路上没有多少车，反而比平时更轻松些，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不开。” “……不是的，我想开。” 不知不觉我贴在皮垫上的手掌已经出汗了。车门一关，除了空调风声以外的一切声音都安静下来。一模一样的座位，但这次驾驶台却在我前面，真不知道为什么副驾驶的座位很柔软，而驾驶座却这么硬。 我按照他上次告诉我的那样按下按钮，又将坐位向前拉近一点让仪表盘离我更近些。 “调一下后视镜。” 坐在一旁看着的韩组长说道。 “系上安全带。” “哦……” 在我摆弄后视镜时他替我系好了安全带。他的手臂横过我胸前，呼吸擦过我的脸颊，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停住了。 “启动。” 上半身回到副驾驶座的他指示道。他先是向我这边瞟了一眼，然后将自己的座位向后一推，随即便伸长双腿放松地坐在了宽敞的空间里。可能是因为他今天的穿着很轻便，样子看上去显得慵懒而不良，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的表情似乎比我自己更加信任我的驾驶技术。 我做完深呼吸，伸手发动了引擎。韩组长的车像巨型生物一样轻晃着活了过来，我最后一次在膝盖上擦了下手掌，然后用双手握住方向盘说道。 “我要出发了。” “好。” 踏板上的脚尖在一颤一颤地用力。噌！车子猛得向前滑了出去。我把视线牢牢地固定在挡风玻璃上，开始向着挤满车辆的停车场出口渐渐驶出。 视野中的一侧出现了韩组长调节空调的长手指，停在两边的车辆正缓缓地从我视野中消失。上次我就感觉到了，韩组长的车与其笨重的车身并不相符，移动起来的时候显得既平稳又安静。 一辆从停车场坡路上缓缓驶出的汽车终于驶入了道路。我长长地呼出憋着的一口气，然后抬起了视线，随后将紧贴在方向盘上的身体稍微向后移动了一点。 透过清透的玻璃所看到的夜晚景象与我想象中有些不同，前灯的白色光束照在了不断延伸出去的昏暗道路上，紧接着又融化在了夏夜的黑暗之中，整齐排列在行人道边界上的街灯投射出清冷的白光，宛如一个黑白相间的世界。 不远处的信号灯在我即将放慢速度之前变成了绿色，此时前后都没有其他车辆，我开着车行驶在黑色道路上的白线之内，突然感觉自己沉浸在了安静的世界里，仿佛这个世界就只剩下我和韩组长两个人。 “李瑞檀。” 韩组长用平静的声音说。 “不是那么着急的文件。” 我下意识地从方向盘之间看了看仪表台，指针已经超过了规定限速100公里/小时。 “啊。” 我赶紧踩了刹车，车身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向前倾斜的身体一下子被安全带卡住了。 “对不起。” 我一边减速一边赶紧向他道歉。路灯的光线从他脸上闪过，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别的表情。 “看前面。” 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很平淡。我不再多说，赶忙望着前方的路将脑海中的地图和眼前陌生的夜路匹配起来。在那之后，我严格遵守限速行驶，可能是因为夜间不堵车，所以距离上比我想象的要短很多。 当车子来到公司门口我每天都会经过的人行横道前时就被信号灯拦住了，我直视着前方问他。 “组长，停车是……” “这个时间段停车应该不难，注意一下入口，很窄。” “好的。” 这样看来，我肯定不能在马路中间跟他换位置，于是我慢慢转着方向盘找出了一个适合进入地下停车场的角度，识别出入证的机器有点远，我不得不打开车窗伸出胳膊扫了一下，白色的栏杆静静地向上抬起。 如他所说，公司的停车场是一个非常宽敞的区域，我可以随意选择位置，经过三次尝试我终于将车斜着插进了两条白线之内，随后便改成了驻车档，倒车时一直响个不停的警示音到现在才停住，熄火之后，车子终于完全安静下来。 这时的我终于吐出一口气，我回头看了看坐在旁边的韩组长，他仍然一副放松的姿态靠在椅背上直直地看着我握住方向盘的手。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的视线，他的眼睛缓缓转向我的脸。 “认路比我想象的要好。” “……是的。” 也就是说，我的车技还是不行。当我把手拿开时，僵硬的手掌都机械地握成了方向盘状。 “停车停得也是不错的。” “……谢谢。” “李瑞檀有过于急躁的驾驶倾向，如果以后经常开车的话，慢慢就会有限制速度的意识了。你现在的感觉可能还不太真实，当然这也取决于道路环境。” “是的。” 听着他言简意赅的反馈，我下意识直起了腰身，这生硬的语气就像我站在他书桌前确认文件一样。 看着这样的我，韩组长突然伸出胳膊用一只巨大的手掌抓住我的后脑向前拉去。 “啊。” 这是一个完全没有预告，也没有前兆的稳。温热的舍·此处请忽略一行字 头从我吓得张开的觜 纯间伸进来不停地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弄，他涵·数题真难解 住我的下 纯，温柔地锁在齿缝中 吮·指原味鸡的味道好极了 吸。冰凉的空气中发出了潮湿的声音，颤抖的呼吸中夹杂着温暖而熟悉的体香，还不过几个小时的❤余韵就像甜蜜的电流般涌入了我的心头。 “唔，哈……” 他在我 舌尖·上的中国 添舐，就像之前把我禁.止停车违者罚款 锢在c上那样。我把自 己交给他，任由他抓着我的肩膀和下巴，反正我也不会想要逃跑，这一点他肯定也是知道的。 即便如此，在借问的过程中他还是把我压在了驾驶座的靠背上，用自己的重量将我困住，觜纯 分开时他的上身已经从副驾驶的位置移到了我身上。 我咽下急促的呼吸，终于在昏暗的停车场中看清了他的脸，他微微眯起布满 清雨的眼睛说道。 “坐着李瑞檀开的车……” “……” “感觉心情很不一样啊……” “……您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是吗？” 嘴唇有些刺痛。凌晨的气息，还有尚未消退的驾驶紧张感，再加上他的重量和体温，这一切都让我的心脏猛跳个不停。越过他高大结实的肩膀，我看到了停车场里微弱的灯光。 我扭动身子抽出了胳膊，拉下安全带用自由的双臂抱住他的后背，脖子和脸颊能感受到他衬衫领子的干燥布料，呼吸间，从我纯间流出的热息撞在了他的皮肤上。 快速跳动的心脏慢慢平静下来，即便是让我待到早晨人们都来上班了，我也愿意一直保持这样舒服的姿势到天亮，这种舒适感甚至让我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在凌晨来公司停车场。 “……文件。” 紧贴在一起的身体感受到了他的叹息声，也许他也忘了。 “我得去一趟。” “好的……那我就待在车上吧，您说过不会太久的……” “好。” 他瞥了我一眼，没再多问便直起身，我勉强松开围在他背上的胳膊放走了他。 他带上手机和出入证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外面的空气像破裂的气泡一样流进了车内。我忽然感觉没有他的怀抱显得空荡荡的，于是便用双手抓住了方向盘底部。 关上门的韩组长没打招呼就走了，幸好车子没有停在电梯的旁边，他高大的背影在我视野里停留了好一阵才消失在柱子后面。 我把贴在方向盘上的身体向后退了退。没有跟过去是有原因的，因为电梯前面确实装了监控，虽然应该没有人会去仔细看，但我一想到凌晨时分自己和他穿着随意地一起进了公司，这是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不一般的一幕。 如果他是个因工作问题会在凌晨联系下属的恶毒上司，那么他就该叫我独自前往，而根本没有必要两个人一起来公司，可我们不仅一起进来了，连一起出去的画面都会被监控完整的记录下来。 我想来想去脑子里一片混乱，最后将额头抵在了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他负责的事情没法分摊给其他人，这确实没有什么可说的，但我总感觉他最近的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周末也没有一天不上班的，我经常只能等到晚上才能见到他的人。 再加上我和金代理最近经常一起外出到客户的公司里办公，而韩组长则是按照美国客户的时间来对接工作，所以我们即使在同一个部门也根本见不到面。 真是好久没有在工作日晚上去他家了，难怪今天他的手机这么安静，原来又是这种情况。 要不是跟着他出来，我可能就要一个人待在没有他的卧室里等了，与其那样还不如在停车场里等。 我已然做好了慢慢等待的心理准备，连椅背也向后放倒了，我把脸颊靠在宽敞的靠背上，身体侧卧成一团看着手机里的文件。 金代理说这个需要韩组长口头确认，可我明天会有时间亲自见他吗？我犹豫着要不要先用电子邮件发给他，抬头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在挡风玻璃前出现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有些没反应过来似的盯着他看，他却看上去非常自然的问我。 “怎么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吗?” “我都说了只是发个文件。” 他关上车门，车内又成了密闭的空间，我恍恍惚惚地又把椅背拉直。 “我还以为会需要些时间呢……” “人说的话都不信。” 他微觑着眼睛伸出胳膊，我乖乖低下头协助他一起轻松地将我的头发弄乱，像欺负孩子一样在我发间乱动的大手慢慢变得温柔起来，没一会儿，坚硬的指尖便轻轻捏住我耳朵在边缘抚摸着。 我感觉脊梁骨一阵酥麻，于是缩了下身子抬眼看去，他正在一旁看着我。 “刚才❤的时候我就在想……” “……” 就像几个小时前我坐在他腿上的时候一样，他伸出长长的手指，用一只手搂过我的头。 “李瑞檀的发型也很漂亮。” 他的指尖像测量着我头部的弧度一样缓缓地沿着头骨的曲线摩挲，慢慢靠近的脸庞让我的身体开始紧张，他侧过脸轻轻 稳在我的耳朵上，心跳声一下子钻进了我发痒的耳朵里，之后他便毫不留恋的放开我，立刻系上安全带说道。 “出发吧。” “……好的。" 幸好停车场里很暗，我连按了两次按钮才发动了引擎。该换挡了，我刚准备踩下踏板，仪表盘上的小图标就开始闪烁了，他提醒道。 “安全带。” “……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