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S金泰亨】将军×刺客| “乱世中的那位将军,会常常忆起年幼时的我吗?”
(长文预警,已完结,可携带纸巾放心食用!)
年历运宁十二年。这十年间,你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再一次踏入这上京城。
这里的繁华不减从前,你该是要怀念此情此景的,可如今你只觉讽刺。
国之边境战乱天灾苦不堪言,这愈发刺眼的繁闹倒是更坚定了你此行的目的。
辰星阁的刺客文星,从接手任务的那天起从无败绩。这一点,你和那位屡战屡胜的金大将军倒是如出一辙。
只可惜,你如今完全对立于他。这次的行动,你是来取那狗皇帝性命的。
弑帝之举不急于这几日,纵是你有万般能耐也不可能在那紫禁皇城全身而退,所以你不急着去送死。
既然又回来了,总要去见见那位故人吧。
十年来,你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打听他的消息近况:
「金将军在南境的战事大获全胜,大军南下不仅打了胜仗还收复了前朝的失地」
「金将军被留在旗山城好多日,听说当地不少姑娘都心仪将军,给塞了好几坛女儿红才放行呢」
「那位少年将军真是文武双全,坊间传闻他胸无点墨,粗犷无比,于是便得了这京城诗颂大会的魁首,灭了他们的气焰」
「如今朝堂之上,倒也只有那位少年将军身上,才能看到一丝的希望吧」
「阁内的计划要瞒过那位的眼,还需从长计议啊」
……
你无数次的听说他的名讳。他是边境百姓口中屡战屡胜的骠骑将军,是阁中掌事忌惮又欣赏的丞相之子,他金泰亨的大名赫赫闻名。
但你认识他时,他叫翰星。
运宁初年,我朝初立,百姓的生活渐渐平稳,可那时,你还是个无家可归的小乞丐。
八岁的小女孩,没有被拐卖到青楼烟巷就已经是幸运的了。你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再次住进温暖的房子,睡着曾经习以为常的檀木床锦棉被。
战乱永远是残酷的。于丞相一家而言,出谋献策,扶持新政,是安稳的地位和享不尽的繁华。可于你而言,是京城富商的家破人亡。
你只得孤身一人缩在墙角,祈望不会有人将你赶离此处,而你能活过这个冬天。
而你的祈盼大抵是被天听见了吧。
同样年幼八岁的金家嫡子,将你捡回了家。
“外面这么冷,跟我回家吧。”
他拉着同行女侍的衣角,拜托她同意将你带回相府。
那时你还不知,相府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高座之上的丞相看着跪在面前的你,一副慈善的面容说可以留下你做些洗衣做饭,打扫庭院的杂事。
你那时以为这就是天大的恩赐。
在相府的第一月,你几乎没再见过那个同样年岁的小少爷。
工作的苦累繁杂、主事的动辄打骂你也都逆来顺受,直到有一日你撞见了丞相的肮脏事。
那是一个年长你两岁,与你共事的姐姐。成串的珠宝就可以让她闭嘴。你怕极了,你怕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这样。
于是你冒着被扫地出门的风险,拦住了花园里的丞相夫人,她也是金泰亨的生母。
“夫人,求您给奴婢个机会。哪怕是管理马厩的脏活奴婢也心甘情愿。”
聪明的人不需要多说,她又怎会不知你是因何而来,只是她不愿明说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许是看在她的儿子亲自带你回府的份上,她给了你这个机会。
“你都会什么,我可以去安排。”
“夫人,我识字,从前上过学堂,我可以做小少爷的伴读。”
你如此大胆的提议,只是相府之中,只有那位小少爷的庇护之下最安全。你清晰的记着,初见那天,那位女侍的手上,没有你这般破乱的伤痕。
“好。”
大夫人的许诺兑现的很快,不足三日,你就被调到了小少爷的庭院。
与初见时的胆怯相反,金泰亨没想到再次见你时,你的眼神像是一把初具雏形的利刃。
你承认自己是卑劣的,挤破头站在他身边,只是利用。
“你叫什么名字?”
“文星。”
“我叫翰星。”
“从今以后,也有人和我一起读书了!”
不知为何,见你来了,他傻笑地露出四方嘴。你不禁想着,这和平日里洗衣房的姐姐们说的沉默寡言的小少爷是一个人吗?
你认识的翰星,永远那样活泼调皮。
作为伴读,你也在这相府之中有了被称为“小姐”的资格。
“文星!这白玉镯是前日李府送来的你的生辰贺礼,虽然被父亲扣下了,但我给你偷偷拿回来了!”
“文星~我好饿,能不能给我做点吃的啊~你做的桃花酥最好吃了~”
“文星,今日父亲允了我上街的机会,我们一起吧。”
“文星,今日我挨了好几个手板,明明不是我的错。”
……

他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而你对他的利用也慢慢变了质。
“文星!我们去放风筝吧!”
“可是……”
“没有可是,快来!”
那天他从训练场偷跑出来你是知道的,可你最后也没拒绝他。你想让他像学堂里的其他人一样放一次风筝。
那晚,丞相知道了这件事。他大发雷霆的让你跪在院中,你没有做到管束小少爷的义务,理应受罚。
你不怪翰星没有和你一同受罚,你们本就是不同的。
棍棒打在身上愈加疼痛,你紧咬着嘴唇,握成拳的手艰难地撑在地上。
「再撑一下,很快就好了。」
“文星!”
翰星上前抱住弱小的你,用后背挡住快要打在你身上的棍棒。
“翰星!为父从前就教诲你,不要做不该做的事!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
“父亲,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别打文星了,我以后一定好好训练。”
“别打文星了!父亲!我求您了!”
哭喊的翰星也没能让丞相收了手,余下的棍棒一下下打在他身上。你不明白他为何要为你挡下那些处罚,不明白他为何要认错。
漆黑的庭院里甚至没有一盏灯是亮着的。你借着朦胧的月光看着他,你想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为什么要认错?”
他没有回答你,自顾自的拿出创伤药。
“我问你为什么要认错!”
他抬手擦去你唇瓣上的血珠,那双无奈的眼,十年间每每午夜梦回时你都会梦到。
“文星,我只有低头。”
原以为你会一直这样待在他身边,以为他会一直是个低头认输的懦夫,可后来你们都走上了与想象中截然相反的路。
“为什么要赶我走!金翰星你出来见我!我不相信他也要赶我走!”
“文星小姐,少爷在训练,是不会来见你的。你还是快离开吧,这毕竟是相府,闹得太难堪就不好了。”
连个解释都没有,相府只要轻碰下嘴唇就可以轻易将你扫地出门。
失去了他的庇护,甚至于离开相府后被暗中逐出上京城,那些日子你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在遇到辰星阁掌事前,你都快忘了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过往的记忆随着熟悉的街道再次浮现,你也没想到,那短短一年的光景,你就这么记了十年。
“姑娘,买个镯子吗?这白玉镯子啊,最衬您的肤色了。”
“不用了,我不喜欢白玉镯。”
摊子前面不远就是相府,偌大的门楣还是那么光亮。
「金泰亨,这么多年,你也会如我一般的忘不掉吗?」
“姑娘,你看你这么漂亮,要不再看看别的镯子?”
你看着摊上的白玉镯出神,
“算了,你这个镯子我要了。”
“好嘞姑娘,需不需要包好?”
“不用。”
你将银两扔给摊贩,清透的白玉镯被你把玩在手里,而后你松开了握着镯子的手。
“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啊?好好一个镯子摔成这样。”
你附身捡起半弧状的碎玉,在小贩面前晃了晃。
“我要这块就够了。”
深夜,你潜入相府。
看着金泰亨书房还亮着的烛灯,没想到大胜回朝的金大将军还是那么刻苦。
既然要见故人,就要让他先想起你,不是吗?
掷出的碎镯穿过窗纸钉在了金泰亨的书架上。
身为将军,常年的警觉竟也有疏忽的时候,他竟没发现有陌生人潜入了府里。
“谁?”
他翻过窗子追出去,却连一个背影都没看到。
直到走回书房,看到架上嵌着的半个白玉镯。是啊,他连你的背影都没见到,可他坚信那个不请自来的刺客就是你。
“文星,你回来了是吗?”
今日是宫里为金泰亨设下接风宴的日子,依照辰星阁安排的女侍身份,你从早上就开始打理布置。
宫里守卫的确森严,看来今晚的行动,当真有去无回了。
“哎,你听说没有,班师回朝的金将军玉树临风,你说谁会那么好命的嫁给那位相府嫡子啊。”
“我要是能看他一眼就够了。”
“宫里好多公主都正当年纪,你说会不会…”
“说不定将军还真是个驸马命呢”
“……”
你没心思听这些闲言碎语,着实是让你不快。
依照原定的路线你又去走了一遍,确认了和同伴的行动计划,已经到了晚上。
金泰亨坐在殿下,今日的宴会他早已无心于此。几杯酒后,他借由身体不适终于出了大殿。
闲步走在殿外长廊时,清冷的风吹散了他身上的酒气。月辉之下,他想文星了。
你和其他侍女一起端着酒壶前往大殿,却不想会在这看到金泰亨。
你曾经无数次想过你们的重逢会是什么样子,却在这一眼,连脚步都有些迈不开了。
身边侍女也停在他身后,向金将军问了安。
侍女们小声的催促着你,这也让金泰亨察觉到了不寻常。他警觉的回身,在看到你这张脸时,熟悉的感觉蔓延开来。
他示意其他人离开,而留下你的责任他自会承担。
“文星?”
十年未见,褪去了稚气的脸蛋添了不少的清冷肃杀,却也出落得更加秀美。那双凛冽的眼眸,倒是同她小时候一个模样。
她同他一般大,应是年有十八了。那年,他将她赶出了这上京城,如今她出现在这,金泰亨怕她会做什么傻事。
“你怎么在宫里?”
“金大将军的接风宴,我得来看看吧。”
“文星,你……”
“我过得好与不好,不劳烦将军费心。”
“文星,我知道你气我。”
“金泰亨,我不是来和你叙旧的。”
“你要不要猜猜辰星阁会派我来完成一个什么样的任务。”
“你是辰星阁的人?”
“我是来取那狗皇帝性命的人。”
“金文星!你不要命了吗!”
他气你将自己的命置于不顾,一时间失了态。
“金泰亨,我这条命早就该死了。在辰星阁残酷训练的时候!在我被赶出相府的时候!在那年的那个冬天!我早就该死了!”
“不要叫我,我不姓金。”
他常年持着兵器留下的茧子磨着你的手腕,就这样抓着你却一言不发的样子,又让你想起了那一晚他说的「只有低头」。
“屡战屡胜的大将军,也还是要低头吗?”
你克制不住的泪水涌出眼眶,
「金泰亨,只要你说一句你不愿意,我可以原谅你,你说啊。」
“文星,这件事没你想得那么简单,辰星阁的决定解决不了边境百姓的问题。”
“那你就不要管我。像当年把我逐出相府一样袖手旁观得好。”
你甩开了他的手,但今晚,你也不会再去行动。
已然错过了动手的最佳时机,想来你的同伴已经回去禀告你的叛逃行为了。
“呵,看来我还真是非死不可了。”
原以为情况不会比现在更糟的金泰亨,却还是收到了更糟的讯息。

“父亲,我不会娶宁安公主。”
“现在轮不到你来挑!这是皇后娘娘提起的婚约!你没得逃!”
“如今国境纷乱,儿臣身为将军必是要归于战场的。我不能娶宁安公主。”
“你!你是要气死我啊!那你就给我跪到你想娶的时候再起来!”
任是母亲如何相劝,金泰亨也不为所动。
他不会娶一个不爱的人,这次他不想低头了。
你没想到再次见到金泰亨时,他看上去比上次要消瘦许多。
“你在宫外做什么?不知道这很危险吗?”
“我能干什么?难不成是来看你和宁安公主眉目传情吗?”
“我和宁安公主没关系。”
“那你又为什么在这?”
“我是来……小心!”
身后窜出个黑衣人,手中的剑直冲你而来。
金泰亨眼疾手快的推开了你,而后与那黑衣人缠斗起来。
那人的招式你熟悉极了,你的好师兄啊,如今要来杀你灭口了。
不过没关系,你也不会手下留情。
抽出腰间的匕首,你也加入了混战。
也许是因为你的加入,金泰亨明显分了心,在你的后背完全暴露在黑衣人的攻击之内时,他只顾得上去挡那道砍来的剑刃。
“金泰亨!”
你一把推开金泰亨,在黑衣人的剑刃擦过你的肩膀快要抽刀割断你的脖颈时,你的短刃已然插入了他的颈间。
你毫不留情的抽出刀刃,在辰星阁的十年,没有谁不是满手鲜血的爬到这个位置。你脚边的师兄,也是这样踩着前面师兄弟的命爬上来的 。
“文星!”
他忍着后背的伤痛,过来查看你的伤。
“你是不是傻!要是那把刀再快一点你就没命了!”
“金泰亨,你不知道吗,我是故意暴露弱点给他的。”
“你都是在哪学的这些不要命的打法!”
“我把他杀了,便不算亏。”
“你……”
他伸手去碰你肩膀粘血的衣襟,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疼不疼?”
“那你呢,疼不疼?”
“疼。可我的文星更疼。”
他伸手把你拥在怀里,你不想承认金泰亨他只需要一句话你的心就会无条件的偏向他,原谅他。
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上,耳边咚咚的心跳都在告诉你,你心心念念了十年的人,此时就在你面前。
即使是快要死在刀剑下你也没落下的眼泪,却因为他的一句话止不住地抽泣。
金泰亨从来没见你这样哭过。
他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缩在墙角瑟瑟发抖,那晚他甚至不忍心的躲在被子里哭了鼻子,可你没有哭。
你求着他的母亲说要做伴读,你有多害怕他都知道,可你也没哭。
放风筝的那次,你被打得伤了大半月,当时紧咬着嘴唇,都流血了,也仅仅是几滴无声的泪滑下来。
还有,他赶你走的那次。
你哭了,隔着一扇门,他看不见你的眼泪,可你沙哑哭泣的嗓音他听得一清二楚。
“我知道,我的文星受苦了。”
金泰亨强撑着伤带你悄悄回了相府。
“我先帮你上药吧。”
金泰亨示意你坐下,盛着温水的水盆和伤药就在床边。
“我的伤不要紧。”
“文星,听话。”
你拗不过他,只能任他扯下你肩膀伤口周围的衣料。
“文星。”
“嗯?”
他温柔的叫着你,这样平和的相处,你觉得好像回到了从前。
“那年将你赶出相府,你一定怨我吧。”
“那年,宫里都在传,开国金家权利遮天,天子的疑心重,我不能用一个兵符来赌金家的未来。”
“如果一定落得个满门抄斩,我希望你活着。”
他平淡的讲着那年于你而言最痛彻的事,可原来你一直以来的恨,都是因为他想要你活下去。
“你呀,那么倔,连那个镯子都不愿意带走。”
他从身后环着你,用脸蹭着你脸上流下的泪珠。
“文星,我很想你。”
“我的文星,从那时候起就比我还要坚强。”
他眼角的泪蹭在你脸上冰冰凉凉的,你以为这些年来你过得更辛苦,可他又何尝不是呢。
他像是个刚会说话的孩子,自顾自的讲着那些从前没有讲出口的故事。
“我的文星是第一个陪我一起读书一起玩一起训练的人。”
“小时候父亲不允许我做他要求以外的事,没有人愿意和我一起玩。”
“在遇到你之前,我的确是个懦弱的人。”
“第一次你见我练武受伤时,偷偷给我送来伤药。后来你走了,我就坐在石阶上,想着我的文星怎么还不来看看我。”
“生辰的时候我想吃桃花酥,可找遍了上京城的糕点师,他们都做不出你的味道。”
“每每在边境看到流离失所的百姓,我总是想起初见你的时候,想着你有没有饿肚子,有没有穿暖些。”
“有次在山城我被留下了好几日,被塞了不少坛的女儿红。那时候想,你要是在的话,我们就一起酿一坛。我还没和你一起喝过酒呢。”
他的话只让你更加愧疚,愧疚于他的真心那时只得到了你的利用。
“可我只是利用你站到了更高的位置。”
“不是。我都知道,这便不是利用。”
“文星。我想以后每天都能和你说这样的故事,我想每天都能见到你,我想……”
“我想娶你。”
金泰亨最后还是说了。
未来的局势注定他无法安稳的和文星生活下去,他是在许诺一个做不到的承诺。
你想答应他,可你们之间相隔的东西太多了。
他是一国将军,你是辰星阁的刺客,你们一生的使命都该是为了家国安稳。就算你可以丢下这个身份,你也无法丢下曾经流离失所的自己。
“我先帮你上药吧。”
他知道你不会回答他,于是脱下外衣,将后背交给了你,像以往无数次训练后一样。
“你有与宁安公主的婚约在身。”
“今日我已向皇上表明,国境纷乱不除,我不会考虑儿女私情。”
“我就知道。”
“对不起。”
“你这样才算是对得起我。才算是对得起与你初见的那个我。”
你上好伤药,他趴在床上,你为他盖好了被子。
“金泰亨,以后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好。”
辰星阁内,阁主擦拭着随身的佩刃。
从前目光尖凛的小文星的确也成长为了一把锋利的匕刃,她该是一把有自己思想的刃,而不是朝堂的附属品。
“师父。文星回来了。”
“让她进来吧。”
你走进寒光相照的辰星阁,明明该是充满星光的,可这一步一步,越是靠近师父的位置,越是需要更多的鲜血与白骨来铺路。
“师父。您交给我的任务,我想我做不到。”
“文星,你从前从未失败过。”
“我朝若是无君,边境只会更加频繁来犯不是吗?”
“您知道的,帝王更替向来都是更残忍的战争!不该有更多的孩子成为下一个文星。”
“若你仅仅是处江湖之远,你可以完不成任务。在相府,在皇城之中,你不是都亲眼看到了吗?”
“一国之相奢靡残暴,国不当政,战事不断却连庆三日。易君之战只是早晚的事。”
“文星,你是辰星阁最锋利的那把刃。不论财权,你要做到最强,才能守住你想守的。”
“……我知道了,师父。”
边境战事告急,在你还没赶回上京时,金泰亨就已然启程去了边境。
你担心金泰亨的伤,想去边境同他一起。但你的师父拦下了你,
“不许去。”
“为什么!师父既说我是最锋利的剑刃就该让我去剑刃最有用的地方!”
“辰星阁的人是见不得光的刺客,你又如何混入大军与那朝中将军共战!简直胡闹!”
“师姐,师父也是为你好。朝中若是发现你与那金将军的关系,恐怕金将军的项上人头…”
“……我知道了,是我大意了。那我去后方城池,难民的大量涌入总归需要人手。”
“去吧。阿衡也同你一起去。她也快到了及笄之年,也该去看看这世间的万般模样了。”
“师姐!我终于可以和你一起出任务了!”
“我会照顾好师妹的。”
简单收拾后,你们就离开了辰星阁。
阿衡一路上看什么都好奇,活脱脱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别乱跑,越是靠近边境就越乱。”
“我一定寸步不离的跟着师姐!”
“是你和师父说要一起来的吧。”
“师姐你怎么知道?”
“你一脸藏不住事的样子,我怎会不知。说说吧,为什么要出来?”
“师姐每次出任务都会带回来好多好东西,我也想和你一起。而且……而且师姐你不是总说,阁外的人们很需要我们嘛!阿衡也想成为被别人需要的人!”
嗜血残酷的辰星阁,你总觉得,阿衡才是这阁中唯一的星辰。
从你认识她时,她就是这般体弱多病。可那双眸子里,却总是如星辰般闪亮。
她不用习武,不用接受残酷的训练和选拔。在你还在死人骨里摸爬滚打的时候,她就坐在小小的房间里读着从前你在学堂读过的那些书。
按理说你是该羡慕她的,是该嫉妒她,厌恶她。可你又爱她那副充满希望的样子。
“师姐别担心啦!当朝也好,新帝也罢,总会有办法平乱的。”
“什么婚约,等金将军立了大功,总不会违背民心让他强娶了那宁安公主吧。”
“师姐和金将军怎么看都是天生一对。”
“翰星?应该也加入我们辰星阁才像话嘛~”
“师姐,你信不信,我肯定能活到和师姐一般大!”
“……”
“阿衡,跟紧我。”
“好的文星姐姐!”
后方城池的难民与日俱增,辰星阁的情报一向准确,只怕边境已被连破多个城池。可偏偏如此敏捷的情报,你却一点金泰亨的消息都不知道。
“文星姐姐,你在担心翰星哥哥吗?他那么厉害,一定没事的。”
“阿衡,现在城中粮食不够了,你千万不能离开我身边半步,知道了吗?”
你来不及思考金泰亨会不会有事,甚至你连想他的时间都没有。朝廷的粮队如今迟迟不到,只怕军粮也所剩无几。
如果书信能传到城外,你只期望粮食能快些到达战场。
金泰亨所在的城池已经岌岌可危,先前被连破了数个城池,旧疾加新伤,他已然是强弩之弓。
那日,他不该答应文星的。
他许是要食言了,那夜一别,他怕是又要丢下她一个人了。
“将军,城中将士不足千人,还是……还是算上辰星阁的死士。”
“辰星阁?”
“他们说是文星姑娘书了信,还带来了些粮草。”
“嗯。朝中增援何时能到?可有回信?”
“这……一直没有收到朝中回信。”
“将军,我们还要再后撤吗?”
“三日内,不能撤。”
“将军难道还要等朝中决策吗?若是要救我们,早就来援兵了!”
“后方城池的百姓三日内来不及撤离的。”
“……”
“属下多言了。”
“你怕吗?”
“不怕。妻儿尚在后城,我得保护好她们母子才行。”
“将军呢?将军少年英雄,比我还要小上几岁吧。”
“有想要守护的人,就不怕。”
“是将军喜欢的姑娘?难怪旗山城一趟,将军一坛酒也不肯收。”
“嗯。可否与我说说成亲的事?”
“将军对这个感兴趣啊。我和我妻成亲时很穷,嫁衣还是她亲手缝制的。那两大根红烛是真喜庆。还有那红盖头……”
金泰亨真的很想娶你。他甚至想,若是这次能活着回去,他会立刻定下聘礼来娶他的文星。
今晚不知为何,你愈发的不安。你锁好房间,一个人登上了城墙。远处没有火光,你无法知晓那座城是否安全。
你反复安慰着自己,大概是你太久没有金泰亨的消息了才会这样慌张。
“他还说要娶我呢,哪有那么容易死。”
一夜未眠,阿衡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你握着短刃匆忙的回来了。
“文星姐姐,你这么早去哪了啊?”
“阿衡,得离开了。”
“我们去哪儿啊?”
“辰星阁的人会来接你,你先走。”
“不要!我要和文星姐姐一起。”
“听话。我安排好撤离后就去找你。”
“好端端怎么要撤离,这个城也保不住了吗?”
你没说话,只是拉着阿衡躲在柜子里。
“谁说话也不要管,姐姐做了记号,辰星阁自然会找到你。”
你头也不回的走了,却落下了昨晚收到的字条。
「前城失守,速离」
你顾不及和剩下的将士百姓一同撤离,借了一匹马直奔前城。
失守的城中还有敌军驻守,笼罩着死亡气息的死城中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可他是金泰亨,你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那。
你没想到这条路会如此长,更没想到,会遇到师父。
“文星,你要去送死吗!最锋利的剑刃不是这么用的!你看看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你看看有多少人在等你救他们!你忘了你加入辰星阁的初衷了吗!”
“师父……他们需要我,可我得先救我自己。”
“我早就该死了,活着的文星,是翰星守下来的文星。”
所幸,你找到他了。
你不知道自己到底添了多少的伤口,又有多少把尖刃扎在了身上。
金泰亨就躺在你的怀里,他连眼睛都不睁开看你。
「金泰亨,你的脸怎么被他们伤成这样啊」
「金泰亨,你流了好多血,弄得比我还脏」
「金泰亨,你怎么不看我啊,你是不是生气了,气我不辞而别」
「金泰亨,这下你不用娶宁安公主了」
「金泰亨,你答应不丢下我一个人的」
「翰星,你可以娶我了」
鲜红的血染得到处都是,这便算是你的嫁衣了。
辰星阁办事要比朝廷利索得多。
阿衡忍不住的想,是不是从前她的希望最后都会落空,那她大概也不用等到及笄之年就可以见到文星姐姐了。
她跪在合葬的墓碑前,那上面没有刻名字,只有两个星星一样的记号。
“嘘,我就在这儿,文星姐姐自然会找到我的。”

这篇有些长,感谢阅读!
文笔粗糙,我会努力改进的!感谢喜欢!
大家的点赞评论收藏都是我写文的动力!
(づ ̄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