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那些年，我给自己戴的绿帽（十八）
魏婴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故而蓝湛在外间的“自言自语”都传进了魏婴的耳朵，虽然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但他还是记挂着蓝湛，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起身去查看。
魏婴刚一出去，就看见蓝湛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异常阴郁扭曲，吓了他一跳。
蓝湛听见响动，转头看见魏婴去了粉黛，只穿着红色里衣站在门前，心里的屠杀计划顿时消散，“怎么穿着里衣就出来了？小心着凉。”说着拿着件自己的外衫给魏婴披上，“有事吗？是不是睡不着，二哥哥可以陪你聊聊天。”
魏婴摇摇头，“我只是听见你在说话，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就出来看看。二哥哥，和我成亲的事，为难你了，你也不要多想，等二哥哥你觉得时机合适了，我们……就和离。”
“不为难，不为难，”蓝湛直觉这个话题不可聊，“二哥哥很高兴能和你成亲。刚刚我只是在做一些家族未来规划，不小心自言自语说出来了，没吓到你吧。”
“没有，”魏婴感受了下外间的温度，又道，“二哥哥，你还是来里屋休息吧，这外面冷得很。”
蓝湛倒是不以为意，“是我开了窗户，今天回来以后不知为何热的慌，外间这温度对我来说挺好。明日你还要和我去敬茶，早些休息吧。”
魏婴点点头，脱下蓝湛的外衫还给他，“二哥哥你也早些休息。”
“好。”蓝湛笑着点点头，就在魏婴合上房门前，蓝湛又突然出声问道，“魏婴，你觉得江澄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澄？”魏婴关门的动作顿住，有些疑惑蓝湛的问题，但还是不假思索道，“阿澄性格直率鲁莽，说话不留情面，而且慕强。只要你有实力或有潜力，他就能和善对待。他本性不坏，就是性格不太好。”
“那如果有一天他修为全失？”蓝湛接着问。
魏婴想了想，“那他一定很难接受。”
“这个时候如果他做了非常偏激的事，对你很坏，你会原谅他吗？”
“这……不知道，得看是什么事了。如果不严重，我还是会原谅吧。”
“我知道了，你快去休息吧。”蓝湛微笑道。
“嗯。”魏婴顺从地关上了门。
“小爸真是人美心善啊！”7408在蓝湛脑海中感叹道。
“确实美，”蓝湛点点头，想起刚刚揭开红盖头时的惊艳，又感叹道，“还好他长了两块胎记，今日他那模样可不能给外人瞧见了，不然得有多少人要打他的主意。”
7408不甘心地再次提示蓝湛：“……爸爸，其实小爸愿意嫁给你，是不是说明他喜欢你啊？”
“废话，我是他二哥哥，当然喜欢我。” 蓝湛在心里给了7408一个大大的白眼，“就是魏婴看乾元的眼光太差。江澄那叫本性不坏？还叫他阿澄！”说到这里蓝湛就气不打一处来。
7408：“……小爸那是愿意看人心好的一面。”
“不行，这样容易遇到白眼狼。”蓝湛想了想，艰难地决定道，“不能让魏婴如此美好善良下去了，明日我就给他加一门课，教会他人心险恶，让他能够慧眼识渣。”
说完这话后，蓝湛不舍得看了一眼里屋——别了，我真善美的魏婴，希望你学成之日，就是钮祜禄•婴。
翌日卯时不到，蓝芷就带着蓝夫人替魏婴选的中庸小厮蓝钧来替魏婴梳洗。蓝芷拿出粉，正要教导蓝钧如何傅粉。蓝湛见了，忙阻止道：“别给魏婴傅粉，他现在就很好看了。”
魏婴虽昨夜才痛遭失恋打击，听了这话也忍不住落了个大红脸。
蓝芷见状忍不住偷笑，手里的粉盒倒是从善如流地放下了，“知道了，二公子。”
蓝钧初次接触二公子和新夫人，之前对于这两位的各种传言都有所耳闻，现在这般情况，倒是让他更加相信二公子爱好特殊，与魏婴心意相投这个说法。
敬茶后，蓝湛屏退了下人，雅室中只有蓝启仁，蓝夫人，蓝曦臣夫妇，蓝湛和魏婴还留着。
原本魏婴见他们似乎要商量大事，也想和兄嫂聂菁瑜一道退下，但蓝湛把他留下来了。魏婴既然能留下，那没道理聂菁瑜需要回避，所以蓝曦臣也把自己的妻子留下了。
“湛儿是有什么事要说吗？”蓝启仁抿了一口茶问道。
“父亲，儿子已经成婚了，是否也能接触一些家族事物了。” 蓝湛一本正经道。
蓝曦臣眼睛一亮，“忘机说的极是，父亲，如果你手里没有什么合适的差事，儿子这里……”
蓝启仁看了蓝曦臣一眼，蓝曦臣立刻乖觉得闭嘴。
蓝启仁问蓝湛：“湛儿你想接触哪些方面？”
“都可以，”蓝湛从怀中取出了一张名单，“只要能收拾这几个世家即可。”
蓝启仁和蓝夫人看了看蓝湛给的名单，笑着把名单给了蓝曦臣传阅，道：“湛儿这是记仇啊。“
“当然，敢在蓝氏做小动作，就要有断手断脚的觉悟。”蓝湛厉声道。
魏婴伸长脖子想看看蓝湛的名单，蓝曦臣笑着递给了魏婴，入目的第一个赫然就是金氏，接着就是姚氏，欧阳氏，后面就是一长串魏婴不认识的小世家。
“湛儿想怎么动他们？”蓝启仁问。
“魏婴也算从江氏嫁过来了，蓝氏扶持一下江氏也是应该的。云梦江氏，怎么也该管辖整个云梦才对。”蓝湛没头没脑地提起了另一个话茬，“江姑娘也算魏婴阿姐，也就是江氏弱小，否则她嫁入金氏那就是板上钉钉之事。这样也算给江姑娘新婚贺礼。”
蓝启仁了然笑道道：“可是江氏四周已被各个势力瓜分完毕，姚宗主未必乐意把吃下去的地界吐出来。蓝氏不给他做主，他倒是可不得找金氏替他做主吗？一面是好友，一面是未来姻亲，金宗主得多为难啊。”
蓝湛面无表情道：“那确实有些遗憾，但金宗主也是聪慧之人，自然知道如何取舍。”
蓝启仁点头道：“湛儿说的也没错，老金这些年也不容易啊，我记得欧阳氏与王氏似乎也有些纷争，老金从中调解过很多次了。”
蓝湛抬头，问道：“王氏？可是娇娇姑娘家？”
“没错，”蓝曦臣也加入了，“可怜娇娇姑娘家世渐落，婚事也不好找了。这种事也就是子轩不知道，否则，他也会怜惜娇娇姑娘的。”
“弟弟与子轩交情不浅，会寻机引荐娇娇姑娘认识子轩的。”蓝湛微笑道，“既然金氏，欧阳氏和姚氏都各有难处，那我们就暂且处置了这常氏，杀鸡儆猴如何？”
蓝启仁奇道：“这常氏，为父到未曾知晓，湛儿是如何得知？”
蓝湛想着小说里的剧情，讥笑道：“常氏藏的深，我也是偶然得知，正是个待杀的好鸡。”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辜负它长得这么好。”蓝夫人最后一锤定音，“湛儿放手去做，有问题，你兄长给你兜底。”
蓝曦臣笑容一僵。
“另外，母亲，我如今已经成婚，想要置些私产养家，想要动用存在母亲那里的……”
“好的，成亲了就是长大了，等下就让蓝汀给你送过去，湛儿想置办什么产业？”
“我们姑苏天子笑不错，我想在各地都开上酒肆。”说着蓝湛又向聂菁瑜一拜，“清河那边，麻烦兄嫂替忘机向聂宗主打声招呼。”
聂菁瑜弄不清蓝湛要做什么，但打声招呼倒是无妨，于是便应下了。
魏婴随着蓝湛离开后，犹豫了一下，追上蓝湛问道：“二哥哥，是要离间金氏，姚氏和欧阳氏？”
蓝湛点点头，承认道：“他们敢替金氏冲锋，就活该受着蓝氏的怒气。但只是损失一些资源利益，并不能伤了他们的根本，倒是金氏不为他们出头，放任姻亲蚕食盟友利益，反而能让金氏连忙内部不再团结，毕竟，金氏多风流，谁也不知道哪天自己家隔壁是不是就会多一门金氏姻亲。”
“那厌离姐她……岂不是会受委屈？”魏婴迟疑道。
蓝湛停下脚步，双手搭在魏婴的肩上，认真道：“魏婴，我们先前没有告诉你实情，但我昨天思考了一晚，觉得你应该知道真相。那天是江厌离故意灌醉你，诱你去的冷泉。她与金子轩合谋，金子轩让人在我身上下了欢宜花花粉，你身上带了欢宜花花瓣，两者合在一起就是春药……”
魏婴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可是，为什么？”
“这些内心丑陋的人，你当然没法理解他们的心思。”蓝湛看着魏婴还是难以接受的模样，又补充道，“从今天开始，二哥哥给你开小灶，加一节课，专门学习鉴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