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 第07章
第七章 天籁
魔法演奏乐器mercurial ciel，从我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带在我身边。曾有一段日子，我每天都会抚弄她，奏出一曲曲动听的旋律，可是近些年，的确是有些冷落了她。
“那么，我们开始吧……mercurial ciel……”我轻唤着她的名，摆好了演奏的架势。
“你小子倒是有闲情啊！大敌当前还有心思弹琴？我看我先毁了你那破琴好了。”吸血鬼一个雷系魔法直劈过来，我轻轻按下几个键，来势汹汹的雷电顿时消失无踪。
“大敌当前？”我嗤笑道，“是‘大言不惭’才对吧，呵呵。”
开始了呵……伴着久违了的心动，我开始了演奏。
“好好欣赏我这一曲吧，威瑟。”说完这句话，我便不再想些别的什么，全身心投入到演奏之中。
威瑟冷笑一声，瞬间分成三个身体，一个用火系魔法向我喷出熊熊烈炎，一个用暗系魔法将无限的黑暗投向我的身躯，第三个则用锋利的冰凌企图将我洞穿……然而一切都是白费，正如我弹奏的曲子的名字——《vain》，他所作的全部努力，都不过是徒劳罢了。
“你所做出的都归于空无，你所学会的皆不复纯熟，当你完成时，就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伴着我轻声低吟和MC奏出的凄美旋律，威瑟的所有魔法都如同卷入时空乱流一般，分裂，四散，消失无踪……
高傲的吸血鬼先生渐渐变得气急败坏，我看出他正拼尽全力试图伤害到我半分半毫，可惜在我看来，一切都不过是无谓的挣扎罢了。
一曲《vain》终了，我微微笑的望着眼前的对手，威瑟则已经气喘吁吁，浑身上下散发出无法掩饰的疲惫。
“这样就已经不行了么？太令我失望了……”我轻呼一口气，开始了新一曲的演奏。
这一曲《to the light》与《vain》是风格完全不同的曲子。《vain》的旋律舒缓而悲凉，是防御型的曲子，《to the light》则是跳跃和激昂并重的一曲，而且旋律激起的光明力量，非常适合对付这些暗系的敌人，还记得两个世纪前的一个夜里，我被一群恶鬼包围在不知名的荒山上，当时的我正是用这首曲子将荒山化为恶鬼们的坟场。
看着威瑟在无数光束的包围下痛苦的惨叫，我的心充斥着满足感。我一向是残忍的。扭曲的表情和痛苦的呐喊，从来都是我灵魂的盛宴。
有滋有味的品尝了威瑟的苦痛之后，我停止了演奏，很快有老巫婆的手下来把身和心都伤痕累累的威瑟架了出去。
“只剩一个了……”我得意地望向老巫婆，“是谁呢？最后一个可怜的家伙。”
“哼哼……小子还挺厉害的么。”水晶婆婆露出诡异的笑，“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
“什么？快说！”我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不由得有点心浮气燥。
“其实最近我的占卜水晶球出了点故障，已经准备送去修了……在你来的时候，它剩的魔力只够占卜一次的了，本来是想等你打完五阵，给你占卜的……可是嘛……嘿嘿。”
“可是什么！赶紧说！”我几乎已经察觉到事情的不妥，上去一把抓住老巫婆的衣领子，狠狠地瞪着她。
“等……等等……不要激动……先放开我……”
我也发现自己的确有些失态，连忙放了老巫婆。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刚才你和威瑟对阵的时候，来了一个人，要我给他占卜，而且人家付了足够的钱……所以嘛，呵呵……”
可恶，因为这种理由，就要我白打四场么？我不甘心！
“该死的老巫婆，你不懂得先来后到啊！”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刚想狠狠给她一拳，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等一下！”
转头看去，一位年轻的，乐师打扮的人站在一旁，刚才就是他出声阻止了我。
“你是谁？”我问道。
“他就是那位付了钱的先生。”水晶婆婆连忙说道。
“你先不要激动。”乐师说，“我已经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件事我们可以协商解决。”
“好，好，好！”我瞪着他。“你倒说说，怎么个解决法？”
“其实……婆婆还没有给我占卜……”
听到这里，我不禁松了口气。
“那很好！”我说，“你也应该知道，我是比你先来的。拿了你的钱回去吧！”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乐师笑了笑，“你不是还差最后一场没比么？我来作你的对手好了，若是你赢了我，我就拿钱走人，要是我赢了么……对不住，婆婆最后一次占卜机会只好让给我了。”
我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来，从他身上感觉不出一丝战士的气氛，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的乐师罢了。
“要珍惜生命呀，”我哂道，“只怕等你输了，就已经没命回去了。”
“我这个人不喜欢暴力……”乐师说，“刚才我听了你弹琴……不如我们以演奏来决胜负好么？”
说着，他取下了背后的琴。
“哦？”我一愣，“这主意听上去倒是满有创意的。不过演奏要怎么才能分出胜负呢？让人评判的话，主观性也占很大因素吧！”
“这好办。”乐师一笑，“我们各弹一首曲子，究竟谁弹得比较好，最后由你说了算好了。只要你说一句我弹得不如你，我马上走人。”
我心中暗笑，这个傻子，把评判权交到对方手上，这不是找输么？我不露声色的说道：“那好，就这样好了，你先来吧。”
“好的。”乐师点点头，“我的曲子名叫《Myself·Yourself》”
于是他开始了演奏。
他的乐器和我的MC很似，奏出的旋律也异常动听，作为一个人类，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可是凭心而论，他的弹奏并不如我，怎么说我的技巧也是经过了几百年的浸淫，时光还是有作用的啊……如果说我的弹奏是100分，他的也许可以到97分。这一阵，是我赢了。
突然，我听到了难以置信的声音，像是一个女孩子在唱歌，伴着他的琴声而唱，歌声和琴声相互映衬，犹同天籁之音，那歌声，与其说是女孩子的声音，倒不如说是惟有天使才能发出的声音。那声音紧攫着我的心……我不禁被深深吸引，竟听得痴了。
“先生……我演奏完了，该您了……先生……先生？”乐师轻摇着我的肩膀，我这才从幻梦般的感觉中回过神来，不禁羞得无地自容。
“罢了……”我轻叹一口气，“不用比了，是我输了……”
一个人类竟然能弹奏到这般地步，实在是令我不得不服。
“谢谢您！”乐师很高兴的样子，深深的对我鞠了个躬，随即跑向老巫婆。
“婆婆，是我赢了……请为我占卜吧。”
“小子，随我来吧。”水晶婆婆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带着乐师向里面的屋子走去。
我依然沉醉于对刚才的天籁之音的回味中，不能自拔。见到两人背影渐渐远去，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朝着他们的方向大喊道。
“乐师，你的名字是——？”
“库拉比斯。”乐师冲我摆摆手，随即和水晶婆婆一起，消失在门那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