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n Haggling, Bring a Griffon
讨价还价

原文链接: https://www.fimfiction.net/story/438345/when-haggling-bring-a-griffon

作者：LightOfTriumph

译文地址：https://fimtale.com/t/16494

译者：星耀StarTwinkle

简介：奥瑟蕾丝近来在给她的宿舍装修，她听说小马镇最近开了个跳蚤市场，可以从那里买到她需要的书柜，这样装修就完成了。她觉得她肯定能谈个好价钱，但她的朋友加鲁斯可不这么认为。

奥瑟蕾丝马上就会了解到一个事实...

讨价还价的时候，一定要带上一个狮鹫。

奥瑟蕾丝看了看她的宿舍，会心地笑了。自从她来到暮光闪闪的友谊学院的那一刻起，她就从瑞瑞教授那里学到了很重要的一课：展现自我。

 

在她的童年时期，幻形灵王国实行的是蜂巢式统治。所有行为的目的都是服务虫巢，为了集体利益而牺牲小我。但后来暴戾的邪茧女王被推翻，新王索拉克斯上任。幻形灵首次体验到了他们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自由。自由地欢笑，自由地恋爱，自由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自由地嘲弄以前的统治制度，不用担心第二天就“人间蒸发”。不是说奥瑟蕾丝真的会那么做，但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得归功于他。有了他的帮助，她才得以在友谊学院学习，结交好友。她曾问过索拉克斯她要怎样才能报答他。而他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活出自我。”现在，活出自我空前重要，因为虫巢现在最重视的就是个体的独特性。她想，对于一个子民全是变形生物和模仿怪的国家来说，这还挺讽刺的。

 

现在她要开始重新装修她的宿舍以展现自我。她把自己的床装扮得像家里的那个，珍珠色的床垫上方摆着粉红与天蓝色交织的被子与枕头。角落里的小书架上摆放着音乐唱片，顶部还有一个留声机。奥瑟蕾丝发现她非常喜欢音乐，或许她这几天就会试着唱唱歌。宿舍里还有一个小梳妆台，上面摆着一个鸟形的灯，是小蝶教授令她爱上了动物。另外还有……一片空白的墙壁。

 

好吧，那肯定是不行的。其他的布置都很朴素，但这就是她真实的写照。但空白的墙壁？这困扰着奥瑟蕾丝。她可不像这墙一样一片空白……或许她该贴几张海报？算了……它们估计会随着时间而掉落或损毁。不行，她需要坚固的东西，要实用，选啥好呢……

 

对了，书柜！

 

她一头扎进了书包，寻找前一周她捡的一张传单。她很快就找到了，开始仔细阅读起来。两天前在小马镇搭好的一个跳蚤市场，今天开业了，而接下来会持续营业四天。她低头寻找她的钱包，里面有她整天精打细算，好不容易才存下来的150比特。有了这笔钱，买一个朴素的书柜肯定是够了。她今天的课已经上完了，作业也都搞定了，所以她有充足的空闲时间来购物，前提是她能得到老师的许可。

 

她把东西收拾好准备出门，刚好看见了隔壁蓝色狮鹫快活的身影。“你好，加鲁斯，”奥瑟蕾丝恬静地对她的朋友说，“看你这样子，你肯定也是写完了晚上的作业吧？”

 

“说得没——错！”加鲁斯一边哼着歌，一边穿过走廊，“课上完了，作业做完了，现在我很……”加鲁斯显得有点词穷。

 

“……无聊？”奥瑟蕾丝猜他会这么说。

 

“对，今晚我没什么安排。”加鲁斯叹了叹气。然后他看了看奥瑟蕾丝，注意到她带着挎包和钱包。“我知道你为什么不会像我一样发愁了。”

 

“我确实不用发愁，”奥瑟蕾丝回答，“我已经安排好下午要做的事了，我要去跳蚤市场买一个书柜。我觉得我得在他们打烊之前快点赶去。你能不能告诉我，150比特够买一个好书柜吗？就只是打算装装我的教科书和无畏天马合集。”

 

“那肯定没问题，”加鲁斯轻率地耸了耸肩，“我说，有那么多钱，你都能买……等会儿，你要去跳蚤市场？还带那么多钱？独自去？就买一个书柜？”

 

“是的，”奥瑟蕾丝点了点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加鲁斯的表情发生了变化，看起来就像是他刚刚吃了一些很酸的东西似的。他把一只爪子抬起又放下，肚子里像是憋了千言万语，没办法说出来。最终他调整好了状态，开口说：“要不我和你一起去跳蚤市场？”加鲁斯终于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要不是你在学习上帮助了我，暮光校长的那几次课堂测验我可过不了，这是我欠你的。我可以帮你把东西拖回来！再说了，比起盯着墙发整整6个小时的呆，这可有意思多了，我也可以顺便为我的宿舍买点东西。”

 

“短时间内就说了这么多理由，”奥瑟蕾丝疑惑地说道，“你是想逃避什么吗？”虽然这么问令她感到内疚，但她问的可是加鲁斯，这可是成功说服她第一次逃课的狮鹫呀。

 

“我保证我的动机完全符合利他主义，”加鲁斯点头说道，证明他在课堂上学到了一些新词，还懂了一些新的概念，“我真的是想帮你，我发誓我今晚真没其他安排。”

 

奥瑟蕾丝仔细观察了他的神情，看起来说的像是真话。“好吧，我想和朋友一起购物确实会好一点，”她轻轻地说道，“不过我不用担心怎么把东西拖回来，你要记得，我可以变成熊蜂然后把东西直接搬回来。”

 

“我可不建议你在小马镇的跳蚤市场中心这么做。”加鲁斯很快说道。

 

“是诶，”奥瑟蕾丝想了想，“小马们很容易对这产生不好的印象，不是吗？”

 

“应该是的，”加鲁斯点了点头，“我回宿舍拿下我的钱包，等会在学校大门口见面。”

 

“5分钟以内弄完吧，”奥瑟蕾丝答应了，“我要从辅导员星光那儿为我们俩搞到同意书，应该不会花很长时间，还有，我想谢谢你，购物的时候有朋友作伴的感觉应该会很好。”

 

“是哒，”加鲁斯喃喃自语道，“还可以防止你把自己给卖掉……”

 

“你说啥？”奥瑟蕾丝问。

 

“没什么，”加鲁斯欢快地说，“几分钟后见！”

从星光辅导员那儿获得准许并不是件难事，她是个很通情达理的马。奥瑟蕾丝和加鲁斯在大门口见了面，随后便一起前往小马镇跳蚤市场。市场的摊位上卖着数不清的各色物件，从集换卡，老旧的纪念品，到各类家具。

 

虽然花了点时间，但奥瑟蕾丝最终找到了一个看起来不错的小书柜。共有三层的空间，有近两米高，完全够装下她所有的书。它看起来也足够结实，肯定能够承受得住一些轻微的磨损。她露出了微笑，竭尽所能地寻找销售员。

 

当她转过身来时，一个衣冠不整的销售员出现在她面前，他衣服的同一个地方打了很多补丁，让她的眼睛感到不舒服。他有一头黑色卷发，笑容锐利得像是能切碎玻璃。但他眼中的神色让奥瑟蕾丝知道这是个可以信任的马。但这只小马似乎令加鲁斯感到浑身不自在，他一直盯着这只小马的一举一动，就像眼镜蛇等待猎物出击一样。奥瑟蕾丝不知道个中原因，她觉得这只小马看起来再好不过了。

 

然后他开始说推销词，好一会儿都没停下来。

 

“欢迎来到家具与装修配件的奇妙世界！”他以极快的速度说着，向奥瑟蕾丝和加鲁斯走去，“很高兴见到您，现在请允许我好好打量一下您！忙碌的学生，经常刻苦地学习，眼睛就没离开过书本，虽然不是本地马，但您相当友善！您的眼睛和翅膀很相配但生活中却有一个缺憾！那就让我用木头与钉子把缺憾补好！如果有什么敢打包票的话，我的朋友，那就是您肯定能和我吉运良木谈个好价钱！为什么呢，因为我从来就不涨价！我知道，您可以叫我疯子！”

 

“你就是个疯子，良木”加鲁斯干巴巴地说道。

 

“好吧，那我们就谈谈疯事。”良木继续说着，“谈谈这椅子，谈谈这箱凳，谈谈娱乐中心，谈谈这些精挑细选过的顶级床架和床垫！我知道您在想些什么，我亲爱的朋友。”

 

“想些什么，良木?”加鲁斯惊讶地问道。

 

“我知道您在想什么，”良木说着一口明显是事先准备好的推销行话，“您在想’我到哪儿才能找到这些物美价廉的商品？’”

 

“到哪儿，良木?!”加鲁斯以一种嘲弄般的激动口吻问道。

 

“只有一个地方，就在小马镇跳蚤市场！就在那独一无二的吉运良木的摊位上！”奥瑟蕾丝有点跟不上节奏，一切都进行得太快了。“沿着小马镇广场到方糖甜点屋，就在步行街对面！所以快来跳蚤市场吉运良木的摊位吧！我不管您是走来，跑来，跳来，飞来，还是爬过来，能来这里就行了！”

 

奥瑟蕾丝听得晕晕乎乎的，然后就是一个漫长，尴尬的停顿。“你说完了吗，良木？”加鲁斯平淡地说道。

 

那个推销员点了点头：“我说完了。”

 

奥瑟蕾丝花了点时间想了想她来这里的原因。最终她恢复了神智，说：“呃……谢谢，刚才这一套令我印象深刻，”她说道，脑中正组织着语言，“我想给宿舍里添一个书柜，而这个看起来就很不错。”

 

“那当然，”良木继续激情四射地飞快说道，“这可是吉运良木的上等良品，用的是桃花心木，里面还注入了我家族对它的爱。我们全心全意地做好每一个部件，所以这书柜的每一块木板都像我们的孩子，对我来说，要与它们分别很是痛苦，但顾客至上，所以我愿意以不少于200比特的价格来和它们告别。你可以说我很古怪，但我必须帮助像您这样急需优质家具的顾客。”

 

奥瑟蕾丝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噢，不会吧，我觉得我可能买不起，”她紧张地说道，“我总共只有150比特……”

 

“呃...那好吧。”良木不紧不慢地说，“你看起来是个实诚的孩子，并且还在暮光公主的门下学习友谊课。我真心认为，教育对于年轻的一代来说十分重要，所以我来告诉你我要做些什么。既然你想让小马国变得更加美好，以自己所学造福世界，那我就给你打个学生折扣吧！为了小马国，我会给你7.5折的优惠。这样你就只用花150比特了，其他的话都别说，因为我就是这么慷慨的马。”

 

“哦，那真是太好了！”奥瑟蕾丝笑得很活泼，“这是我的钱，劳烦您告诉我的朋友怎么把它运回家。加鲁斯？你能帮帮我——”

 

“我已经在帮你了，”他说道，并且把书柜瞅了一遍又一遍，仔细看着每一处角落。“嗯……”加鲁斯慢慢地点了点头，“嗯，这书柜有个问题……”

 

奥瑟蕾丝把正在掏钱包的蹄子停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紧张地问道，“它里面是有白蚁之类的东西吗？”

 

“没有，”加鲁斯轻微地摇了摇头，把书柜又看了一遍又一遍，“不是，这书柜出现的问题可比白蚁要轻多了，同时也很明显……但有点难解决。”

 

“我的商品会出现什么问题呢？”吉运良木咬牙切齿地说。

 

“很简单，”加鲁斯说着，终于把视线锁定在了吉运良木身上，“这书柜就是一堆垃圾。”

 

奥瑟蕾丝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而良木的耳朵里头冒出了团团愤怒的蒸汽。“你是在质疑我的蹄工质量吗？”他对加鲁斯吼道，现在他看起来明显很生气。

 

“你蹄工没问题，是你选择的材料出了问题，”加鲁斯说道，显然他完全没被良木眼中的杀意影响到，“我只是觉得要做这玩意你得用……咋说呢……木头和钉子之类的东西，而不是你用的这堆垃圾。不过，你要记得，我可不是什么木匠。”

“我的家具是用上等的材料做成的。”良木吼道。

 

“你的家具就是用软木板做的，”加鲁斯不假思索地说，“不是你说的什么桃花心木，只要肯花点时间看看就能立马发现这点。我可能妄自断定了，但我认为这就是你为什么说话说这么快的原因，是吧？是为了在我们发现问题之前就把商品脱手？”

 

吉运良木的眼睛快速扫视着跳蚤市场，好像在绝望地寻找某种逃跑的后路。

 

“现在，关于你的蹄工……”加鲁斯毫不留情地继续说道,“我觉得这可能是……哦……顶多三个月前这玩意就被做出来了，那你肯定是在牦牦斯坦的家具工厂，用自己的双蹄做的这个书柜，这就合理地解释了书柜后边大大的’牦牦斯坦制造’的商标，但我有个更好的解释：这书柜就是在牦牦斯坦工厂做的，然而你却假装这是家族产品，好抬高价格。当然了，我说的可能不对……但你自己心里应该一清二楚。”

 

吉运良木怒火中烧，看起来就像是要把加鲁斯给烧成灰烬。他鼻子里冒出了蒸汽，恨不得当场就把加鲁斯给干掉。

 

加鲁斯没被他的气势吓住，继续说着。“不过，”他绕过书柜，直视良木愤怒的双眼，“你现在走运了，因为我朋友她不需要太花哨的东西，她只是需要一个能存放书籍的地方，所以这垃圾的软木板也够我们用了。问题就是你想把这个书柜以一个桃花心木老古董的高价卖给我们，但它很明显不够格，如果我们是真的想买那种高档玩意，花这么多钱还挺值，但既然它不是，我们可就不会花那么多钱了，你说是吧？”

 

奥瑟蕾丝简直不敢相信她的眼睛。加鲁斯虽然学习成绩不出众，上课走神，有时还会偷懒，但在这里，这只狮鹫就是个天才。在购买商品之前仔细分析，并且绝对不相信吉运良木的一面之词。光是看看就很是令人钦佩。

 

“我们重新来一遍吧，”加鲁斯叹了叹气，“我们愿意购买这个书柜。它或许是用廉价的材料做成的，但架构看起来还不错，应该可以满足我们的需要，但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它定价必须合理，我们就根据你搞来这玩意花的钱来给你一些利润吧。你花了多少？请告诉我。”

 

吉运良木现在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然而过了一会儿，他设法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在我说之前，小子……我想问你一件事，”他颤抖地说道，在他们相识的这短短时间之内，他的每个字饱含着对加鲁斯强烈的恨意，“你不会恰好就知道一个叫做葛朗福爷爷的狮鹫吧？高个子，独眼，绝对不能和他讨价还价？”

 

“他是我爷爷，”加鲁斯说，脸上浮现出他标志性的得意笑容，“你为什么要问这个？你们俩以前是不是恰好碰过一次面，不会吧，不会吧？”

 

良木看起来像是在努力克制着自己，不然他肯定会跳起来把加鲁斯给掐死，但他再一次冷静了下来。“50比特，”他颤抖地说道，“厂家直销。”

 

“然后就打算拿到跳蚤市场上转手？”加鲁斯疑惑地说道，“良木啊，现在呢，我和奥瑟蕾丝到暮光公主的友谊学院是来学习谐律元素的。世上的魔法就是由这些东西结合而成的，而其中之一就是诚实。虽然我心里清楚我不是个专家，但说实话，良木，你刚刚听起来可不怎么诚实。”

 

吉运良木好像大叫了一声，被吓得蹦了起来。奥瑟蕾丝担心他马上就要抑制不住杀戮的冲动了。不过她还是得赞许他一下，因为尽管他眼前是拿不到多少利润了，他还有讲价的余地。“二十比特，”他的嘴像爆掉的管道那样直冒气，“这书柜是从我的一个要搬到天马维加斯的哥们那儿搞到的二手货。”

 

“哟，你哥们还给你开了个好价钱啊，”加鲁斯欢快地说道，“就像我刚刚说的，如果不考虑廉价的材料，这玩意的架构其实是挺不错的，我绝对愿意花上40比特，这样就很公平了……”加鲁斯眼睛继续盯着良木，喊道，“你觉得如何，奥瑟蕾丝？你觉得公平吗？”

 

“我觉得40比特的价格挺好的”奥瑟蕾丝发现了加鲁斯在这场谈判中给她留的位置，轻轻地说道，“我当然付得起。”

 

“嗯，40比特的价格看起来蛮适合我朋友的，”加鲁斯笑了笑，“那你呢，良木？你觉得40比特如何？我是说，这可是你收购价的两倍，你还是能挣到一点钱的，不是吗？”

 

“那就40比特吧，”良木舒了一口气，看起来终于摆脱了这一切，“谢谢你。”

 

“简直完美，奥瑟蕾丝，你能不能给这位先生付——诶，等等等，等会儿，对不起哈！我真是傻！”加鲁斯用爪子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还有7.5折优惠呢！”

 

“什么？”奥瑟蕾丝不知道加鲁斯在说什么，疑惑地问道。

 

“啥？”吉运良木害怕地问道，他很清楚加鲁斯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吗，奥瑟蕾丝？”加鲁斯欢快地说道，“在最开始的时候，因为教育非常重要，所以我们的好朋友吉运良木想给我们在实付价格上打7.5折，哈，这马可真好！我是说他自己可是在讲我们努力学习，贡献马国的事有多么的重要，然后他宁愿自己少得些利润，都要帮我们！这才是一个正直，诚实，良心的销售员！我都快哭了……”

 

此时，吉运良木的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现在他只是绝望地看着加鲁斯。他脸上的表情就像是那种在恳求别人不要踢他的肾时才会出现的神色，是那种意识到他在这只狮鹫强大的议价本领面前无力回天的绝望。

 

“所以我来算一下，”加鲁斯说着，一边想一边扳起了他的爪子，“原价是40比特，打个7.5折……我想想……那就减掉了10比特，那么实付价就是……奥瑟蕾丝，帮我一下，我算术不好。”

 

“30比特，”奥瑟蕾丝叹了叹气，转了一下她的眼睛。她明白她的朋友已经知道答案了，他只是在那儿夸张地演戏。

 

加鲁斯打了个响指，“30比特，就是这么多，”他点了点头，“那你就还可以拿到50%的利润，良木！那个价格对于你这样的良心销售员来说简直太好了，不像某些黑心销售员骗人家花了10倍于原价的钱，这样的马简直就是把推销当成拦路抢劫。良木你说说，你不会恰好知道哪个推销员就是这么个既没道德，又没底线的阴险小人吧？应该不会吧？”

 

吉运良木现在被彻底击垮了，漫无目的地望着不远处的街道。他的灵魂在加鲁斯言语的轰击中出了窍，“30比特很值，谢谢你，”他虚弱地说道，眼皮一跳一跳的，“感谢在吉运良木这儿购物，下次请别再来了。”

 

***

他们俩没花多长时间就把书柜搬回了奥瑟蕾丝的宿舍，然后把它放在了原先一片空白的墙壁附近，奥瑟蕾丝对她现在装修完毕的宿舍心满意足，会心地笑了。随后她对着加鲁斯说：“谢谢你，”她微笑着说，“你今天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呃，书柜又不重，”加鲁斯也笑了笑，“再说了，这不是可以当做锻炼身体吗？常搬搬东西对身体有好处。”

 

“我不是那个意思，”奥瑟蕾丝咯咯地笑了，“我是说你阻止了我在这个便宜书柜上花掉所有积蓄。”

 

“哦……这个啊……”加鲁斯把声音压低了，“呃……别谈这事了。”

 

当奥瑟蕾丝提起加鲁斯的议价能力的时候，他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了。奥瑟蕾丝马上坐在了床上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加鲁斯。“怎么了？”她说，“有什么事在困扰着你，我看得出来……”

 

“不，没什么事，你在说些什么呀？”加鲁斯看了看奥瑟蕾丝，这才认识到直到他把事情给奥瑟蕾丝讲明白之前，他是绝对离开不了这个房间的。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真的不为我那方面的本领而骄傲……或者说，所有狮鹫那方面的本领。”

 

“为什么”奥瑟蕾丝说，“你当时帅极了。”

 

“那点我很肯定，”加鲁斯叹了叹气，“我打赌我能比这学校的任何生灵更擅长讨价还价，全小马镇的居民都不是我的对手，呵，没准在这方面整个小马国都没马比我强。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是在格罗弗大帝死后的狮鹫岩长大的，在那里，你要么学会判断别人是不是在骗你，要么自己受骗，就这样一遍又一遍地学。没有友谊，没有关爱，同室操戈，最糟的是，狮鹫与狮鹫之间没有信任。你的生活，你的世界，你过的每一天，都离不开这万能的钱。你要么尽快适应这种生活，要么就被周围的每一个人欺骗，直到身上的每一分钱都被榨干为止。”

 

奥瑟蕾丝关切地看着她的朋友，他的心情明显非常不好。

 

“讨价还价的时候，一定要带一个狮鹫，”加鲁斯叹了叹气，“这句谚语传了很多年了，也确实是个好建议，因为狮鹫根本就不相信你的一面之词，我们总是想着用不正当的手法给自己谋利；总是想着法子钻交易的空子。我们……我们什么都不相信……我也一样。我看起来可能很强，但那是因为我生来就得怀疑一切……我不想再这样了。”

 

奥瑟蕾丝想了想。“不是呀，”她终于说道，“你信任我们啊。”

 

加鲁斯感到很困惑，“你说什么？”

 

“约娜，暗焰，沙坝，银溪，”奥瑟蕾丝说道，“还有我，你信任我，如果真像你所说的话，那你就不会信任我了。你想知道我的族群在其他生灵眼中生来就得干什么吗？绑架小马，混进他们的生活，直接依靠他们的爱意为食，就像某种寄生虫。你可不是唯一一个受到这些文化糟粕迫害的生灵。”

 

“呃，好吧，”加鲁斯说，“但是……我了解你，你很酷。”

 

“这就是我想说的，”奥瑟蕾丝点了点头，“我们很快就成为了朋友，尽管先前我们所受的教育都认为建立友谊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只能让我们分心。并且，虽然我们族群的过去并不光彩，但我们也不应该感到羞愧，过去的历史不能代表现在的我们，我们是新的一代，我们的职责就是铭记过去的糟糕历史，描绘一个光明的未来。我喜欢用我变形的能力让其他小马感到开心，尽管这并不是它原本的用途……而你也利用了你的议价能力，那种与生俱来的不信任，去帮助一个朋友。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值得羞愧的。”

 

加鲁斯低下头，放下了心中的担子，微微地笑了。

 

“那么，我请你吃晚餐吧，”奥瑟蕾丝笑了，“感谢有你这样的好朋友，能在我需要的时候帮助我，我碰巧还有一些额外的钱没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