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满 东昱 三玄风云 22.他像是凶手
狗血预警。
名场面预警。

王怀不是没想过之后还会遇到林远。毕竟都在一个圈子,难免会有交集。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敢主动找上门来。 他大概还不知道,这两年,王家连个姓林的武者都没有,也从没人敢主动在他面前提林远或是三玄门的事。林远这个人,他早就在心里杀他一万次了。
从前是碍着王家的声誉,不好挑起事端。现在倒好,他主动送上门来,那跟他动手便可完全称作是正当防卫了。
“你来得正好。”
王怀说着便拽着林远出了门,还一脚踢翻了他带来的礼品。一阵清脆的碎裂声过后,醇厚的酒香慢慢弥散在空气中,像是在庆祝他企盼已久的复仇一般。
“伯父,我来是想跟您说我和曼曼的事情。”
“你和曼曼?你和曼曼什么?你不是早就不要她了嘛?怎么,难道还想再抛弃她一次?”
“伯父,之前的事都是误会。当年是我娘扣下了曼曼的信件。我的心自始至终都是没有变的啊!”
“你把这话都说给鬼听去吧,看看阎王老子信不信!我告诉你林远,我们王家的女儿你休想沾边!今天既然你找上门来,那我们便把把新仇旧恨一并了结了吧!”
“伯父,你听我……”
林远话还没说完,王怀便出招了。虽然他也很清楚,依依的死他也有责任,然而林远毁了曼曼清白又对她始乱终弃的事可是板上钉钉的作恶多端了。不过也是多亏了他与曼曼之间的恩怨,才让他得以有个充分的由头跟他报依依的仇,否则他觉得他百年之后都没有办法在依依面前抬起头来。
王怀上来就是三招祖传武功,每一招都直奔林远要害,生怕他多活一秒。
然而林远本就无心跟他打斗,又怕闹得太僵曼曼夹在中间不好做,便只是一味地闪躲。只可惜王家武功也不是盖的,只见王怀熟练运功,使出了看家本领,一片片冰刃便如雨点儿一般杀向了林远。
而林远虽躲得了致命伤,却躲不完这千千万万的小冰刃。以至于曼曼再看到他时,他的脸上都已经挂了彩。
曼曼本来还寻思着,让爹爹和林远打一架也好,毕竟爹娘心里积攒了那么多年的恨意,不撒出来总是不好。而且她心里是有底的,这些年来林远的武功进益很多,与爹爹对战赢面还是挺大的,再不济也能混个平手。
然而这会子林远这种不还手的操作也是看呆了她。她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总不能是皮子紧了欠打?也太扯了一点!还是说,他想让她出手帮他?那他可继续做梦吧!她怎么可能在父母面前站他的队?这属实是大逆不道了。
然而……她忘了林远这人是有些轴的。之间他蓝白色的衣衫被爹爹的冰刃划破后殷染出一簇簇猩红,像是一朵朵绽开的无辜花朵,从他的小腿一直开到胸前。大概是因为疼痛的缘故,他躲闪的动作开始变得有些不自然,头发也开始散了下来,样子着实有些狼狈。然而他却还是没有动手,一次都没有。
旻音开始有些害怕,他要是再这么伤下去,就算不死,怕是也要没了半条命去。
所以……她还是站到了他的面前。她奋力使出绝技,挡住了父亲大部分的冰刃,又用身体直接挡住了剩下的冰刃,让父亲也惊地停住了手。
“你干什么?让开!爹是在给你报仇!”
“我跟他并没有仇。而你跟他的仇,刚刚也算是报过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可是害你姐丢了性命,又毁你清白、对你弃如敝履的人啊!你跟他怎么能没有仇?”
“姐姐的事是你们的事,跟我没有关系!我承认我是恨过他,但是现在我想要原谅他,我想跟他重归于好。而且就算真的还有仇,也不用你来替我报!”
“原谅他?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嘛?现在日子过好了,就忘了当年怎么被他逼到绝境的了是嘛?你别忘了,你不是你姐姐,当年他夺了你的贞操和名节,那跟杀了你有什么两样!今天你还能站在大言不惭地说原谅他,不是因为你所谓的什么爱情,而是因为你幸运,遇到了我做你父亲,以及遇到了樊东东这么个傻子给你接盘!”
“原来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一无是处嘛?”曼曼几乎是咬着牙问出了这话。她好像一直都知道那答案是什么。换作从前,她甚至连问都不会问一句。然而,也许是因为这些年跟林远和樊潭的安稳生活让她对父亲的认可有了些期待,如今她再听这话,便觉得整颗心都被委屈和不甘填满了。
“你说我幸运,我到底什么时候幸运过?你跟娘亲只知道让我嫁人、生子,樊东东又亲手出卖了我苦苦经营着的小家,你们哪一个有真正关心过我想要的是什么?”
“我的确不是我姐姐。我没法像她那样把自己活成你们都喜欢的样子。可能真像你说的,王家的二女儿当年就不应该活下来。因为她哪怕被你们套上了光纤的壳子,骨子里也还是一个只想着自己、只想要爱情的废物!”
林远听曼曼说到激动之处,一边心疼曼曼这些年的艰辛,一边也在担心她跟父亲闹僵。在他看来,一家人终归是一家人,总不该伤了和气。却不知曼曼跟与父亲之间已经是积怨多年。
见两人谁都不肯退让,他正想要上前劝曼曼几句,却被眼前王怀“啪”的一个耳光惊了个彻彻底底。只见曼曼咬紧了牙关,下意识抬起来的手刚要碰到红红的脸,却又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揉了揉鼻子。
她的眼泪似乎已经流尽了,眼神中也再没有了期待。他一直很怕她这种眼神,因为这种眼神意味着淡漠和疏远。只是还好,这次不是对他。
“我不会再让你干涉我的生活了。你的仇不关我的事。我过得是好是坏,也都由我自己扛着。”曼曼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更多的不是愤怒,反而是释怀。她知道这不是一时冲动的决定。只是之前她是对父母阳奉阴违,到现在是必须要做个了断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和他之间,你难道要选择那个狗男人嘛?”
“不,我是选择我自己。”
“呵!你自己?”王怀甚至都气笑了。
“好啊,我倒是要看看,这次你还能把自己作践成什么样。”
就这样,王怀气得连午饭都没吃就急冲冲地走了。母亲本还想多留一阵,但她也拗不过王怀的倔脾气。
曼曼也没有挽留。她把手上的现钱都拿了出来,抵了当年爹娘多拿出的那四倍的嫁妆。后面发现还差些钱,她甚至还写了借条,硬是塞给了娘亲。
娘亲十分的不解,怎么也就见了一个林远,她们好不容易等来的好女儿就又变成之前那个不省心的混蛋丫头了。她叮嘱曼曼一定要常给家里写信,却被一旁的王怀呵斥道:“你没听她说嘛,人家不想让我们干涉!”她本来一肚子的话也就都憋在了心里。
爹娘走后,曼曼一个人待在家里,愣了许久的神。
林远接了樊潭回来的时候,樊潭看到曼曼都吓了一跳。
“娘亲你怎么了?你病了吗?”
“我没事。”曼曼看向樊潭的样子总算让她的脸恢复了点儿人气儿。
“你真的没关系吗?要不要休息一阵子?”林远关切地问道。
“哪就那么脆弱了?不过是寻常的家事。”
林远想再跟她说点什么,但樊潭在一边等着吃饭,便也没顾得上,只能先拍了拍她的肩膀。
饭桌上,樊潭问起了外公的事,曼曼告诉他外公有事先走了。
樊潭看了看林远,忽然讲道:“外公一走林叔叔就来了,所以林叔叔你有见过我外公嘛?”
“…有啊……”林远一听到他问这个,神经都绷了起来,生怕他问出什么不好回答的话。
结果樊潭话锋一转,开始说起他最近练火系武学的感悟来。虽说很多话都还很稚嫩,但整体还算有模有样。最后还不忘跟曼曼问一句爹爹最近忙不忙,可不可以去找他请教。
然而曼曼听完之后却沉默了。
如果是在从前她,也是有一万种说辞去敷衍他、劝说他不要学火系武功的。只是今天她完全做不到那样。她忽然发现樊潭在这方面很像自己,对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总是又倔又执着的。
“你小子很厉害嘛!感觉再过几年是不是都能教我们了!”
林远一直都不吝啬对樊潭的夸奖,有的时候甚至有点夸张。
“不过你爹爹一直都很忙诶。这样,过一段时间我带你去请教别的火系法师好不好?”
林远对樊潭学武功一直都很支持,只是他不喜欢樊潭跟樊东东走得太近。
“好吧。”樊潭见娘亲默认了他学火系武功的事,知道自己猜的应该没错。他得意于自己的机智,能抓住时机让娘亲缴械。然而他却也很清楚,以后想要再见爹爹怕是难上加难了。
那天晚上,慢慢想了很多。哄樊潭睡觉的时候,便随口给樊潭讲起了姐姐还有樊东东当年走火入魔的事情。
她之前总觉得樊潭太小了,总觉得这些事应该以一种更正式,更吓人的方式来告诉他。然而今天她讲的时候,却是不掺杂一丝情感的,完完全全地在陈述事实,没有隐瞒,也没有夸张。
但出乎意料的是,樊潭听到那些生啊、死啊之类的事,竟然也就只是安静地听着,然后莫名其妙地蹦出一句:“如果人死了,那之前没练完的武功岂不是可惜了?”
曼曼被他这话惊得哑口无言。虽说只是童言无忌,但这至少说明他是真的喜欢火系的武功。她看着樊潭认真的样子,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
所以,如果是真的喜欢,如果心里少一些杂念,情况会不会好一些呢?曼曼在心里安慰自己。她自知樊潭这事已经是拦不住了,便只能默默祈祷他平安。
那天晚上,樊潭早早地睡了,曼曼的心却怎么也放不下来。本来朱武的见面礼就已经够让人烦心了,现在又跟爹娘闹僵了,青城派那边能不能继位也还是个未知数,樊潭又要开始练武。这么多的事情,曼曼一时之间也没个头绪。她准备睡觉的时候,眼神都还是僵的,像一具行尸走肉,被生活折磨的不成样子。
“你还在想你爹的事嘛?”林远说着,给曼曼递了热水。
“嗯。但是也不全是。最近好像麻烦事儿格外多一些。”
“所以有麻烦为什么不跟我说呢?如果不是樊潭,我都不知道你要相亲。”
“呵呵!我就知道是他!当时爹娘说这事儿的时候他就在一边玩,都还当他是毛孩子听不懂呢。”
“他确实不懂,是我猜出来的。结果我好心去救你,你却那样对我。真是不知好歹!”林远一边嗔怪着,一边凑近了曼曼的脖子,在上面留下一串串的吻。
“你那也算好心?喧宾夺主,多讨厌啊!”
“讨厌?你讨厌我吗?你今天跟你爹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我说什么了?我不记得了。”
“你说你要跟毁你清白的狗男人在一起,你说你爱我。”
林远的吻伴着有点粗糙的抚摸不断地下移。在彼此不断交叠的呼吸之间,清醒的意识不知不觉地散在了微凉的空气里,留下两具热热的身体,还有一些用来助兴的胡言乱语。
“你这人还真是狗得可以!”
“那又怎样?自己的女人就得自己抢!你跟樊东东在一起那么多年,我都能把你抢过来,区区一个相亲男,何足挂齿!”
“你就吹吧!”曼曼调侃道。正要继续亲亲,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你等会儿,我吃个药,我怕一会儿忘了。”
“要不别吃了吧,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女儿嘛?现在你爹也算认可了,迟早的事儿。”
“下次吧,拿都拿出来了。”
“所以,如果有个女儿,我是不是就可以看着她长大了?”
“那不然呢?”
“感觉很神奇诶。虽然我也带了樊潭这么久,但有的时候就总是觉得缺点什么似的。”
“可能真的有了你就不会这么觉得了。小孩子小的时候又傻又不乖,可麻烦得很呢。”
“那都没关系,自己的小孩怕什么?我只盼着她能每天喊我爹爹,跟我撒个娇卖个萌,开开心心的,这样我怎么麻烦都可以。”
“哈哈哈哈,你最好记住你现在说的话!”曼曼笑着调侃道。
一晚的欢愉过后,生活也还是充满着各种麻烦。但好在两个人还可以彼此照应,曼曼也没有觉得很糟。
朱武的事最后是总一幅字画解决的。曼曼知道他们老一辈都爱收藏名家的真迹,便就近跟林远讨了一幅他父亲的藏品,给朱武送了过去,说是家父给的回礼,希望能通过装傻充愣把这事儿混过去。
樊潭则经常跟着林远拜会各路法师。林远甚至还带他见了舅舅,然后动用了一些舅舅的一些关系,让樊潭成了一位高龄法师的关门弟子,希望给他一个好的启蒙。
然而,樊潭那阵子却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林远问他在想什么,他也只说是累了。林远能感觉到他在瞒着什么,可是这孩子从小便心事重,他也不敢贸然地逼问他,便只能常把他带在身边陪他。
一天下午,林远把樊潭带到了三玄门,想要把他的藏书挑几本书给他看。然而,好巧不巧的,水系临时出了点事,林远便叮嘱了樊潭待在原地等他回来。樊潭一口答应着,林远便放心地去了。然而谁知,林远处理完事情以后,回来却发现樊潭没了。
林远开始的时候还没觉得这事儿有多大,先是四处找了找看他是不是再跟他捉迷藏,发现他真的没了之后,便开始安顿徒弟家丁之类的一起找。毕竟三玄门也算是他的地盘,他压根不信会找不到一个孩子。
然而,偏偏樊潭就是找不到。
半个时辰过后,林远开始有些慌了。他几乎发动了三玄门里的所有人,把三玄门翻了个底朝天。到了傍晚,又让人们到大街上分头去找,恨不能把整个京城都搜罗一遍。
最后,总算是在一个时辰过后有了消息。当时林远听了一个大爷模糊的说辞,正在朝着大爷说的方向无助地寻找着,忽然看到半空飘起红色烟火,那是三玄门的内部信号,说明人已经找到了,现在应该要回三玄门了。
于是林远马不停蹄地往回赶,生怕晚一点樊潭会出什么意外。
回到三玄门的时候樊潭还没回来,大厅里却已经是挤满了人。大家都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孩子让林法师这么上心,连林珊珊也都来凑了热闹。
结果,最后却是樊东东不紧不慢地领了樊潭回来。樊东东被找到的时候只是被徒弟告知要速速回去,这会儿看着大厅里这么多人,还以为是三玄门出了大事,想着要不要先安顿一下樊潭。结果还没想好把樊潭安顿在哪儿,林远就冲过去抱起了樊潭,激动地几乎要流出眼泪。
林远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跟樊潭讲,但无论是安慰还是教训,好像都不太适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说,于是他便忍住了。
然而正当大家见事情结束准备散了的时候,樊潭却撒开了林远抱他的手,躲到了樊东东身后,带着哭腔说了句:“爹爹,我们一起回家吧,好不好?”
这话一出口,林远的心痛来得猝不及防。他从没想过自己付出了那么多之后,樊潭居然还是想要樊东东做爹。这对他来讲不仅仅是面子的问题,更是令人窒息的绝望。
然而还没等他缓过神来,林珊珊就一个箭步冲了出来。
“这就是你那个喜当爹的小孩?”
林珊珊从小被宠惯了,所以只要不是她怕的人,她说话都还是很直接的。她只知道樊东东在她面前对之前的家极尽嫌弃,却不知道喜当爹这件事一直是樊东东在外人面前极力想隐瞒的事。
现在这事被公之于众,即便樊东东再恭顺、再能放低姿态,也已经做不出任何正常的表情了。
“是。”樊东东咬着牙说道,手上已经出了好多的冷汗。
“既然不是你的孩子,你管他做什么?他不是有娘亲管嘛!你知不知道我哥为了找他费了多大的劲儿?”
林珊珊说着,看了眼旁边的林远。她注意到林远的脸上有着些不一样的东西,但是眼下樊东东的所作所为更让她生气一些,她便没有细问。
听到这里,樊东东低下了头。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说喜当爹已经让他快承受不住了,现在再被林珊珊这样一通教训,他觉得他平日里的不堪现在都被赤裸裸地放到了台面上。
他不得不承认,他所在的杜家就是有这样的一条鄙视链的。林远在鄙视链最上面,林珊珊在中间,而他则是最下面的一层,被他们杜家人呼来喝去。
“我一会儿送他回去。”樊东东的声音很沉。虽说心里已经烧起了火焰,然而他强大的理智还是压住了所有的火光。
“不用你。”林远也阴沉沉地讲道。但是他却没有隐藏他的愤怒,凡是在场的人都能听出他的嫌弃。
然而当林远再想拉起樊潭的手时,樊潭却再次甩开了他。樊潭大哭着喊道:“我不要跟你回去,我要我亲爹爹!都是你抢走了我娘,搞的什么破鞋!我不要再跟你好了!”
小男孩的声音很尖,又尖又清晰。
林远从没有体会过在一大票人面前被揭短的感觉。他的脸一下红了起来,太阳穴上青筋暴起。如果是别人的孩子这样说他跟曼曼,那他多半会跟他父母大打出手。然而这孩子偏偏是他的。他有点想打他,但他总归亏欠樊潭,也爱樊潭,才没能动手,只能自己气到自己嘴唇颤抖。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这么没教养呢!你娘怎么教你的!赶紧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林珊珊看不惯樊潭讲这种话,走上前去把樊潭从樊东东身边扒拉开,嫌弃得仿佛樊潭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然而樊潭见状却更火大了。他直接用头冲过去撞了林珊珊,把她撞倒了,紧接着便冲她喊道:“就是你不让我爹爹回家是不是!你这个坏女人!都怪你!”
樊潭说完,甚至使出了他青涩的火系武功,对着林珊珊一顿出招。
樊东东见状,第一反应便是保护林珊珊,毕竟林珊珊不会武功。他怕林珊珊受了伤,林远不会轻易饶过他。
结果这会儿竟是林远出了招。他不费吹灰之力便挡住了樊潭的小伎俩,然后便径直走过去给了樊潭一巴掌,把樊潭一整个打翻在地上。樊潭想起身还手,林远又是一巴掌重重地打上去,打到樊潭脑子里一阵空白,再也起不了身来。
“林远,你疯了吗!”曼曼颤抖的声音总算让林远从极度的愤怒中回过点儿神来。
他不知所措地看向四周,三玄门的武者围了一圈,没有一个人敢讲话。樊东东正护在林珊珊前面,俨然一个好丈夫。只有他直挺挺地站在羸弱的樊潭跟前,看着樊潭连哭都哭不出来的样子。
他觉得他像是一个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