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同人】铁履一号（三）
“很多战术典籍都记录着因为执勤的哨兵玩忽职守造成的惨剧：弹药库和燃料储存室被摧毁；停靠的坦克和火炮被破坏；营地遭到焚烧；还在熟睡的士兵和军官被杀死在梦乡当中，有时这些损失远超过一场正面硬碰硬的战斗。所以别问为什么我会枪毙那些在站岗时打哈欠的人。”
——总政委巴伐利斯坦，怀特莱恩第15步兵团
圣艾森特外围防线，检查哨α
“我得承认，他们干得比我预想的要好。”格尼森看着眼前的防御工事吹了口口哨，“护墙，重武器阵地都有了。如果他们还能加上雷区和狼蛛哨戒炮塔的话，他们或许离我们想象的那种草包还有点距离。”
“我也这么觉得。”。
莫洛安的夕阳映照着一座标准的帝国式防御阵地:神盾式防护墙构建了临时的城墙，每隔一段就会腾出一块较大的空间留给重武器阵地——1472城防团没有像重爆矢枪或是激光炮这样更为高效的重型军火，但他们依然有足够多的重型伐木枪，导弹发射器和自动炮来补足防御阵地上的重火力节点。而在离护墙一定距离的地方，迫击炮小组也已经准备完毕，装填手正将弹药箱里的迫击炮弹取出，整齐地排列在一旁。其余那些没有被分派去操作重武器的士兵都在士官们的监督下检查他们的激光枪，做着最后的战前准备。
虽然它看起来完备，但并不是圣艾森特防卫作战至关重要的部分，所有的外围阵地的驻防部队都都是戍卫团和民兵，他们要做的是尽可能的阻击兽人部队，拖延时间，并在局势失控前将重武器转移到事先待命的运输载具上——它们会将宝贵的重武器带回后方防线，至于有多少轻步兵能跟着撤退，全看防线的崩溃速度，以及帝皇他老人家的心情。
每座阵地都规划好了供载具通行的道路，赫斯特对此很满意，这样如果有需要他的黎曼鲁斯也能先行开到一线尽可能地削弱兽人的有生力量，或是掩护失去战力的外围部队撤退——如果命令要求他这么做的话。前来“视察”防线的除了他和格尼森以外，后者的指挥小组也跟着他：这支精锐小队包括了一名旗手，一名通讯官，一名军医和一名带着一把等离子枪的特殊武器手，他们都和格尼森一样穿着甲壳甲，一言不发地跟在他们的长官后面。
“但还有个问题，”赫斯特伸手指向不远处的入城通道，“为什么道路还没封锁？”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用于封锁道路的拒马还被晾在道路两旁，执勤的哨兵似乎压根就没注意到它们的存在，他们操作着探照灯用灯光对抗着逼近的夜色。
“还有几支运输队在进城的路上，长官。”通讯官开口回答了赫斯特的问题，“它们带来了必要的食物、燃料和药品，正沿着几条主要的进城公路向这边驶来。”
“这时候还有运输队？”
“我想起来了，那些本地人...”格尼森的靴子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他们说是需要额外的补给品填上平民的嘴，不然过早采取定量配给方案会带来不必要的混乱，他们不希望在维持秩序上花费太多人力。”
“那车队会在什么时候到？”
“应该就是等下了，不过那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了，该走了。”
就在一行人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口的探照灯突然对准了城外的公路，看样子是运输车队到了。
他们回过头去，看到几辆巨大的运输卡车缓缓驶到了大门附近停了下来，执勤的行星防卫军士兵再问了司机几句话之后就给他们放行了。
“走吧，赫斯特，这里没啥好看的了。”格尼森在他的指挥奇美拉的人员舱门口转身提醒赫斯特赶紧上车。
“来了。”他应和着向奇美拉走去，但他总觉得那些货车的状况有点不对，那些货箱的门似乎并没有处于封死的状态。
“也许是我看错了。”他小声嘀咕着，钻进了奇美拉的车舱。
半个小时后，圣艾森特镇内，军火库α
赫斯特走进了停放坦克的车库，他看到铁履一号正停在车库一角，最低功率运转的引擎发出了轻微的嗡嗡声。它的状况已经好了很多，武器得到了清洁和维护，装甲也进行了修复和重新刷漆，不过炮塔顶上的重型伐木枪被拆掉了，似乎是打算换成风暴爆矢枪。
不过接下来看到的景象就让他的心情没那么好了。
作为弹药补给的战斗加农炮炮弹、重爆矢弹药箱和激光炮电池被随意地堆放在坦克前面的空地上，三个坦克手正坐在堆起来的重爆矢弹药箱上吞云吐雾，还有一个缩在旁边的角落里，似乎在摆弄着什么。
“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缩在角落湾里的那个人开口了，是马力略。“无论我按怎样的方式抽牌结果都是凶兆。”
“哦，省省吧马力略，别再惦记着你那什么占卜了。”克雷提斯猛吸了一口嘴里的烟卷，然后向空中吐出一个烟圈。“那东西本来就只有那些巫师才玩得转，你又没啥灵能天赋，更别提你手上那套牌本来就是单纯用来玩的。”
“可我上次拿它占卜就显灵了，那些绿皮混账的确躲在那个洞里等着伏击我们。”
“哦，那只是巧合，而且长官比你更早察觉了那个洞的不对劲。”谭德尔也加入了对话。
“说到长官，他去报道去了多久了？到现在天都黑了还没回来？”哥比森问道。
“谁知道呢？难得给我们一个偷懒的机会，我想我们可以抽完这根烟然后......”
“回去去办正事？”
熟悉的声音让悠闲的坦克手们立刻紧张了起来，他们手忙脚乱的踩灭烟头，收起纸牌，然后赶紧列队敬礼。
“长.....长官，我不知道你回来的这么快。”克雷提斯灵活的舌头因为紧张而变得结巴了起来。“我们只是在.....额.....进行一些提振士气和工作效率的活动。”
“如果进来的是位政委，而你也是这番说辞的话，我大概得去绞刑架才能找到你们几个了。迪比乌斯呢？”
“他.....他在车内，长官，在调试主炮。”
仿佛是在验证克雷提斯的话一样，黎曼鲁斯的炮塔左右旋转了一下，炮管也上下调整了角度，然后炮塔复位了，主炮手从炮塔舱盖里探出头来点头示意。
“你们应该和他学学，少说话，多干事，别偷懒。”
那几个坦克手点了点头。
“赶紧把弹药搬进去，然后把坦克开出去测试一下引擎，我们要做好战斗准备了。”
坦克手们立刻忙碌起来，以接力的形式把弹药箱、炮弹和电池搬到坦克内，赫斯特看着他们卖力工作的身影，突然想起了某位忠嗣学院的导师对自己的评价：
“你天生就是做政委的料。”
他苦笑了一下，如果每名政委都跟他这样嘴硬心软的话，那会有多少部队因为军纪废弛而失去战斗力，进而在战场上失败覆灭呢？
半小时后，圣艾森特内外城区交界处
夜已深，但圣艾森特并没有因为夜幕的降临陷入寂静，相反，城市内灯火通明，人们正做着迎击入侵的准备工作，战前的每一分每一秒付出的汗水都能让他们减少战时流出的血。
铁履一号停在了其中一条连接内城区和外城区的桥梁哨卡上，赫斯特从炮塔探出身子，从一名站岗的士兵手里接过了一块数据板。
“城市地图和目前的交通状况都标在地图上了，长官。”为首的士官说道，“你可以在城区里逛逛，但记得早点回来，这条军用道可能到时候也会挤满逃难的人。”
“我会注意的。”赫斯特朝他点了点头。
“记得和大家挥挥手打下招呼，这时候有辆黎曼鲁斯能让人安心不少。”
赫斯特没有回答，只是像他敬了个礼，然后又缩回了坦克，引擎的声音从嗡嗡变成了隆隆声，随着一阵黑烟从排气管内排出，坦克缓缓地向桥对岸驶去。
当它经过一群向内城区逃难的妇孺的时候，原本惊慌失措的人群停了下来，许多人向坦克挥手示意，或是边行天鹰礼边默念感谢帝皇的祷文。
“看样子我们成了万人迷了。”克雷提斯吹了个口哨，“以前我们在团里可没这个待遇，”
“毕竟他们现在缺少坦克，”马力略一边清点弹药一边应和，“我们现在是守军唯三的黎曼鲁斯之一了。”
“而且还是全能手。”哥比森也跟着附和。
“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赫斯特出口打断了三人，“盯紧周围，把注意力放在任务上。”
“是，长官。”
铁履一号又驶过了一条街道。
“引擎这个状态挺好的，”克雷提斯说道，“真辛苦了那位齿轮小.....”
“嗯？”
“技术神甫，长官。”
赫斯特没再说什么，他现在才感觉自己对这帮大兵有点宽松过头了。
“不过要是有地方测试一下武器就好了，”谭迪尔转动了一下他那一侧的重爆矢枪，“这附近有射击场吗？”
“这附近是市区，哪里有什么射击场？”哥比森回答道，“也许我们可以去城郊看看。”
“好主意，那么，抓稳了。”
克雷提斯猛掰操作杆，让铁履一号来了个急转弯，向着另一条街道驶去。
但没走多远，坦克就来了个让除了克雷提斯以外的人都不得不抓紧任何能稳住身子的东西的急停。
“帝皇的牙啊，你在搞什么？”
“前面的路被堵住了，长官，”克雷提斯的语气有点无辜，“道路上挤满了人。”
赫斯特从炮塔探出身子，面前的街道挤满了人，而且看起来不像是秩序井然的疏散队伍。
“列兵！”赫斯特向一个离坦克不远的正在维持秩序的行星防卫军士兵叫喊，后者立马一路小跑来到了坦克旁边敬礼示意。
“抱歉长官，我们马上就把路清出来。”
“这是怎么了？”
“外围防线传来了爆炸声，然后民众们就和疯了一样往内城区挤，似乎是敌....”
“轰！”还没等那个士兵把话说完，街道上就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许多人捂着耳朵加快了脚步试图逃离，但这只是让局面变得更加混乱，行星防卫军的士兵们试图让人群冷静下来，但是收效甚微。
“是兽人吗？”赫斯特加大了嗓门。
“可能是.....我不知道，长官，我们只是奉命维持难民队伍的秩序......”
“砰！”
伴随着另一阵巨大声响一同到来的是一辆涂成黄色的粗糙卡车，它径直撞开了一栋房屋出现一头撞进了人群的末尾当中，引擎的轰鸣声盖过了那些被卷入车底下的不幸之人的惨叫。
“是欧克！准备战斗！”行星防卫军的士兵们径直躲到了最近的掩体后面或是就地卧倒，但这也意味着没人再维护队伍的秩序了。
失控的人群很快开始寻找可能的出口四处逃窜，他们马上涌向所有可见的出口和岔路，一路上不断有人被绊倒，然后被踩踏。混乱的人流也挡住了行星防卫军的射界，让他们无法第一时间开枪还击。但兽人们没有这个顾虑，卡车上的机枪炮座开始向街道扫射，不断地有人中枪倒下，他们的尸体又绊倒了后面的人，卡车开顶货舱上的兽人们也用手中的枪械向人群开火，尽管它们的准头并不怎么样，但是面前拥挤的人群使得打偏几乎成为不可能。
街道正在变成一座杀戮场。
万幸的是，坦克的炮塔没有遭到阻挡。
“迪比乌斯，顺时针旋转炮塔至两点钟方向瞄准那辆卡车；马力略，装填一发穿甲弹；等我指令。”
装填手熟练地从弹药库搬起一发穿甲弹并把它装进了膛室，炮手则开始旋转扭盘，让战斗加农炮对准了它的目标。
一个兽人发现了正在向它们掉转炮口的黎曼鲁斯，它哇哇大叫提醒它的同伴注意这个不速之客，同时试图从卡车上跳下来，有几个在开顶货舱边上的兽人已经成功跳车。
但它们晚了一步。
“开炮！”
赫斯特的声音被主炮开火的轰鸣所掩盖，但坦克手们耳朵边上的通讯珠保证了所有人都能收到车长的命令，迪比乌斯按下了发射符文，穿甲弹脱膛而出，径直砸进了兽人卡车的车体。
而在下一秒，卡车被爆炸的冲击炸得四分五裂，零件和残肢一起四散飞出，而原本卡车的位置只剩下一个熊熊燃烧的残骸。
只有一个兽人活了下来，它身上依然燃烧着火焰，而两条腿好像已经断掉了——它坚持着用两只手向前爬行，试图拿起离自己不远的武器。
可惜它没有那个机会了，人群被刚才卡车爆炸产生的冲击掀翻在地，这反而为行星防卫军的士兵腾出了射击的空间，兽人的脑袋很快被十几发打来的光弹轰成了一滩滋滋发响的碎肉，失去了脑袋的躯壳也彻底停止了行动。
被落在队伍后面的幸存者们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几个勇敢的人跑到无首的尸体旁边朝它吐唾沫，但他们很快被随后赶来的士兵赶走了，两名士兵用刺刀戳了一下尸体，再确认它已经死透了以后才用靴子把它送进了燃烧的火堆当中。
赫斯特默不作声地盯着眼前这番劫后余生的景象，类似的景象他在前几个月已经见过太多了。
人群又恢复了秩序，在士兵的引导下向内城区的方向走去，刚才那名报告的士兵也回到了坦克旁边，又向赫斯特敬了个礼。
“感谢您出手相助，长官，我们马上把道路清理出来。”
赫斯特点头示意，然后又钻进了坦克。
“结束了？”刚才没有参加战斗的三个人向他问道。
“这只是开始，”赫斯特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人，说话的语气也比平时更严厉了，“兽人不知道用什么方式绕过了外部防线对城区发起了攻击，战斗已经打响了，今晚会是个不眠之夜。”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他们都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做好准备，先生们，帝皇和机械神在看着我们，别让祂们失望。”
大家都没有回答，只是回到了各自的岗位待命。
赫斯特又从炮塔顶部探出了身子，眼前原本人流汹涌的道路已经被清空，兽人的尸体跟着它们的载具一起火化了，而那些还算完整的平民的尸体都被排列在了一旁的人行道上，人群也已经被疏散，完成了任务的行星防卫军士兵已经列队待命，为首的士官向他敬了个礼。
“我们会守住这个要道，长官，愿帝皇保佑你。”
赫斯特向他们回礼，然后回到了坦克的车舱内，示意克雷提斯继续前进。
随着浓烟又一次从排气管内涌出，黎曼鲁斯的履带开始转动，带着坦克向外城区的方向驶去。
那里的夜空已经被冲天火光照亮。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