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流 20 (染羡忘,腹黑君主染|耍娇作精羡|天然黑白莲花湛,染不洁)
蓝湛唯恐夜长梦多,连夜将帅印托付给魏婴,带上一队精骑,八百里加急,一路换马不换人,直奔京城。
北魏王宫的御书房内。
墨染把下巴搁在蓝湛肩上,百无聊赖的看着他给自己写昭书。
猪已经宰了,所幸杀的还不错,便到了排队分猪肉的时候。分肉有时候是比杀猪更为精细而又微妙的活儿,会直接关系到下一次杀猪的成败。
蓝湛统帅一线,由他来分自然是最合适的。
“你打算给自己封个什么呢?”
“武安侯吧,哥哥觉得怎样?”
果然四平八稳,毫无意外。
“你就是年岁和资历还差着点,否则倒是可以给你加封个太子太保。”
“为今之计,臣还是不要与太子有过多牵扯的好。”
墨染叹了口气:“也是。兼一个枢密使吧,这次回来帮我把京畿军好好的梳理一下,宫变之后一直没有什么机会收拾。”
“京畿不比西境,军中派系从生,多的是资历高深的前辈将领。”
“怕什么,有我给你撑腰。”
“只是如此一来,就得把阿羡留在银日城了。”
“怎么?舍不得他?”墨染这下来了精神,“你与阿羡在你侬我侬甜甜蜜蜜了一整年,也没见你们两个可怜过孤王在京城这青灯烛影,孤枕难眠的日子啊!”
“哥哥……”蓝湛无奈。
“写好了吗?写好了该我写了。”
“哥哥要写些什么?”蓝湛诧异,冷不防被墨染凌空抱起,还未进暖阁,便已经被撕开了一半的衣裳。
“写我的思念与缠绵。”墨染将人扔到榻上。
“我还未曾沐浴。”蓝湛惊呼。
“不妨事!我已经让人备水了,孤王亲自帮你洗。”
蓝湛足有三日未眠,刚刚入水便被熏得昏昏欲睡。他忍不住靠在墨染肩上:“哥哥我不成了,我要睡了。”
“你睡你的,我睡我的。”墨染许久未见肉,哪里肯放人?
蓝湛朦胧中感觉自己被人擦干净手脚抱上床,爱抚与亲吻都很温柔,于是反而更困了,整个人都迷糊了起来:“阿羡,别闹了,让我睡!”
蓝湛说完便睡了过去,片刻后,冥冥中仿佛有道惊雷劈开脑海,惊得他豁然睁开双眼。墨染黑着脸,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哥……哥哥……我,我……”蓝湛彻底清醒了过来。
“习惯了对吗?”墨染缓缓勾出一个笑,“没关系,孤会让你再习惯回来的。”
“哥……”蓝湛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两句,便被狠狠的堵住了嘴,接下来,就再也没有机会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了。
墨染平日里温柔持重,难得狠一次,便是烈焰焚骨的炙热。等他终于心满意足的消了气,蓝湛却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醋是真的醋,心疼也是真的心疼。
墨染把半梦半醒的蓝湛清理干净,又抱回到榻上,转头对高德全千叮万嘱,让底下人都机灵着点,不许弄出声响来,惊着武安伯的好眠。
墨染神清气爽的批了一夜的奏折,连平日里最厌烦的平安折子都批得十分愉快。第二天直接去上早朝,边关的捷报早就传到了京里,放眼望去,满朝文武都是一脸歌功颂德的喜气,于是也就显得蓝启仁那满眼的忧虑格外触目。
按理说,这蓝老头在怎么居安思危,也不该在这个时候犯毛病。
墨染心里琢磨着,不如回去看看阿湛醒了没有,让他回家问问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墨染想起蓝湛,便又想起了昨日的诏书,坐着御辇一路往回时随口问了一句:“阿湛昨日写的诏发出去了吗?”
高德全回道:“发了,两封都发了。何公公亲自去传的旨。”
“两封?”墨染诧异。
高德全面上一僵,显出半分疑虑来:“昨日,奴才一直守在暖阁外伺候,那诏书就交给德云去誊了。不过,何公公走的时候奴才打了一眼,确实是两封。”
“回去给我把底稿拿过来,我看看。”墨染有些不解,蓝湛这人素来稳重自持,是半分忌讳都舍不得犯的,究竟是什么事值得他这般暗度陈仓?况且这事儿又没法瞒天过海,自己随便多问一句便会漏了馅儿,何必呢。
一炷香后,墨染坐在御案前,面色铁青,默然不语,盯着桌上摊开的两张底稿。
都是蓝湛亲笔,这字他是认得的,只不过一页是蓝湛现写的,为边军将领分封发赏的诏书,而另一页纸上微有折痕,显然是他事先准备好要混水摸鱼的……赐婚诏书!
“什么人?”墨染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
“奴才刚刚打听了。”高德全小心翼翼的回话,“女家是武安伯祖母一族的亲戚,关系不近,也还算亲。那位小姐年芳十七,据说是自小有心疾,原本活不过及笄,家里舍得花钱,勉强留到了现在,但听说是个连下床都要大喘气的主,只怕是没有几年的日子了,想来武安伯也是因此才选了这一位吧。”
“把他给我叫过来!”墨染森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