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季羡林先生《留德十年》有感
《留德十年》基本上就是季先生在德国留学时的一些生活片段,季先生的文字不乏幽默,把一些惊险沉重的战争片段也写得松快许多,在阅读上不存在什么障碍;且每篇文字并不很长,所以看起来也比较快。反正看到现在我觉得这本书确实值得留存下来,时不时地回味一下。
对于留学,我曾经也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但是由于自身条件的限制及时运的关系,我也确实放过了这样的一个机会,至今想来都只后悔自己放纵自己过得太舒服而不肯再吃一点点学习的苦头。如今想要补救,却陷入瓶颈走入迷雾,此时看一看先贤之作,期求得到高人的点拨。
季先生的留学之路也算不是平坦,再加上当时混乱的社会背景,那时的留学生想来应是比现在更为艰难。好在季先生的心态倒是不错,在他的笔锋之下,在二战时期忍受饥饿的那些日子似乎也不全是痛苦。
第18章标题为《在饥饿地狱中》,从标题足以明白那腹中、心中是个什么滋味,但文章的内容读来却令人忍俊不禁。如:先生说在国内他从来没真正挨过饿,现在德国才真受了"洋罪",他还写道:"在饭馆里吃饭时,要经过几次思想斗争,从战略观点和全局观点反复考虑之后,才请餐馆服务员'煎'掉一两肉票。倘在汤碗里能发现几滴油珠,则必大声唤起同桌者的注意,大家都乐不可支了。"对现在的我来说,下馆子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根本用不着攥着钱在那里纠结个半日,唯一纠结的不过是吃什么的问题。可在那样物资困乏的时期,下馆子想沾点荤腥竟都要从"战略观点和全局观点"来考量,甚至是"反复考虑"之后才"煎"掉一两肉票,才50克肉啊,竟然要如此思虑!读来令人好笑,却也有些心酸。后来,先生随朋友下乡帮农民摘苹果,得了人家一篮子苹果和五六斤土豆的谢礼,先生简直是大喜过望。关于当时的心情,他是这样描述的:"骑上了自行车,有如列子御风而行,一路青山绿水看不尽,轻车已过数重山。"化用得好、化用得妙!那种得到食物后轻松愉快的心情、那种激动高兴的情绪一下子表现得淋漓尽致,让我这个读者也忍不住为先生感到高兴。
漫步在先生的回忆里,我最为惬意的时光就是先生在校学习的日子。 每日里梵文研究所和房子两点一线的生活看似枯燥无味,但一心扑在语言学习尤其是对梵文、巴利文、吐火罗文的学习和钻研中的季先生却是极享受这段时光的。梵文是一门极其难以掌握的语言,我曾经有段时间因对印度神话剧《摩诃婆罗多》颇感兴趣也接触过一丁点儿梵语的皮毛,却被那复杂的形态变化生生吓退了好远,自此再不敢起学习梵文的妄念,光是要学好弄懂自己的母语对我来就够费劲的了。
然而,先生到底是先生。他说:"我当然会感到困难。但是,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学习,就必然要把它征服。在这二年内,我曾多次暗表决心:一定要跳过这个龙门。"一个总是对遥不可及的梦想怀着痴心妄念的人被这句话深深地打动了。先生的这份决心、这份毅力,令我肃然起敬,也重新振奋了精神。我一直信奉着荀子在《劝学》中的那句"故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痴梦虽遥不可及,但一步一步慢慢前行着,哪怕最终是猴子捞月,能多学点东西也不算我吃亏。行百里者半九十,愿我能一日复一日,不忘初心,坚持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