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流失 第三章 再塑生命

云行舰看了看，他弟弟行辰还没有起床。平时云行辰六点整就起床，云行舰急忙走向行辰的床，一下子掀开了被子。映入云行舰眼帘的是一个人形的充气球。怒火充斥着云行舰，但他很快冷静下来。

云行舰先拨通了鄄城地下管理局的电话。

“您好，这里是鄄城地下管理局，需要什么服务呢？”

云行舰：“查询监控录像。”

“是什么时候的？”

“昨天下午。”

“您房间周围吗？”

“我需要半径1000米的3D圆形生成图。”

“好的。还需要什么服务吗？”

“没了，就这个。”

“好的。录像已经发到您房间的屏幕上，你可以对机器人命令。再见。”

云行舰盯着监控，他终于发现了门被三个人开开。云行辰想拿电话，电话打出去了，但是没人接。随即云行辰的嘴被捂住。接着云行辰被抬出地下门外，被抬上了一辆奥迪车。这辆车沿着黄河往北开，然后消失在视野中。

 

云行舰马上拨通了110。“喂，你好。”

“喂警察，我在菏泽鄄城。我弟弟昨天被人绑架了，但是我早上才发现被子里躺着的是人形气球，请帮我调查一下。他的身份证号是130607201611170578”

“好。我先调一下监控。

 

好的。我们看了看你弟弟现在在济南市济阳区，我们会立刻抓捕罪犯。”

“还有，他们是驱星派的成员。他们不要赎金，要的是我们月防小队的会议记录。”

“我明白了。再见。”

云行舰躺在崭新的床上，他用手揉了揉眼睛，慢慢走到窗边。云行舰双眼盯着地下的窗外，灯火通明，俨然一个崭新的世界。云行舰盯着远方，偶尔有几个走动的人。云行舰视力非常好，仅云行舰目力所及的地方，就有上千个暗黑色的小房间。云行舰正往很远的地方看，红白橙相间的颜色挂入云行舰眼帘。云行舰发现的一股烟味，它很缥缈，又见震耳欲聋的声音。啪！爆炸了。

火焰般的赤色充斥着整个地下城，接着传来人们的大喊声。一股股炸裂的黑烟渐渐飘来，黑暗中弥漫着火光。四处放射着典雅而恐怖的声音，一道道红光瞬间闪过，以超高的速度席卷着整个地下城。远处的人们飞快地逃窜，只有轻轻的猛烈的一声，就把地下城早餐的宁静拧得粉碎。一块从天而降的巨石爆炸了。

云行舰愣了几秒，他哪里并未受到多大的波及，甚至不注意还不知道发生爆炸了。云行舰很快意识到，月球的一个微小碎片砸来了。云行舰一下子打开了信息传输器，果然，月防司令发来了信息：由于月防第二小队操作失误，月球共14个较小碎片正由于地心引力向地球飞来。云行舰拍下了那一股黑烟，发给了月防总队的群。

 

云行辰很快被几个黑衣劫匪绑到了一辆小卡车上，他们沿着黄河把云行辰往东北方运。这辆卡车在梁山区停了一夜，到达了驱星派总部淄博邹平县魏城镇。

到了驱星派地下总部，云行辰却先被松绑，又被热情款待。一个年轻的人走了过来，递给了云行辰一份菜单。

“云行辰，早饭你想吃些什么，在上面选，我们会给你准备。”

云行辰难以置信，他做好了各种准备，可没想过被绑架还这样的。云行舰用铅笔犹豫地选了皮蛋瘦肉汤、焖米饭和土豆丝。“没事，云行辰你可以多选点。”

云行辰把菜单递给那人，他被叫做天启。天启很快拿着菜单走了，很快又回来。云行辰感受到了极致的压抑与恐怖。天启先让其他人离开，然后瞅了瞅云行辰黑得发亮的眼睛：“你住哪里？”

不少念头在云行辰脑海里回荡，最后他如实回答：“本来我住在保定，水土事件之后我被分到了菏泽。”

天启又问：“好，那从今往后的这几天你想住几楼？什么样的地方？”

云行辰：“住四楼吧，最好是在黄河边。我想离黄河和树林都很近的地方。那需要我做什么？”

天启：“从今天起，你每天需要工作六个小时，每周四休息。”

“那，要我干什么？”

天启：“其实很简单，就是在电脑上做一些简单的事。每天完成你都会有奖励。除了夜晚，其余时间自由。”

云行辰：“啊？”，这早已超出云行辰的预料，“那我的工作时间呢？”

天启：“这个可以自己选，每天晚上选择第二天的。行辰，看，早饭做好了，来一块吃。”

云行辰看到了早饭被天启端上来，看到了两份他点的饭。“为什么有两份？”

天启：“因为我还要吃。”

不久，两个人边吃边聊，又同时吃完。“那天启，我能不能和外界联系。”得到的回答竟是可以。“但是每天只有10分钟。”

云行辰：“那我现在要和外界联系。”

天启：“你带卡了吗？”

云行辰有些气愤：“你们绑架我的时候也没拿。”

天启：“好了，你用我的卡打。”

云行辰结果天启的卡，走到很近的电话站，把卡插进去。云行辰看了一眼，卡上是2014.2 天启 山东临沂。云行辰输入云行舰的紧急联系号码：69428757,迅速打了过去。云行辰知道，个人卡上的名字在卡上是可以申请改的，但这个也充当的身份证的功能，所以2014.2 和 山东临沂是真的。

云行辰开始拨打，电话亭说出已开始通话。

云行舰：“喂，请问是哪位？”

云行辰：“是我，你弟弟云行辰。”

云行舰立刻警惕起来，等了几秒：“你怎么联系上我的？”

云行辰：“我用的天启的卡，他是把我带来的人。”

云行舰：“那这个天启怎么样了？”这一句显然有不少意思。

云行辰：“挺好的。我吃完早饭了。”

云行舰：“什么？”

云行辰：“我自己点的，然后天启也吃我点的那一份，这里饭还挺好吃的。”

云行舰点点头：“还有呢？”

云行辰：“我选了一个黄河边上的位置，天启他们正在准备。”

云行舰：“你把位置发过来吧。”

云行辰：“我怎么知道位置，你搞搞我胳膊里的定位器吧。”

云行舰：“我看了，在济南。你是在济阳地下城。”

云行辰：“行了，通话时间一天就10分钟，不说了。”

云行舰等了几秒，挂掉了电话。

“行了天启，我看看我有什么工作。”

天启拿出一台很薄的笔记本电脑，迅速打开了。“给，密码是lanling444 。你需要完成桌面上两个任务。”

云行辰很快打开了，电脑桌面上空空如也，只有两个文档。一个叫寻人启示（需元始完成），一个叫备用聊天记录（元始专用）。接着，云行辰拿过天启递给他的卡。上面写着 2016.11 元始 河北保定。“啊？这给我的吗？”天启：“对，这是我们驱星派的专用卡。”云行辰想到驱星派，想把桌子用电脑砸，想把整洁房屋仅有的窗户干碎，但云行辰忍住了。云行辰眼睛开始变暗：“行吧，我同意。”

云行辰点开文档，上面有一行字：“请元始写出寻人启事，并引诱一些人来驱星派。以下是寻人启事的名单：2012.2 魏隆庆 山东德州、2011.12 刘弗陵 河南洛阳、2011.7 张子硕 江苏淮安、2011.8  朱迪钺 中国北京”

天启看了看云行辰：“那你哥对你好吗？”

云行辰：“最近是挺好，可以前……”

天启：“以前怎么了？”

云行辰：“其实以前除了经常惩罚我，也很照顾我。”

天启：“没事你说，他怎么惩罚你呢？”

云行辰：“比如我没有在规定时间背会他要求被的东西，他就会用绳子把我手绑起来，然后把我吊起来让我脚悬空，再继续背；如果我考试成绩没有达到他的标准，他就会把我绑在院子的树上；如果做了错事，他就会先绑我再那木条抽我。”

天启双手发颤，脸上却不出冷汗，使劲喘着粗气，不敢相信这番话：“那你不反抗吗？”

“没有用呀，本来绑40分钟我要反抗的话绑50分钟。”说完，云行辰脸上浮现的沉痛的目光，他都不忍心说下去了。

天启瞬间联想到一系列的事情，也泛起了泪光：“那最严重的一次呢？”

“应该是我5年级的寒假，那时候我期末考试281分，比要求的低7分。当时我想到了7分的惩罚，就不敢回家。当时是放寒假，我就去了同学王彦琪家玩到很晚，不小心把手中的饮料瓶弄掉了，那个玻璃瓶砸了他们家的扫地机器人。然后家长说只要赔偿好就都忘掉这事。最终我在凌冽的寒风下犹豫了几十分钟，终于回了家。到家我没背书，结果可想而知。”

天启：“我能想。那你哥哥打过你么？”

云行辰：“他每个月拿绳子抽我几次，因为我总是达不到他的标准。”

天启：“他为什么对你这么狠？那你成绩怎么样，这种方法有什么用，是恶性循环吗？”

云行辰：“这……这是他的一种……一种爱好吧。我哥极喜欢看我痛苦绝望的样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方法也不错，至少我还挺优秀。”

天启有些慌乱：“那你哥成绩怎么样？说说你知道的。”

云行辰：“他从小简直是天才，除了不大会交流之外毫无缺点。天启呀，你也知道，二二年改革之后只有四分之一的学生能靠上本科。他去了湖南的一个大学，还非常好。但名字我不记得了。”

天启：“行了好了，你写寻人启事吧。”云行辰找到魏隆庆，开始用键盘吸引目标。

 

三天以后，“天启，准备好了吗？五分之一的人来了。”

天启：“行了，上地面。”天启看了看手中的演讲稿，从电梯缝里扔下去。天启：“有人会觉得这是一张普通的A4纸，但这是济南行动的关键一环。”

很快天启和旁边两个助手乘电梯上了地面。

天启看了看表，晚上11点，还有50分钟。他喝了一瓶可乐，随即看了看，来了五分之四了。天启找到云行辰，拉住了他的衣服：“元始请听好，这里的四百多人围成了一个圈，你先别问为什么，给他们一人两个红包。”

云行辰推来一辆小推车，里面装了近一千个红包，云行辰开始一个个发。云行辰越发难受，只感到歘歘歘和玻璃的碎声，这幻觉非常不融合于现场的静寂环境。终于，云行辰发完了红包。而现场的人们纷纷奇怪，这是什么用意？

云行辰不知等了多久，天启终于上台了。

天启在主持人说完开场词后，一下子举起话筒：

“大家好，你们知道我们身处的位置具体是哪里吗？对，这是前几年刚设立的鲁北发展特区中心，把济南地图横竖对折两次的正中心点，但它几个月前还叫泉城广场。现在只能说，只有名字挺奇异。想必在座的济南人知道，虽然这里是美好的地方，但这是中国唯一被太平洋七碎片全部‘照顾’的地方。以下时长较短，建议全程录像。

想必你们也知道，从这里到经十路的斜线去年就涨到了平均10万。平均整整10万元！现在在济南买一套房子有多不容易？现在大多数人费尽心思交不上首付，为什么房价只增不减？这不是济南的错，中国一二线城市几乎都这样。大部分财富都掌握在18%的人手里。你说你找个挣钱多的工作，如此幸运的怎么会是你？知道济南人平均月薪多少吗，不到1万。就算你幸运每月能攒一万，你要奋斗几个十三年？

或许你们从小就知道什么好好学习将来挣大钱呀，小时学习长大不愁呀，但我请你们想一下努力的作用。努力确实是一粒种子，确实会发芽。但这样的努力怎么抗住无数个狂风暴雨？我给你们说说现在有多残酷吧，如果努力是一个小小的细胞，那这所谓的狂风暴雨远比新冠非典残酷：现在的年轻人从小到大，二分之一的考不上高中，考上高中二分之一的考不上大学，考上大学五分之四不是研究生，成了研究生23分之22的工作‘不理想（他们声称）’。你们算算，你们算算，2分之一乘2分之一乘5分之一乘23分之一还剩几？百里挑一不为过吧。

你们想想，学习好点有什么用？你们这算学习好吗？考个九八五 二幺幺再说吧。你们一天天的辛苦工作，为自己换来的只有越来越老的身体和越来越失落的心。成绩能说明一切吗？你们不会认为，成绩好的人就是完美。比如你从小励志成一个警察，身体非常好，跑得快反应快。结果发现你不是公务员，可能也不是本科，那这扇门就关上了，窗户也关了。这是隐形的资本主义，它不在乎你想干的工作，不在乎你的幸福，只在乎你能创造的最大价值。这样下去，大家会从一个完整的人，一步一步变成工厂里毫无自由的小螺丝钉！我们该制止了，这关乎我们的核心！

但我设想的完全平等社会，其中一点就是墨子的‘尚贤’思想，首先摆脱成绩、身份、条件等一系列杂物。你想干的职业只要你通过检测，平等社会就会让你干。从而让你们避免成为小螺丝钉。如果你加入我们，在百度上搜索0120228：先加入的我们发56万，第二批20万，第三批17万，第四批12万，以此类推。只要申请通过马上到账。我们等着。元旦0点前申请通过算作第一批，1月1日算作第二批，1月2日算作第三批等等。我们后续还有不少任务奖金等你。”

接着，天启洪亮地喊了起来：“这又不花钱，大家试试吧。记住，百度上搜0120228找到并加入我们。我知道你们追求的是全家健康，工作无压力，不花冤枉钱。我们都将会满足！”

台下几个人鼓起了掌，接踵而来的是洪亮的掌声。又一会 ，大约半分钟，有几个人喊：“真的能领钱！”不少人试了试，填写了地区姓名生日后，又用指纹签了一个条款，不久，“已到账56万元”的声音响彻周边，人们开始通知亲朋好友：“记住，是0120228”。

不久，云行辰和天启下了楼，又乘电梯去了地下城。

云行辰：“行，这是什么意思？”

天启：“这是我们的第一步，先火起来。”

云行辰：“政府不会打压吗？”

天启：“打压什么呀？打压不动。那些人就填了个地区姓名生日，这不算隐私。而且，能领这么多万谁会拒绝？”

云行辰：“那天启，他们置的那个条款是什么？”

天启：“就是永久支持驱星派，并及其所能为我们服务。对了，你的工作干的不错。”

云行辰：“怎么样？有没有人来？”

天启：“你这样很好。你的‘寻人启事’已经弄来四个人了。好像是魏隆庆、朱迪钺还有两个。他们四个都是移月派高级任务。移月派中心有三个分队，魏隆庆是第二分队的队长，第一个是发现‘水土’的王子翌，第三个就是你哥云行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