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凯恩政委系列】《为了帝皇》08

第八章

审判官？都是卑鄙的杂种。他们的确有用，甚至必不可少，但我是绝对不会从他们那儿买二手飞车的。

---― 仲裁将军贝克斯?范?斯托尔姆

当然了，最后我别无选择，还是去了。少将亲自点了我，我只能带着最好的希望，做最坏的打算。幸运的是，多纳利和钛族人的交涉让我有喘息的空间，这样我就能制定个行动计划，让大家觉得我在冲锋陷阵，而同时我又能待在离火线远到能纵观全局的地方。卡斯庭和布洛克劳干劲十足，我大展自信让他们相信少将对我的兴趣预示着全团的美好未来，这样我就能让他们心甘情愿打头阵了。我们一起做出了个看起来没准真能行的计划，至少要是蓝皮（学着当地的俗话，大兵们开始管钛族人叫这个）们能听劝，不把我们进城当坏事的话。当然啦，他们到底能不能听劝，只有帝皇才知道，我只能用拇指拨弄掌心 ，做我能做的。即便是在那时，我仍然没法不去怀疑我们忽视了什么重要东西，无论是什么阴谋正努力在这颗毫无价值的泥巴球上点燃一场全面战争，它都不会那么轻易放弃，不过再怎么想也是白操心，所以我尽量忘掉这念头。我这一辈子都不明白那些人能够希望通过冲突得到什么，而且除非你知道你的敌人要的是什么，否则就是暗箭难防。我不否认这让我有些苦恼。我已经习惯了我那天生的偏执狂让我先知先觉，但就算是浑沌信徒做起事来（甚至是“杀掉地上所有人”那种）也总有个时间表什么的。然而，审判官们也就是为此而生的，所以我祝奥拉留斯走帝国的大好运然后就不再瞎想了，这样我就能好好想想怎么能把反叛的行星防卫部队们打个满脸花。其实这也是瞎操心。相信我，要是我知道实际上正在发生什么的话，我就更睡不着了。

“他们帮我们弄得不能再简单了，要是他们弄过的话。”布洛克劳看着全息影响满意地说。我成功的说服了少将把我们开会时用的这套演示装置借给我们，我说我们需要协调多个团的数据输入，布洛克劳高兴地看着演示中的单位就好像小孩第一次玩玩具兵一样。我半打算着等我们走的时候能把它一起顺走。他指着外星兵力的配置说: “你们炮兵用什么，集束破片弹？”“够近的。”12战地炮兵团的莫斯楚上校点了下头，他那冰蓝的双眼，一如既往地，带着某种像是怀疑的感觉看着我。我布置他的单位的时候他从头到尾都有所怀疑，但是在所有我碰到的炮兵军官里，他是对戴索拉提亚上的事猜的最接近真相的，而且在那之后他好像再也不信任我了。想想看他这也是很明智的。的确，有几次我被迫向离我很近的位置呼叫炮击的时候，他的反应快的不像样，但是反过来，我更愿意认为他只是尽量有效率的完成本职工作。我上次见到他之后这些年他一点没变，不像岁月流逝给迪瓦斯留下的那样显而易见。少校也跟他来了，我们和外星支持者上礼拜打了一架以后，他的脚还是有点瘸，现在他带着他惯有的，毫无拘束的热情冲我咧着嘴直乐。

“简直就是瓮中捉鳖。”他自信地说。

“也许吧，对你来说，”卡斯庭说。“但是我们和鳖在一个瓮里。”大部分外星派都是轻装，最猛的也不过是导弹发射器，所以炮兵不用担心还击，但不幸的是他们没傻到不知道在高地周围挖掩体。这就意味着要把炮击的生还者挨个屋里揪出来，这活儿要是不顺利的话可是又困难又血腥。幸运的是卡斯庭和布洛克劳的巷战经验正好用得上，而且我觉得597团的男女们会发现行星防卫部队叛军们比他们在柯拉尼亚上面对的泰伦虫族要好对付的多。

“我们会帮你打得他们抬不起头来。”迪瓦斯保证道。“然后你清他们的时候，用个墩布就够了。”

卡斯庭和布洛克劳交换了下眼神，决定不多说什么。迪瓦斯对巷战意味着什么只有着最模糊的概念，但他确实懂他的大炮，而且我和他的人待了够长的时间，我理解他的自信。外星派往山上撤退的时候逐渐相互联了起来，越来越多地在别墅周围的林荫大道和宅邸大院组成的交通网里堆了起来，也许直到他们都像脚下画着个大靶子一样的站在那儿才算完。

“这对我来说有点太棒了，”我说。“你会想着他们会后悔不知道什么叫散开。”

“业余。”莫斯楚的轻蔑显而易见。像大多数卫军高级军官一样，他对大部分行星防卫部队团评价很低，虽然我见过几个能跟卫军打个难解难分的团。就现在的情况而言，他说的倒是公道。一顿重炮就能干掉大部分，对此我毫无疑问。当然幸存者会挖掩体而且很难被赶走，特别是在有那么多新的瓦砾可用的情况下，但是我觉得这种能活下来的不会太多。没什么597团不能迅速拿下的。

就算是叛军那么没经验，他们这么找打也太蠢了点，我手上又开始痒起来。我努力集中精神布置简报，尽量不去想奥拉留斯和暗流涌动中的阴谋，我肯定就在我们坐在这儿的时候，他一定在搞点什么。我想着审问那帮行星防卫部队白痴是谁打下了钛族人的飞车，然后彻底搞明白这只是简单的愚蠢行为还是更邪恶的计划的一部分，然后下令逮捕他，想着要是能这样我就能放心了。

“这事儿你怎么看？”布洛克劳一边认真地研究影像一边问道。我顺着他手指看过去，发现一个排的忠诚行星防卫部队在旧城区附近的一个工业区周围的几个街区拉下了警戒线。

我耸耸肩，“本地小孩儿们嫌麻烦。”警戒线围绕着一个敌对的标记，看起来他们不着急收网。大概被围的是些散兵游勇，没来得及和高地上的那些出逃者会合。然后我突然意识到这这小小的异常可以为我所用。

“我会过去给他们鼓鼓劲的，”我说，“那儿离我们的进攻路线不远。”等我把这点我现给自己找的额外工作做完的时候，卡斯庭和布洛克劳应该已经把外星派的幸存者们差不多都干掉了。如果一切顺利，等我到前线的时候应该都尘埃落定了。看来我的运气还没抛弃我。

“你确定，政委？”卡斯庭好奇地看着我，莫斯楚的眼神也变得和以前一样。

“看起来一点都不重要。等干掉大部队再收拾他们也来得及？”

“或许吧，”我耸耸肩。“但是上将本人相信我能把他们收拾干净。我可不想等我们粉碎了阴谋之后还要回头收拾这些散兵游勇。我会很高兴能确保在他们突围之前把他们收拾掉的。”

“说得好。”她点点头。我觉得是时候缓和下气氛了，便微笑道；“而且，这又不是好像你们都下不了手，我想你们现在都从别人那儿知道光枪的利害了。”卡斯庭，布洛克劳和迪瓦斯笑了起来，莫斯楚也冷冷地一笑。

“虽然我宁肯不分散实力，”卡斯庭补充道，“如果我们要把这些爱蓝...同情外星者扫除掉，我想围的紧点。”

“我同意。”我说，“我们会遵守时间表的；就离开大部队一会儿，让这些守备警戒线的小兵蜂知道知道对帝皇的敬畏，确保没有反叛军能在我们忙着的时候溜出来和大部队回合。我会在乐子开始之前归队的。”

“我押你能行，”卡斯庭笑道，“我见过尤根开车的样子。”

当然，她是输定了。我肯定会确保我会因为解决这帮行星防卫部队暴民而延误，直到枪声退去。无论如何，这就是计划。要是早知道我会因为这个把自己玩进去的话，我立马就会带头冲锋攻上高地。

午后过一小时的时候，多纳利终于跟我们联系了，说钛族人对卫军进城乱窜并不怎么感到高兴，但是只要我在那儿盯着他们而且全都跟着计划走，他们就不插手。当然，话说起来更外交点，大概就这意思。我也注意到了潜台词，甚至在多纳利帮我挑明之前就注意到了，那就是要是他们闻到了一丁点阴谋诡计就会冲你的屁股大肆开火，而你连”卧操”都来不及说。所以你可以想象，我和我名义上指挥的部队出发进城的时候，我还是挺有压力的；而且压力挺大，大到我都没办法享受现在所处的独特地位 。就像我以前说过的，我感觉让卡斯庭和布洛克劳决定战术还是合理的，他们两个的巷战经验比我的要实在的多，所以我对我们能达成目标还是很有信心的。因为炮火会把地面弄个稀巴烂（这我可以以我在12团的个人经验做证），他们会建议徒步前进，伴随着一队哨兵机甲做重火力支援。我觉得这样不错，因为步行机甲会对那些经历炮击震慑的幸存者们造成毁灭性的心理打击，或者说，至少，我希望他们能。派奇美拉运兵车近战不行，他们的履带一进瓦砾堆就会被撕碎，不过要是在步兵们下车以后待在防线以外，车上的重爆矢枪肯定会打得那些反叛军抬不起头来。

我们讨论过是不是也带上些装甲单位，但是决定还是算了。几辆黎曼鲁斯坦克对付起堑壕中的步兵来起不到什么突出作用，特别是在莫斯楚的震地炮打完以后。而且如果带上他们的话，就意味着要再加一个团到行动中来。鉴于现在敏感的形势，我想把让事情搞砸的可能性降到最低，而且我的偏执又闹了起来，警告自己不要把计划告诉不必要的人。除此之外，坦克会让我们的脚步慢下来，而这次行动的关键就是速度。特别是我想让这一切在我到达的时候结束。

“你们进去的越快越猛越好，”我总结道，然后中断下来并盯着苏拉，她一直和她旁边的人咬耳朵还偷笑。“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问题，这意味着这个计划要么是聪明绝顶要么就是大错特错以至于没人看得出来，然后我就开始背那套从我学生时代的校长给我套上红缎带然后让我消失的那个时候就开始死记硬背下来的那套标准的鼓励用的演讲，之后便解散军官和士官们，他们回去要给士兵们讲讲。我和鲁斯提希眼神相遇，他冲我咧嘴笑笑。我得确保他的班被安排在战线中央，要是战事胶着起来他们能保持住士气。干掉忠诚的行星防卫部队让他们不好受，这我知道，虽然他们都是足够棒的士兵，能够理解这么做的原因。有几个人已经找牧师谈过了，但是总的来说，他们都坚持的不错。我知道虽然要是给他们时间去酝酿，士气肯定会受损，所以赶在低落开始蔓延之前快速开始行动是有远见的。

尤根发动引擎，车子一下蹿了出去。过了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他那粗野的驾驶方式，保持起平衡来没什么困难。布洛克劳的车平稳地跟上了我们，从后面的敞篷能看到他的上半身；他看到我在看他，便冲我挥挥手。我知道，卡斯庭肯定想亲自指挥，但她还是把机会让给了她的下属。毕竟，他也需要个机会来证明自己的勇气，而且技术上讲，这次行动对她那个军衔的人来说无论如何还是太小了。我对她不用我暗示就这么做了感到很高兴，而且我可以让布洛克劳对此表示感激。这再次证明了全团已经开始正常运转。卡斯庭和其他不在岗位上的或者能偷一会儿闲的人们一起看着我们离开。我们的同志们大声欢呼，声音盖过了引擎的咆哮，盖过了哨兵机甲的喧嚣，盖过了震地炮的轰轰巨响。

我们冲上街道时，市区一片混乱。当然了，我们的计划是秘密的，所以本地群众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就像臭水沟里的老鼠一般在我们车前四散奔逃，尤根狂踩油门，就好像这车能跑的和他平时开的那些车那么快似的。在我们的前方，烟尘飞舞之处便是我们的目的地。我把语音频道切换到战术信息网。忠诚行星防卫部队部队之前得到的指示是退后并放我们过去，这让他们送了口气，虽然都是一帮乌合之众，他们中的很多人还是吵吵着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少校。”我切换回来。“现在全看你的了。想着给我留点，怎么样？”

“尽我所能。”当尤根开车脱离车队时，布洛克劳向我挥挥手。碾过几棵装饰灌木和一个垃圾筐，我们驶离了宽阔的林荫大道，进入了通向工业区的一条小路。现在已经能够听到炮弹低沉的轰鸣，头顶飞过的每次呼啸都预示着一次爆炸，这噪声为我们清空了街道，比任何治安队的哨子都好使。过了一会儿，经过了几处除了尤根之外任何司机都会翻车的急弯，我们周围的建筑明显变成了工业风格的。虽然一看还是那种抛弃了帝皇的外星风格，但是已经脏到能让人一眼看出来是做什么的了。

“布洛克劳呼叫指挥部，”少校冷静而自信的声音传了进来，“停止炮击 ，我们就位了。”

听到这我感到很高兴。我还没开始办我这点无关痛痒的琐事，他就已经要开始清除叛徒了。这时尤根开始放慢车速，然后，带着一种恍惚的感觉，我看到一名行星防卫部队军官举着双手，走到我们前面。在我们的周围都是高高的工厂花，在街道上洒下片片阴影，但是除了这个穿制服的军官，完全看不到其他活物的迹象。这让我感到很奇怪，因为工厂应该还在运转才对。

“政委，”尤根半信半疑地问道，“能听见开火的声音么？”

当引擎消停下来，我意识到他说得对。有那么一会儿，我发现自己有点幻听，认为自己听到的肯定是高地上交火的回音，因为从通讯器里传来的只言片语我知道他们已经开打了。然后我发现声音是从我们前方某处传来的，就在我手边地图板上标示的行星防卫部队的警戒线里面。

“出什么事了？”我低头怒视着这名军官问道。他看起来有点慌了。

“我不太确定，长官。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坚守，但是他们有好几十人。您带援兵来了？”

“恐怕我们就是，”我开始拖延时间。“你们守着谁呢？”

“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我们从兵营里被拉出来，然后被告知要守着这地方。”他看起来跟我打死的那个军官差不多大，从他那混乱的话语中，我突然注意到，他徘徊在慌乱的边缘。很明显，我肯定跳进了个臭水沟，我诅咒我的运气；但是现在回头来不及了。“我们只知道说要守住这地方，直到审判官的团队回来...”仁慈的帝皇阿，这真是越来越棒了。很明显，奥拉留斯的行为所揭示出的阴谋家们不仅仅对引发冲突感到高兴，而且他们想让发现他们秘密的人全都去死。

“他有没有说他来这儿找什么？”我问道，军官摇摇头。

“我没机会和他们说话。只有上尉说了，可他现在已经死了...”他的声音歇斯底里地大了起来。我跳下去站到他旁边。带着被混凝土颠到脚的感觉，我尽全力展示我的可靠和权威。

“那现在你就是这儿的主管军官了，中尉？”他听到了，点点头，痉挛般地抽搐了一下。“那么报告情况吧。他们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带了多少人？你能告诉我些什么？”他嘴动了动，就好像努力要说出点什么。枪声和尖叫仍在建筑物之间回荡。

“这儿有个仓库，就在后面。”他指着一栋建筑说。突然一发光枪从上面的一扇窗户中射了过来，从我们的脑袋之间穿过，打到了火蜥蜴的侧面。我弯腰一闪，把他拉到安全位置，这时尤根原地打轮，对准目标。车上的重爆矢枪一阵咆哮，凿掉了一块墙壁，把那个狙击手打成一片粉碎。

“谢谢你，尤根。”我转过来对年轻的军官说：“审判官到那里面去了？”

“他们都进去了。就在拂晓前。我们被告知不要放任何人进出，直到他们回来为止。”我记得那得是十个半小时之前了，而且我估计奥拉留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他们有多少人？”我问。他想了想。

“我看见六个，”他说，“四个男的两个女的。其中一个有点怪。”我想那应该是那个灵能者拉凯尔。

“敌人呢？”我追问道。他摇摇头。

“他们到处都是，有好几十个...”他紧张把头摆来摆去，把整个街道都看了个遍

“在哪儿？在仓库里？”

“大部分在。”他站起来，正要跑，一发光枪打在他的肩膀上。他像个孩子一样尖叫着朝后倒了下去。

“你会没事的。”我匆匆看了一眼他的伤势。被光枪打中有一点好，就是它会把伤口烧焦，所以至少你不会因为擦弹而流血至死；这一点救了我这条烂命好几次。我回头朝街道看去，试图找到是哪儿开的火，这时我看到一堆板条箱后面有动静。我指了指那儿，”是敌是友？”

“我不知道!帝皇的鲜血啊，这真疼...”

“你要是再跟我这儿扯淡一会儿你会感到更疼的!”我突然喊道。“你的人正在那边送命!要是你再不拿出军官的样子帮我去救他们，我就亲手把你给毙了!”我本来就要这么做了，当我们机动的时候，他喊得那么大声会把敌人的注意力从我这儿引走，就像个英雄一样，但是我的话起作用了。我看他翻了翻眼睛，好像突然想起了上一个跟政委过不去的行星防卫部队有什么的下场。

“他们都是平民。”他喘了会儿说。“穿制服的都是我们自己人。”

“谢谢。”我把他拉到个大垃圾桶后面。“别抬头你就没事。”我爬回火蜥蜴上，有装甲保护的感觉太好了。

“布洛克劳呼叫凯恩。”通讯器里传来上校的声音。“你没事吧？从你的频道上收到了奇怪的信息。”

“到目前为止还好。”我检查了下火焰喷射器，发现它已经装填完毕，随时可以发射。帝皇保佑尤根和他那一丝不苟的精神。“看起来行星防卫部队的小子们还是没守住。”

“我这儿遇到的抵抗很弱...”他的话音被杂音淹没了一会儿，我估计是哨兵机甲的多管激光炮引发的空气电离造成的。“但是我们还得有一会儿。”

“别因为我而太着急了。”我说。从听到的声音来看，叛军只有轻武器，火蜥蜴的装甲应该够厚，能提供全面的保护。我切换频道，寻找行星防卫部队的内部战术信息网，但上面一片平静；我早该知道会是这样 ，可还是旧习难改。又有几发光枪从箱子后面打了过来，这下可以肯定是叛军躲在那儿了，就是他们把我们的计划搞得一团糟。于是我启动火焰喷射器，向小巷里喷出一团火焰。效果令人印象深刻。板条箱上爆发出火焰，开始燃烧，火浪席卷了箱子后面的叛军。他们像被诅咒者一样尖叫着，满身是火地冲到空地上。尤根用爆矢枪把他们一一干掉。他们的身体在爆矢弹的冲击下炸的四分五裂，喷到了还在燃烧的墙壁上，看着这场面我不合时宜地想起了烟火表演。

“咱们去了结了他们。”我说。我的随从发动了引擎，带着我们冲过铺满火焰的街道。我向后扫了一眼，发现那个行星防卫部队军官正看着我们造成的破坏，睁大的眼中充满了震惊。

穿过街巷就是一个交叉路口，一边就是仓库，仓库的围墙在我们面前向两边展开。很明显能听到光枪开火的声音仍然回响在周围的街道上，随着我们的视野变得开阔，我能看到建筑里面闪着枪火，以及被爆矢枪打碎的混凝土的烟尘在上面的窗户附近飘散。还能看到里面有人影攒动，猛地开上几枪，然后又弯腰躲闪，但是辨别不清；能看清的只有，就像受伤的中尉说得那样，他们都穿着平民的衣服。而且他们还是鱼龙混杂。我瞥到有个穿着天鹅绒衣服的戴着某个商会的徽记，有个看起来像是做糕点的，不过当时我正用火焰喷射器横扫整个建筑。效果十分壮观；枪声立刻停了下来，只听得到窗户的木头框烧得噼啪作响和几声短促的尖叫。

“这下他们该老实了。”尤根一边往火焰中打了几枪确保战果，一边满意地说。厚厚的黑烟从建筑中冒了出来，伴随着火焰的咆哮响起了一阵刺耳的欢呼。

我转过来，看到一群行星防卫部队小心翼翼地从仓库对面的建筑，或者无论什么他们能找到的停车场上的卡车或者街上的瓦砾那样的掩体里走了出来，建筑间仍然回响着枪声，也就是说还有叛军没有被烧成灰，但这枪声零碎，说明警戒线的另一头的叛军们一定正陷入惊恐的撤退当中。行星防卫部队们现在肯定能看到这厚厚的黑烟，而且从这场面中得到了鼓舞。我从火蜥蜴上跳下来。

“我是克拉苏斯士官，第49格拉瓦莱克斯行星防卫部队的。”一个高个子灰头发的人快速地敬了个礼，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还一直盯着街道；这是从我到这个星球以后见到的第一个看起来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行星防卫部队士兵。我漂亮地回了个礼。

“我是凯恩政委，隶属于瓦尔哈拉第597团。”再一次地，我对于我的名字被认出来了感到非常的高兴。士兵们窃窃私语极大地满足了我的自负。

“我们感谢你们的支援，”克拉苏斯说，“是审判官派你们来的？”我摇摇头。

“我横插一杠子。”我坦白道。“我在战术信息演示上看到你们的小节目，很好奇是怎么回事。”克拉苏斯耸耸肩。

“那你得问问长官们。”

“我问了。”我指指身后的小巷，巷子里的火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条熏黑的混凝土通道。“就在那后面。顺便说下，他需要个医护兵。”

“啊。”看起来克拉苏斯一点也不感到惊讶。“说实话，我以为他要当逃兵了。”我没回答，就好像是对他的某种默认。但是过了一会儿，他派了个士兵带上医疗包去看看中尉。

“看起来你比大部分行星防卫部队更能挺身应战。”我说。

克拉苏斯耸耸肩。“我学得快点。除此之外，我习惯了照顾好自己。”从他的体格和展现出的警觉，我毫不怀疑他的话。“参军之前我在治安队干。”

“这调动挺奇怪阿。” 我说。他咬了咬牙。

“办公室政治。”他简短地说。我同情地点点头。

“在政委部也是一样。”我和他说。但是还没来得及说更多的，身后燃烧着的仓库发出一声巨响，也许上面的某一层就要塌下来了。”最好把你的人都撤后点。这随时可能塌。”

“你说得对。”他集合班上的士兵们，传达了口令，然后带着他们快步跑向小巷。我转过身又看了一眼仓库，它上面火势正旺，房顶和外墙上的碎屑纷纷落下。我爬回火蜥蜴，尤根打着了火，开始把车倒向安全地带。突然，我听到轻武器开火的声音，就在建筑内回荡，甚至透过噼啵作响的大火都能听得到。

“克拉苏斯。”我叫道，必须要通过他们的班组通话器传递信息真是令我火大。“你的人还有在房子里的么？”他刚要回答，线就断了，被一条优先级更高的信息覆盖掉了。同样的事情我做过很多次，所以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离上次我被别人切断可是过了很长时间了。我仍然觉得这代表奥拉留斯至少还活着，而且我也听够了要我再次保证我没有意外干掉更多的忠于帝皇的目标的答复了。那是种解脱，因为我还奋战在上次我对行星防卫部队造成附带伤害所带来的书面工作中。我决定认为那枪声来自因为过热而走火的弹药，或者外星派叛徒决定与其被烧死不如开枪自杀，这时克拉苏斯的声音传进我的通讯器里。

“政委。审判官的团队被困在仓库里了。他们想立刻撤离。”

好吧，我想他们想要的和他们会得到的会是不一样的东西。冒险冲进那地狱般的烈焰无异于自杀。要是克拉苏斯想上的话就让他去吧，在我看来奥拉留斯和他那帮人马上就可以亲自向帝皇汇报了，这就是所有我们能做的。然后我突然冒出了个可怕的念头。这火是我放的。要是审判庭觉得我应该为他们的人的死负责，而且当时我还还站在边上看着，根本没打算救，那我就死定了 - 要是我幸运的话。我犹豫了几分之一秒，这几分之一秒长的好像是永恒一般，然后我做出了决定。

“后退。我们来应付，”我对克拉苏斯说，然后趴到驾驶室喊尤根。“咱们冲进去!”

一如既往，也许别人会犹豫或者争辩，尤根只是执行命令，连想都不想。火蜥蜴装甲车一下子就蹿了出去，用最大的加速度冲向燃烧着的仓库。

“在那儿!那些库房门那儿!”我指向它们，而我忠诚的随从早已看到，立刻就是一串爆矢，把门打得粉碎，紧接着我们的车就冲了进去。里面是仓库阴暗的内部结构，大片的烟雾盖住了所有东西。说实话，这一点好处也没有，但是我的肺感觉比以前通畅点了。

光枪开始打在装甲车的前甲板上，这至少能让我们知道敌人在哪儿，而尤根正要用重爆矢枪回敬他们，这时我先他一步把他拦了下来。

“等等，”我说，“你没准会打到审判官。”那样可就是极大的讽刺了。于是尤根便用车的侧面把一堆堆起来的箱子撞倒，瞬间只听得一声惨叫。我疯狂地把头扭来扭去，试图找出方向，这时地板都开始着了起来，整个庞大的仓库亮起一片鲜艳的橙红色。

“操!”我说，正要命令尤根往后倒，我看到几个人影朝我们赶来。我指了指他们，尤根把车一甩，猛地把车停了下来。一共有五个人，都在逃命，被数目不明的人影追着。我立刻就认出了奥拉留斯，他正转身用他的爆矢手枪向后发射。几个追杀者倒下了，但是光枪仍然在射向审判官和他的随员。我还认出了个大个子是总督的保镖，我在总督的聚会上见过他，他也在开火，不过被一发光枪打在了脑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奥拉留斯见此迟疑了一下，可就算从我站的地方也能看出来那个保镖没倒下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他的其他随员们也都处于困境，所以，冒着成为明显的目标的风险，我攀爬到重爆矢枪的后面。并不是每辆火蜥蜴都装备了重爆矢枪，但是因为过去我因此受惠颇多，所以我坚持有可能的话一定要装备上一挺；而且很幸运，因为站在车上，我能越过审判官团队的头顶向那些追杀他们的人射击。我打倒，或者驱散了不少，但是不停开火的人还是太多。我以为他们会转来打我，不过令我安慰的是他们仍然盯着那些他们眼前的逃跑的人影射击。

之前我看见和奥拉留斯在一起的书记员跑在前面；他长长的白胡子飘来飘去，对那个岁数的人来说，他动作之敏捷令人惊讶。当时我看到有发光枪打到他腿上，但是亮光闪过他还是在跑，这时我才意识到他的下肢是经过改造的。在他后面是两个女人:拉凯尔的绿衣服上沾满了血迹，明显是她胸部伤口造成的，不过她仍在在不停地胡言乱语，连气都不换；另一个女人正扶着她，这个女人穿着我见过的最黑的套头斗篷，黑到好像把光都吸进去了，模糊了她的轮廓。一发光枪擦过的时候我看到她退缩了一下，但还是接着以惊人的力量支撑着喋喋不休地灵能者继续往前走。

我又扫倒了几个，希望能就这么摆脱他们，不过我每打倒一个，就有另一个补上来，他们的跑位准确地可怕。我觉得这看起来有点眼熟，但是现在没时间想这些了。我探出去抓住那个老书记员的手指把他拉上来，很惊奇地发现他的手指也是改造过的。

“非常感谢，”他说着，跳进乘员舱，然后带着明显的兴趣开始打量四周。“一辆帝国卫队火蜥蜴装甲车。好结识的装备。三威制造，除非我猜错了...”

我把他扔在那儿动他的脑子，转过身面向其他人。

“尤根!”我喊道。“救那个女的!”奥拉留斯肩膀上挨了一枪，手枪掉到了地上。我目前还不想让他死，至少也要等现在这点事儿完了再说。于是我跳下车，拔出我的激光手枪去帮他一把。

“凯恩政委？”他看起来有点迷惑，这时我想起来我还戴着临时防毒面具，摘下来他就明白了。整个仓库都在燃烧，我们周围热的可怕，然后我突然想起车上就架着重火焰喷射器和它用的燃料箱。好吧，现在担心这个有点晚了。“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听说你想搭车，”我说着就把他拉起来。我瞄着敌人可能在的方向试探地开了几枪，然后把他拽回到车里。在那儿尤根正尽全力帮那两个女人，但是拉凯尔完全不配合。她好像很害怕他，挣扎着要从她同伴手里跑开。

“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她尖叫道，听起来有些刺耳。好吧，尤根不是卫军里最讨人喜欢的士兵，但是一旦你习惯了他的体味和他那一套有趣的皮肤病，他有他的优点。这时她突然抽搐起来，然后就晕了过去，牙关紧闭口吐白沫。

我赶快拉奥拉留斯上车，然后试了试拉凯尔，她死沉死沉的就跟一大包土豆似的，我只好让书记官去抬她。他用改造过的肢体轻而易举就把她举了起来，然后我也爬上车，坐到黑衣女人的身边，尤根也回到了驾驶舱开始发动引擎。

“尤根！把我们从这儿弄出去！”我喊道。他把车马力全开，“我很乐意，政委。”火蜥蜴一跃而起，冲破我们来时撞碎的库门，撞断了门框，顿时火星四射。回到街上以后，那熔炉般的炙热好像已经散去，虽然还是烫的车上的油漆起泡。我如释重负地软了下来，而身体依然在抖，我还在努力弄清我刚才的所作所为有多么的冒险。就好像在告诉我们有多险，仓库在我们背后轰然倒塌。

好吧，要是没人能来称赞的话就没理由带着极大的勇气去玩命了，所以我向克拉苏斯喊话。

“克拉苏斯，”我说“审判官安全了。”

“那就是了。”黑衣女人放下兜帽，露出了那张我朝思暮想的脸庞。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她比我印象中的还要美，这副上次听到还是在唱伤感的抒情歌曲的略带沙哑的嗓音仍令我心动不已。

安伯莉?维尔带着我觉得有点娱乐的表情看着我摆出下巴掉了的表情，一道审判官选记的电光在她掌中一闪。“谢谢你，政委。”她甜甜地微笑着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