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组原创同人】雨桥上别

桥
“下个没完呐……”少女注视着桥下渐涨渐高的水位呢喃着。
桥上鲜有行人,即使有也是撑着丝毫挡不住雨的伞,急急忙忙地踩着积水的小洼跑开了,水浆带着一种清脆的声音迸开,与淅淅沥沥的雨声交融在一起;桥下,混黄的河水凶猛地撼动着摇摇欲坠的桥墩,呼啸着扬长而去。
赶紧走吧……有些冷了……
少女这样想着,晃了晃脑袋,头顶倒8字的辫角随之抖动,随后又伸手把垂在颈前的那缕早已润湿的头发向后拨了拨,以免湿得更透。
雨似乎下得更大了,繁杂的雨滴交织在一起,将视野染上了一层淡淡的乳白色。远山也因此变得朦胧,只在视线中留下一些若有若无的影子。少女把本就单薄的衣裳抱得更紧一些,加快步伐,“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在空无一人的桥面上渐行渐远,很快便被淅淅沥沥的雨声淹没。
“叮”
谁到没有注意到,正当少女匆忙地离开时,一块浅绿色的玉佩从少女的衣角抖落,落在地上,荡出清脆的鸣声。

广场
“赶紧的赶紧的,我淋着雨了有你好看哦。”女孩一边挥着拳头催促着自己前方的男孩,一边推着男孩向前走去。
“好好好……”男孩无奈地回应着,牵着女孩的手吃力地挤进前方的空隙。
在死气沉沉的人潮中,这对尚还有心思打情骂俏情侣引起了绫的注意,但很快,他们两人便一齐被拥挤的人潮淹没,成为潮中的一员。
正是暮时的高峰期,熙熙攘攘的人潮正朝着自己的目的地,在枯燥机械的背景音下无声地汇集,又无声地溃散。
绫坐在广场的一角高地上,默默地看着这已看过无数遍的光景。
流动的人潮中,耗尽了活力,只剩忙碌与疲惫;看不到色彩,徒留一片阴沉沉的灰,正如这将暗未暗的天穹一样,将人们心中的麻木与迷惘渲染得淋漓尽致。
叹了口气,绫把手边的吉他抱在怀里,清了清嗓子,又唱出那句唱过无数次的歌词:
“我仍然在,无人问津的阴雨霉湿之地,唱着没有听众的歌曲……”
如无数次重复的昨日一样,没有人留意到她红黑交间的身影,清亮高亢的嗓音更是无人问津——因为那很快便被横陈于城市上空的广播粗暴地掩了过去。
“请居住在……的居民,迅速撤离,远离河岸,赶到指定的备灾地点……请居住在……”
广播仿佛一双巨大的手,给予人潮一股莫大的推力,使得潮水涌动的速度加快了,绫清亮的嗓音与周围的噪声融为一体,成为归途中无关紧要的背景音。
隐隐约约地,绫视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一道灰色的身影,似乎稍稍的停留了一下——不用仔细去看,便知道是她,那个在无数循环往复的日子里为她的歌声而驻足过的女孩,但也仅仅是一瞬。
绫急急地转过头去,却只看见她在雨中留下的模糊背影——头上的8字辫随着她的脚步而晃动着,在乳白的雨幕中格外显眼。
肯定是她。
确信了心中的想法,绫收起手里的破旧吉他,向她离去的方向跑去。
但很快绫便停下了,视线里早已没了她的影子,只剩拥挤的人潮在自己手的缝隙间闪动。
“唉……”绫失落地低下头,长叹一口气。
“尝试带我逃离……终焉之地……”绫哼着不成曲的调子,与人群错身而过。凄凉婉转的调子伴着雨音,传达着一种令人为之泫然的悲伤——似是在悲叹,又似是在呐喊。

家
“啊……浑身都湿透了……”我看着自己已然可以拧出水来的外衣,小声嘀咕着。
关上家门,缩进自己房间的墙角,在那之前要换了一身稍微干点的睡衣穿上。
本是这样想的,我却莫名其妙地被绊倒在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以最初的清鸣为信号,随即,那些障碍物如多米诺骨牌般挨个倒地,乒乒乓乓的声音刺入我的耳中。
是酒瓶,大概是昨夜喝剩的。大脑当即做出这样的判断,但我并没有兴致去料理那些空瓶。
如同刚睡醒一般,我捂着左眼爬将起来,借着飘窗透出的微光,在黑暗中摸索着,直到摸索到某种坚硬而寒冷的触感,才将身体自暴自弃般地靠了上去,使得身体与墙壁都发出沉闷的声响。
心上的痛楚,随着自背部传导而来的疼痛而愈发剧烈。明明是可以想要遗忘的事,却又无可奈何的在此刻全部回想了起来。
我抹了抹眼睛,试图看清窗外的景象,借以逃避,却只能看见被雨水朦胧的玻璃上倒映的那张憔悴的脸,在恍惚中又想起了那日不可挽回的情节:
他是上周回来的,当我满怀期待地在车站里迎接他,并想着怎么向他讨礼物时,他毫无征兆地出现了,同时一声毫无征兆的惊雷炸响在我的耳旁:
“抱歉,我想我们不合适。”
没有丝毫的犹豫和不舍,正如耳旁匆匆划过不作片刻停留的雨滴,悄悄然落到地上,裂成几瓣。
我在那儿呆了许久,伞掉在地上也不自知,任凭雨肆意的打在身上,体味着从内而外溢出的比冰水更凉的冰冷。
回过神的时候,他早就不在眼前了。轰鸣的汽笛,象征着告别的站台,也离开了不知多远的路。我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路灯冷冷的,像极了惨白的月光。
积雨云呜咽着,路灯下,雨丝显得更加清晰,在路灯的照耀下透着冷冷的荧光,打在脸上,汇流成河。我不太清楚那是雨水还是泪,但那大概是泪吧,因为那抹残留的温度与眼眶里的似曾相识。
不行……别想了……一切都过去了……
我用力地甩了甩头,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手中又多了几个空酒瓶。
瞟了一眼久闭的窗,一粒又一粒豆大的雨滴急促地打在窗上,很快晕散开来,模糊了窗外的夜景,沧桑的钟鸣,伴随着震响的惊雷,默默昭示着子时的到来。
“都过去了……”把散落一地的空瓶整理好,我又重新缩回了之前自己待的那个角落,沉沉地睡去。

凌晨3点
“警报……请尚未离开城区的居民尽快撤离,赶至指定的避灾地区……”不管是收音机,还是悬于电线杆上的扩音器,都在不断地重复着这段枯燥的通知。越来越多的人听从指引,从住处离开,蹚着浑黄的水——河里的水早就蔓进城内了——一脚深一脚浅地前往这城市最后的避难所。
水位越涨越高了,有的居民被困高处,只得在窗口巴望着,希望有谁能将自己带走。
然而并没有响应者,大部分人只是稍微抬头望了一眼,便匆匆离去了,眼神里净是刚睡醒的惺忪与不得休息的疲惫。
提着大包小包、拖儿带女的人们,有的在雨中共撑一把不足为道的小伞,有的干脆撸起裤脚袒开胸膛,让肌肤尽可能多地暴露在雨中——那样的话至少不会湿了衣物——茫然地前进着。
“爸爸,我们要去哪儿?”骑在一名中年男子头上的女孩这样发问。
“去没有水的地方。”
“可是到处都是水呀。”
男子沉默了。如自己年幼的女儿所说,目所能见之处尽是浑黄的水——供电早就断了,只能借着手上的手电筒望见前方的一点点路。
而远处传来的轰鸣声无时无刻不在人们的心上敲着警钟:当古桥上游的那座大坝倾塌之时,这座城的所有都会被滔滔而来的洪水彻底摧毁。
而这样的末日恐怕已经不远了。
和这对父女一样,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前路究竟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但也只能这样走下去,用假装的无知来为自己鼓气,但眼底的不安与惊慌却无论如何也藏不住。
倾斜的伞,挡不住越来越急的雨滴,单薄的身子,抵不住晚来风急。
灰发的少女混杂在这样的人群当中,怯懦地东张西望着,不觉间双手合在了胸前,空荡荡的触感让少女碧色的瞳孔瞬间紧缩,然后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地向地面望去,似乎在寻找什么。
“怎么会……”如同梦呓一般,少女的嘴里飘忽着这样的话语。
而后,少女失魂落魄地挤出人群,先是踉跄几步,然后开始不顾一切地向着古桥的方向跑去。
“姑娘!那边去不得啊!”
她身边的那几个群众诧异地回过头来,大声地喊了几声,但那当然扯不住少女毅然离去的背影,便也只能放任少女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漆黑的雨幕中。
在不知何处的避难所里,白色短发的女子,安逸地坐在沙发上,注视着电视机里这样的场面,轻蔑似地发笑。

灯火阑珊,人潮静静地涌动着,渐渐散尽了。告别暮色,未曾留意的腐朽在黑夜中绽放。
而留着麻花辫的绫仍然在那个无人问津角落里无止境的歌唱。从歌声中扑朔开来的,似是一种祈愿,让季节停止哽咽;似是一种渴望,渴望有谁能上前来听她倾诉自己的心声;似是一种疲惫与无力,如满天细雨一般连绵不绝的怠倦。
深受感染的积雨云流下更为细密的泪水,使得绫的身上逐渐镀上了一层雾蒙蒙的白边。
站起身来,将因湿透而紧贴在肩上的麻花辫向后拨去,再提起吉他,在路上缓缓地走着。风吹动了她那有如披风一般的外衣,下摆在身后扬了起来,红围巾随着风向后猛烈地颤抖着。
在所有的事物都在随波逐流的如今,她头顶的那缕棕发仍桀骜不驯地挺立着。
泪从眼角悄然滑落。在止不住的大雨中,泪痕与雨迹的蜿蜒,带着斑驳的思念延伸进心海,却是无人发觉。
她又将双手合在一起,重复着不知做过了多少遍的,毫无意义的祈祷。
依然没有什么会响应她的期待,正如过去那千百次的轮回。

凌晨3点
钟声敲响了,是丑时的钟声。绫抬起头,远处肆虐的洪流如某种不知名的巨兽一般,凶狠地啃噬着,楼房吱吱呀呀的摇晃便是它进食的声音。
依稀可以听见人们恐慌的尖叫,手忙脚乱的脚步声,还有警报刺耳的咆哮。
“……唉。”绫叹息着,放开了不知何时握紧的双拳。
“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吗?”她无言地仰望着天空,不停落下的雨滴堆满了对她的无能的嘲讽。
那至少让我在回忆中离开吧……心想着,绫调转了方向,向着那座古桥的方向走去。
一路经过曾人山人海的广场、灰发少女曾驻足过的楼顶、她自己蜷缩过的霉湿角落……
绫不知道少女的名字,但于绫而言,那是她唯一的希望。
最后,她来到了那座古桥,在洪流中摇摇欲坠的雨桥。
也看到了那枚横陈在地上的玉佩,绫拾起了它,好像也拾起了尘封已久的回忆,瞳孔里透出迷离的色彩。
“她应该会回来寻它的吧?”绫缺乏底气地自问着,把玉收进了袖子。
她满怀希冀地想着,该以怎样的方式把这块玉佩还给她,是像之前那样,还是如何呢?
她双手撑着栏杆,不以为意地背对着身后的滔天大浪,望着头顶垂泪不止的积雨云,笑了。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夏夜。她也是如现在这般,背倚着生锈的栏杆,仰起头望着天边绽放的烟火。不同的是,身边有某个留着八字辫的少女的驻留。
灰发少女将双肘托在栏杆上,默不作声地与绫仰望着同一片夜空。
雨路
少女气喘吁吁地奔跑着,脸上一片泫然。
她只想找回那个东西,那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的东西。
但是,关于那块玉佩的来历,她却丝毫也想不起来了,只是隐隐约约记得有个黑色的身影微笑着把玉交给了她。
“下一次,应该还会再见的。这个就作为信物吧。”
脑海里又涌现出一些的画面,最初都像是加了高斯模糊滤镜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清晰,而每清晰一些,胸口都会生出一阵让人暄目的疼痛。
这些突如其来的记忆像是被刀刻上去的一样,令人痛彻心扉,也难以忘怀。
“这是……我?”恍惚中,少女看见了许多“自己”:小小的捧着礼盒的自己;撑着红伞踩在泥洼里的自己;轰然倒塌的高楼下的广场中,漠然地凝望着苍穹的自己……
还有那个一直高歌着的身影,在倾斜的雨幕中,凄绝地歌唱着。
“原来她……”少女对上了歌者凝望着她的视线,那种强烈的哀伤令她心痛。
胸口痛的不能自己,少女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脑海的放映机并没有停下,忽然,少女眼前一亮。
在花火璀璨的夜空中,两人都靠着栏杆,仰天笑着,而后,那个即使是夏天也戴着红围巾的女孩,把一枚碧绿色的玉佩郑重地放进她的手中,转身离去。
“她或许在那儿……”少女爬将起来,大踏步地向古桥跑去。
不知为何,现在的她无比想见到那个红围巾的女孩;不知为何,她坚信那枚苦苦寻找的玉佩就在那个女孩的手中。
天已泛起了鱼肚白,被怒涛淹没的城市在晨曦中依稀可见,灰白的晨光将整个城市也渲染成了灰色,沉重地宣告着终结的降临。

终焉
天色蒙蒙发白,借着那一缕微光我看清了眼前的景色。
“水已经这么大了吗……”盯着因泡在水中太久而湿透的靴子,我叹了口气
“很快这座城就会彻底完蛋了吧……”远处的洪涛几乎快要漫到这座城最高峰的山脚了,这座桥还没被淹倒也是个奇迹。
“是不是该唱一首挽歌呢……”我嘲弄着自己,抱起手里破旧的吉他,稍事拨弄了几下,扭了扭弦钮。
清清嗓子,刚准备开口,却发现桥的那端有人来了。
一抹笑意在我的脸上晕染开来,我能感受得到。
我停下脚步,双手衬着膝盖,揩去额头的汗。
那个红围巾的女孩,我看向她的同时,她也发现了我,目光在无言中交汇。
她向我走来,我也向她走去。想要触碰彼此的心情如此强烈,驱使我跑了起来。
当她确切地站到我跟前的时候,我的眼眶模糊了。
凝视着我的红色眼瞳,与记忆里无数次的回眸重合,只是这次,多了些欣喜。
看着她脸上的那抹灿烂的笑意,我仿佛看见了久违的阳炎。

但是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都想说些什么,但望着对方泫然欲泣的表情,又三缄其口。
我把怀里的玉璧取出,牵起她的手,郑重其事地将它交还。脑中曾构思过很多次的情景并没有出现,就这样简单的结束了。
我下意识地紧紧握住那块玉璧,她也是,不想分离的夙愿纠缠在一起。不知不觉间我们已十指相扣。
与此同时,那古老而沧桑的钟声敲响了,像是在宣告着什么。
左眼的余光瞟到的是一艘不合时宜的船,还有一丈更比一丈高的洪涛,撞向的正是她所站立的位置。
「亲眼见证她的终结。」是百次轮回以来,最令我难以接受的事。
所以,放手吧,为了她,也为了我自己。
很不情愿的,我放开了她的手 。
“下一次再见吧……”如果有缘的话。后半截被我硬生生地吞进了嘴里,转而用我最大的力气把她推开。
若是从未启程的故事,能够有结局的话……
“等等,你的名字是?”
告别的话哽在喉头,我却无论如何也回答不了了。

“等等,你的名字是……”她把我推开了,与此同时,上游漂流而下的船撞破本就腐朽的栏杆,向着我原本站立的那个地方撞去。
很快她便被撞下了桥,混黄的河水盖过了她的头,只有那抹曾令我惊艳的红仍在桀骜不驯地彰显着它的不屈。
我呆坐在地上,双手紧握着失而复得的玉佩,水透过我早已淋湿的衣裳,只剩一阵冰凉。
很快,一道土色的高墙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把我拍到在地。
古桥完成了它的使命,在混黄的波涛中分崩离析。

痛觉飞快地自左身传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然后是遍体的冰冷。
不知道断了几根肋骨。我强忍着疼痛,想挣扎几下,但是很快又呛进了几口水。
城市已然变为鱼池,每个人都是池中之鱼,等待着生命的终结。
而我,也将沉往冰冷的鱼池之底,迎来我最后的结局。
很快,那道灰色的身影也坠入这滚滚的洪流中,扑腾了几下便随波而去。
我吃力地睁开因剧痛而闭上的眼睛,不甘地注视着那个曾让自己为之落泪的少女。我在水中盲目地伸出双手,却什么都无法抓住……
“好……不甘心啊……”我的脑子里不断回旋着这样的话语,视线渐渐变的模糊,在愈加湍急的黑暗中合上了双眼。

尾声
“近日,在连日大雨的冲刷下,各地都因为洪水而引起了不少的损失,其中,损失最为惨重的莫过于……”主持人的身后出现了一张对比照:昔日山城的剪影和被冲塌的古桥。
“日前,此地近半数居民失联,抢险官兵正在尽全力搜寻中……”画面一转,映出一副悲惨的画面:成百上千的人聚集在一个高地上,四周的奔流的洪水,看不清他们或愤怒或悲哀的神情,只能听见那剧烈的哀鸣,还有直升机翼盘旋的噪音。
“……”绫别过头去,不发一语,紧闭的嘴角品尝着苦涩的滋味。
坐在沙发上的白发女子露出揶揄的微笑。
“那么,游戏还要继续下去么?”
“我有过选择的权利么?”绫恨恨地盯着沙发上的白发女子。
“别这样看我嘛……游戏总要有点难度不是?”白毛保持着那始终如一的微笑。
“那你就等着你的游戏崩盘吧!”绫甩下这样一句话后便转过身去,离开了灰暗的避难所,徒留被摔过无数次的木门,嘶哑的叫唤在房间里回荡。
“……这门快被你摔烂了啊。”白毛显然愣了一下,半晌,才吐出这样一句话,可身边已没有了听众。
踏出避难所后,头顶又是泫然的灰,令人窒息的孤独感再次包裹了绫。
“……”绫犹豫了一下,毅然决然地向前走去。风吹动她赤红的围巾,显得无比的遥远……
(这里是作者希望的HE)
天晴了,阔别已久的阳光越过无尽的深蓝,把绚烂投射在这劫后余生的世界。
百废待兴的世界,一片荒芜的世界。
放眼望去,阳光下的古桥显得格外耀眼,甚至有些刺目。
8字辫的少女这样胡思乱想着,在笔记本上画下了几笔,勾勒出一个简单的轮廓。
“呃……大概是这样?”又急促地扫了几笔,寥寥的线条勾勒出一个单薄的身影。
“啊啊啊啊啊,没有头绪啊”少女气恼的把笔一摔,身体后仰,椅子倒了下去。
“诶诶诶诶诶?!”然后是一声巨响,还有少女的惊呼。
“疼疼疼……”少女呲着嘴,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忽而,少女想起了大雨那天,桥上的告别。
与她紧紧相拥时,红围巾身上淡淡的体温,还有她呼吸的急促,难以忘怀。
也不知为何那天她居然掉下泪来,是因为久别重逢吗?可是她们之前从来没见过呀。
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吗……少女沉思着。
“不,肯定不对。我得去找她问清楚。”少女想起了绫那副完成夙愿的表情,爬将起来,却又呆在了原地。
“不过她……之后去哪儿了?”
而此时绫正在少女所住的小区里徘徊,捧着一个小小的礼盒,挨个挨个地寻找着少女的住所。
“啊啊啊今天是她生日啊……这种事应该早点问清楚的……”绫为她当时在古桥上的不辞而别感到焦虑。
那天,在那次突如其来的拥抱之后,绫被少女的哭泣吓的不轻。因为怎么安慰都没有用嘛……于是绫自己也落荒而逃了。
“啊,对了。”绫灵机一动,当即清了清嗓子,在原地唱起歌来
这样她一定能发现我的!不顾周围人脸上大写的嫌弃,绫义无反顾地唱了起来。
“啊!”这阵歌声把少女从混沌中拉醒,赶忙跑到窗口。
真的是她啊!少女显得有些惊喜,把窗户拉开,灼灼地看着绫。
绫四处张望的目光瞬间停了下来,聚焦在少女的八角辫上,然后看到了少女期待的表情。
绫笑了,捧着礼物向着少女所在的单元楼跑去。
依也笑了,缩回头去赶忙下楼。
两人相会在4楼的楼梯口,阳光透过窗照射在二人喜悦的脸上。
多次重复之后,终于迎来了自己想要的结局。
怀着这样的心情,绫捧出了她自刚才开始就藏在身后的礼物。
“生日快乐!”
(End)

这大概是个后记?
大家好,我是Linco。读法有很多种,但我个人用的比较多的是林柯这种叫法(x)。
距离这篇同人文的完稿已经一年有余了,大约是在1年多以前,天依生日的当天,当生贺文发出来的(喂你这样真的好么),封面的画也是咱同学帮忙在几天之内肝出来的hhh。灵感来源大致是因为那段时间正好家乡在涨大水……感觉与世末系列的主题意外的契合,就动笔了(我永远喜欢条形COP.jpg)。
一年后再看到这篇文章的时候,我的内心是绝望的。且不说那时候的文笔有多么稚嫩(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吧你个辣鸡),妄自尊大地使用当时自己还掌握不熟的人称切换的写法,真的让我想一头栽进地里去。
于是两天前我便开始修改这篇稚嫩的文章,也是我写的第一篇同人文……啊,不得不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因为一年过去自己的水平仍然没能达到自己想要看到的地步。
但是……贵在坚持嘛。今后咱也会多多爆(gu)肝(gu),尽早写出读者满意自己满意的作品的!
就是这样,以上是萌新写手Linco毫无意义的自爆,请多关照~
ps:如果您喜欢这篇文章,希望能点一个喜欢呢(啊毕竟是为了参加活动才改了然后投稿的hhh),如果有批评建议也希望能不吝赐教,咱期待着每一个能让自己变得更强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