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re is no end》（没有尽头）

cp杰医（概念）
by：叨叨·蓄力掸灰空刀怪（lof：雅月望）

说点别的：
历史什么的不要强行找资料，那个时代的地域风情建筑特点我是真的没去做功课，很纯正的ooc。
备注：此文中“杰克”为其一重人格的名字，另一重人格名为詹姆斯·惠斯勒。

感情线很混乱，连带时空一起错乱……很没水准的说……

正文开始：

      艾米丽在十四号街开了间私人诊所，街道繁华却生意清淡，多数时间艾米丽都靠阅读一些卖不动的最新出版读物打发时间。
      由于是商业街的缘故，店面租金就已经吃光了开店所得的全部利润，她的诊所除了可以解决她的温饱问题，再没有一点盈利空间。而且尽管艾米丽已经足够节俭与勤劳，诊所依旧未能比过去多出几单生意，而且房租不断上涨，这些都让艾米丽从未间断过苦恼。
    
   
      平凡的一天，艾米丽私人诊所的“常客”詹姆斯·惠斯勒先生进门就看到艾米丽趴在办公桌上，纤长的手臂带着一点儿疲倦瘫放在凌乱的桌面上，地上掉了两三本简装书。
      詹姆斯先生把手杖轻轻放在门口的伞筒里，走到艾米丽桌前，蹲身捡起了那几本书并且粗略翻了翻，掉落的三本书分别是上个月出版的《绿林公园》、《牌座》和《动物标本制作实用指南》。
      他帮艾米丽扶好了被艾米丽推到桌角摇摇欲坠的账本，从上个月起黑色墨水记录的收入项目越来越少，红色墨水记录的支出项目得以连成一片，最后的总结是艾米丽私人诊所本年第三次出现财政赤字。
      可怜的艾米丽。
      詹姆斯先生在艾米丽桌前的就诊椅坐下，瞧了一会儿熟睡中的艾米丽。艾米丽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把自己打理的清清爽爽，盘住的棕色头发一丝不乱，露出的左脸上眼角桃红色还未散去。她正在为生计苦恼，今中午不必指望她会去乖乖吃饭了。
       叫人心疼的艾米丽！
       詹姆斯先生本来也没什么事，只是发现最近总是精神莫名恍惚，从未失眠的他第二9天起来仍旧感到困倦，想来咨询一下艾米丽，看是否需要加服用其他药品。
      不过现在看起来艾米丽所面临的问题更加棘手，詹姆斯先生不打算打扰她。詹姆斯觉得衣食无忧的贵族生活其实也不一定比普通阶层的生活舒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而詹姆斯的痛苦就来源于他不得不去和那些与他家族有所建交的势力人物应酬，他一点都不喜欢那些有着大肚子的大腕以及他们那故作年轻的夫人，游手好闲的贵族后代庸俗的可怕，游走在他们中间的年轻女子一个比一个肤浅……
      詹姆斯想着这些继续看着艾米丽的侧脸，艾米丽完全算得上是个美人儿。她的脸小而圆润，眉毛干练，弯弯的睫毛却异常的柔和，再加上眼角那一抹桃红，詹姆斯甚至在心底萌生出了种艾米丽在召唤他的感觉，而且艾米丽好像在刚才把那些使他苦恼的面孔全都赶走了。
      可能是感觉到长时间盯着女孩子看并不像个绅士的缘故，詹姆斯撇过头观察起了艾米丽的店面装修，好像自从那一次看到她与在宴会上主动搭讪他的交际花在巷口密谈后返回的诊所店面样式就再没变过。
      当时交际花一脸焦急，而她却是一副为难。他在马车上看着她们交流了一阵，最后交际花失望的走掉了，艾米丽就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眼神中布满了怜悯。随后艾米丽在詹姆斯的注视中走回大街上推开诊所的玻璃门，那天詹姆斯以失眠为理由请求艾米丽为他开一服安眠药，那天的宴会上交际花也没再现身。
  
  
      “惠斯勒先生，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詹姆斯从回忆里被拉了回来，艾米丽已经端坐好，歪着头疑惑的在望着他。眼神还是平淡的，好像知道自己并不是来买药的，不过就算自己是来买药的艾米丽也不会表现的感激自己雪中送炭吧。詹姆斯微微一笑，把头也冲艾米丽斜了斜。
      “艾米丽小姐，我能邀请你共进午餐吗？”
      艾米丽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倔犟，长长的叹了口气，浑身无力的趴回桌上，眼睛无神的盯着一位病人留下的病历。
      詹姆斯并不着急等待艾米丽的答复，他站起身来理了理领结，对艾米丽微微一笑：
      “第五大街上新开了一家餐厅，我想黛儿医生应该会让我有幸带她去品鉴一下他们新推的菜品以及我能聆听黛儿医生最近的苦恼。”
       艾米丽轻咬下嘴唇，生活很苦不过眼前这个男人总给她带来阳光般的温暖感觉，她看着詹姆斯先生莞尔一笑，然后点了点头。
  
   
      “你总是自己压低药品价格给穷人，这样你的利润自然不及人意，你也未曾想过，那些穷人即便是面对你修改过的亏本价格也是无力承担。”
      詹姆斯品着餐后咖啡，对正在吃餐后甜点的艾米丽说出自己对艾米丽非同一般的药品定价的看法。
      “这样既帮助不了根本买不起药的穷人，也赚不到足够的钱。最后只能是让自己吃不饱，穷人买不起的两难境地。”
      这家餐厅的咖啡以苦涩感突出为招牌，詹姆斯到现在还没有品出咖啡中所掺的糖。
      “富贵人家不曾正眼看过我的招牌，而我早就没有多余的钱去印刷精美的名片……我现在仍然在给教会医院那些心灵受到创伤的病人做心理辅导，我希望更多人能在我的帮助下过的再好一点。”
      艾米丽有点吃不下了，美好的抱负在这个冷酷居多的社会里需要金钱支持，但是她现在过着清苦的日子，长时间没有吃过饱饭让她一时半会连正常食量都达不到了。嘴里的甜味此刻只剩下了油腻感，甜点依旧是甜点，味道只是相对而言。
      詹姆斯微微一笑正想同她说什么，就被身后男服务员尖利的辱骂声噎了回去。
      一名扒手企图偷拿一位服务员收到的小费而被当场抓获，那名服务员一边辱骂着这位衣着半新半旧的扒手一边招呼店里其他员工一起殴打他，他们打得非常狠，仿佛扒手是个沙袋任由他们宣泄不满一般拳打脚踢。扒手抱住头蜷缩在地上一声不吭直到被两个更加强壮的服务员提着领子扔出门外才撒开双腿闪进布满垃圾和污水的小巷。
      艾米丽震惊的回过头来看到詹姆斯一脸严峻的盯着她，艾米丽也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便听到詹姆斯问她：
      “如果哪一天你因为各种原因而破产，你该怎么保持体面的活下去并且解救更多人呢？”
      艾米丽打着寒战听完詹姆斯的问题，连着三月的财政赤字跳出脑海，嘴里顿时涌上一股浓浓的苦味，原先的油腻感升级成了酸涩味，然后鼻子一呛，泪水便模糊了一切，包括詹姆斯的声音。
 

      距离詹姆斯和艾米丽在一起生活已经过了挺久，詹姆斯先生现在对自己抱有一种恐慌感，失眠的状况虽然好了很多，但是有了新的问题出现。

      比如他会在情色场所醒来，但对其在此度过的一晚完全没有记忆，他坚决不承认自己是自己从家中跑出来进的窑子让自己选的妓女陪自己睡了一晚。
      那如果不是他自己所为，又会是谁呢？
      在外人看来詹姆斯这样只是为了给自己开脱而且还是用着如此愚蠢的争辩理由，但在艾米丽那里，她却选择了相信詹姆斯。
      那是詹姆斯在梦中呢喃时，说出的一个地点――后花园的石龛。
      艾米丽无法确认石龛里潮湿的纸上扭曲的字迹是否出自詹姆斯之手，上面也只有无头无尾的一句话：
        
       “那个肮脏的妓女会后悔刁难艾米丽”

       没有署名但有日期，是法医判定在挺早之前那位私下祈求艾米丽为她做堕胎手术的交际花死亡日期前几天。
       那天有无数妇人无法安眠，有人在被杀的交际花公寓墙上发现了“肮脏就该被清除――杰克”的猩红大字。
      一时间开膛手杰克的怪谈席卷全城，家家紧锁房门，男人们的床边甚至放了武器。当然，也有人说杰克只杀“肮脏的妓女”，但这并不能让那些男人放松一丝警戒。
      那张纸条是属于谁，詹姆斯吗？透露出纸条地点的算是谁？不会是詹姆斯故意的，自打艾米丽发现詹姆斯有梦游症状后便给他的安眠药中添加了抑制剂，除非是詹姆斯已经醒了而药物作用还未褪去，否则詹姆斯就该归为完全不知情的一类。
      艾米丽认为她需要更加关注詹姆斯先生，以防止他被催眠后被控制行动而替真正的杀人凶手当替罪羊。
      后来关于杰克的命案再次发生时，艾米丽从看到浑身是血躺在自己身边呼吸均匀的詹姆斯先生那一刻，产生了除了詹姆斯先生帮助她度过门店财政赤字外最大一次无力感。
  
  
      艾米丽选择了包庇詹姆斯，她非常爱他，所以她不会让法律夺走她所珍爱的人。
      极度相似的连环命案发生到第六起，在城中妓女全部大逃离之后戛然而止。“开膛手杰克”的怪谈热度从未降低，这座城市的性产业迎来了人类社会文明中第一次的地方性干涸。
       那个时代，警察们对于这种早就在市民口中达成“杰克”已经离开该城，只有妓女重新出现时才会再回来造访的共识言论也真当是结局写进档案，宣布停止一切有关“开膛手杰克”命案的调查。
      再此后，詹姆斯病情稳定，再没有出现梦游的症状，连平常会有的梦呓也消失不见了。
    
   
      在一片沼泽里，艾米丽被束缚住双腿双手，只能任由自己无力的挣扎着下沉。
      泥沙倒灌进肺里，痛苦的撕扯感潮水般吞没了她，她感觉自己在下沉的过程中散架，最终混浊呆滞的世界逐渐变得摇晃而清明，曾把她层层裹住的泥沙沼泽变成了一片清澈的水潭，水面下沉，逐渐浮出了自己，自己就站在一栋老房子面前，推不开的栅栏门后，站着童年时代的杰克。
      原来，杰克一直都存在。
      杰克没有好衣服穿，也没有食物可以吃，遍体鳞伤的瘦弱身躯里寄宿着一份卑微而哀伤的灵魂。最终，这份灵魂的哀伤点燃了周围的一切，在烈火中摇摇晃晃走出来的是一个干净的小男孩，被裹上被子，一路送到了一座贵族宫殿里。
      杰克就是詹姆斯。
  

      艾米丽推不开栅栏门，只能边走边看着杰克陪在她的詹姆斯先生身旁，然后目睹詹姆斯先生在杰克的指导下优雅的操刀袭杀他的猎物。

      六场由不同理由支配的不同杀戮结束后，艾米丽看到了自己的背影。
      这时，栅栏门后的詹姆斯先生转过头告诉艾米丽，他想请她在此等候他回来。
      艾米丽不再是个医生，她是詹姆斯的妻子，她不用再担心钱的问题，她连自己的安危都不再去管，她现在只担心詹姆斯先生，何时会回来。
    
  
      早晨詹姆斯先生不必再向艾米丽隐瞒任何事情，通红的双眼以及心底传来的刺痛都在告诉他杰克犯了规。
      艾米丽躺在他的怀里，血液已经凝固，体温已经流失。

      可笑啊，有着华丽的过往却没有一个亲和的伪装，灿烂的记忆都被鲜血涂满，黑暗中滚动的另一个人格，留给我的只是一团让我心痛的垃圾。

       詹姆斯心痛的厉害，他仿佛看到了怀里的艾米丽又睁开了眼睛向他笑，他忽略了艾米丽脖子上的骇人刀痕直指下巴，轻轻的吻上了艾米丽轻笑着的眼睛和嘴。
   
  
      一张时报，本地贵族詹姆斯·惠斯勒先生带着妻子艾米丽·黛儿搬离本城，二人对外宣称将搬去詹姆斯家族所赠送给他们的别墅生活并且不再回来。
      我们无法得之詹姆斯·惠斯勒先生是如何做到的全身而退，更无法从已经空下来的住宅原址中找到线索，不过，有几片日记残页上记录的文字值得玩味一番：

      “晨光偷偷溜上床头，轻轻唤醒我和我的爱人。”
      “靠近餐桌，凝听酒的灵魂在酒瓶里歌唱。”
      “我亦只有一个一生，无法慷慨赠予我不爱的人，若我同时有两个，我会选择将两个一生都赠予我所爱的人。”
      “我想有个人能成为我的避风港，让我最难过的时候，觉得要支撑不住了的时候，有个依靠，纵使淋雨走来，浑身湿透，却还能感到温暖。”
      “请与我在雾中共舞。”
      “我只有一路走下来那些我想走的和不想走的路，才能遇到我想遇到和不想遇到的人。”
       “就算你找到了那个命中注定也得继续走下去，人生永远不可能会在你还活着的时候因为某一个瞬间而定格。”

      日记残页纸质各部相同，书写它们所用的笔与墨也不一样，他们的字迹大致可以分为三种，除十分娟秀的可以明显区分书写者是位女性外，其他两种各自略带粗犷的字迹我们就不能分的清哪种是杰克，哪种是詹姆斯先生的了。
      现在市民几乎忘却了曾有个叫做詹姆斯·惠斯勒的贵族在此住过，但杰克的市井传说却从未曾被遗忘。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推不开的栅栏门变成了桥的栏杆，栅栏门内的一切没入了翻涌的水面。
      艾米丽守在风中，翻卷的乌云遮住了月光，凄冷的桥头只有艾米丽一个人。
      艾米丽没有了对时间流逝快慢的感觉，也没感到饥饿或是口渴，没有想要睡觉的感觉，她没有感到孤独，也没有感到厌倦。
      她没有感到自己的思维早已变得单调，她对自己究竟守在这里度过多长时间毫无感觉，她对这个永远没有尽头的长夜也没有一丝奇怪。
      她顶多想想这风为何一直不停，但是还没有到天明，等风停后雾升起，杰克就能回来。
      可她仅仅是这样想，所以艾米丽静驻桥头，两耳畔风声依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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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你们！也爱杰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