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黑喵
瞒着沈梦瑶是袁一琦的意思, 但袁一杰私下还是联系了沈梦瑶。他知道袁一琦是在逞强，她现在也正是最需要陪伴的时候，所以袁一杰这回不顾袁一琦的意思, 自作主张通知了沈梦瑶，正好看看沈梦瑶会是怎样的态度。
在接听沈梦瑶的电话之前，袁一琦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然后给了自己三秒的时间冷静。
“沈梦瑶——”
“你现在在哪？”
袁一琦并不知道袁一杰已经和沈梦瑶说了事情的始末，她故作轻松地回答，仿佛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我在家看电视呢……”
“还撒谎！我都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说？！”恼怒与焦急，但都被担心与心疼给压了下去, 沈梦瑶听袁一杰说, 昨晚袁一琦还挨了打, “你哪都不要走，我现在就过来找你。”
“沈梦瑶……”袁一琦举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 看来她真是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她不想让沈梦瑶操心，可结果却适得其反。
一整天，袁一琦什么都没吃，在屋子里呆呆坐到了天黑, 沈梦瑶是下午三点给她打的电话，一直到晚上七八点的时候，门外才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袁一琦一开门, 沈梦瑶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外，衣服上，头发上还沾了好多雪花，袁一琦把沈梦瑶拉进屋，一触到她的手，像是掉进了冰窖般寒冷。
“袁一琦！你能让我少担心一点吗！”
“我……对不起……”见到沈梦瑶，袁一琦泛红的眼眶，又慢慢变湿润，沈梦瑶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
“除了对不起你还会说什么？！”她们在一起都三年了，沈梦瑶是生气，袁一琦碰到事情还是喜欢瞒在心里，这么大的事情都对自己绝口不提。
她说得没错，除了认错好像自己什么都不会说，袁一琦低下头默不作声。
沈梦瑶扔下包，直接用力把袁一琦拉进怀里，紧紧抱了半分钟，如果不是袁一杰告诉自己这件事情，袁一琦是打算一个人把苦都受了吗？沈梦瑶摸着她的后脑，自责又心疼，“不该逞强偏要逞强……这件事情，你第一个就该和我说……”
袁一琦两只眼睛哭得和核桃一样，又红又肿，沈梦瑶一抱她，泪水更是止不住倾泻，沈梦瑶抱得太用力，压着她身上的伤，疼得厉害，她却还强忍着，笑着说，“我没事，再给我点时间，我能处理好的……”
说到这一点，沈梦瑶就更生气，瞒着家人玩失踪，这算什么办法？因为经历过一些事情，所以沈梦瑶对亲情格外看重，“……你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处理？你知道你爸妈现在多担心吗？”
“我知道……”袁一琦泪目望着沈梦瑶，她何尝想用这种方式伤害父母，“我也是没有办法…沈梦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袁一琦哭着说出了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沈梦瑶后悔对袁一琦说了这些过重的话，每个人的家庭环境都不一样，她没资格这样去指责袁一琦，而这件事情，她也有欠考虑，她没有和袁一琦直面过这个问题，甚至都没到袁一琦现在就有了和家里出柜的念头，“我陪你回家，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不行……”袁一琦使劲摇头，她爸妈打骂自己就算了，要是再对沈梦瑶恶语相向，那可怎么办？“你不能去……”
“琦琦……”沈梦瑶为她拭去眼泪，“两个人在一起就意味着，无论好的坏的，都要一起承担，你知道吗？”
“可是我不想……”道理袁一琦都懂，可她就是舍不得沈梦瑶受委屈。
“你受委屈我更心疼，傻瓜……”沈梦瑶的眼眶也红了，当初她说要袁一琦躲在她身后，到现在，她自己却成了“缩头乌龟”，“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如果我不出面，那就是没有担当，你爸妈更不会放心把你交给我。”
“嗯……”袁一琦搂在她腰间的手，紧攥着她的衣服，直至指关节发白，袁一琦坚定着决心，“不管怎样，我都要跟你一起…沈梦瑶，你也不许离开我，不许！”
“我怎么舍得离开你。”沈梦瑶轻叹。
袁一琦闭上眼，头靠在她肩上，想再抱一会儿。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袁一琦和沈梦瑶才到家，开门的是袁一杰，他轻声对着两人说道：“你们好好说，爸妈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
“谢谢。”
面对沈梦瑶的感谢，袁一杰偏着头说了一句，“你只要对我姐好就行。”
谢纷和袁宏达在沙发上坐着，从下午开始一直到这个点，就等着袁一琦回来。
“爸妈，姐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 袁宏达一起身就是一声怒吼，谢纷在旁边拉了拉他的衣袖，让他悠着点，别这人才刚回来，又给吓跑。
“老袁，千万别动手啊……”袁一琦昨晚的伤还没上药，谢纷就怕待会儿袁宏达又给她来一顿抽，“待会儿我来跟她们说。”
“叔叔阿姨，对不起，是我没把琦琦照顾好。”说完，沈梦瑶弯腰先道了歉。
谢纷一把把袁一琦从沈梦瑶身旁拉回自己身边，一脸冷漠，“我自己的女儿，不用你照顾。”
“妈……”
谢纷就搞不明白了，沈梦瑶看起来也不是年轻气盛的年纪了，怎么会和袁一琦一起干出这种“糊涂事”，她一开始觉得是沈梦瑶在“玩弄”袁一琦的感情，但如果只是玩玩而已，那沈梦瑶今天为什么还要大半夜地过来？
因为有了袁一杰事先那一番话，情况要比袁一琦想象中理想很多，她爸妈见了沈梦瑶，并没有立即动怒，她也算松了口气。
“我们单独谈谈。”谢纷朝着沈梦瑶一个人说。
“妈…为什么要单独……”袁一琦见她妈要单独找沈梦瑶谈，立马就慌了。
“没事。”沈梦瑶给了袁一琦一个沉着而坚定的眼神。
沈梦瑶不了解她父母，当然以为没事，袁一琦拉着谢纷的手臂，“有什么我们一起……”
“小杰，看住你姐。”谢纷直接对着袁一杰“下令”，然后领着沈梦瑶进房里谈了。
“沈梦瑶……”袁一琦急着想跟上去，袁一杰拉住她，“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谢纷把卧室的门关好，打量着沈梦瑶，她和女儿在一起三年，说是闹着玩都不太可能了，她就是不解，沈梦瑶为什么会看上袁一琦…
“你条件这么好，干嘛非要…非要缠着琦琦，她就是个什么都没有的普通人，和你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你就放过她行吗！”
“阿姨您是过来人，两个人在一起谈的是感情而不是条件。我和琦琦因为互相喜欢才走到今天，或许在别人眼里她是普通人，但在我心里她是最特别的那个，因为我爱她……我相信她也有同样的感觉。我们深思后，决定今天坦白这件事情，就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包括我们以后的路怎样走。”沈梦瑶拉住谢纷的手，有些泛红的眼眶凝视着对方，“阿姨，给我们一次机会，就当是考验也好。”
“她……她还是不适合你……”谢纷见她说得诚恳认真，差点就心软了，“你们分了吧，对大家都好。”
“妈！适不适合我们自己最清楚！”袁一琦还是忍不住冲了进来，她紧紧握住沈梦瑶的手，“这二十几年我最开心的事情，就是遇见她。我已经长大了，可以对自己的选择负责，我很少和你们说我心里的想法，但对不起，这一次我不能再忍下去了……”
袁一琦把沈梦瑶的手握得更紧，像是在给自己勇气，她抬头望着沈梦瑶，泪流满面地笑了笑，“妈，沈梦瑶是我认定的人，我认定过一辈子的人。你和爸从小教育我，考虑问题要谨慎，我要和沈梦瑶在一起，这是我考虑得最谨慎的一次，你们再怎么打我骂我，也改变不了……这就是我心里的想法。”
“你……你胡闹！”掏着心窝子说，谢纷觉得沈梦瑶是挺好的，但她和袁一琦关键是性别不适合啊，“你们两个女人……弄成这样，过一辈子？！开什么玩笑……我把话说开了，你不能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谢纷态度表达的很明确，好像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
“性别就那么重要吗……”一着急，袁一琦也开始说气话了，“是不是只要我随便找个男人嫁了，你们就满意了？！要是那样……我……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一哭二闹三上吊，进屋之前，袁一杰特意教她的。
“呸呸呸……”谢纷忙连呸三下，扫一下晦气。
“琦琦，你别胡说！”沈梦瑶呵斥袁一琦。
“没有胡说。”袁一琦抱住沈梦瑶，一边哽咽一边说，“要是他们一定要我和你分开，我不想活了……”
“不许再说了，听见没有！”沈梦瑶也抱住她，这一看就是袁一杰教的，袁一琦没有这么会“来事儿”。
听女儿要“寻死觅活”，谢纷吓得语气马上缓和不少，她是做新闻传媒这行的，思维也不是那么局限，于是补充着劝说道，“我不是歧视…同性之间的感情，社会虽然也在包容…但大部分的人还是会用有色眼镜看人，你们现在一时受得了，以后觉得心累了，也就散了，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现在就收手。”
“阿姨，总是活在别人的眼光下，那才叫累。”
“嗯！”袁一琦附和着沈梦瑶点头，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累，“结了婚还可能离婚，要是都这样担心这担心那……一个人孤独终老算了……”
“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谢纷发现自己今天连袁一琦都说不过，袁一琦还频繁顶嘴，尽钻牛角尖，刚刚抱着沈梦瑶后，到现在都没松过手，在大人面前也没点规矩了。
“妈，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谢纷一个人挡不过她们两张嘴，更何况袁一琦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使出来了，万一再逼下去，真逼出个好歹，那她真要后悔一辈子，她现在心里就希望袁一琦和沈梦瑶她们是胡来，主动断干净联系才好。
“妈……那你是同意我们……”
谢纷没直接回答袁一琦，但看见袁一琦一直抱着沈梦瑶心里闹腾，“我和沈梦瑶说点事，你先出去。”
袁一琦直勾勾地盯着谢纷，也不说话也不走，继续生闷气。
沈梦瑶垂头道：“听话，你先出去。”
“可是……嗯……”
自己说话没半点用，沈梦瑶一句话立竿见影，这差点没把谢纷气晕。
“和我说说你的具体情况……”谢纷这样说，也是无奈中的无奈，“否则，我怎么放心琦琦和你在一起。”
袁一琦忧心忡忡地走出卧室，袁一杰就冲了上来，兴冲冲地小声问，“怎么样，有用吗？”
袁一琦看了看还坐在沙发上的袁宏达，然后点了点头，也把声音说得很小，“有用，看来妈是不会反对了……”
刚才袁一琦在里边说的那些话，有一半是袁一杰让他说的。
“我就说妈吃这一套。”袁一杰洋洋自得，白天就把他们急了一把，再见面肯定不会把袁一琦逼得那么紧。
她们聊完已经是后半夜了，袁一琦就一直在门外候着，谢纷看时间太晚，还让沈梦瑶留下来住，没赶人走，袁一琦就知道她和沈梦瑶这事，八字有了一撇，心里甭提多高兴。
谢纷让沈梦瑶住客房，袁一琦想说她们可以住一间，但没好意思说出口，直到一点多，袁一琦看大家都回房去了，这才偷偷摸摸推开了沈梦瑶房间的门。
“进来又不敲门。”这时沈梦瑶已经换上了袁一琦的睡衣，准备上床。
“我妈和你说了什么？”袁一琦踩着毛拖鞋，朝沈梦瑶笨拙地走过去，昨晚跪太久，现在膝盖还酸疼，袁一琦笑着拦腰抱住她，“说什么了呀？”
“不告诉你。”沈梦瑶揉着她的脸。
都有心情开玩笑，看来她妈一定没说难听的话。袁一琦对上她布满血丝的眼眸，虽然她父母并没有太为难她们，但把沈梦瑶折腾到这么憔悴的模样，心里真不是滋味，袁一琦摸着她的脸，“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你的手臂怎么了？”沈梦瑶看到她抬臂时，宽松的衣袖顺着手臂滑落，看到了一条青紫的痕迹。
袁一琦慌忙垂下手，“没什么，撞了一下。”
沈梦瑶直接拉着她的手，把衣袖往上一推，这明明就是抽痕，青紫色的还算轻伤，有的伤痕已经变成乌紫……原来昨晚袁一琦都被打成了这样，也怪不得今天谢纷不敢为难她们，“还有没有……”
卷起她的另一条衣袖，依然是一条青紫的痕迹，沈梦瑶看着她细白胳膊上的这一道道瘆人的伤痕，鼻子一酸，一滴滴热泪落了下来。
“你不要哭，就手臂上这两条……”昨晚袁一琦就跪在地上让她爸打，伤痕最多的在背上，她不敢告诉沈梦瑶，还笑说着：“挨点打也没事，只要他们不反对我们在一起……”
下手这么重，怎么可能只有手臂上两道，沈梦瑶不信她的话，伸手拉了拉她睡衣的领口，果然在肩上也看到了伤痕，“把衣服脱了，让我检查一下……”
“把衣服脱了, 让我检查一下。”
袁一琦伸手捂住领口，往后退了退，“真的没事……”
“手松开。”沈梦瑶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 袁一琦躲躲闪闪的，一看就是有猫腻。
“我……我不好意思。”
袁一琦的这个借口简直烂透了，她身子都不知道给沈梦瑶看过摸过多少回，所以这个理由不成立，只能站在原地，由着沈梦瑶去解她的衣扣。
沈梦瑶才解开几颗, 把她松松垮垮的睡衣轻轻一拉，就露出她半边瘦削的肩背，背上的伤痕岂止一道两道, 沈梦瑶伸手碰了碰, 心被狠狠揪了一把, 她又气又急又心疼地质问袁一琦，“都这样了你还说没事？！”
袁一琦自己爱哭, 但完全受不了沈梦瑶落泪，她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捧着沈梦瑶的脸，用指腹替她擦去眼角的泪，忙哄着,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别哭了……”
沈梦瑶越看她傻笑的脸，越觉得心疼，她这小身板昨晚是吃了多少苦, 沈梦瑶轻手抱过袁一琦，不敢多用一点气力，声音有丝颤抖，“我说过……要你当‘缩头乌龟’就行了，你怎么这么傻……”
袁一琦靠在她怀中，一切都值得，只要能得到她爸妈的让步。她怎么能一直当‘缩头乌龟’去逃避，她也希望可以保护沈梦瑶，就算没能力保护好她，也要尽力让她少受点伤害。
“伤成这样也不擦点药…”袁一琦爸妈也是够狠心的，把女儿打成这样都不管不顾，沈梦瑶拉着袁一琦的手臂，低头心疼地吹着，“疼不疼，家里还有药吗？”
昨晚都闹成了那样，哪里还顾得上擦药，再加上今天一早就偷溜了出去，袁一琦都快忘了身上的伤，现在被沈梦瑶这样关心，才觉得看起来是挺严重。
“你去哪？”袁一琦见沈梦瑶拿起衣服，准备去换，于是拉住她。
“我去给你买点药，你在家等我一下。”
“不用，没关系的。”袁一琦不让沈梦瑶去，她认识地不熟，现在又是下半夜，怎么忍心让她出去。
好在这时，她妈过来敲门了，沈梦瑶一拉开门，“阿姨——”
“琦琦在这吧？”谢纷刚刚去袁一琦房间找她，想给她擦点药，却发现没人，心里猜着她肯定是上沈梦瑶住的房间来了。
“妈，这么晚了你干什么……”袁一琦走上前去。
“给你擦点药再睡！”今天一大早谢纷心里就过意不去，拿着药膏去找袁一琦，她却玩失踪去了，“这几天都老实在家待着，少出去折腾……”
“阿姨，交给我吧，您早点休息。”沈梦瑶主动去接谢纷手里的药膏。
谢纷想说什么但又没说出口，最后还是把药膏给了沈梦瑶，走之前就说了句，“你看着点她。”
“嗯，您放心好了。”
才这么点时间，感觉沈梦瑶和自己老妈相处得还不错，袁一琦一旁看了满心欢喜。
“你还笑，不知道疼？”
“知道疼～”袁一琦上前抱着沈梦瑶的胳膊撒个娇，“知道老婆最疼我～”
沈梦瑶没空理她的撒娇，命令她，“快去床上躺着，把衣服脱了。”
在给袁一琦上药之前，沈梦瑶特意去洗手间洗了手，用热水把手泡暖了，这才去给她擦药。
回到房间，袁一琦已经完全脱了上衣，整个人趴在床上，不过用被子把身子给遮盖了起来。
“我给你擦药～”沈梦瑶温柔地把她的长发拨到一旁，掀开被子后，她手上的动作僵了，满背伤痕，还有好几处叠在一起，肩上，手臂上处处留着青紫。
沈梦瑶别过脸，似乎多看一眼都觉得疼，悄无声息的，眼角滑下一滴泪，她闭了闭眼，伸手擦去。
沈梦瑶说要擦药，却迟迟不上手，袁一琦回头一看，她眼眶又红了，袁一琦起身想安慰她，“沈梦瑶……”
“你别动，疼就告诉我。”沈梦瑶见她又想折腾，用手轻轻压住她的肩。
袁一琦的骨架很小，细胳膊细腿，又身形单薄，和这一道道粗犷的伤痕形成鲜明的对比，看着着实可怜。沈梦瑶替她擦着药膏，分外注意手上的力度，一直叮嘱着她，“疼就说，不要忍着。”
“不疼——”袁一琦舒舒服服地趴在床上，怀里还抱着个枕头，头一直偏着，盯着沈梦瑶的脸看，又抿唇笑得满脸幸福。
沈梦瑶仍替她擦药，偶尔遇上她痴痴的目光，也低头不自禁笑着。她低头浅笑的模样，更让袁一琦看得出神，一瞬间觉得自己在做梦，尔后又马上反应过来，这是比梦里还甜蜜的现实。
上好药后，沈梦瑶小心扶着她起来，然后替她把睡衣套上。刚才只替她擦了上身，沈梦瑶担心她身上还有伤，看了眼她的睡裤，准备给她脱下来。
“沈梦瑶……”袁一琦不好意思地抓住了沈梦瑶的手，见沈梦瑶要给自己脱裤子，她是想歪了，“这样会不会……”
袁一琦含羞带臊的是想说，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一句话还没全说出口……
“你想什么呢？”沈梦瑶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认真的小脸，“让我看看下面还有没有伤……”
“我……”歪心思被戳破，袁一琦羞得无地自容，尤其是沈梦瑶看穿后还故意这么说，来取笑她，“没有了……”
沈梦瑶不信她，刚刚也说背上没有，结果呢，“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我……我自己来……”刚刚沈梦瑶给她擦药时，袁一琦心里就有些蠢蠢欲动了，因为每回她一抚摸自己的腰背，袁一琦就忍不住浮想联翩，这些动作在床上做，实在是太勾人了。
袁一琦自己把裤子脱了，腿上确实没什么伤痕，只是一双膝盖跪得乌青乌青。
“琦琦……”沈梦瑶抬起她的腿，枕在自己大腿之上，垂下头，在袁一琦满是淤青的膝盖上吻了吻，探过手替她轻柔地揉按着，“是我不好，我来晚了。”
就是看起来骇人一些，袁一琦都还经受得住，不过想来也是，沈梦瑶平时见她割破手指都要心疼半天，更别提这一次。
袁一琦缩回腿，然后身体朝沈梦瑶挪了过去，两人面对面坐在床上，袁一琦牵住她的手心，深情凝视着她的眼眸，暖心地说着：“在我心里，你最好……”
“沈梦瑶……”袁一琦缓缓朝她探过头，轻声叫着她的名字，眼眸低垂，扫过她的唇瓣以后，又继续炽热地注视她的瞳孔，闭上眼时袁一琦唇角微微上扬，然后吻上了对方柔软的唇，细细品尝。
“嗯～”沈梦瑶凑上前去，张唇给她回应，吻从温柔变得火热，她们原本支撑在床面的双臂，不由自主地绕上了对方的身体，紧抱住，深吻着。
袁一琦抱着沈梦瑶，用鼻尖蹭着她的鼻子，这是每次和沈梦瑶亲密时，她最喜欢做的动作，刚刚她们接吻时，袁一琦脑海里想了很多画面，那是她们以后的生活。
“沈梦瑶……”
“老板娘……”
“老婆……”
袁一琦肉麻兮兮地变着各种称呼去唤沈梦瑶，每说完一句，就上前索要一阵热吻，吻过后，又贴着额头相视而笑。
“我爱你。”此时再说这三个字，袁一琦有着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因为这三个字不再是单纯的甜言蜜语，而是可以去坚守的承诺。
沈梦瑶压过头又吻住她，直接用行动来表达爱意。三年了，她们还能为对方保持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或许遇见对的人，有些东西就永远不会消散。
缠绵的拥吻，这让袁一琦越发忘乎所以，她的掌心隔着睡衣，在沈梦瑶小臂上来回抚摸，明显得不到想要的满足……袁一琦更加用力地去缠绕她的唇舌，左臂正勾着沈梦瑶的颈，右手已经摸到她的锁骨，再往下一点，一面热吻一面迫不及待解着她的衣扣。
“嗯……琦琦……”
袁一琦的吻已经开始落在沈梦瑶的脖颈上，手指一路灵活地解开了她一半的衣扣，手掌朝着她衣服里探了进去，她还穿着bra。袁一琦直接把头埋了进去，在她半露的柔软上，种着草莓。
“嗯……”沈梦瑶微仰着头，她扶着袁一琦的脑袋，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琦琦……快停下来……”
袁一琦动作慢了片刻，又继续在她胸前吻着，连沈梦瑶的话都不听。
“袁一琦，别闹了！”沈梦瑶连名带姓地叫她，把袁一琦推开，她也想继续下去，但袁一琦满身的伤，怎么能由着她折腾，沈梦瑶又把扣子一颗颗扣好，“今晚不行……”
“嗯——”袁一琦失落地点点头，知道旁边屋里还住着她爸妈，她也害羞。
晚上睡觉的时候，袁一琦想去抱沈梦瑶，沈梦瑶却躲了一下，“不许动手动脚，听到没？”
她勉强忍得了一回，要是袁一琦再来一出刚才那样的，那就不好说了。
“我不动……”袁一琦说到做到，就规规矩矩抱着沈梦瑶，都熄了灯好一会儿，袁一琦还是惦记着一件事情，“我妈都和你说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