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黑白之间 09
“跟我还装什么装，你们两个的事，我早看出来了。”
立风心下一惊，有些讶异地看着他：“你……”
卷儿朝四下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人，拉着立风回了车里。
他侧过身子，沉下眼眸看他，表情是难得的严肃：“立风，我是你的经纪人，很多事情你不能告诉别人，但是一定要告诉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王姐破罐子破摔，把你和丸总的事情添油加醋地抖出去，我又因事先不知情而完全没有准备，后果会有多严重？”
立风知道卷儿是对的。他不是倔脾气的人，所以沉默了一会后，他和卷儿道歉。
“对不起，我不应该瞒着你。”
“你不该瞒着我什么？”
立风低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不该瞒着你我和丸总的关系。”
“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这个问题问住了立风，恍惚间想起上次和丸见面的时候，丸在音乐酒吧里说的那句：“情侣之间接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个，立风脸有点烫，赶紧低下头掩饰自己的不自然：“算是……情侣吧……”
闻此，卷儿一改之前严肃的神色，轻佻地挑了挑眉：“哟呵，好瓜。”
什么？他变脸太快，立风没反应过来。
卷儿眨着像小狐狸一样的眼睛：“我其实不确定你们什么关系，我一诈你，你就全盘托出了。”
“……”
“立风呐，你可长点心吧！”
卷儿翘起二郎腿，双手撑在脑后，往车座上一躺，心情似乎非常愉快。
立风内心os：好想再换个经纪人啊。
立风低下头看手机，没有看到，本闭着眼惬意地靠着车座的卷儿，再睁开眼时，眼里尽是谋算和深沉。
周六晚上，全国各地的歌迷都涌进了莫闻儿的演唱会场馆。立风也早早地在后台化好妆。
立风是惊喜嘉宾，对外界完全保密。所以他出场的时候，观众都惊讶不已，大声欢呼，直到音乐奏响才停止。
莫闻儿和立风合唱的是一首磅礴的歌，曲是立风写给莫闻儿的，短短一曲写尽了人情冷暖与山河风雨飘摇的悲壮遗情。
一曲结束，莫闻儿向她的歌迷介绍立风，表达对立风担任她惊喜嘉宾的感谢。
两个人又合唱了一首莫闻儿的经典情歌，立风退场，把舞台还给莫闻儿。
莫闻儿上台之前说等演唱会结束后请立风吃夜宵，立风到后台卸妆，后台有演唱会直播屏，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学习莫闻儿的一些唱法。
卷儿叫助理给立风买了一些小点心和星巴克给立风垫肚子，顺便把立风的手机拿给他。
他才唱完不久，网上已经全是莫闻儿和自己合唱的视频了。卷儿找了一个清晰度和音质都比较好的饭拍拿给立风。立风咬着饮料的吸管，低着头看。
“我唱的蛮好的。”他眯着笑眼看向卷儿，寻求卷儿的认同。
卷儿：“你好自恋啊。”
哪里是蛮好，分明是特别好才对，只是哪有人这么厚脸皮自己夸自己，他朝立风翻了个白眼。
立风抿了抿嘴唇：“我实话实说。”
立风还是低着头看自己的视频，给自己挑毛病。手机突然弹出一条信息，是丸总的微信。
立风低垂的睫毛不由自主地颤了颤，连带着睫毛下铺洒在眼下的阴影也闪动了一下。
卷儿方才和他一起看的手机，自然也看到了上方弹出的备注是【华夏娱乐丸总】的信息，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内容，卷儿还是给立风留下了空间，拍了拍立风的肩膀：“这里人走来走去的，空间又小，我有点闷，带小吴出去透口气，马上回来。”
小吴是立风的助理。
小吴被卷儿拉出去透风，一头雾水，他不觉得这里闷。
立风打开微信，去看丸总的消息。
【我在重庆，你一天没吃东西吧，一起吃饭吗？】
场馆工作人员专用道外，卷儿还在逼迫小吴和他一起“透气”，立风就戴着顶鸭舌帽和黑口罩出来了。
“怎么出来了？你也来透气？”卷儿话里有话，打趣地问他。
立风有些不好意思：“卷儿，等下莫姐下台后，麻烦你帮我和她说一下，我还有事，就不和她吃夜宵了，下次我请回来。”
立风不去吃夜宵，小吴和卷儿自然也吃不了莫闻儿的夜宵了。小吴痛失和女神吃夜宵的机会，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不让眼泪流出。
卷儿用那双富有洞察力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扫了立风一遍，立风被他看得心虚，卷儿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
“去吧，莫姐那里我亲自去说。”
“谢谢。”
场馆内热热闹闹，场馆外却是冷清。立风一脚踏入夜色中，走向了不远处那辆已经等候他多时的黑色轿车。
丸总坐在车里等他，看着员工通道出口的方向。那人踩着星光而来，盛夏的夜风也在他走过来的时候，轻柔地吹进了车窗。
丸的心跳的很快。
立风坐进副驾驶座，关上车门，摘掉口罩和帽子。车里有烟草味，但是很淡，应该是特意通风散过味道。丸好像最近抽的烟越来越多了，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烦心事太多。想起卷儿说的，丸最近家族里琐事繁多，公司里事务又很繁忙，三天两头都睡不了觉。
丸家族那些虎豹豺狼他是听说过的，一个个都是要吃人的笑面虎。隐隐地有些心疼丸，立风看了他一会：“你瘦了。”
明明是想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每次说出口的关心都词不达意。
丸轻笑一声，微微起身去拉立风的安全带，两个人的距离很近，立风都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烟草香气。
“你在重庆出差吗？”立风有些耳红，想说点什么掩饰。
丸帮他系好了安全带，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你的每一次重要场合，我都不会错过。”
“什么？”丸说的轻，立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抬眼看丸。
却见丸眼里的温柔像是容溺了轻柔星河，在那双眼眸里，立风看到了自己。应该是错觉吧，立风竟然在他眼里看到了深情。
“今天是你第一次当前辈演唱会的嘉宾，说明你的实力已经被业内前辈们认可了，很有纪念意义，我专程买了票来看你。”
这次立风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他想不明白，也不敢去想。
“你很忙吧。”立风低头摩挲着自己的手指。
忙，当然忙。忙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腾出手来看他，明天一早又要飞回上海处理工作。
丸揉了揉他的脑袋。
“来重庆了，当然得吃火锅吧？包厢我订好了。”
丸一直很懂他的口味。
立风吃了一身的火锅味，吃的时候没觉得，吃完后就有点嫌弃自己，像腌臭了的一条萝卜。一到酒店就直奔浴室。
洗完出来的时候，丸正坐在沙发上看他和莫闻儿合唱的视频，见他来了，示意他过去。
立风坐到他身边，丸自然地揽住了他，让他靠着自己。两个人一起看视频。
之前和卷儿看的时候，立风觉得自己唱得很完美，可是和丸一起看，就挑出自己许多毛病来。
看完了视频，丸收起手机，把他揽得更紧，闻着立风头发上的洗发水香味，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立风，我今天其实不太开心。”
“为什么？”立风眨了眨眼。
“你和莫闻儿唱情歌，笑得好甜。在我面前你都没怎么笑过。”
“……”立风无语，“莫姐早就结婚很多年了，孩子都有了。我歌迷都不吃她的醋。”
言下之意就是丸总小心眼，醋罐子。
“而且我们歌路不同，你总不能让莫姐和我合唱摇滚吧，那多吓人。”
丸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情歌天后脚踩音响，和立风一起炸场子……想象不来，还是不想了。
立风说的都有道理，可是丸总还是不开心。
立风也知道丸占有欲有多强，可能是心疼他最近辛苦，他破天荒地决定哄哄丸。
从丸怀里坐起来，他主动亲了亲丸的唇，蜻蜓点水一般，点到即止。
“别不开心。”
眼角因为羞赧而泛红，睫毛因紧张而颤动，他再细小轻微的变化，都被丸收归眼底。
他的蜻蜓点水，泛起了丸心底久久不能平的涟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