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图合订)《心跳传说:命运交汇之时》第六章~第八章
运气真不好,居然被车撞了,还好是电动车,要是汽车我可吃不消。Ron想。
走进观测用的住所,他成为了这座建座很普通筑的第七个主人。虽然这只是居民区里一的建筑,但它的对面是Yuri的家。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观测她。
关上门,坐在沙发上,他卷起裤腿检查自己的伤情。幸好电动车的速度并不快,只是在小腿上留了一块淤青。
稍微处理了淤青,Ron冲了一杯咖啡,拿起前任的资料文件夹浏览起来。
文件夹里的一面贴满了照片,从视角来看应该是偷拍的。每张照片上都有一个紫色长发女孩的身影,有时穿着校服,有时穿着便衣,许多地方都能发现她手里拿着一本红色书皮的书,书的封面上还画了一只眼睛。
《Markov的肖像》,Ron似乎见过这本书。
翻过这一页,则是一张令人不安的照片与一份报告,照片上的紫色长发女孩正在用匕首割伤自己的手臂,手臂上密集分布的细小伤口清晰可见,而女孩看上去十分享受。
报告上写道:
目标在楼道中卷起衣袖,并用刀具对其手臂进行划割,并能够确认其在这一行为中获得兴奋感。确认目标存在自残行为,并对这一行为产生快感,符合早期实验的观测结论。
他呡了一口咖啡,从包里掏出一份档案,档案中记录了早期实验的过程。
时间调回十二年前的一天。
紫发女孩从昏迷中醒来,却发现自己被铐在一个铁椅上,四肢不能动弹。她紫色的眼睛惊恐地环顾四周,然而只有惨白的墙壁供她观赏。
突然,伴随着机器的嘈杂声,铁椅中钻出几把刀片来,把她吓得大哭。刀片在她的手臂上肆意划动,很快皮肤就上布满了细细的伤痕,有些还溢出了豆粒状的鲜血。
女孩刚开始还感觉到疼痛,但是看到血,痛感很快就被一种快感给替代了,哭的欲望也停止了。她的脸变得潮红,呼吸加快,凝视着手臂上的鲜血,她竟觉得十分惬意,两边的嘴角微微上扬,看上去非常享受。而在墙壁的另一侧,则轮到实验人员感到惊恐了,透过摄像头,他们清晰地看到,那个女孩的额头中央,竟然浮现了一只血红色的眼睛!
Ron回想起出发前父亲对自己的叮嘱:“当初我下令让那个女孩进入社会是有原因的,考虑到当时她的年龄还太小,不能够完整地了解她的力量,所有的实验都证明她没有主动攻击性,不用担心她会对其他人的生命安全产生威胁,因此在经过A级记忆清除之后,她被寄养在那个小镇的一户人家,我们一直都有派遣观测员进行跟踪观察,不过之前都是些容易引起戒心的中年人只用电子设备进行监测,很难有深入的观察结果,现在我想改变方案,既然你愿意参与执行任务的话,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记住,在决定带她回来之前,不要让她知道组织的事情。”
看上去是一个不错的女孩。Ron的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是……Senpai?”Monika问。

“怎么,没穿正装就认不出我了?”只穿着泳裤的男孩笑着说。
“啊,不是,刚刚正想着事呢。”
“Monika,这位是?”Yuri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人。
“曾经一起唱过歌的人,在一个很有趣的地方。”Monika说。
“你也是来海边玩的吗?”Senpai问。
“是啊,和我的朋友们。”
“嗯,最近挺累的,果然来海边放松是正确的选择。”
“之后那人还有跟你搞过说唱对决吗?”Monika问。
“有的,不可避免。”
“说唱对决?”Yuri说,“我记得好像是一个青蓝色头发的男生和你。”
“你也瞧见了?”Senpai笑着问。
“是的,当时还有好多女生围观,难不成你是……”
“喂——Monika——你们好了没——”水面没过膝盖的Sayori喊道。
“马上就来!”Monika回答道。
“那位也是你的朋友吗?”
“是的,我们是同一个社团的,正如你所见,我们得过去了。”
“哇!那不是Senpai吗!”一个女生尖叫道,她和旁边几个女生的目光立刻像狼似的扑向他。
Senpai顿时紧张起来,对Monika说:“不好,是我的那些迷妹们,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我想我得先走一步了,如果她们看到我和你们靠这么近,怕是要出事。”
他淡定地走向那些女生,很快就被她们给包围了。Monika现在是安全了,毕竟之前那些迷妹们还生气地看着她和Senpai争夺话筒,尽管那话筒并不是Senpai的。
“走吧。”Yuri说。
两人终于泡进了海里,Sayori正抱怨她们慢慢腾腾的。
“太慢啦,话说那个男生是谁啊?”
“一个……朋友,一起唱过歌的。”
“这样啊,”Sayori拿起水枪,马上就变得兴致勃勃起来,“好了!我宣布,海洋时光正式开始!”
“嘶——”
“可恶!Yuri你太狡猾了,居然趁我没准备好就偷袭我!”
“嘻嘻,”Yuri笑着说,“是你宣布完我才射的。”
“看招!”Sayori发起了反击。
“哈哈!”
海面上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Sayori往后退着,结果碰到了人。
“啊,对不起。”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
“Aishi?你也来?”Sayori惊讶的说。
“是的,和我同学。”
Sayori往Ayano那边看去,是两个黑头发的男生。
“哪个是你男朋友啊?”Sayori不怀好意地耳语道。
“还没追到呢,但是我有决心。”
“祝你成功哦!”
“谢谢。”
“要和我们一起玩吗?”
“呃……都是女生?”Ayano往Sayori那边看去,是Monika和Yuri。
“嗯。”
“算了吧,我们三个人玩就可以了。”她说着举起了手里的水枪。
“好吧,真的不来玩吗?每人一把水枪玩枪战不好吗?人越多越好玩的!”
“Ayano,她是你的朋友吗?”其中一个男孩问道。
“和我打街机打成平手的。”
“能和你打成平手,看来确实有点本事。”另一个男孩风趣地说。
“嘿嘿,我觉得也不算什么,一起玩水枪大战吧!我这边也有人。”Sayori说。
“听上去不错,Budo,和她们一起玩吧。”一个男孩说。
“行,Taro,听你的。”另一个男孩回答道。
“Sayori,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熟人。”Yuri说。
“也不算太熟吧……等一下,Monika去哪里了?”
“她说去上一下厕所。”
“这家伙……”Sayori有点不高兴。
代码空间里的黑影正在查阅数据,而他已经感知到Monika进来了。
“Monika,你现在来有什么事吗?我记得,你应该是正在和你的部员们在海边玩吧。”
“碰到不少人……感觉应付不过来。”Monika漂浮到了他的身边。
“Senpai,还有Ayano他们?”
“你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
“唉,心累了,这剧情得怎么推进啊?”Monika疲劳地说。
“慢慢来,不急。”
“Player,我爱你。”Monika的表情很淡定。
“我知道。”黑影依然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的数据。
“哼哼,就不能回给我一句吗?”Monika看上去很沮丧。
“我说啦,这件事还是等完美结局到来时再提吧。”
“可以让我抱一下你吗?感受一下你的存在。”
“请便。”
Monika从背后抱住了黑影,虽然黑影的身上没有温度,但她已经感到满足了。
“赶快回去吧,Sayori在埋怨你呢。”
Monika不情愿地松了手,从原来的入口离开了。
而在另一个方向,一道传送门被打开了,踏进来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孩。
“Ron?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呵,毕竟我的名字后面也是加‘Player’的,这特权肯定不能让你一个人独占吧。”
“你来这里想说什么?”黑影停止了检查数据。
“那个紫发女孩,好像是叫Yuri的,我看上了。”
“所以?”
“让她做我妻子,你怎么看?”Ron把拳头放在胸口,很自信地说。
“好家伙,这审美很大众嘛。”
“谁会不喜欢胸大的女生呢?”
“我看不止是因为外貌,对吧?”
“确实,她的兴趣爱好和我差不多。”
“所以打算借着这个优势撩她?”
“嗯,而且,我还有特别的东西。”Ron对黑影做着眼神暗示。
“那个?好吧,既然设定是这样子,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
“只是?”
“那个叫Natsuki的女孩,估计不会同意哦。”
“哈哈,真是笑话,”Ron觉得黑影说的话很离谱,“这种操作我可没听说过。”
“嗯,确实,总之,按既定方针办。”
“对于Monika,你是怎么想的?”
“先让这场游戏有一个完美结局再说。”
“人家确实是爱着你啊,你可不能辜负了她。”
“知道,我可不擅长干辜负别人的事情。”
“呐,我说,你真正喜欢的究竟是哪一个?”Ron挑逗地说。
“要你管!”黑影有点生气。
“我猜,你心里肯定喜欢的是别的女孩,不是Monika,那只是设定,对吧?”
“这不是你的管辖范围,你再这么说我就把你强制踢出了。”
“好吧,好吧,”Ron笑着离开空间,“希望你也能正视自己的内心,再见。”
“Sayori……够了够了。”Machar迎接了女孩们的到来,包括女友给他的一个热烈拥抱。
“Natsuki,现在感觉更好了吗?”Yuri关心地问。
“我很好,谢谢。”Natsuki走过来,额头上依然扎着纱布,但脑袋已经不晕了。跟在她身后的是Frisk,这个孩子用温和的微笑让大家都感受到了今天的美好,Natsuki除外。
Monika总算是见到了Frisk,盯着那双和Machar一样金黄的眼睛,她的内心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不过很快就抑制住了。
东道主已经开始招呼客人们入座,在一顿充满活跃气氛的聚餐后,Machar提议今天下午大家一起去伊波特山附近出游。
“好耶!大家一起去,一定非常热闹!”Sayori对这个提议非常赞同。
“那……那个鬼地方?”Natsuki似乎还对昨晚Yuri说的话心有余悸。
“没事的,我们都在,不需要害怕。”Yuri安慰道。
“好吧,那我就听你的吧,天黑前我们一定要回来。”
“那是当然,”Machar说,“晚餐还得在镇里的饭店解决呢。”
“那个……伊波特山在哪里呢?”Frisk问。
“伊波特山啊,”Sayori回答道,“就在小镇的西北方向,离这里大概七公里,我和Machar以前经常去玩的!”
“嗯,就这么决定了吧,各位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下午两点半就出发!”Machar宣布道。
“Player……”Monika疑惑地对漂浮在代码空间中心的黑影说。
“怎么,玩得愉快吗?”黑影问。
“愉快倒是愉快,但是Frisk……”
“哦?”
“我看着她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她产生那种感情,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不是吗?以往,我只对Machar,也就是你的操纵对象……”
“哼哼,”黑影冷笑了一下,“你啊,知道什么叫类比推理吗?”
“难道……”Monika有点惊讶。
黑影飞到她面前,对她说:“没事的,只要你愿意让这场游戏拥有一个完美的结局,你就是我的甜心。”
Monika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她的心脏从来没有跳动得如此剧烈过——这还是他第一次用“甜心”形容她。
通往伊波特山的道路上,两旁都是绿意盎然的景象,天空漂浮着大片白云,遮住了炎炎夏日。Machar熟练地操持着方向盘,副驾驶上坐着Sayori,第二排是Yuri和Natsuki,第三排是Monika和Frisk。
“真没想到,Machar,你家里还有这么一辆给你开的七座车,真有钱啊!”Natsuki感叹道。
“哈哈,怎么说呢,父母在外工作,平时出行就乘地铁,回家就坐火车,汽车在那种经常交通堵塞的大城市里确实没什么用武之地,刚好我也考到了驾照,这辆车就归我管啦!”Machar依然专注着前方,回应道。
“说起来,你对伊波特山附近很了解吧?”Yuri问。
“当然呢!”Sayori微笑着替男友回答道,“毕竟那座山离我们家还算近,我和他是那里的老游客了!”
“Sayori,”Machar用调侃的语气说,“我到现在还记得你小时候误食毛茛昏倒的事呢!”
“诶嘿嘿,我现在已经不会乱吃东西了!”
“嗯,嗯,”Machar满意地微点了两下头,“小天使当然要健健康康的才好嘛!”
“伊波特山附近确实盛产毛茛,这种多年生的草本植物开的花是金黄色的,而且有光泽,具有一定观赏性,植株有毒,可用作外敷药,内服则可能会要人性命。”Yuri做科普道。
“还能拿来入药吗……”Sayori有点不敢相信。
“是的,可以拿来外用,杀菌消肿。”
“这致死量也太小了吧,我不过是尝了一口,就得在医院里洗胃。”
“啊这,或许是个人体质问题?还是说那里的毛茛毒性更大?”Yuri也不好解释。
“对了,”Machar补充了一句,“那里的花,四季都在开放,这很奇怪。”
“谁知道呢,”Natsuki对这个话题有点不耐烦,“比起这个,我邻居家的孩子可是在那座山上失踪三个月了!”
“失踪?”Frisk听到这句话,有点儿害怕。
“嗯……”Yuri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次去那里,顺便让我考察一下吧。”
“呕哇——”颠簸了一段时间,Natsuki的肚子里翻江倒海,刚下车便吐了起来。
Yuri拍了拍她的背,递来一瓶水,问:“好些了吗?”
“好些了,谢谢……”Natsuki接过水,一副过意不去的样子,最近Yuri照顾她实在太多了。
Machar对大家说道:“各位,我们分头行动怎么样,花田这么大,既然大家都带着相机,就把自己看到最美的景色拍下来一起分享,如何?”
“好——”Sayori举起右拳赞同。
大家都表示了认可,于是Machar牵着Sayori的手向西边进发,Monika和Frisk往南边散步,Natsuki陪Yuri朝山麓去考察。
走在田埂上,Machar找回了童年的感觉,山还是六年前的山,景还是六年前的景,人还是六年前的人。转眼一瞬,往事皆如流水般匆匆逝去,唯有泥土的痕迹在诉说着当时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已经长大的青梅竹马搂着自己的左手,沉浸在爱河当中,他轻轻地抚摸她橘红色的短发,而她也十分配合地接受男友的爱意。两人在花田中停下脚步,互相望着对方。
“Machar,你真的真的真的爱我吗?”
“当然啦,我的小天使。”Machar温柔地回答。
Sayori的脸颊红彤彤的,瞳孔似乎都变成了爱心的形状。她甜蜜地微笑着,对他说:“我想再听一遍,那句能穿透我心脏的话。”
“我爱你,Sayori。”Machar很自然地回应道。
她的身体颤抖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Machar,陷入了狂热,趁男友没有防备,一把推倒了他。
“嘿!别这样!”Machar笑着说,象征性地用手抵挡Sayori的攻势。
Sayori搂着他的肩膀,大口地喘着气,使劲地往他脸上蹭。
在一顿满足之后,她闭上眼睛,依偎在Machar身旁,说:“如果那个时候你没有来的话,也许我已经不在人世了呢,现在的我啊,一切都属于你了呢!”
话音刚落,他的眼前又闪现了Sayori吊死在房间里的场景,他心里一惊,感觉就是在白日里做了一场噩梦。
Machar回过神来看了看自己小鸟依人的女友,笑得那么可爱,那么动人,那么幸福。他一下子就抱紧了她,而Sayori也顺势接上了他的嘴唇。
好好珍惜这份爱吧。
“咕咚咕咚——”Natsuki灌了几口水,对Yuri说,“你真的打算考察这座见了鬼的山么?”
“嗯,”Yuri坚定地说,“以前我只在资料上了解这座山,现在有机会亲自来看看,当然不能错过。”
“好吧……”随着伊波特山越来越近,Natsuki的双腿也变得越来越抖了——看来她对这座山的心理阴影一时难以消除。
望见一条由树林勾勒出来的泥土路,Yuri大致认定这里是伊波特山的入口。沿着路行走了两分钟,在她们面前呈现的就是一个充满神秘的矿洞,看上去已经废弃很久了,支撑洞口的木梁已经长了好几堆蘑菇,就连门都被蛛网给封住了,透过白色的网丝,里面的幽暗气息弥漫出来。
“传说那些爬上山去的人们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伊波特山传说的最后一句话在Yuri的脑海中浮现,但她没有害怕,她拿起镰刀,准备划开那些蛛网。
“Yuri……这个地方就别进去了吧……”Natsuki打起了退堂鼓,她用左手护着自己的胸口,害怕心脏会吓得跳出来。
“Natsuki……”Yuri有点尴尬,但很快就给自己的好朋友打气,“没事的,我会保护好你的,看到我手里的镰刀了吗,什么妖魔鬼怪也别想伤害你。”
Natsuki看着身材比自己高大许多的Yuri,渐渐找回了安全感,最终被说服了。两个人走进矿洞,里面只有正门和侧门能照进光来,脚踩着的地方发出“吱呀”的声音。Yuri让她拿着手电筒,自己则用相机对内部进行拍摄。
“地面是用木板铺成的,你看,这居然还有楼梯,下面还有楼层。”
“Yuri,这下面就别去了吧,怪吓人的,而且好像已经被石头封死了。”Natsuki照了照下面,一块巨大的岩石堵住了楼梯口。
“也是。”Yuri意外发现地上有一张卡片,她捡起来,上面还浸染着腐败了的血液,卡片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一句话:
人间即是地狱,我不复回人间。
“血……”Yuri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有所骚动,还好这个卡片上的血已经腐败变质,不然自己可能就真的控制不住了。
“Yuri,这是什么?看上去像小学生写的字。”
“人间即是地狱……这是得多绝望的话啊。”
“不会是……失踪的孩子留下来的吧……”Natsuki回想起自己的生活经历,觉得小孩子会写下这样的话也是情有可原。
一个场景在Natsuki的脑海里构建起来:一个孩子不堪忍受家庭暴力,拖着受伤流血的身体在这个矿洞里痛苦地写下这句话,然后继续向山顶走去,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Yuri将卡片装进证物袋,对Natsuki说:“我们从另一扇门出去看看吧。”
“哎呀——”Natsuki走得太急,没注意到墙缝里尖头朝内的木钉,洁白的手臂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渗了出来。
“没事吧?”Yuri拉过她的手臂检查伤情,盯着Natsuki鲜红的伤口,眉心处显现出一只血红色的眼睛。只见那只眼睛往伤口处照射了一片血红色的光束,Natsuki的手臂立刻愈合了。

“Yuri……”Natsuki瞪大了眼睛,瞳孔收缩到快变成一个点——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切。Yuri则把食指竖在嘴前,说:“请为我保密。”
太阳从海平面浮起,用光芒在碧蓝上铺洒了一片潮红。Monika坐在钢琴椅上,用悠扬的琴声迎接新的一天。
“每一天,我都想象着未来能和你在一起——”
一曲终了,歌声停了,琴声也停了。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向天的尽头望去。
海平面上出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点。
她拿起望远镜,一艘巨大而破旧的木船映入眼帘,而那艘木船正朝着这边驶来。
“Frisk!”敲门许久未果,Sayori推开了房门,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而人却不见了踪影。
“Machar!Frisk不见了!”Sayori朝楼下正在享用早餐的男友大喊
“咳咳——”Machar听到这个消息,连咳了好几下,差点被油条噎死,他用牛奶润了润喉,抬头问道,“你真的确定吗?”
“是的,被子叠得很整齐,床下面也没发现人影。”
“糟糕!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她家人交代啊!”Machar抛下早餐直奔Frisk的房间,一切正如Sayori所言。
“怎……怎么办?”Sayori问。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家伙能去哪里啊?”
“Frisk是一个很乖的孩子吧,会莫名其妙地出走吗?”
“被子都叠好了……她的背包还在,说明她没打算一走了之。”
Machar拿出手机,说:“我问问Monika吧,昨天是她和Frisk单独在一起,不知道她有没有注意到Frisk的异常。”
很快,电话另一头告诉他,Frisk在她家里,一切无事,孩子打算傍晚回家。
Machar松了一口气,对Sayori说:“什么嘛,原来是一大早私自跑到Monika家里去了,真是太危险了,不过没事就好,等她回来我要好好说说她。”
“这样啊……”Sayori突然变得娇羞起来,食指的指尖相对着,“既然现在有时间,要不——今天我们去约会吧,你应该有空吧。”
“约会吗,当然可以的,只要你喜欢就好。”
“好耶!和Machar的第二次约会!”
“嘿,你很享受是吧?”Machar笑着说。
“嗯……那么,先来一个早安吻吧!”
一个穿着红蓝条纹衫的孩子走在昨天刚经过的郊区道路上,从裤兜里拿出那天收到的信,她反复阅览信上的内容:
Frisk,后天中午请来伊波特山山顶见面。
要求的日子就是今天,Monika也说了,从Machar家到伊波特山有七公里的路程,再加上崎岖的山体,步行要赶到山顶的话,得天一亮就出发。随手几片面包和一瓶矿泉水,就当是早餐了。
虽然仍然不能确定信是不是梦中的黑影给的,但似乎有一种魔力在驱动自己往伊波特山方向前进,并且下意识地认识到这件事不能让Machar他们知道。
七公里的路程,Frisk平稳地走完了,因为她知道自己需要留点力气爬山。一路上依然是绿意盎然,零星分散着一些民居,以及一个被封得严严实实的下水道口。
终于再次来到了毛茛田,她靠在一块石头上稍作休息。太阳正朝着自己头顶移动,身上出了不少汗,黏糊糊的,但她已经没有心思在乎这些了。她望着伊波特山的山头,心里充满好奇——到底是谁约我在这么神秘的山上见面呢?Monika说的,都是真的吗?她喝了几口水,便向山上进发。
一个废弃的矿洞,年久失修,阳光从木板的裂缝中挤进来。Frisk没有停留,出了侧门,发现太阳越来越高,她开始加速,从原来的漫步变成小跑。她尽量避开那些荆棘,但实在是太多了,她折下一根树枝,把那些挡路的东西通通别开。
Frisk越来越接近山与天的交界处了。终于,她看到了山顶的大坑,停下观望了一会儿,继续保持小跑,一不留神,被脚下的藤蔓绊了一跤,整个人飞也似的栽进了深渊。
她感觉到自己在下坠,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将要走到尽头,最大的遗憾就是至死都不知道是谁约她来到这里。风将她的头发撩起,而她闭上了眼睛,生活中点点滴滴的画面像放电影一样在眼前掠过,虽然自己的生命只有十三年,但不应该有更多遗憾了吧。
Frisk失去了意识。
船不动了,确实不动了,因为Monika就在旁边。
她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搁浅,但就是一动不动。
她坐在小船上反复抚摸巨大木船的船体以确定其真实性。她试图告诉附近的人海的那边来了一艘奇怪的船,但是他们都说看不到。
她小心翼翼地攀上这艘船,一阵苍蝇的飞舞声让她紧张起来。
让她更紧张的是,在她所在位置的另一边,也爬上来一个人,他看着Monika,皱了皱眉头。
“你是谁?”
“我还想问你呢,你也看得见这艘船?”Monika问。
“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我会看不见?还有,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
“我是伦敦办事处保险理赔部的首席调查官,来调查这艘失踪多年的商船的,你来做什么?”
“我家就住在靠海的地方,用望远镜远远就看见这艘船驶过来,出于好奇当然要看看。”
“这艘船诡异得很,闲人还是请回吧。”
“我可不是闲人,我家附近的人都说看不到这艘船,只有我能看到,这艘船到底什么来历?”
“只有你能看到?那真是太奇怪了,这艘船是奥伯拉丁号商船,失踪五年了,现在它回来了,我必须好好调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以便向保险公司理赔。”
“可是,你靠什么调查?”
“这个,”调查官掏出了一个奇特的怀表,怀表上赫然画着一个骷髅头“这是一个医生给我的,只要打开怀表靠近一具尸体,就能把场景回溯到尸体主人死亡的瞬间。”
“这么神奇?”
“喏,那里就有一具尸体,我们可以去看看。”调查官指着甲板上不远处一堆蝇盘旋着的白骨说。
那具骷髅还穿着衣服,如果这个人死了五年的话,变成白骨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两人慢慢靠近了尸体,只见调查官打开怀表,怀表上的指针转动了一会儿,指针停止转动后,怀表就把两人拉进了一个奇特的空间。
此时Monika的眼前一片漆黑,只能听到声音在身边传来。
“船长!把门打开!”沉重的敲门声过后,一个沙哑的声音喊道。
“把门踹开!”旁边一个同样沙哑的声音建议道。
“不然等我们破门而入,要拿的可就不只是贝壳了!”还是开始那个人的声音。
“你们这群混蛋……”似乎是那个被叫做“船长”的人的声音,“老子要给你们的就只有这个。”
伴随着开门的声音,一阵枪响打开了Monika的视野。
两人被吓了一跳,因为他们第一眼就看到一个上身赤裸的男人拿枪指着他们,枪口还蹦出了硝烟。两人回头一看,就在原来一堆白骨的位置,一个穿着皮夹克,络腮胡子的男人被子弹射中了脖子,脸上的表情痛苦地狰狞着。在他的旁边,一个戴着软帽的男人脸上写满了惊恐。

真是一个可怕的案发现场,如果是我肯定不会亲自动手杀人。Monika想。
梦幻般的场景持续了一分钟左右,两人回到现实世界,那个被射死的人又变成了一堆白骨。
“看来这艘船上发生的事情不简单,我们进去吧。”调查官说着推开了门。
在船长射击的位置,又是一具骷髅。令人害怕的是,侧门的门口还有一具骷髅,和外面的骷髅一样还穿着衣服。
桌子旁的那具不会是船长的吧?Monika想。
“你想先看哪个?”调查官抖了抖那枚神奇的怀表。
“先……这具吧。”她指着疑似船长的尸体说。
然而,这两具骷髅都不是船长的,他们都是与船长搏斗而被杀死的船员。两人终于在内室发现了船长的尸体,那具尸体的旁边是一把火铳,船长是自杀而死的,他的遗言让Monika难以释怀。
“Abigail……你的兄弟,我的朋友,我开枪把他……打死了,我很快就会……来陪你,亲爱的,请原谅我……犯下的一切过错。”
遗言结束,船长饮弹自尽。
在旁边的卧室里,两人看到了那个叫做“Abigail”的女人尸体,在现实当中,她也是一具骷髅。
“现在,就让我们看看,船长的夫人,究竟是怎么死的。”调查官打开了怀表。
奥伯拉丁号的调查之旅结束了。Monika靠在甲板的护栏上,目光呆滞地注视着远方,在远方的海底,一个神秘的东西闪烁着光芒,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调查官整理好他的文档,拍了拍Monika的肩膀,说:“人心,不过如此,只是希望这艘船上发生的一切不会给你留下心理阴影,令人扼腕的事情太多太多了,而我的任务,只是为这些事情善后。”
Monika沉默着,一言不发。
“已经傍晚了呢,据天气预警说,暴风雨快要来了,我马上要离开这艘船,你的小船还找得到吗?不介意让我那个脾气不怎么好的船夫把你送回对岸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游回去?还是空间折越?”
“什么?”Monika有点惊异。
“我开玩笑的,”他笑着说,“我现在要回去复命了,这可是一笔巨额的赔偿金,你自己多多保重。”
调查官从原来的位置爬下了奥伯拉丁号。
现实世界……也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吗?Monika想。
渐渐增大的海风扬起了她的秀发,一场暴风雨,果然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