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雷之鸣
休息了整整二十四小时，两人并肩来到了平时的修炼场所，艾斯利尔早已等候多时，他盘腿坐在地上，看着两人。
“准备好了吗？”
他站了起来，“规则如下，不得离开半径两百米的领地范围，高度不限制，但攻击可以从任何距离袭来，只要能碰到我，什么手段都可以，最后。”
他微笑着掰着手指的关节，身上的绿色魔力缓缓浮现，“时间是一个小时，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两人咽了口唾沫，“准备……”，他缓缓蹲下。
“开始！”
艾斯利尔一声令下，两人瞬间开始接近他，但就在她们行动之前，艾斯利尔就一跃而起，飞到了近五十多米的高空中，安洁丽丝手指作枪，压缩到发蓝的火焰弹飞出，快速地袭向艾斯利尔，艾斯利尔不慌不忙地一挥手，风刃将火焰瞬间吹散。
“小心背后。”，艾斯利尔温馨提示，安洁丽丝立刻看向身后，只见风刃像回旋镖一般旋转了半周飞向安洁丽丝。
“哦对了，如果被我碰到超过三次就出局。”
“诶？！现在才说？！”
安洁丽丝正想接下这一招，听到这个提示立刻闪开，“哼～不要慌张，刚刚那一下要不碰到身体挡下来是很轻松的。”
艾斯利尔在高空观察着局势，“好了，弗利斯克在……”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股魔力从他背后传来，“身后？”
他飞快向身后看去，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团金色的火焰，在火球就要碰到他的瞬间，艾斯利尔立马用魔力助推自己在空中翻了跟斗闪过了这一击。
“哈！”
在他以为已经闪过这一波攻击时，弗利斯克的拳头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这两人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吗。”
他瞬间消失，利用传送魔法回到地面，弗利斯克打了个空，直直地掉了下去，安洁丽丝立刻用风魔法辅助她降落，艾斯利尔警惕地看着两人。
“……虽然我也有在下坠，但刚刚离地面起码还有三十米左右，安洁丽丝一直我和纠缠，注意力大部分在她身上，但就弗利斯克一个人是怎么到达这个高度的……我应该没有教过她这么高级的魔法才对。”
这一不稳定因素导致艾斯利尔现在不敢轻举妄动，而这也成为了两人的胜机。
“艾斯利尔先生，一个小时不会太长吗？”
弗利斯克故意刺激艾斯利尔，但心态一向稳定的艾斯利尔并没有在乎她的言语，而是准备魔法进行反击 。
“有那个力气说闲话，不如想想该怎么碰到我。”
他一个闪身，来到弗利斯克身后。
“好快！”，安洁丽丝来不及反应，艾斯利尔就已经放出声波魔弹，音速级别的魔法是普通生物无法反应的，弗利斯克吃了重重一记攻击，发出一声闷响直接被打飞了出去。
“好痛……！艾斯利尔先生！你来真的啊！”
弗利斯克捂着背后抱怨着，艾斯利尔笑着回答：“那当然了！核心区域的生物可能比我都强，这要是接不下……”
他的话还没说完，安洁丽丝立刻伸手去触碰他，艾斯利尔敏锐地闪开，反手用音波再次将安洁丽丝打飞。
“不要认为对方刻意卖给你的破绽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去想办法寻找破绽！”，他高声说道，“是……”
安洁丽丝捂着被打的地方小声回答道。
“好了！才过去两分钟呢，再不想办法的话你们这次就不合格了，再来一个月的基础修行！”
两人可不想再现那地狱般的一个月，连忙爬了起来。
“还有两次……”，弗利斯克和安洁丽丝心想着，“在出局之前一定要找到他的破绽，必须要给他一个出其不意。”
弗利斯克握着拳心想，“一定要用上『那个』！”
“太慢了！这种程度还想阻止战争吗！别小看战争了！”，安洁丽丝奋力追赶着艾斯利尔，艾斯利尔像是在玩游戏般地边跑边跳着，只见他突然一跳，转身看向安洁丽丝，在他身后的安洁丽丝一惊，马上想要加速，而滞空的这短短一秒，艾斯利尔马上手指作枪，射出了几发音波魔法攻击。
“嗯？！”
安洁丽丝急忙闪开，弗利斯克认真地观察着艾斯利尔的一举一动，虽然看上去他的动作毫无防备，但直觉告诉弗利斯克，这绝对不是破绽，如果自己再靠前，绝对会被攻击波及到。
“安洁丽丝才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吸引我的注意，目的是为了让我和弗利斯克分开，但是……目的是什么，弗利斯克手上难道有什么绝对可以碰到我的方法吗？之所以要把我分开是为了让弗利斯克更好找到破绽吗？”
艾斯利尔一边像玩闹似的对应安洁丽丝，一边用余光扫着弗利斯克。
“如果这就是她们的计划，优先解决掉弗利斯克会更好一点，但如果她们就是希望我这么做的，反而可能掉入她们的陷阱中，安洁丽丝的小聪明应该不少，在这场战斗中她到底选择了哪一个方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安洁丽丝的体力也开始有些不足，速度以肉眼可见地下降，弗利斯克仍然专注地盯着艾斯利尔，长时间的精神集中使她的额头冷汗直流，眼睛也有些发干。
“是时候了……”，艾斯利尔心想，在他落地的一瞬间，脚踝飞快发力带动整个腿部向着弗利斯克的方向猛蹬一脚，“不管是不是陷阱先试探一下！”
“转移！”
在艾斯利尔靠近弗利斯克的一刹那，弗利斯克和安洁丽丝同时喊出了这句话，艾斯利尔一惊。
“空间魔法？！为什么她会？不对，是什么？什么被转移了？攻击吗！还是物体！”
他的大脑飞速思考着。
“我一开始对弗利斯克行动就马上使用转移，也就是说这是她们计划的一部分，如果不想让我靠近弗利斯克只有把她转移或者将魔法攻击转移到她面前，刚刚的时间也足够满足这个条件，正常来说会用后面的方式……但是！这样的话顶多让我再躲开一次，这个距离她们俩现在还没有能力瞬间碰到我，不可能导致两面夹击，也就是说如果用后面的方式，她们会一直陷入被动！”
他的双手附上音波魔法，防止可能出现的魔法直接触碰到自己。
“所以！以她们现在的实力只能转移一个东西！”，他瞬间扎好马步。
“就是自己！”
一瞬间，安洁丽丝代替弗利斯克出现在了她的位置，伸手尝试触碰艾斯利尔，“安洁丽丝在前，剩下的弗利斯克应该会从我的死角攻击，那么！”
艾斯利尔双拳分别向前后打去。
“音波扩散！”
音波魔法瞬间对周围大范围进行打击，“这样不管是前后左右还是上下的攻击，都能够应对！来吧！不管哪里都没有用的！”
安洁丽丝被音波振飞了出去。
“嗯？”
艾斯利尔虽然确实感到振飞了安洁丽丝，但另一只手确完全没有打中的手感，“什么？！”，他惊慌地向另一只手的方向看去，只见弗利斯克刚刚好卡在攻击的边缘，弯腰伏地蓄势待发，而刚刚这些事情的发生，仅仅用了三秒。
“这个距离？她们在打什么算盘？再怎么也不可能追得上……”
“[constitute……（构成……）”
弗利斯克的身上闪过一丝绿色的光芒，她的眼瞳中，奇异的纹路再次浮现，她的眼睛从黑色缓缓变成了金色，一股难以形容的魔力从她体内爆发出来，艾斯利尔的大脑一瞬间宕机了，眼前的这一幕让他感到毛孔悚然。
“……start]！（……启动！）”
零点二秒，弗利斯克从近百米的地方来到了艾斯利尔面前，拳头已经挥下，野性的直觉告诉艾斯利尔此时不能再有所保留了。
“[constitute·start]！”，他瞬间吟唱，用同样的速度向后撤去，但弗利斯克的速度更胜一筹。
“『Mer——cury』！（穿刺）”
她在艾斯利尔反应过来之前，率先使用了加速魔法，狠狠地打在了艾斯利尔的胸口上。
“轰——”
带有绿色雷电的拳击直接将艾斯利尔击退到了场地之外，躺在地上的安洁丽丝笑着举起了手。
“漂亮！”
艾斯利尔在拳头打到自己前就用魔力护住了自己，所以几乎没有受伤，但他还在震惊的余韵之中，弗利斯克站在远处，大口地喘着气，不一会，绿色的闪电消失，她也恢复了正常，但她好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一般，冷汗浸湿了全身，甚至超过了安洁丽丝的级别，艾斯利尔缓步走来，他一言不发，直勾勾地盯着躺在地上的弗利斯克。
“……弗利斯克。”
他过来很久才开口，“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个问题一出，安洁丽丝和弗利斯克一时间竟然回答不上来。
“constitute·start是我的祖先代代相承的特殊血统魔法，只有拥有『黑山羊之血』的怪物才能使用……为什么？身为人类的你可以使用。”
艾斯利尔想不通，不管从魔力角度还是血统角度，弗利斯克是个不折不扣的人类，丝毫没有掺杂其他的血统，但她确实使用了特殊怪物才能使用的魔法，这一点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你……到底是什么……”
绝对不可能打破的规则被打破了，这种未知的恐惧使他对眼前的弗利斯克感到了不寒而栗，弗利斯克感到了些许的杀气，眼瞳中反射出一丝银色，她从没想过艾斯利尔看见后会是这样的反应，不由得有些恐惧。
“艾斯利尔先生！”，安洁丽丝用仅剩的力气对着艾斯利尔吼道，这才将艾斯利尔拉回现实，他捂着头回应道：
“抱歉……刚刚是我太紧张了，能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吗？弗利斯克。”
弗利斯克连忙擦了擦吓出来的一丝眼泪回答：
“啊，好，好的。”
艾斯利尔看到她这可怜兮兮的样子突然想起了娜奈尔，罪恶感油然而生驱使他连忙弯腰致歉：“抱歉！真的很抱歉，刚刚我的反应过激了，你做得很好，给敌人出其不意的攻击是最有效果的，这是我的问题。”
弗利斯克拍了拍毛茸茸的头艾斯利尔回答道：“没，没关系的艾斯利尔先生……”，艾斯利尔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
“啊哈哈，抱歉，所以，两位能解释一下怎么回事吗？”
过了一会，两人终于调整好状态，三人坐在空地开始讨论刚刚的一幕。
“出于好奇心？”
“嗯，最初只是好奇心，就念了一遍艾斯利尔先生念过了奇怪咒语，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周围就会出现绿色的闪电，魔力也源源不断地涌了上来。”，弗利斯克解释道。
“嗯……也就是说你们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真的只是念了一遍吗？”
弗利斯克点了点头，艾斯利尔认真地看着她们说道：“听好了，我要用口头念出来的魔法尤其是有固定格式或其他语言的，一般都是『强制吟唱』魔法。”
安洁丽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增幅了。”
艾斯利尔摇了摇头回答道：“不，这个强制吟唱有前提要求的，安洁丽丝，你应该也有尝试过吧？”
安洁丽丝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嗯，只不过一直没有成功……”
“因为前提要求是血统。”
安洁丽丝听到这个才舒了口气：“呼——我就知道，还以为我没有天赋呢……”
艾斯利尔继续解释道：“这个魔法是我的祖先阿玛尔忒亚（Amalthea）创造的，只要是她的直系亲属，都能够使用这个魔法，相反，没有血缘的人是不可能使用的，这是绝对不可能打破的规则，魔法的常识，没有一个人能够违反。”
弗利斯克指了指自己问道：
“那我有和艾斯利尔先生一样的血统？”
艾斯利尔摇了摇头说道：“不，我感受不到你我的联系，可以说是根本没有关系的两个物种。”
“那到底是……”
突然，艾斯利尔抬起头，看向接近黄昏的天空，“不，有一个可能性”
安洁丽丝突然明白了艾斯利尔的意思，也看向天空，黄昏的夕阳将一切染成了金色，那辉光几乎已经将答案告诉了三人，弗利斯克缓缓抬头，眼中充满了希望的光芒，嘴中呼之欲出的正是那个名字……
“『初代』——乔尔诺亚的力量。”
“如果你是【被选中者】的话，这就是可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