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体列传 科沃斯科拉克丝 影之主 第十五章 鸦之抉择
前情提要：鸦王亲自带队发起了一场斩首行动，但没想到目标是个屑中之屑，释放病毒把自己的人民变成了丧尸，然后趁机跑路了。而更糟的是，鸦王发现自己的隐身能力对这些丧尸不起作用……
“这里，吾主科拉克斯。”
指挥部员工将视频慢放到极致，只见一道流光从至高-312底部一闪而过。投射物的碎屑在太空中流下一个闪亮的圆锥，一枚迅捷的金属飞梭在它的庇护下滑过。
科拉克斯靠了过来，他浑身浴血，刺鼻的味道让船员们退避三舍。不久前，科拉克斯刚一回到战舰，在下令照看好他重伤的战士们后，就立刻带领终结者冲入城市营救其他受困的儿子们。其余的暗鸦守卫们把守着主干道，用坦克与无畏牢牢将丧尸们堵在了城中。尽管安全无虞，但战士们无不对无休止的屠杀忧心忡忡。
前去执行破坏与暗杀任务的暗鸦们被困在无穷无尽的丧尸中，他们很快耗尽了弹药，近战武器也在过度使用下报废。尽管渡鸦之主来回冲杀，神勇无敌，但仍有几十人倒下，数百人下落不明。
“那是阿格斯的船。”科拉克斯看着那艘精巧纤细的半隐形飞船冲向自由，内心冷如冰霜。他曾以为这是一场悲惨的意外，首席监察官在一次失败的反抗行动中与他的人民一同丢掉了性命。但现实无疑比他的想象更糟——阿格斯为自己逃命判了他子民的死刑。
“截图。”
船员们噤若寒蝉，原体可能会要求他们解释为什么没能拦截下那艘逃生船，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它，为什么没有摧毁它。阿格斯很聪明，这艘船在丧尸病毒造成的混乱达到最高峰时发射，它纤小，飞快，隐形，在鸟卜仪上显示为最微小的光点。
“他为此蓄谋已久，”科拉克斯指着那艘船：“所以我的父亲才想要统一人类，只有这样才能避免类似的惨剧再次发生。战争是战争，但这，这是懦弱。”
“他是最下贱的渣滓。”布朗尼安静地说，他身边的兄弟同样怒火中烧。暗鸦们出生于拯救星之上，阿格斯的行径与基亚瓦兰（Kiavahran）的酷吏们同样残忍无情。
科沃斯·科拉克斯站在影中救主的指挥台上面对着船员们：“所有船采用广域搜索模式，全力追捕首席监察官阿格斯。找到他，带他来见我。”
众人窃窃私语，纷纷遵从。但并非所有人都赞同这一方案。
“这个星系的其他世界怎么办？”阿加皮托问。
“第二十七远征舰队将按照芬克的计划，立刻对千月发起进攻。”
阿加皮托在开口前犹豫了片刻。
“怎么了，兄弟？”布朗尼问。
“如果我们去追捕阿格斯，他们那边会陷入苦战。有我们的帮助，芬克可以在千月调整好轨道前迅速结束这场战役。没有我们——”
科拉克斯苍白的面孔转向他的老同志，打断了他的话：“阿加皮托，阿格斯的逃亡削弱了我们的公信力。如果任由他逍遥法外，其他领袖可能会模仿他的行为。精英们有恃无恐，民众凄惨绝望。我们是暴政的终结者与文明的传递者，如果阿格斯不受惩戒，那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不能让罪人逃脱惩罚，我们必须追捕并毁灭他。”
以法莲离开座位走了过来。
“请您原谅，吾主。阿加皮托的提议不无道理，或许我们该找个安静的地方讨论这个问题？”
科拉克斯眯起眼睛，周围的人们忐忑不安——一介凡人居然敢以这种口吻与原体交谈。
“我们的交谈无需避开他人，以法莲，除非你不敢当众说出来。”
她悲伤地笑了笑，自从科拉克斯脱离吕开俄斯（Lycaeus）深处静滞仓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与他待在一起，很少有人能像她一样了解他。其他人知道她不想让他难堪，他们同样知道，她不会因此而住口。
“吾主，”她说：“远征舰队正在全力遏制卡尔尼亚联盟进一步联合，如果没有我们的帮助，调整好阵型的千月可能会迟滞远征进度数月之久。联盟的舰队同样虎视眈眈，如果我们离开，他们会立刻对芬克发起攻击。”
“她说的没错，”布朗尼补充道：“我也不想让阿格斯逃走，但他终究只是一个人。看在大远征的份上，我们需要考虑芬克的提议发起总攻。”
“你，布朗尼，居然敢质疑我的命令？我可是原体……”
“而我们只是监狱渣滓的后代？”布朗尼打断了他：“我们第一次相见时我还是孩子，但现在我是一名跟随你东征西讨三十多年的战士。我们自小相识，我知道你错了。你原本的计划是合理的，但它已经失败了。追捕阿格斯的命令发自情感而非逻辑，我们当下需要按芬克的计划行事。”
“不许你这么和我说话，布朗尼。”科拉克斯将内在的力量附于言语之上。作为阴影之主，他极少通过人类外表的伪装展现自己与生俱来的威严。他的外表没有变化，但一股不容置疑的伟力突然填满了周围的空间。布朗尼在原体的荣光中瑟缩，但还是坚持了下来。
“如果你要把我们带入一场灾难，那我就不会闭嘴。科拉克斯，我这么说是因为我是你的朋友。”
“你给我安静！”科拉克斯的声音如同雷鸣，碾碎了任何反对的声音。他注视着追随者们，眼中的决心不容任何置疑：“对压迫者决不能留有丝毫怜悯。这就是大远征的目的——唤醒人民，将他们从阿格斯这样的人手中拯救出来。他必须为种族灭绝的罪行付出代价，否则我们的解放将毫无意义。抓住他，让他付出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