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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我心——《追忆》续56

2020-06-25 09:54 作者:玎珂爱劲喵  | 我要投稿

今天是端午节啦,这章有点甜,虽然撒糖的不是展大人,也希望大家有个好心情吧。祝各位端午安康!



第五十六章

“展昭?又是展昭!”吴剑紧狞着豆眉道:“这个人真有些扎手。”

“可不是,若不是我跑得快,今日便会栽在他手里。”肖易有些后怕地说道,“大哥,你是没看见,南侠三绝果非谬传,他的那一手袖箭之快之准,若非他是光明磊落之人,从不背后伤人,估计我肖易真就回不来了。”

“哦?不是说他重伤在身吗?”吴剑有些惊讶的问道。

“我看不像,虽然今夜并未与他交手,但从他的轻功来看,也并非有伤之人。大哥,那个黑般若的话,咱可不能全信,毕竟冲锋陷阵去玩儿命的是咱们不是?”肖易答道。

吴剑思忖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大哥!”慕云雁开口道:“要不,这单生意我们还是别接了,展昭不是好惹的,况且我们也犯不着去啃这块硬骨头,小心崩了我们自己的牙。”慕云雁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顿了顿,继续道:“您也别再记挂着帮我报仇,我慕云雁技不如人,自认倒霉,干我们这一行的,命都随时会丢,又何况只是一只手。”

“这是什么话?你若是伤在展昭手中,还可以这么想,但你竟然伤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手中,这岂是你一人之事?这关系着我们千刃堂的名声,关系着以后众兄弟还有没有这口饭吃。”吴剑斥道。

抬手摸了摸自己那两道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眉毛,吴剑幽幽道:“明的不行,咱们就只能来暗的了。二弟,看来,还得你出马。我明日便去找那个黑般若,那少年身边的情况,只有他最清楚。”

“是,但凭大哥吩咐。”

 

翌日,展昭与李宁令进宫面圣,禀呈前夜遇刺的详情。不等展昭开口,李宁令已将所有责任包揽,痛陈自己先前做事太过冲动,才害得自己处于如此危险的境地,悔过之意溢于言表。又将馆驿的御林军兵士们狠狠地赞扬了一番,称若不是他们的浴血奋战,让她提高了警惕,估计昨夜必定非死即伤,还特别提到了范昂,盛赞范昂统兵有方,忠勇可嘉。直说得赵祯连连点头,下旨嘉奖众御林军方才作罢。

“皇上,昨夜若非展护卫,臣恐怕已遭刺客毒手。皇上的近卫果然不同反响,只可惜臣毕竟福薄,若非皇恩庇佑,又岂能得展护卫相护?”见到赵祯龙心大悦的李宁令躬身行礼,悠悠一叹。

“那是当然,朕的御前护卫岂是常人可比?”赵祯很是得意地笑道。

“王爷谬赞。王爷反应机敏,展昭不敢居功。”从陪同李宁令进入垂拱殿时起,一直没机会说话的展昭,此时对李宁令抱剑一礼道。

李宁令瞪了展昭一眼,心道:“这个人又太精了吧。生怕我向皇上要了他吗?哼,我偏偏要要给你看看!”

抬眸看向端坐于殿上的赵祯,李宁令躬身一礼道:“皇上,请恕臣无状,前次,竟贸然向皇上讨要皇上的近卫,如今想来,实属不该,臣唯愿长沐皇恩,下次刺客行刺之时,一定得挑展护卫在驿馆之时,否则,臣命必然休矣。”李宁令说得十分奉承又十足可怜。

赵祯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从这位召靖王爷踏进垂拱殿起,他就将自己几乎说得是弱不经风,全然没有了上次的嚣张气焰,又将击退刺客的所有功劳,都归到了御林军和展昭的头上,赵祯早就隐隐猜到这位小王爷必然对他有所求。

如今......果然......

转眸看了展昭一眼,正好与展昭看向他的眼神相遇,赵祯笑着对李宁令道:“召靖王爷不必惊慌,朕岂能容奸人伤你分豪?从即日起,朕将展护卫暂派与你便是。”

“真的?”李宁令两眼放光地问道。

“君无戏言。”赵祯含笑道。

李宁令躬身,正欲谢恩,却又听得赵祯清朗的声音响起:“且慢!”

李宁令一惊,心中暗道:“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不是才说‘君无戏言’的吗?”

赵祯缓缓端起手边茶盏,浅抿了一口香茗,微笑道:“召靖王爷,此番一旦刺客成擒,王爷性命无虞,这另一只玉蚕......”

“臣定当奉上,以谢救命之恩。”李宁令爽快应道。

“好!”赵祯朗声笑道,“到时候,朕可不愿再听到王爷的那只玉蚕又被刺客惊到,而再度结茧。”

李宁令一怔,有些赧然地笑道:“不会。不会。”心中却暗惊:好厉害的宋天子!

“如此,就请召靖王爷先行回到馆驿。展护卫作为朕的近卫,要借调到馆驿,自还有些事务需要交接。”赵祯笑着对李宁令道。

“是,臣告退。”李宁令发现展昭竟然并未反对,早已是喜不自胜,交接近卫事务当然更是应该,躬身向赵祯一礼,李宁令恭恭敬敬地退出了垂拱殿。

见李宁令已经离开,赵祯只一个眼神,王喜立即会意,禀退了殿中所有太监宫娥。

赵祯起身,走下御案,负手立于展昭身前,道:“展昭,有什么话,你现在可以说了。”

展昭对赵祯躬身抱剑道:“皇上,臣怀疑......”

 

咬着牙勉强穿好衣服,范昂早已是出了一身薄汗,煞蜂刺行成的伤口细如发丝却深入肌里,每动一动,便会扯得伤口内里崩开,虽然昨夜展昭送来的金创药成功地止了血,今早较浅的伤口也已然结痂,但只要稍一用力,伤口便又会重新渗出血来,这种表面结痂后,又因内里的倒刺伤再次将痂剥开的痛,着实让这个御林军统领很吃了些苦头。

深吸了一口气,范昂起身开门,他得再去仔细查看一下馆驿的布局,再次调整守卫,不能再让刺客像昨晚一般,轻易进入。听闻这个小王爷是党项王最疼爱的,若真在馆驿内受伤,就算他范昂赔上自己的这颗脑袋,恐怕也难辞其咎。

弗一开门,却见一抹玉色,婷婷玉立于门口,正欲抬手敲门,猝不及防地相对,让两人俱是一愣,野利锦更是簌地红了俏脸。

“抱......抱歉。野利姑娘,吓到你了。”范昂见野利锦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赔礼道。

“不不不,事情赶巧了而已,范统领无需致歉。”野利锦有些慌乱地答道。

“野利姑娘找范某有事?”范昂问道。

“嗯……那个......”野利锦被范昂的这个再正常不过的问题将住,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啊,她找他有事吗?什么事?难道真要让她对他说她是特意来看他的?

见到野利锦红着脸欲言又止,范昂似乎“恍然大悟”,黯然地敛了目光,开口问道:“野利姑娘是否还想询问有关展大人的事?”

“展大人?”野利锦一时有些懵。

“展大人虽然被封御前护卫多年,但却一直暂借开封府听用,除例行宫中值守时,平日很少见他,范某也只知他尚未成亲而已,其余细节恕范某当真爱莫能助......”范昂一边将自己所知“和盘托出”,一边迈步走出房间,转身关上房门,对野利锦拱手道:“范某需再次巡查馆驿的布署和防御,若野利姑娘没有其他的事,恕范某失陪。”

野利锦轻轻咬住下唇,握紧了手中的食盒,她来的目的怎么就硬生生被这根木头“歪曲”成了再次来打听他展大人的私事了呢?

本欲大声喝住想匆匆逃走的范昂,却不成想已转身迈出两步的范昂,忽地又驻了脚步,补充道:“不过,听宫中传闻,展大人可是太后心中驸马的人选。”

“什么!驸马?”野利锦吃了一惊,紧跟两步追上前问道:“已经赐婚了?是哪位公主?”

余光憋见野利锦微蹙着秀眉,耳边闻得野利锦紧张的问话,范昂心中莫名就有些失落,本想抬步快速离开,却不知为何,终究未动,只是缓缓转身,低低答道:“尚未赐婚,但到底是哪位公主,范某就实在是不得而知了,望野利姑娘见谅。”

野利锦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并未赐婚,不然,以那个小冤家的个性,还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垂眸看了看若有所思的野利锦,范昂自嘲地挤出一丝笑容,他不明白为何自己明知野利锦的“心思”,却还是会在每次见到她时,有一丝莫名的期待,当真是有些可笑。

“不过......野利姑娘也不必太过在意,范某也只是听说而已。其实,像野利姑娘这般明媚的女子,相信展大人一定会有印象的。到时候你只需......只需趁展大人留在馆驿这段时间多关心关心他,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不忍见到野利锦的“失落”,范昂安慰着她道。

“看来范统领好像深谙此道。”野利锦打断了范昂的话。她终于在范昂略显局促的神情和没头没脑的言语中醒过神来:原来他误会她对展昭有情。

见范昂别扭的反应,野利锦心中涌出一丝小窃喜:他这是在吃醋吗?

“啊?”范昂傻傻愣住,疑惑地看着野利锦。

“范统领是否常常被女孩子以如此方式接近?”野利锦微扬娥眉,歪头问道。

“怎么会!我......我......”

“好一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呢?有情无情?”野利锦眨着眼睛,盯着范昂问道。

“我......我......我......”范昂眼见野利锦炽热的目光直视着他,登时红了脸,挠着头,说不出一个整句来。

“你.....你......你,你就是根木头!”野利锦嗔道。

“呃……是啊,是啊。”范昂低着头,讷讷地顺着野利锦的话点头附和着,随即又回过神道:“木头?”

“可不是?只有木头才不知道疼。”野利锦拉起范昂已有血迹渗出的袖子道。

野利锦出乎意料的大胆举动让范昂似被雷电击中般,全身猛地一震,僵硬地立于原地。

将手中食盒往范昂怀里一塞,野利锦道:“抱好了。”

轻轻撩起范昂的袖子,果见鲜血已再度顺着细密的伤口渗了出来,微微蹙了蹙眉,野利锦抬眸责备地看了范昂一眼道:“范统领带兵多年,竟不知道此类刃伤是需要包扎的吗?”

呆呆抱着食盒的范昂,还来不及回答,便已被野利锦拉回房中,将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挽起,接着,野利锦从袖中拿出血竭散和伤布,捧起范昂的右臂,将血竭散细细匀匀地洒在范昂的伤口上,又将伤布轻轻覆于其上,小心地将伤口包扎起来。一番动作轻柔而细致。

阳光透过房门,斜斜照在野利锦身上,为她蒙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原本白皙玲珑的脸庞此刻更显精致剔透,长长的眼睫静静低垂着,掩映着一汪清泉般的眸。

堂堂七尺男儿,此时只觉得自己似乎快被融化,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生怕会打断了这美好的时刻,更怕惊扰了眼前这美丽的女子。

似乎没有听到范昂的呼吸声,野利锦抬眸,却见范昂憋红了一张脸,惊道:“怎么?很疼吗?”

范昂闻言一愣,随即立刻放开了呼吸答道:“不......不疼。我.....我只是怕药粉太细,呼吸太重会吹散了它。”

如此笨拙的解释和着此时仍然还紧紧抱着食盒傻傻站在桌边的姿势,让野利锦实在没忍住,咯咯笑出了声。

一脸懵地范昂虽不知野利锦为何发笑,然而眼见她明媚的笑容,也不由得跟着微笑起来。

“你笑什么?”野利锦忽地收住笑容,正色问道。

范昂一怔,笑容不上不下地凝在脸上,未及反应,已觉一直被紧紧抱在怀里的食盒被野利锦扯了过去,随后便是野利锦带着笑意的声音:“你怎么这么傻?”

傻吗?也许吧。

是啊,他为何在她面前总是这么傻?

范昂自己也很想弄清楚。

打开食盒,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小枣粥,又摆出几盘香气扑鼻的菜肴,野利锦在桌边坐下,抬头望着还傻傻杵在一旁的范昂道:“范统领还没吃饭吧,我做了很地道的香煎小排。感谢范统领昨晚对我的救命之恩,还望范统领不要嫌弃。”说完已将勺子摆放到粥碗的左边。

“野利姑娘言重了,救命之恩实不敢当,倒是范某昨晚一时心急,失礼冒犯之处还望野利姑娘海涵。”范昂见野利锦如此细致入微,心中涌起浓浓暖意,抱拳一礼,撩衣入座。

野利锦并未再搭话,范昂也只是默默拿起勺子,将一勺小枣粥送进嘴里,香香甜甜。

野利锦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小排,轻轻搁进范昂的勺子里,莞尔笑道:“尝尝看怎样?本应用羊肉小排做的,想到范统领受得是刃伤,羊肉燥热,生发,对伤口不好,我便换成了豚肉小排,如此一来,便还真不知是否可口。”

看到被放进勺子里的小排,范昂会意,眼中滑过一丝欣喜,掩不住早已挂上嘴角的笑意,范昂将勺中小排放入口中,入口的咸鲜和浓浓的异域香料,让范昂很是喜欢,满足的笑意瞬间爬上范昂的眼,抬眸看着野利锦,笑着夸道:“这小排做得真香!”

“真的?喜欢就好。”野利锦忽闪着一双黑眸,有些惊喜,再次执起筷著,将其余菜品都逐一夹到范昂的勺子里,笑道:“那就多吃一点。”

范昂吃得很香,野利锦也很开心地静静看着吃得心满意足的范昂。她没料到范昂由衷的赞美会让她如此开心。因为在党项,厨艺再精也不会得到任何男子赞美,在他们眼里,这是女人应该的。

微风轻轻推开半掩的房门,拂上野利锦含笑的眼眸,轻轻将盘中小菜,一箸箸添到身旁人的勺子里,身旁之人吃得呼呼啦啦,风中一丝清甜,渐渐浸润了两人的心。

 

“父王,辽人来函,究竟说了些什么?”李元昊望着李德明紧锁的眉头问道。

李德明抬眼看向李元昊,深深一叹道:“他们要玉蚕......耶律隆绪说他的小儿子耶律宗元身染重疾,必须玉蚕方能救治……”

“什么!玉蚕不是让宁令带走,给了宋朝了吗?再说,辽人早知玉蚕之事,偏偏此时来函索要,不是明摆着找不痛快吗?”李元昊愤然道:“宁令已抵汴京月余,玉蚕恐怕早已被呈给宋天子,我们哪还有玉蚕?”

“昊儿,你别忘了,宁令在临行前曾说会扣下一只玉蚕......”

“这......但为何辽人消息会如此灵通?看来他们在宋朝必布有眼线。”李元昊分析道。

李德明点了点头。

看着李德明越皱越紧的眉,李元昊试探问道:“父王,事到如今您是什么意思?是否将此事告知宁令?并速速将宁令召回?”

“此事自然是不能瞒她。”李德明深吸了一口气道。

“可是,此事就算告知她,她也未必能携那只玉蚕而归,赵祯一定已经知晓玉蚕乃是一对,定不容宁令将另一只玉蚕带回。”李元昊深知,如此一来,玉蚕就不再仅仅只是玉蚕,它的去留关系着朝廷的颜面。

“的确如此!”李德明拧眉道,“玉蚕是一定要不回来的。”

眼见自己的父王眼神中流露出万般心痛和不舍,李元昊一愣,问道:“父王,辽人是否还有所协迫?”

李德明的眼中划过一瞬的怒意,然而最终李德明却还是缓缓坐到他的王座上,抬眼凝望着宫殿的穹顶,低声道:“他们说若交不出玉蚕就要求娶宁令,以嫁娶之喜为耶律宗元冲去煞气,以保平安。”

“什么!堂堂党项的公主怎么能去为人冲煞?耶律隆绪简直欺人太甚!”李元昊握紧了腰中佩刀,怒声道:“辽人竟然如此嚣张!宁令不能嫁!干脆我们跟他们拼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李元昊!”李德明一拍王座,站起身来喝道,“这岂是你作为太子应该说出的话,你将党项全族置于何地?你又将你祖父辛苦拼来的基业置于何地?”

“我......”李元昊语塞。

“打本王从你祖父手中接过这副重担,就一直对辽国忍气吞声,对宋朝俯首称臣,不顾一切地敛财,将所得的财物都用于招兵买马扩大军需,不就是为了能让我们党项逐渐壮大,终有一天可以不再受这份窝囊气吗?”李德明拍了拍李元昊的肩膀道:“昊儿,你须知“小不忍则乱大谋”。”

“那......难道我们真的要牺牲宁令?父王,您就真忍心?您可知道若宁令嫁过去冲煞,那个耶律宗元还是一命呜呼,宁令会有多惨?”

“本王当然知道!”李德明颤抖的声音和含着泪的眼,让李元昊瞬间噤声,不忍再问。

空气就此凝住。

良久,李德明疲惫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此事先压着,能拖一天是一天,先别告诉宁令,让她好好在汴京玩玩吧。本王累了,你先回去吧。”

“是,父王。您多保重,儿臣告退。”李元昊躬身称退,抬眼看着扶着额慢慢将自己陷进王座里的李德明,李元昊忽然就觉得他的父王苍老了好多。

果断转身,李元昊将牙齿咬得咯咯响,终有一天,他定会让今日欺他党项羽翼未丰之人付出沉重的代价!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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