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凤】执手 第四十四章 血
计都的右眼血色翻涌，闪动着阵阵杀意，他舔了舔嘴角，
“好久没有品尝过鲜血的滋味了……呵……真是让人兴奋呢……”
蛇虬有些惊，
“罗喉计都，你不是死了么？”
计都右眼魔瞳闪了闪，
“哦～本座可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你这消息都没打听好就造反，可是很危险的哦～”
熊罴吼了起来，
“怕什么！我们俩一起上，罗喉计都活着又怎样，他还能是我们的对手？万年怨灵的道行可不是说说而已！”
计都笑得越来越邪，魔瞳里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啊，原来是这样啊，这万年的怨灵给了你们底气呐，呵呵，让吾想想，吾好像已经有千万年的道行了……嗯……这怨灵怎么都不够看的吧？”
熊罴同样也是大笑了起来，
“罗喉计都，我可是看着你长起来的，我成为熊族首领那年、你可还是一个小屁孩呢，论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叔，你哪里来的千万年的道行？哈哈哈，好笑，你不是被吓傻了吧？”
只有蛇虬眼睛眯了眯，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熊罴，罗喉计都有点奇怪，他不太像他，你小心一点……”
“蛇虬，你就是胆小，到时候魔尊之位肯定只能是我的了。你这种胆色，只配当个参谋了。你就看着我直接解决了他！”
熊罴怒吼一声冲了上来，罗喉计都站着原地也没准备躲，只是邪邪地笑着。熊罴以为罗喉计都是吓傻了、连躲都不会了，便更加自信了起来，手中的巨斧直直地向罗喉计都劈去，却在罗喉计都眉前的地方停了下来。
熊罴一脸震惊，他努力地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想说点什么，却像被人掐着脖子一样，一句话的说不出，气都快断了，眼睛翻白，口吐白沫。抓着巨斧的手快速干枯，整个人一瞬间就被抽干了所有生命力，如枯萎凋谢的草木一般，一个眨眼就气息全无。
熊罴最终轰的一声倒在地上，整个人却已经皱缩成一具干尸了，只剩皮肤紧紧地贴在白骨之上。眼神中还残留着不可思议，不能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
立在熊罴尸体之前的罗喉计都，眸子动了动，一抹妖异之色闪烁，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的血迹，血迹？！
“真是可惜……你好像还差一点点呢……呵呵呵……”
计都把头转向已经群龙无首的熊族，捂住自己的右眼笑出了声，
“要不，你们也来？就他一个人，真的不够吃的……本来还好，可他非来送死，把我的食欲彻底激发出来了……它说，它饿了！”
计都把手从右眼上挪开，那魔瞳四射出血腥的光芒，其中尽是嗜血之气。
司凤被这可怖的景象吓到了，计都他、他怎么会这样……计都他抽干了熊罴的血？！
这似乎是帝苍时期一种极为阴毒的法术，将被汲取之人的法力转为自己所用，被汲取之人的死状极其骇人。
司凤朝计都吼出了声，
“计都，你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计都转过身看着司凤，瞳孔里凶光显露，
“禹司凤，要不然，你和他们一起？”
计都并未有何顾及，手中法术刹那间催动、便要将一熊妖摄来，司凤挥出一道法术打断了计都。
司凤的眼神有些冷，
“罗喉计都，如果你再做此等灭绝天理之事，我只能亲自动手了……”
“哦吼吼，小鸟竟然也会凶人？那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计都一招向司凤袭来，司凤抬手抵挡，化解掉计都的法术。来来往往数个回合，可以看出，计都的法术虽然凶猛，却占不到丝毫便宜。反观司凤的法术，即使气势有些微弱，还透露着一丝灵力不足的趋势，却依旧不弱于计都，其中的正道之气还隐隐有些压制着计都的修罗煞气。
计都先停了手，他眉间有些思虑，神色竟变得有些奇怪，
“禹司凤……你……到底是谁……”
司凤也是一抽手停下了施法，但他一时间受不了法术强大的后劲，脸色有些煞白，但他还是死撑着应了一声，
“计都……可以停手了么？”
计都眸子动了动，眉间有一丝不忍，
“禹司凤，这法术虽然强，但以你的灵力根本支持不起这样的消耗，若我不停手，先死的只会是你！”
“哪怕拼上我的命，我也会阻止你的……”
司凤语气非常强硬，字字句句都在宣告自己的执着和坚决。
司凤他说着说着，却突然泪下，那泪水仿佛不是他自己的，明明脸上满是坚决，泪水却流个不停。他想要把眼泪收回去，他告诉自己要坚强，他不想在别人面前显出自己的脆弱，可为什么一遇到关于计都的事情，他就总觉得自己的坚强什么都算不上。
“计都，你看，天黑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原来打斗间落日就已经沉入了地平线之下，夜色取代日光、笼罩了大地。月上柳梢头，繁星也零零落落布满夜空，散出柔和的微芒。
计都表情依旧冷漠，并没有什么反应，司凤似乎只是一个人在傻傻地自言自语，他越哭越厉害，渐渐地呜咽了起来，说的话都有些含糊不清，
“计都……说好的……我们要一起回家的……为什么我们会变成现在这样……你如果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只能、只能和你同归于尽了……”
夜黑得厉害，再加上司凤已经是哭得眼眶红了一圈，一时间眼前竟模糊到、连计都身在何处都不知道了。
禹司凤，你真的好傻，计都他已经没有那颗琉璃心，他又哪里还会记得我们之间的誓言，他又哪里还是你的计都……
他现在，只是狱世征天吧……计都剩的只有这样一具身体了，只是一个美好的空壳罢了……禁不得试探，因为一旦触及，便会碎成空梦，连渣的不剩……
记忆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剩了……大概、连爱也消失了吧……
司凤已经哭得没有力气了，他的话音断断续续，一时胸口闷得有些喘不过气，
“计都……计都……我们回家吧……”
他到底还在痴心妄想些什么？
眼前的人虽然还是计都，却又已经不再是计都了……他不会再跟他回家了……再也不会了……
泪眼中，夜幕下，昏暗的光线间，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个他轻轻伸出手，语气里竟然是记忆里的温柔，
“好啊，那司凤，你牵着我的手好不好？”
司凤竟愣住了，迟钝一秒后，他赶紧用手擦干了眼泪，想要看清楚眼前之人。泪水被拭去之时，眼前出现的，确是计都的容颜，他的眉眼犹如当时，嘴角是一抹美好到不真实的笑意。他似乎还是记忆里的他，笑的样子、还是那么好看……
“计、计都……？”
“傻鸟，都听你的，别哭了。”
计都抬手替司凤擦去眼角残留的泪，又转而揉了揉司凤的头发，抱住了司凤。
司凤有些错愕，泪又止不住地落下，
“计都？计都！”
世界安静了，时间仿佛停止了运行，一幅静美的夜景中似是只剩下了二人。
可有人却有意要折煞着风景，蛇虬见罗喉计都被牵制住了，眼睛骨碌骨碌地转，恶胆便由此而生，他右臂化作一条怖人的毒蛇，张口血盆大口直奔司凤而来。
计都听见动静侧目一看，却是蛇虬那小人出了暗招。他没有思考，抱住司凤就一个转身，将司凤和自己位置换了换，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在蛇虬的攻击下。
蛇虬右臂化作的那条毒蛇一口咬上了计都的左肩，锋利的毒牙一下子扎进肩膀里，发出嗤的一声，那毒牙已是入肤三分。
计都闷哼一声，额头丝丝渗出冷汗。
司凤的心一紧，
“计都！”
司凤手中法术暴动，直从云霄引了一道天雷轰击了那可恶的蛇族，蛇虬怒吼一声，在天雷之下变作了一捧焦土，可那毒蛇却在变作焦土之前注了最后一口剧毒进计都身体里。
计都脸色再度惨白三分，猛的喷出一口毒血，无力地朝一旁倒去，司凤立刻将计都拥在怀里，眼睛红了一片，
“计都……计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计都……”
“这次，我不会再让别人伤到你了……”
计都还残留着最后一点意识，可话音还没落，他就昏厥过去了。
“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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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此醒来时，已是回到了魔域。
“计都？你醒了？”
司凤的语气有些开心。
“我……”
“我让亭奴来看过了，他已经替你压制了蛇毒的毒性，不过你的伤口还没有处理，亭奴说如果不及时处理伤口、把蛇毒吸出来的话，你还是会很危险。”
“那他为什么不处理？搞我心态？”
“因为你的伤口在肩膀上，要脱衣服的，亭奴他不好意思……所以只有我来……”
司凤有些小心翼翼。
“你少来，他行医多年什么伤口没处理过？我不信他没看过脱衣服，再说我是男的，他是男的，害羞个什么劲啊！”
司凤见计都一语道破真相，神色竟都不装了，
“对！罗喉计都，我主动要求的，亭奴拦不住我，你快点，脱衣服！”
计都先是应了一声，
“嗯，我就说，你还想蒙我，少来这套。”
然后是惊了一声，
“嗯？禹司凤！你什么意思！”
司凤眼神一凛，
“还能什么意思，罗喉计都，脱衣服，快点，还上不上药？”
计都吓得从床上往后挪了半步，
“我去！我、我、我……警告你啊，禹司凤，我可是魔煞星……你敢胡来……我、我、我就给你点颜色瞧瞧！”
司凤朝计都逼近一步，目露凶光，
“嗯？你敢吗？要不然我试试看？”
“你、你、你别过来！”
“计都你在怕什么？我这么可怕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乖一点，过来。”
“我不！宁死不屈！”
“宁死不屈？给你上个药哪里屈你了？又不是……”
司凤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笑出了声，
“计都你不会是害羞了吧？照理你有狱世征天千万年的记忆，应该是不会怕这点事儿的……难道你这么久都没有过？”
计都没有回答，只是把头背过去，恶狠狠、气鼓鼓地哼了一声。
“啊，不会吧不会吧，计都你没有记忆，就先不说，竟然连狱世征天都没有么……都说狱世征天残暴嗜杀，我还以为你杀伐天下之时，定是坐拥美人万千，阅历丰富来着……难不成因为一心搞事业，竟连这都没有么……？”
司凤的语气有些欠，计都气得站起身来，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本座是没有过，怎样？禹司凤，你不要给我太过分！”
司凤见计都真的生气了，连忙打哈哈，
“没没没，没别的意思。只不过，计都，有一件事你忘记了——我们已经有过了，你没什么好害羞的，真的。”
司凤人畜无害地笑了起来，却是看得计都浑身战栗，
“啊啊啊，禹司凤，你、你、你……你是强盗吗？”
司凤瘪了瘪嘴，
“计都你这样可就过分了哦，明明当时还是魔尊大人在上的，怎么想都是我吃亏，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计都一时语塞，
“不是、禹司凤、你！”
计都情绪有些激动，因而引动了蛇毒，一时间又脱力地晕在了床上，司凤有一丝慌乱，
“叫你不听话，再闹，命还要不要了？”
计都的意识被蛇毒侵蚀得有些厉害，说话都迷迷糊糊地，
“司凤，那……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这次，都听你的……”
执笔：烽火入梦未成魇
ps：
我————————（手动消音）
咳咳咳，抱歉，本来是想写出人物的内心挣扎，表现一点更深层次的情感的，没想到就写得给你们感觉是人格分裂了。对不起，我的错，终究还是高估了我自己的水平，唉，错付了……
咳咳咳，说回来，虽然都凤不可逆，我觉得司凤是反攻不了了，可我又很想让司凤反攻，嗯……所以就只能让苍天来做这个事情了［邪笑］毕竟老夫也不是什么魔鬼。
别问，问就是本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