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捎来消息（18）
作者的话：剧情消失，机体下岗，看来得想办法给娜娜米弄点戏份了（bushi）。以及本篇终于发了点糖，希望能混点点赞评论啥的。
说完这句话，神威就摆摆手走出了病房，留下一个只想独自整理思绪顺便发发呆的长歌。但好巧不巧，又有一位访客从病房门口走了进来。看到他的装束和面容，长歌的神经下意识地紧绷起来，因为长歌一眼认出他是那个和赛琳娜莫名熟悉的贵公子。
“下午好，长歌同学。”他摘下一直戴着的兜帽，半冷不热地同长歌打着招呼。“我很高兴看到你没有大碍，毕竟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正式交手，对吧？”
“谢谢你的关心，阿斯蒙蒂斯同学。没想到欲望的魔神也会在意我一介凡人的安危。”长歌并不想同这个明显是自己竞争对手的人交谈，便靠在床头，爱答不理地应付着。
“长歌兄还真是见多识广，不愧是破格转入的转校生。”在两人互相试探的过程中，卡尔目光向下一瞥，正好看到了长歌放在床底下的匣子。“洁丝卡·维尔茜？”长歌发现卡尔的眉头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看起来他至少听说过维尔茜的名号，而且对长歌认识她的事实有些震惊。不过他还是装出一无所知的样子问道：“这位维尔茜小姐看来很关心你的样子，她是你的朋友吗？”
长歌知道卡尔的出身使他能够对斯多姆的政治和军事核心人物有一定了解，所以听说过维尔茜的名字也很正常，含糊其辞地搪塞过去显然并不能让他取信，反而会给他一种这是自己的把柄的错觉，不如将真相部分说出，说不定还能稍微起到震慑的作用。“维尔茜小姐啊……不太能算上朋友吧，只是家父和她共事已久，我和她互相认识而已。”
“能和那位‘千金的大参谋’共事，想必令尊在军方也算得上一号人物。”
“卡尔兄托大了，家父不过是参谋部的小职员罢了，并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不是父亲再三交代不能泄露他的身份，长歌可能早就忍不住拿出来让卡尔滚出自己的视线了。但他知道父亲不想让他的人际交往因为其身份而受影响，所以还是选择糊弄了过去。
就在长歌和卡尔因为无话可说陷入沉默的关头，赛琳娜端着果盘回到房间，吸引了两人的目光。“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啦？”长歌发现她看到卡尔的时候有些惊讶，想来自己住院的消息并不是她告诉卡尔的。
“弗洛拉小姐？”，卡尔同样有些吃惊地扬了扬眉，“原来你这几天一下课就跑到这里来了，难怪我一直找不到你。”
“照顾长歌是应该的，如果不是他挺身而出，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了。”
“她一直在照顾我么？”虽然在睁眼看到赛琳娜面容的一刻，长歌就已经猜到了事情大致的模样，但听到她亲口说出，心里不由得多了一丝甜蜜。
“那好吧。”长歌发现卡尔的瞳孔在骤然间放缩了一次，可见这个消息在他心中难以置信的程度，不过这也是长歌乐意看到的表情。他背对着赛琳娜，对着长歌注视良久，即使表面上平静如水，长歌也本能地感到其下暗流涌动的翻腾。“看来长歌同学很快就能康复了，你也注意身体，别太辛苦。”说罢，他重新戴上兜帽，转身离去。
长歌狠狠地瞪了离去之人的背影一眼，他实在难以隐藏自己对卡尔·阿斯蒙蒂斯的敌意，就算不考虑他也显然地对赛琳娜有好感这一点，那种做作而浮夸的言行让长歌总觉得他在隐瞒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如果说入学以来长歌在学校里遇见的怪事确实是因为身边有人要找他麻烦，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卡尔放在嫌疑人名单的第一列。当然，对方世家贵公子的身份让长歌也不愿意将自己对他的猜忌放到台面上，只好装成表面一团和气的样子。
“看得出来，你对卡尔印象很差。倒也不必这样，他只是喜欢摆出一副行头罢了，人倒是不坏。”赛琳娜素手轻点，将不锈钢叉深深插入切得太小均匀的水果块中。长歌正伸手要接过叉子，却发现她并没有将其交给自己的想法。
“那个……我可以自己来的……”
“那可不行，你需要静养，不能乱动。”
长歌还想商量，却发现赛琳娜直接将带着水果的叉子塞进了自己嘴里。
“唔……”溢出的甜蜜不仅来源于水果的汁水，如果没有那个自始至终贴在额头上的冰袋，他的脑子估计已经毫无疑问地烧坏。
“怎么样？”
“呃……挺好吃的。”
“你喜欢就好。”
“接下来的我可以自己动手……”
“不——行——”
一块接一块的水果被赛琳娜喂到长歌嘴里，当然是用叉子。
经过两天大部分时间是干躺着的休养，长歌终于带着一纸出院单回到了寝室。虽然能和赛琳娜每天单独相处数小时的时间结束了这件事让长歌感到有些可惜，但脱出樊笼的喜悦将那微不足道的遗憾转瞬间就冲刷得一干二净。值得一提的是，维尔茜给长歌账户上转来的医药费在结清各项费用之后还有很多结余，这意味着长歌可以拿着这些多余的款项做些自己的事情，反正那位一掷千金的大小姐不会在乎这点钱。
长歌胸前抱着匣子，背上压着一大包资料和衣物，气喘吁吁地回到了寝室。当放下所有行李的那一刻，他在心理上也感到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不由得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如果你的脑子没有治好的话，我想你可以马上回医院继续呆着。”敲着键盘的莫里安没好气地转头看向长歌，想必是思路被他的动静打断，心情烦躁。
“我赞同这个意见。”万事从床上探出头，歪斜在额头上的眼罩显然是刚刚才被拉上去。
“我好歹是刚出院，你们这样搞得我很尴尬诶……”长歌装出一股被万事和莫里安伤到的样子，其实知道他们并没有恶意。“说起来，神威呢？他居然没有在寝室打游戏吗？”
“他被库洛姆拉去打篮球了，我本来也想去，但这天气实在是让人犯困。”万事坐起身，轻捷地从床上爬下。“你现在没有其他事吧？”
“嗯？没有。我现在闲得很。”这句话倒是事实，长歌在医院已经把月考涉及到的知识点完整地过了一遍，毕竟在病房里也没有其他活动消磨时间。
“这样就好，我有点事要跟你说。”在说话的同时，万事锁上了敞开的宿舍门，又转头把窗帘拉上，看这阵仗，他似乎有什么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秘密要告诉长歌。“你是在周五晚上送赛琳娜回寝室的路上被袭击的，对吧？”
“哈？你怎么知道的？你不会在跟踪我吧……”听到万事用这种话里有话的语气提问，长歌脸上瞬间升起两团红雾，不知道是由于羞涩还是急躁。
“而且正好是在路灯熄灭之后，那帮袭击你的人才出现，我没说错吧？”
“是……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可没有兴趣窥探你和弗洛拉小姐的独处时光，这些都是你昏迷的那段时间我从她那里听说的信息。”万事拿起放在桌上的不锈钢水壶，仰头灌了一口。“莫里安，那天晚上电力系统的损坏是怎么回事来着？”
“电力系统的服务器中了病毒，病毒将其损坏后导致整个控制系统宕机了。照理来说，在第758次更新病毒库之后，所有目前出现的病毒都不可能侵入控制系统。况且那天控制系统应该是脱机运行的，能被感染只可能是有人物理侵入了控制中心。”莫里安语速极快地解释着，期间一直盯着电脑屏幕，并没有转头看向两人。
“但那天你和阿西莫夫老师都没有提取到病毒样本，对吧？”万事从抽屉中拿出铅笔，又从记事本上撕下一张白纸，开始将已知的信息一条一条地整理上去。
“是。袭击者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如果说我见到了那人走进控制中心呢？”说罢，万事打了个哈欠，好像那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什么？”长歌和莫里安都被这番言论吓了一跳，纷纷看向万事。
“那天下午不是有人来找长歌吗？就穿褐色斗篷那个，叫什么阿斯蒙蒂斯来着。等长歌和弗洛拉小姐调情完之后……”
“等下！你不会一直留在教室里没走吧……”想到那天下午自己和赛琳娜打趣的时候全程被万事看在眼里，长歌脸上可以说是红了又白。
“干得不错，很有潜力。”万事揉了揉眼珠，看上去完全不在乎这件事。“库洛姆让我帮他整理点学生会的文件，所以我就在教室多坐了一会儿。等长歌离开之后，我去学生会办公室送文件，在回教室的时候正好撞上那家伙。我看他往长歌的座位上盯了半天，以为他像上次那些人一样要找长歌麻烦，就跟着他走了一会儿。结果他根本没有往宿舍楼走，而是去了信息管理中心。当时我看他是刷验证进去的，以为只是进去办事，就没管他。结果那天晚上突然停电，你又迟迟没有回来，当时我还以为你是不是和赛琳娜聊得太高兴忘记了时间，第二天才知道你进了医院。”
“所以说停电是他一手策划的，目的是为袭击我提供条件？”将万事提供的信息整理一遍之后，长歌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可以这么说，不过我这几天去学生会问了一圈，包括库洛姆在内的所有人对他的印象都挺不错，而且也没有犯过事的记录，我不知道他袭击你的动机是什么。”
如果说卡尔·阿斯蒙蒂斯真的是那次袭击的背后指使者，长歌当然知道他的动机是什么：“是为了赛琳娜……他好像也对她有好感。”虽然在室友面前说这种话让长歌很不好意思，但既然指望他们为自己提供帮助，那么就不能把自己的猜想藏着掖着。
万事皱了皱眉，这是长歌此前从未见过他露出的表情：“如果是这样，那你的麻烦确实不小。这次没成功的话，他应该还会策划下一次吧。”
“放心吧，他应该没这个胆量。”长歌此前已经将自己“在军方有背景”的信息暗示给了卡尔，以他的能力，应该不会领会不到这一层意思，如果领会到了还要对自己动手，那只能说他已经变成了疯子。“而且我已经做好了防身的准备，你们不用太担心我。”长歌看向自己放在桌上的匣子，底气十足地让自己的朋友们宽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