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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白居易评价的一些看法

2023-05-19 10:03 作者:樊南忆  | 我要投稿

第一章:起

事实证明,白居易长久以来可能被高估了。因为刻意保存的习惯导致他成了唐代里留存最多的诗人,足足3000以上,但在其中又夹杂了大量题材重复,内容雷同,艺术价值较低的滥竽充数之作,尤其以白居易在洛阳养老开始为分界线,借用斯蒂芬欧文的原话“如果白居易在56岁时去世,他的诗集会小得多,他的诗歌名声及其对中国诗歌贡献确是同样的。” 与大众所认知略有偏差的是,“新乐府运动”一直都是一个带有争议的词汇,袁行霈在其中国文学史里也有提及“白居易以新乐府为代表的讽喻诗在当时影响并不大,在后世则毁誉参半”,“新乐府的创作目的是首句标齐目,卒章其显志。为了做到这一点,作者往往不惜以丧失艺术性为代价,给诗篇添加一个议论的尾巴,有时则画蛇添足,作不必要的重复。其二,有些诗篇所写事件,诗人本无深感,只是为了凑足50篇数目尔作,所以写的枯燥乏味,不耐咀嚼,如七德舞,法曲歌,二王后,采诗官等,大都是议论和说教的堆积。同时,由于过多注重诗的现实功利目的,作者常用理念去结构诗篇,真情实感相对不足,比起杜甫哪些深切体察民情,一任情感自然流露而又意蕴丰厚的乐府佳作来,新乐府中不少作品确有一间之隔。在语言使用上,因一意追求浅显务尽而失之于直露无隐,有时一件简单的事理也要反复陈说,致使诗作不够精炼含蓄。”白居易的好友元稹也直言不讳的表达“时人罕能知者”,这应该是最强而有力的证据。 有趣的是,在千年以后关于白居易流传最广的事迹仍然是其诗老妪能解的典故,尽管这一典故的真实性存疑,其来源是宋人的笔记典故,而非正史或相关的记载,但不可否认的是,“大白话”确实是白居易诗歌的重要特点,即使这种表达方式让其诗歌的艺术性饱受非议,不过无可置疑的是,这样独树一帜的风格确实让其诗有着和初盛晚唐截然不同的感受。 第二章:承

白居易的闲适诗确实是对后世影响最大的一种类别,知名的大林寺桃花便出自此类型,但我们需要注意的是,在宋诗中仅有王禹偁等人的白体明确推崇白居易为其精神领袖,再无其他知名诗人或流派对其推崇备至。王安石的诗歌风格带有明显的“唐味”,也就是非白居易的风格,因为毫无关联,在此按下不表,苏轼对白诗的态度比较暧昧,一方面他不停的称赞白居易“他时要指集贤人,知是香山老居士”,“我似乐天君记取,华颠赏遍洛阳春”,但另一方面,著名的元轻白俗盖棺定论,也是出自于苏轼之手,更有甚者,在陈师道的后山诗话中,对其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学诗当以子美为师,有规矩故可学。退之于诗,本无解处,以才高而好尔。渊明不为诗,写其胸中之妙尔。学杜不成,不失为工。无韩之才与陶之妙,而学其诗,终为乐天尔”这样两种截然相反的评价出自一人之口,的确印证了白居易评价的两极分化性,但对于在苏轼手上形成特色的宋诗来说,应当是贬低大过赞美。江西诗派推崇的一祖三宗并无白居易,这应当也与白居易的律诗成就并不高有关,陈与义更是学习杜诗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近乎以假乱真。到了南宋四大中兴诗人之时,陆游不可避免的受到白居易创作的影响,但陆游早年仍是深受江西诗影响,到后中期才形成自己风格,人送外号“小李白”,应当可以看出,陆游也并没有把自己当成白居易的继承者。杨万里的诚斋体带有明显的闲适风格,但其更多的则是取材于陶渊明以来,在王维及孟浩然手上彻底成熟的田园风,同样,杨万里也并没有将白居易视为诗歌创作上所需要追随的偶像。我们几乎可以得出结论,白居易的确对后世的诗歌创作有着不小的影响,但在宋诗领域,并没有“润物细无声”的影响到重要诗人的创作,其作品也没有成为诗人们争相效仿的对象。 第三章:转

那么我们可以回到原点,白居易的诗自从他成名后便陷入了两极分化的严重地步,晚唐的诗人几乎都其嗤之以鼻,尤其是杜牧,已经达到了厌恶的程度,其他晚唐诗人也许没有明确表达过自己的观点,但从他们的诗歌创作来看,他们明显是反感白居易的创作风格的。如今的我们,已经难以想象,在大和年间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白居易第一次见到朋友令狐楚引荐的这个年轻人作品时候的想法和表情,他也许会对此年轻人创作的诗歌嗤之以鼻,或者更大的可能性是,为了社交而加以称赞,但白居易在自己所有的作品里从未提及此事,直到很多年后的弥留之际,他想起了老朋友令狐楚,想起了这个曾经他见过的年轻人,并要求他替自己纂写墓志铭。 李商隐并没有明确表示过他讨厌白居易的创作风格,他称赞过杜甫,韩愈,李贺,但从未称赞过白居易,也从未学习白居易的创作形式来写诗,应当说他的态度是相当含蓄的,但我们可以预见到的是,白居易想请他为其纂写墓志铭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一定会是讶异的,或许是白居易官足够大的压力,或许是他根本没有选择,他还是接下了这一份工作。然而我们却可以管中窥豹,透过这件事将两个人的态度尽量水落石出。首先,李商隐在世的时候并不以诗歌闻名遐迩,而是以其骈文大师令狐楚的学生,被令狐楚视为继承者而名声大噪,李商隐也毫无意义成了晚唐骈文的第二个丰碑,问题恰好就在此处,李商隐既然是骈文的佼佼者,为何白居易要请他创作一篇散文墓志铭呢?再通过观察白居易的请求方式,居然是通过一个叫杜翱的人代为传达,而真正的请求人居然是一团迷雾,根据《李商隐太原白公墓碑铭并序考论》一文的总结归纳推理,我们可以大概猜测到真正的请求人或许是白居易的儿子或他的夫人,在足够说明两人关系的疏远的同时,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在碑文中李商隐对白居易的文学贡献只有一句“集75卷,元相为序”,而对白居易的诗歌成就更是只字不提,结合杜牧借李堪之口攻击白居易“yin言媟语”的评价,和晚唐诗坛众人皆推崇杜韩而轻视元白的态度(包括温庭筠,许浑等等),甚至不惜去学贾岛,都能得出白居易和晚唐诗人彻底脱节的结论。 第四章合,下次再写吧,涉及到白居易具体诗歌的评价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有人看的话…倒也可以交流一下不同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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