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博士与丽塔的恋爱梦境不等式（博士X号角he）
全文8000字，讲述了博士和号角之间的一段恋爱故事，希望大家可以全文读完，转折的地方很多，奇怪的地方也有，但都故意安排的，欢迎大家评论点赞投币关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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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维多利亚酒吧里寥寥几人，古铜色留声机躲在昏黄的灯光照不到的昏暗角落里，滋滋啦啦地哼唱着年轻时的情歌。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坐在一处靠窗的位置，看上去三十多岁，眉骨突出，脸型瘦削，鼻梁很高，是典型的卡兹戴尔鹰钩鼻的特征，厚实的嘴唇上还挂着晶透的液滴，胡子刮得并不干净。他从晚上十一点开始就坐在那里，点一杯杜松子，小口地抿，更多的时候，他就是盯着窗外，好像是有目的的寻找些什么，又好像是漫无目的地东张西望。
凌晨两点的时候，一位梳着金发高马尾，看起来二十岁上下的漂亮女子走进酒吧，径直走到男人的对面坐下。男人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又将目光转向窗外。
女子从衣服兜里抽出两张照片来放到男人面前：“您好先生，我想向您打听个事儿。”
“姑娘，我不过是个无家可归的酒鬼。”男人觉得有些好笑，却还是凑上前仔细地看照片。
“真是一株大槭树呢。”男人指着照片中巨大的槭树说，“树下那个人是你吗？”
女子摇头否认说：“不，是我的母亲。”
“哦，母亲，你的母亲，”男人喝了两口酒，盯着女子的脸问道：“你的......母亲？”
“是我的母亲。”
“哦，是你的母亲。你和她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男人粗糙的手指将压在下面的另一张照片蹭了出来，“这是？”照片上是两个人的合照，左边的女人戴着一顶贝雷帽，穿着深绿色的制服军装，双手高高举起，手中正捏着一沓文件。她笑得开心极了，连眼睛都在笑。而右边的男人穿着白色的衬衣和黑色的制服裤子，右手支撑在办公桌面上，左手在空中伸向女人手中的文件，看他的表情似乎是惊讶女人突然的行为，眼神里却塞满温柔。
“这可能是我的父亲。”
“抓拍得很棒。”男人评价道，”他们一定很幸福。“
“是吗？”女子语气沮丧，“母亲以前是维多利亚军人，叫丽塔。我不知道我父亲叫什么，我没见过他。”
“你母亲有说起过他吗？”
“她说父亲是个好军官，也是个好医生。”
“那就是军医喽。”
“或许吧。”
“你知道他们在哪里服役吗？”
“他们似乎在不同的地方服役，但是照片，那张照片，他们是在这个地方认识的。我在网络上搜过那个图标，但是搜不到。”女子指了指照片里办公室门上的一个塔楼一样的标志。
“这是罗德岛战后创伤康复中心的标志。”
“罗德岛？”
“是的，但是这个康复中心已经不再经营了。”男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先生，您能帮我找到他吗？求您了！求求您了！”女子的声音带着哭腔，这样的哭腔在此时的酒吧更令人心疼。
“姑娘，很抱歉我帮不了你。那里.......已经不在了。”男人低头喝酒，再度将目光移向窗外。
女子又试图说些什么，但男人已经不再听了。终于，女子停止了抽泣，带着满满的失望离开。男人目送那纤弱的背影跌入浓浓夜色里，翻出内侧衣服口袋里一张皱巴巴的老照片，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博士？”
“博士！”
“博！士！”
我听见有人在叫我，便睁开眼抬头看，正好撞见一张俊秀的脸。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抱歉，有些困就眯了一会儿。”
她摇头的时候，米色的长发左右晃动，就像一汪湖水。
“你怎么来这里了，号角？”我问她。
“治病。”非常干脆的回答。
“PTSD？”
号角点点头，将病历递给我。病历上字迹工整地记述了号角的PTSD症状对其神经系统以及精神状况已经产生的影响，落款是凯尔希的签名。
“你的情况......不太好......治疗周期也会比较长。”我很少见到这种程度的患者，甚至让我怀疑传统的虚拟现实治疗方式是否能对她有帮助。
“没有关系博士，我非常信任您。”
“我先为你开一些安神的药，之后你每天早上十点过来找我。”
“我能......住在康复中心吗？我听说这里也有宿舍。”她知道得很清楚。
“有宿舍，不过这里的患者太多，不利于你的康复。那些患者病发的时候会砸东西，会易怒，或者会嚎啕大哭。”我并非虚构事实吓唬她，这些都是我经历过的事情。
号角说住在罗德岛员工宿舍也差不多，但住在单人宿舍更容易胡思乱想。我倒不觉得一个人的胡思乱想就一定比一群人的疯言疯语对她的影响大，但至少医生不该在病人的身上做赌注。我打算先带她接触一下虚拟现实治疗技术。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套检查器材说：“坐好，号角小姐，我要为你做一些基本检查。”
“博士，我是军人，你不必叫我小姐，直接叫我号角就行，或者，丽塔。”她将椅子移动到我面前坐下。
接着我用微型电筒检查她眼球的反应。她的眼珠是绿色的，深沉的海绿色，和她裤子的颜色一样。
“你的眼睛是不是受过伤？”我收起器材。
“可能吧。”
“对光的反应有些弱，可能会影响你的治疗。”
“试试呗，我裸视双眼1.5。”
于是我带她来到康复室，让她坐在四十英寸的终端显示屏面前，戴上虚拟成像头盔。
“准备好了吗？丽塔。”
“是的。”她说。
我让她右手握着方向杆，左手放在我的右手中，慢慢地回忆小丘郡那场战役的场景。我能在终端屏幕上看见她想象出来的战场，但并不能和她拥有同样的实在感。
“放松，丽塔，“她的手冰凉，脉搏紧张。我要不停地安慰她，鼓励她，看看第一次她能走多远：”不要强迫自己回忆，慢慢地走，害怕的时候喊出来也可以，外面听不见。”
“我在走，博士，我在走。”
“往前，丽塔，往前走，看见什么了？”
“房区、树林、散落在地上的粮食，还有死去的难民。太惨了，他们是被烧死的，那个母亲还抱着她的孩子。”
“什么样的房子？”我看着屏幕上一排排黑压压的民房问她。
“破旧的民房，那些漆黑的墙壁上全是被火焰和弹药击打过的痕迹。这一切太真实了，太真实了，我仿佛闻到空气中烧焦的气味，感受到空气的热度。我当时站在一间民房门口，想进去。”
“你进去了吗？”
“我......我进去了，我和我的小队分开进每个民房搜救平民。”丽塔的声音在颤抖，小丘郡的风似乎从屏幕里吹了出来。
“继续前进，丽塔，不要怕，你还能坚持吗？能坚持就继续。”患者在虚拟现实技术的想象场景中坚持的时间越久，克服PTSD的概率就越大。
丽塔点头示意她还可以继续。
“不，不，深池部队的埋伏，我们中了埋伏。”我能感受到丽塔从语气到肢体上的颤抖。
“你看见深池部队的士兵了对吗？”我看见屏幕上各处出现了深池部队的人。
“战斗，我们要战斗，找掩体！”丽塔的动作激烈，右手甚至从方向杆上松开，在空中挥舞，“快，快，撤退，有埋伏。”
我起身将她的右手按回方向杆上引导她：“撤退，丽塔，撤退！”
“提斯特！不！我去救她，我得去救她。”屏幕上有一个倒在地上的人，似乎就是丽塔口中的提斯特。
接着一团火砸在名为提斯特的士兵身上，她转眼之间就成了一个火人，在屏幕里挣扎了一会儿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不，提斯特，不！不该这样！不！”丽塔在哭，屏幕上的深池部队越来越近，我看见丽塔的战友接二连三倒下。一个、两个、三个、深池部队的火力太猛，丽塔的小队完全应付不了。很快，战场上就剩下丽塔一个人被火海和深池包围。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丽塔情绪崩溃了，我赶忙关掉了机器，帮她取下头盔。摘下头盔的那一刻，我看见一个眼神里充斥着恐惧和绝望的泪人，她怔怔地望向前方，仿佛一个木偶。
我晃动她的身体呼喊她：“丽塔？丽塔！丽塔·斯卡曼德罗斯！！”
“眼球反应消失了，见鬼！丽塔！听得见吗？丽塔！”
终于，她听见了我的呼喊，用那双眼睛将绝望投递给我。我抱着她安慰说：“哦，谢天谢地，你挺过来了，谢天谢地，谢天谢地！”而后，丽塔的泪水浸湿我的领口，嘴里不断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在向她的队友道歉，虽然我不认为战场上失败是她的错。她哭得痛彻心扉，那哭声似乎能撕裂这件隔音治疗室，而事实上，就连我的心都被那份痛苦的情感撕裂了。
待丽塔不再哭泣，我便带着她回到我的办公室，泡了杯安神茶递给她。
丽塔双手接过茶，微笑着说：“对不起，博士，我刚才真丢人。”
“不不不，每一个来这里治疗的患者在重新面对过去时，都会产生这种类似的反应。”我想办法安抚她，但她今天的反应还是让我很担心后续的治疗，“丽塔，今天的治疗可能有些操之过急。”
“没事的，博士，我只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我没想到那个机器重现的场景会那样真实。”她的语气有些颤抖，还没有完全从方才的治疗中走出来。
“太危险了，你要是出了事，我就要得PTSD了。”
“那博士是不是每次接受治疗都能看见我？”
“我倒宁可看见一个好端端的你，明天开始先用一些温和疗法过渡吧。”我没想到丽塔在这种时候还能开玩笑，这让我有些生气，但我尽力不让那份不满表现在脸上。
当晚丽塔就住在了康复中心，我也第一次知道她睡觉的时候是不关灯的。
丽塔康复出院的时候，是在一年后的六月十二日，正值夏天。罗德岛康复中心也更新了一批新的虚拟现实治疗设备。丽塔一整年的治疗过程写满了厚厚一摞文件，我甚至觉得这些材料整合起来都能发表莱塔尼亚大学的研究所发表四五篇顶部期刊。当然出于医生的道德，我不打算这么做，而是把一部分关于丽塔病情好转变化的记录备份后送给了她留作纪念。她知道我要送她纪念品的时候，开心就像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看她笑得那么开心，我的心情也是晴空万里。我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丽塔的，而在丽塔跑到我办公室抢走我正在为她整理的纪念品时，我就知道我已经爱上她了。深究这份感情的起始是不理性的，因为我面对的不是一件事，而是一个人，不是因为这个人的某一句话、某一个举动、某一刻动人的穿搭或者她明眸善睐的眸眼以及小巧的粉色鼻尖，而是因为她以她独一的完整性和灵魂出现在我生命里并停留了一年有余。
我的助理抓拍下了那一刻——明亮的办公室、美好的丽塔和惊讶的我。我常常想，如果不发生后来那些事就好了。
“你说的这些，是真的么？是真的么？你是我的父亲？”女子看着病床上的男人，双手紧握着男人满是针孔的枯枝般的右手问道。
男人点了点头，无神的双眼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将故事的后文和盘托出。
那一年的六月十二日，丽塔出院那天，我抱着满满一怀的矢车菊和薰衣草向她告白，她扑进我的怀里，撞得那些白色的、粉色的、橘色的花瓣像烟花般四散开来，我紧紧抱着她，感受着她的体温、她的存在。
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和丽塔约会的次数不算很多，但也不少，一年也能有个五六次。总有前线的小规模战役需要她和她的新队友，我向凯尔希申请以随行军医的身份和她们同行，但大多都被凯尔希拒绝了。理由是后方患有PTSD的患者还很多，作为主要负责人的我不能离开罗德岛战后康复中心。
那年十二月十六日，我接到了外派任务，要和煌的队伍去莱塔尼亚执行一项秘密任务。莱塔尼亚有一项报告表明“PTSD可由源石技艺主动唤起”，这件事情我和凯尔希都很在意。毕竟PTSD轻易就可以摧毁一个战士的后半生，如果这种精神病症还能有源石技艺主动唤起，那危险性必然极大，而可喜的是，这也意味着一旦掌握这种技术，通过源石技艺治愈PTSD也变得极为可能。
临走的前一晚，罗德岛还没有下雪。我和丽塔依偎在办公室的房间，过了一会儿，我把她抱起来放到那张棕色的办公桌上。我看得见她宝石般眸眼里的欢喜与欲火，我们竭尽所能想在对方的身上留下一些痕迹。
“你要去多久？”丽塔伸出双臂环着我的脖颈问。
“两个月左右吧。”
“有没有人说你的眼睛很好看，深邃，就像银河。”
我用前额靠着她的额头说：“你是第一个。”
“我有很多事情想做第一个。”
“我们可以慢慢做。”我低下头亲吻她，她上扬着嘴角迎合我的入侵。
“床？”我担心她不舒服。
她的眼睛都在笑，然后一边说着：“不，这里就很好。”一边吻住了我。
后来想起那夜发生的事情，我总是觉得好像故事的走向已经在冥冥之中注定好了，那时对对方一遍遍的索取逢迎，就好像意识到我们未来将再也回不去一样。
很幸运，才过了一个月，莱塔尼亚的秘密任务就完成了，又很不幸，我被实验室爆炸的钢片击中脊椎，下肢瘫痪了。我从没想过自己会瘫痪，看着自己健全的双腿好端端的在身子上，但却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只有偶尔的疼痛感让我觉得我这双腿是确实存在的，但我知道这不过是幻肢痛。我甚至不能再弯腰够我的脚踝了。拐杖，轮椅，导尿管，我看着这些宣告我残疾的器械，整夜整夜地睡不着，整夜整夜的暴躁地摔东西。
煌说这件事是她的错，问我要不要把事情告诉丽塔，我不认为是她的错，我也威胁她不许告诉丽塔。所有知情人都不许把这件事告诉丽塔。
我没有再联系丽塔，就连回到康复中心的时候也没有告诉她。但丽塔很快就知道了我回来的消息，第一时间跑到康复中心找我，我坐在办公桌后面，不让她看见我狼狈的样子。
“博士，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丽塔有些责备我。
“事情......后续的事情太多了。而且我也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准备和你说。”
“很重要？什么事情。”
我忍着心痛，摆出一副冰冷的表情说：“我们分手吧，丽塔。我，不爱你了。”自瘫痪后，我在大脑里模拟过无数次分手的场面，我本以为我早能平心静气地说出来，但如今说出来我还是感到一阵猛烈的抽痛。
我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凝滞，看着她眼睛里噙着泪，问我：“为什么？为什么博士？你在莱塔尼亚发生什么了？”
“我发现还有很多的PTSD患者需要治疗，我没办法爱你。”这个理由很蹩脚，一股为了事业抛弃爱情的味道，就像一些机构专门用来为年轻人打鸡血的创业宣传一样。
“我也可以做康复中心的助手！”
“不可以，我们就这样吧，我累了。”我示意她离开，她再待下去，我就要撑不住了。
丽塔始终没有让泪掉下来，临走的时候，她说：“等你愿意开口的时候，来找我。我会等，等到你愿意告诉我为止。”
我打开终端，盯着当初在办公室抓拍的那张照片看了老一会儿，才下定决心把终端关掉。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母亲真相？为什么要瞒着她？”女子看着眼前落魄的父亲，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我做不到，我配不上丽塔，”男人的眼眶湿润了，说：“我是个废人了，不能陪她散步，不能和她去看电影，她仅仅是走路我都跟不上她的步伐，我不能接受自己成为丽塔的负担。”
“那你问过她的想法吗？你问过母亲的想法吗？甚至，你知道母亲怀孕了吗？”
男人沉默着，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空酒杯，就像一块长在椅子上的腐烂朽木。
我再去找丽塔的时候，是在一个月后。我约她晚上十点在维多利亚的酒吧见面，那个时候罗德岛舰正好停靠在附近。
她穿着一件墨绿色的长裙，外面罩着一件蕾丝边镂空女士短袖衫，她美极了。
“嗨。丽塔。”
“嗨，博士。”
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甚至连一句”你真美“都停在嘴边发不出声。
“你愿意和我谈谈了？”她说。
“对不起，我瘫痪了，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分手。”
丽塔明显愣住了，看来其他知情人隐瞒得很好。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意外，爆炸，碎片打进了脊椎。”
“不是这个，博士，我是想问，你为什么单方面就可以因为瘫痪，决定我们应该，分手？！”
“是瘫痪，丽塔，永久性不可逆的瘫痪，我是个废人了，是个连小便都需要导尿管的废人了。我不能再和你散步，和你骑车。”
“我可以照顾你，我可以陪着你，我爱你和你是不是一个残疾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博士。”
“在我这里有关系，丽塔。我不能让我的处境改变你的人生轨迹。”
丽塔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愿意，博士。”
“但是，我没感觉了，丽塔，”她并没有理解我说的，我继续补充道：“我对你没有办法产生感觉了，亲吻，爱抚，我没有办法再产生感觉了，我没办法和你创造生命。”
一阵凉风从酒吧正门吹进来，泪水在丽塔的脸颊上滑出一道弧线。
“我怀孕了，你的孩子......”
我捂着嘴，眼泪簌簌地流下来，划过崎岖的指节直直流到桌子上。“天啊，这算什么，造化弄人？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了，劝她打掉吗？我不知道。”
“多久了？”
“不到三个月。”
“你让我回去再考虑一下，我还没有准备好。”没有人知道在她说她愿意的时候，在她说让我给她一个机会的时候，我多想点头答应她，但我害怕，害怕当真正在一起的时候，她终有一日会离开我，会意识到我是她生命中的一个包袱。
“好，博士，我等你。”
“不要看着我离开，直到我走出这里。”我不想让丽塔看见我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蹒跚的样子，我怕她看见就可怜我，可怜我所以就说爱我。
午后，女子推着轮椅，带着男人来到了一处墓地，墓地前摆满了各样的花。男人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问：“她是什么时候死的。”
“我出生后没多久，母亲就过世了。”
“你让我和你母亲单独待一会儿吧，朵丽娅。”
我探出身去，沿着大理石的纹理抚摸着冰凉的墓碑，是我害死了丽塔，我一直以为她还活着。
我从袖子里掏出袖珍手枪，对准我的太阳穴，安详地扣下扳机.....我听见的最后一声，是“砰！”
“嗒！”
“嘀嗒！”
“嘀嗒！嘀嗒！”
罗德岛医疗部重症病房，一行人都在进行抢救工作。
“朵丽娅，第几层了？”
“第四层，我没想到爸爸会自杀，我以为他只是想和妈妈多待一会儿。”
凯尔希正盯着终端上博士的各项生命体征，指挥到：“华法琳，加大唤醒剂剂量，再注射5ml，伴随注射10ml感知分离液，得让博士意识到那些都不是现实。”
丽塔在抢救室外不安地来回走动着，看着抢救室闪烁的红灯，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建议博士尝试这种虚拟意识治疗手术。这种手术通过催眠患者，伴随意识世界的递进，通过引导人和患者的不断接触，指引并唤醒病人失活的神经触，进而治疗瘫痪。但这种手术风险也很大，一旦引导人没有正确引导病人在意识世界的行为，也可能导致病人陷入更深层次的无意识沉睡，最终彻底活在自己的意识世界中。
朵丽娅从抢救室出来，拉着丽塔跑进去。
“对不起，妈妈，我没想到爸爸会在你的墓碑前自杀。”她哭着说。
“博士在意识世界自杀了？”
“对，但你知道的，如果没有意识到世界的假的而选择自杀，他就不会醒来，只会进一步沉睡。”
“需要你去救她，妈妈。我搞砸了！我搞砸了！”
“别担心，我会把爸爸带回来的。乖女儿。”丽塔快步走进抢救室，坐在先时女儿坐的位置上，戴上头盔，让凯尔希再一次启动了终端。
“博士？”
“博士！”
“博！士！”
我听见有人在叫我，便睁开眼抬头看，正好撞见一张俊秀的脸。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抱歉，有些困就眯了一会儿。”
她摇头的时候，米色的长发左右晃动，就像一汪湖水。我总觉得我在哪里见过同样的景象。梦里么？我不确定
“你怎么来这里了，丽塔？”我问她。
“治病。”非常干脆的回答。
“PTSD？”
“不，治疗博士的心病。”她笑着回答，我倒有些糊涂了。
“我哪儿有心病？”
“你不觉得我们在这间办公室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吗。”
“你也有这种感觉？”
“这是既视感。”
“送给你。”丽塔说着递过来一个信封。
“照片吧.....”我脱口而出。
“对，两张，这也是既视感。你知道我给你的东西会是照片，无论我什么是递给你。”
“有意思，就像做梦一样。我也觉得你很亲切，好像我认识丽塔你很久了。”
“当然很久了，不然你不会叫我丽塔，我明明是第一次来这里。”
“哦，对啊.....”我意识到我应该在此之间没见过号角，但从刚见面开始，我就在叫她的名，我甚至知道她的全名是丽塔·斯卡曼德罗斯，“这是怎么回事？丽塔。”
“快醒来，博士，这是梦！你该意识到这是梦了！我在等你醒来。”丽塔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窗外，这里分明是二楼，但她却如履平地。
“怎么醒来？丽塔，我追不上你，我的腿使不上劲！”我想起身追她，却发现我的双腿纹丝不动，“哦，见鬼，见鬼！”
“你可以的，想象你可以跑，你可以走，你可以控制你的双腿！”丽塔朝我喊道。
我闭上眼，想象我对双腿的掌控，一步，两步，三步，想着着奔跑，跳跃，游泳，突然，我感受到了我的双腿，我起身跑向丽塔，一边跑一边喊：“我要追上你了丽塔！”
“快来！博士！”
接着，丽塔牵着我的手和我说：“想象我们能跑到天外，博士，想象天外有一扇门，打开了你就能醒来。”
“好。”
不知过了多久，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明晃晃的源石晶管灯，闻见的是浓浓的消毒液的味道。
倏地一股清香袭来，我定睛一看，正瞧见丽塔伏在的病榻边睡着了。似乎是我的动静打扰了她，她揉了揉眼睛看着我说：“博士你醒了。”
“丽塔，这里还是梦么？”我不解，因为我能感受到我的脚指头。
“不，欢迎回来，博士。”
“有一件事，丽塔，你能不能起来一下，我想......”
“嗯？”
“我想小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