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3）第497章 饮鸩止渴
虚数空间之内。
“苏，你来到这里也很久了吧。”老者说道。
“是的。”
“当初你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找更高层次的真理，那么现在你的眼界，是否追寻到了属于自己的答案呢？”
“不知何意？”
“哈哈哈，那么我换一个你熟悉的话题好了。现在的你，是否依然觉得当初你们选择的圣痕计划，是战胜崩坏的方法？”
“我相信Mei，也相信我的同伴，也许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是确实是我们当初所能看到的唯一可行的方法了。”
“你觉得这个文明时代的胜利契机又是什么？”
“我依然觉得是幽兰戴尔。她身上的两条不同血脉融合所诞生的奇迹，是改变局面的关键。”
老者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您好像不这么认为。”
“如果是那个绿头发的小娃娃这么说我是一点都不奇怪，但是你依然这么说，老实说，有点失望啊。”
“还请指点一二。”
“你们的计划，很完美。当然，前提是你们所得到结论是正确的。”老者摇了摇头，“崩坏也有自己的意识，虚数之树也有自己的意识，而你们口中能获得胜利的圣痕空间，从长远来看只不过是饮鸩止渴的东西罢了。”
老者随手一指，眼前出现一道光幕，直接定位到了某个世界泡。而在这里，苏看到了似曾相识的人。
“梅，还有凯文，等等，这个世界泡是？”
“一个与你们相似的世界泡，不要急，继续看。”随后画面开始急速快进，这个世界被终焉律者连续毁灭了两次，终于在第三次，人们将希望投向了圣痕空间。而这一次，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于是以圣痕空间为基础的，名为归零纪元的故事开始了。
然而这个和平是短暂的。
原本已经暂时摆脱了崩坏意识控制的风之律者，再次被崩坏意志控制，而且这一次，崩坏意志甚至直接控制了律者的身躯参加战斗，而崩坏意志以即为粗暴的方式开始拆解圣痕空间本身，使得原本稳定的圣痕空间出现解构，而解构重组之后形成的诡异方块体反过来进一步吞噬圣痕空间内其余部分。这场战斗虽然依然在进行，可是却也代表着，即使遁入圣痕空间，也不代表着可以高枕无忧了。
随后，画面消失了。
而苏则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你们发现这个时代的文明无法战胜崩坏之后，想用人工智能相对固化崩坏的律者，把希望放到下一个时代，甚至于如果依然没有获胜的希望的话，采取偷梁换柱之法，让文明这个概念得以延续，虽然作为代价就是产生文明的种群消失，代之以精神集合体。不得不承认，你们的办法，对于人类这个群体而言，足够狠。虚数之树需要的是能不断变强的文明，而不是不受控制，脱离它筛选原则的文明。”
老者停顿了一下，随后再次出现了新的画面。
前文明纪元逐火之蛾将普罗米修斯17号的AI上传并成功成为世界泡的崩坏意识，自以为已经成功的逐火之蛾其实不知道，她们这么做带来了什么。虚数之树当然立刻就知道了这个异样的存在，但是虚数之树并未选择清除它，仿佛对其很感兴趣一般。在观察了许久之后，虚数之树有了新的动作。这个“崩坏意志”被虚数之树加以改造，复制，甚至于赋予更高的人工智能。最终，一个浑身闪耀着光芒的，人形一样的全新的崩坏意识诞生了。随后，这个崩坏意识仿佛发生核裂变一般，瞬间分裂成无数光点。而这些光点则被虚数之树调集到各个诞生了文明的世界泡中。而这些光点，在接手了崩坏的掌控权之后，迅速地进化、成长，与此相对的，则是崩坏的强度和烈度出现了阶梯式的上升。不少的文明则因此而直接消失在崩坏之中。
“这是发生了什么？”
“虚数之树以你们发明的人工智能为原型，将原本崩坏的自然筛选变得更为惨烈。”
“苏，事到如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在你看来，你们的圣痕计划，真的能称得上人类终将战胜崩坏吗？”老者随后看向棋盘，“向死而生亦或是饮鸩止渴，你的选择又是什么呢？”
苏看向棋盘，轮到他落子了，却已经无路可走。
“这场棋我和你下得太久了，老实说我不该告诉你这些，但是我很欣赏你，所以也算是破例吧。”
“我有最后一个问题，希望您能为我解惑。”
“说吧。”
“那个自称崩坏意识的家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您每次都不揭穿他的谎言？”苏不解，前文明之所以敢上传人工智能正是因为观察到崩坏没有意识，但是这个家伙自称崩坏意志，掌控着崩坏的一切。
“他确实是崩坏意识，只不过是最后一个罢了。你们曾经观察不到崩坏意志，并非崩坏没有意志，而是我们有各种手段让你们观测不到我们罢了。对于被三维宏观世界所束缚的精神，障目之法不可谓不多。而他，甚至被虚数之树与成品崩坏意志进行了融合，而这也许也是他选择离开虚数空间的真正原因。”老者说道，“已经都到了约束之律者，留给这个时代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老者大手一挥，棋盘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个绿头发的小娃娃野心很大，但是却已经被自己的野心迷惑了心智，你带她回去吧。”老者随手指向一个方向。
“回去？”苏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和梅比乌斯都是已死之人，又能去哪里呢。更何况，已经不是我们的时代了。”
“会有人需要你们的力量的。”老者随后消失的无影无踪，“生物的文明只有经历一轮轮崩坏的洗礼并存活下来，才是虚数之树所需要的。圣痕组成的文明，在虚数之树眼中，就是畸形之物。”
“到头来我们自以为知道的一切反而都成了毁灭文明的助力吗，还真的是可笑啊。”苏有些无奈，“先去找到梅比乌斯吧，眼下我们是否该阻止圣痕计划呢……”
另一边，众人焦急地等待着幽兰戴尔回归的时候，一旁突然出现一个空洞，随后幽兰戴尔走了出来。幽兰戴尔一出来，就看到众人全都汇聚在一处。而原本圣537大教堂的位置，变为了一座耸立的高塔。
“欢迎回来，幽兰戴尔大人。”丽塔走上前微微鞠了个躬，随后略带惊讶地说道，“看来幽兰戴尔大人在这段时间里似乎变得更强了，以至于连外貌都发生了变化。”
“欢迎回来，幽兰戴尔。”此时一旁的德莉莎说道，“现在你总算平安回来了。话说你之前发生了什么？”
幽兰戴尔简单地诉说了前面发生的事情，但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自己与琪亚娜甚至与齐格飞的关系于是打算暂时隐瞒自己的身世。于是将自己的外貌变化归咎于自己醒来就变成这样了，而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毫不知情。
虽然德莉莎稍微有些疑惑，然而眼下也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于是就告诉了幽兰戴尔目前的情况。此时的琪亚娜经过休息之后，也恢复了一定的实力，于是二人准备一同进入教堂之中。
当二人进入教堂之后，其余众人本打算也一起进入，此时，教堂之中再次出现了一开始的巨大光幕，而且这次光幕的扩散比原本更快。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光幕已经再次覆盖了整个教堂。
“发生了什么？”众人一下子全部愣住了，为什么光幕会再次出现？难道说这是奥托故意的吗？
“特斯拉博士，你怎么看？”
“目前检测的结果是，现在眼前这道光幕比之前布洛妮娅击碎的更加坚固。”特斯拉博士在具体测算了数据之手，无奈地摆了摆双手，“而且估算的强度起码是先前的一倍以上，也就是说——”
“就算依靠布洛妮娅的构造权能，也不可能打破了。”爱茵博士说道，“这道光幕已经远远超出我们所能够应对的范畴。”
“可是我不明白，奥托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干脆放出这个光幕，那样的话我们根本就没办法进去了吧？”
“也许这是为了消耗我们的力量以防万一也说不定，特斯拉博士。”一旁的爱茵博士说道，“但是如果也有可能并非奥托所为也说不定，毕竟能做到这件事的，除了现在的奥托，也许只剩下一个人了吧？”
“你是指，舰长？”德莉莎当然知道爱茵博士指的是谁，但是立刻否定了这种看法，“不可能是舰长，舰长他不需要，也没必要这么做。”
“德莉莎，眼下这些也仅仅只是我的怀疑罢了，但是这次他的行动有一些异常，再加上这个奥托就是冲着他来的，可以说，他就是导致这次灾难的导火索。”爱茵博士说道，“虽然我并不想怀疑他，而且他一直以来的举动虽然有些奇怪，甚至于还瞒着我们很多东西，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的是，除了奥托和凯文之外，也许现在他才是最危险的。”
“两位博士，眼下盲目增加自己的潜在敌人是非常不妥的行为，丽塔觉得也许舰长大人与两位博士之间存在某些理念的差别吧，不妨等这次的事情了结之后，双方开诚布公坐下来好好谈谈如何？”此时丽塔走过来试图缓和有些紧张的气氛。
而在另一边，教堂内。
奥托站在交谈塔顶，紧闭双眼，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样。奥托也缓缓睁开眼睛，一丝凝重。
“厉害的手笔，甚至比我展开的光幕更加强大，这是你的手笔吗，休伯利安的舰长？”奥托面露怪异之色，“阻挡了其他人的插手，却又恰好让那两人进入。”
“奥托。”此时，奥托的身后出现了熟悉的声音。
“你终于来了，休伯利安的舰长。”奥托转过身，看到了想要等到的人。
“是啊，我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想到，虽然我很想现在就直接把你干碎，不过我答应了某人，给她机会。”休伯利安的舰长开口说道，随后看向一旁的卡莲·卡斯兰娜，“接下来该你出场了。”
“谢......谢。”卡莲·卡斯兰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艰难地从口中吐出两个词。
“你不应该过来。”奥托看着眼前这位少女，带着有些遗憾地语气说道。
“但是一直以来，我都是这么任性不是吗？”卡莲·卡斯兰娜深吸一口气，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所以你就当做这是我自己的任性吧。”
“但是你也该知道，我们都早已过了可以任性的时候了，你有你的理念，我有我的想法。”
“奥托，在开战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他是否还活着。”
“他，就在这里。”奥托指了指自己，“我只是占用他的身躯，并未消灭他的意识。”
“他还活着吗，太好了。”卡莲·卡斯兰娜听到奥托依然活着的消息，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后拔出双枪，“曾经一直是你保护我，现在轮到我来拯救你了，奥托。”
“哈哈哈哈，你对着这幅面孔还真是下得去手啊，圣女大人。”奥托哈哈大笑，“你难道觉得现在的你能够打赢我吗？”
“我来到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打赢你，而是为了拯救奥托。来到这里不是以圣女的身份，而是以卡莲·卡斯兰娜的身份。这一次，换我来拯救你了奥托。”
另一边，齐亚娜以及幽兰黛尔进入了教堂之后，也发现了这个教堂内部空间根本就已经不是教堂了，而是一座高塔一般。
“这个空间，让我想到了巴比伦塔。”琪亚娜皱着眉头说道。
“想必奥托主教应该就在最顶层吧。”
然而眼前这个台阶螺旋而上，不知道有多少层。如果一层层走上去的话，不知道要走多久。
“出来吧，克利希娜！”伴随着幽兰黛尔的呼唤，幽兰黛尔身上的黑色装甲部分脱离了幽兰黛尔的身躯，迅速组合成一匹战马。随后幽兰黛尔直接做了上去，向琪亚娜伸出手。
“坐上来吧，琪亚娜。”
